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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初遇 ...

  •   很快,月就来到一个巨大的深坑前。
      这原是山头树木最茂密的地方,没想到那宛如火球的物体竟将这里砸出一个巨大深坑。
      目测这坑直径足有二十米,黑洞洞的深不不见底。
      想起西提起多摩山群北面的怪物,月不寒而栗。
      受强大冲击的百年老树已经悉数被毁,只剩下仿佛被烈火灼烧过乌黑的焦条在啪啪作响,四处都弥漫着浓烈刺鼻的焦糊味道,剩下少数苟延残喘的烂枝条上仍闪烁着点点火光。
      这情形让月再一次怀疑这到底是不是陨石的撞击。
      可这货是从塔塔耶里那边飞来,还不至于是陨石。
      除了陨石月又实在想不出还有其他什么东西有如此惊人的冲击力。
      竟然还能越过青鸾岭、横穿大渡河、跨过奇奇里亚后直接撞到多摩山群上?!
      月心底突然萌生一股怪异的感觉,冥冥间总觉得在这下面会有她想要的东西!
      月想起西身上的伤,汗毛不由得立了起来。
      犹犹豫豫地纠结许久,直到发现坑里多多少少还有千年老树残喘的树干或是枝条,这让月更坚定了下去下去的信心。
      有了十足的把握后,月终是敌不过内心这股强烈又怪异的悸动,决定爬下坑底看看。
      坑很深,四处都坑坑洼洼的,还有一些即使早被烧得焦黑,仍牢牢拔地的树干,月用鞭子缠着这些牢固的树干借力,也算是比较顺畅就滑到坑底。
      坑底很暗,很窄,她似乎踩到什么软软的东西。
      月使劲瞪大双眼,借着月色缓缓蹲下细细摸索起来,这温度、这手感、还有充斥着鼻腔浓烈的血腥味…
      是个小孩!月心里不由得一惊,马上凑上前查看。
      即使在微弱的月色下,月都能看到这孩子浑身是伤,身体完全浸泡在血泊中。还好,他还有微弱的鼻息!
      这是撞向山体产生巨大的重击导致的吧?
      相较于撞伤,孩子身上还有被灼烧过的痕迹!
      更诡异的是,这烧伤竟还比撞伤更为严重!
      现在不是管这些的时候了,救人要紧!
      月从随身携带的药囊中取出一个小药罐,是磨成粉末的晨间蓟,得先解决流血不止的问题。
      月万万没想到的是,她的药还没来得及洒上,原本奄奄不息的小孩突然迅速翻身跃起,手如锐利的刀飞速向月咽喉袭来,幸而月反应敏捷,身体借着惯性向□□去,只是坑底实在狭窄,脚上一时使不上劲,伴随着衣料划破的声音,月腰侧如刀割般刺痛起来。
      她受伤了!手上的药罐也被打翻在地。
      月看着这满身戒备的小孩,再看了看左侧被划破的地方,只觉得浑身发冷。
      如果刚才她没有及时躲避,现在的她只怕是一具尸体了。
      即使小孩浑身戒备,虚弱的气息早已泄漏他筋疲力竭的状态。
      “你是谁?”他的声音虚弱嘶哑,却充满着警告的意味,金色的双瞳犹如一把锐利的刀。
      月不明白这人为什么要置自己于死地,说话还充满警告的语气,仿佛自己就是个罪犯在接受审讯。现在心头立马涌现将他丢下不管的冲动。只是在这狭窄的深坑里,只怕以她的身手,就算要逃也会被这人抓住吧。
      “我叫月,是这里的原住民。”
      那孩子低着头仿佛在思考他的话,一动不动没有作声。
      月心里却一直在打鼓,感觉自己摊上大事了,现在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哎呀!月十分懊悔!明明安安稳稳的过日子不就好了吗!怎么就整出这种事来?!
      突然低着的男孩突然抬起头来,对着月轻轻勾起嘴角。
      是一个邪魅的、深不可测、若即若离却又引人入胜的笑容!
      月没有来的心头一突,心跳声如雷贯耳,她差点就被这惊心动魄笑容蛊惑了!
      只是笑容还未消失,那孩子便直直向后倒去。
      这下月再也顾不得许多,慌忙上前查看孩子的伤势。
      应是失血过多导致的昏厥。月从地上捡起刚才不小心掉落的药罐,幸好罐子里还残存着些药粉没有洒掉,要不她可得心疼死了。
      虽然衣服早已破烂不堪,也大致能看出小孩穿着的是一套改良的忍服,全黑的上衣只有两臂接口处和衣摆处各镶了一条棕黄色的长边,裤子更是直接的全黑。
      这孩子如此年轻就有一双锐利的眼神和灵活的身手,还穿着无法看出鲜血颜色的衣服,难不成是传说中的忍者?
      月小心翼翼地沿着衣摆下方棕黄色的长条把衣服扣子解开,缓缓地衣服翻开,轻轻地给伤口抹上药粉。
      这孩子最重的伤应该都在在背部,这小傻子怎么不往前倾着趴下呢?这样生生倒下背部会很痛吧?
      月拨了拨孩子额发,没想到触感竟比想象中要柔软很多,轻盈细腻的刘海向左边斜分,他略显墨绿色头发十分浓密,这浓如绸缎的发质让月羡慕不已。
      “乖,我帮你翻个身,可能会有点痛,你忍着点。”月对着早已昏迷不醒的孩子喃喃道。
      月跪坐在孩子身侧,缓缓将他侧翻过来,再缓缓将孩子的肩膀靠在自己双腿上。
      后背的伤比想象中还要严重,整个背部都是严重的擦伤,坑坑洼洼的可谓是触目惊心,后腰上的伤口更是血流不止。
      月手法十分纯熟,镇上猎户多多少少总会有受伤的时候,爷爷留给她的药铺也是镇上唯一一家医馆,自然而然就熟能生巧了。
      唯一的药粉先前打翻了不少,月只能就着几个比较严重的地方先简单上一些。现在得想办法将这家伙从这里挪出去才行。
      抬头看了看这深坑,幸好斜面并不陡峭。月将上衣的袖子撕了下来,再拆成长长的布条,她小心翼翼地扶起孩子,下蹲将他背上,再用布条将他绑在腰后固定好。这孩子看起来细细小小弱不禁风的样子,没想到还挺重的。
      幸好下来时简单探过路,上去也不至于十分困难。
      月有些吃力地一手托着背后的孩子,一手用鞭子就着突出的树干缓缓向上爬去。得益于平时锻造,月的臂力能将两人撑起不至于掉下去,不过还是费了好些功夫才爬出深坑。
      孩子身上的伤很重,月也不好太颠簸用鞭子荡回去,只能背着他缓缓地往离这最近的锻造坊挪去。
      夜深了,林里偶有一声虫鸣,更显得异常寂静。应是药粉见效了,孩子趴在月的后背睡着了。月扭头看了一眼,现在的他与方才凌厉的目光完全不同,睡颜显得人畜无害,即使疼痛使他眉目紧皱,也依稀能看到他面容间柔和的棱角。

      锻造坊纯粹锻造场所,月只能将这孩子安置在后罩房大厅的红木沙发上。
      好不容易才找到条毛毯子铺上,也不至于让他磕得难受,当然为避免背上那些触目惊心的伤口恶化,现在只能让他趴着。
      月回住处药园里取了些急需药品和衣物后便匆匆赶回锻造坊,跑得太急满头大汗的月,看到孩子还一动不动得躺在那,总算是松了口气。不过按照现在这种情况来看,只怕等他好些后得挪回去药园那边才行,她这样来回跑也不是个事呀。
      月打了盘水来剥开孩子的衣服,细细地给他擦了擦身子。
      没想到这孩子看起来十分瘦弱的身体竟然如此结实,和镇上大块头肌肉结实的猎户不同,这孩子的手臂上虽没有大块的肌肉,线条却十分好看还结实,一看就是长期锻炼的人。更让月诧异的是,他竟还有六块结实的腹肌!平时只在宣传频道上看过肌肉人的月没忍住伸手摸了摸孩子腹间突起的纹路,触碰的瞬间仿佛有一股电流传递全身,吓得月连连后退。
      这孩子也不知道从哪里来的,直接在山上撞出这么大一个坑。月突然想起从塔塔耶里那边飞过来的火球,emmmm…难道是他…?
      月的心终于平静下来,也终于有时间仔细查看这孩子的伤口了。
      越看就越觉得不对劲,月一开始发现这孩子时明明浑身是血也伤痕累累,虽然给他上了些药粉,但是,他身上也只有皮肉伤!!!
      月都有点怀疑自己是不是眼花了!她可是从一个至少有十米深的坑里将他拖上来的!别说十米深的坑,就是从三米的树上摔下来,骨头早就断了!
      再说这孩子极有可能是从塔塔耶里飞过来的,巨大的冲力将山头砸出这样大的坑,他竟然完全没有伤到骨头?!
      月人都傻了!她从来没有遇到过这种情况!
      更诡异的是,虽然这孩子浑身都是擦伤,现在细看起来他的烧伤反而更严重!最让月纳闷的是,他的烧伤不是被开水烫到或是被火烧到的痕迹,而是被烈日狠狠灼烧的伤痕!
      月抬头看了看天,这哪来的太阳?
      这家伙不会是从天上落下的陨石吧?
      这下月不由得头疼起来,晒伤一般用冰敷,这三更半夜的去哪给他找冰呀?
      最后月只好将这家伙背到平时洗涤武器的小溪去,相信这极寒的溪水对他的晒伤绝对有很好的疗效。
      月再一次无从下手,难不成直接把带丢下去?这只怕会把他淹死吧?
      emmmm…?这孩子看起来估计也就十二三岁的样子…应该…不怕…吧…?
      月强忍着羞意,将孩子的衣物全部剥下来。平时面对那些坦胸露背的猎户都不会这样的呀,今天这是怎么回事?!
      月默念着医者仁心,默念着医者眼中无性别,最后还是没敢乱瞄,就连躯体接触也尽可能避免。
      折腾了大半天,终于把孩子给剥干净了。
      月斜抱着那孩子下水,缓缓将他的身体放入水中,月也顺势跪坐下来,让孩子靠在她跪坐的双腿上当作枕头。
      折腾了一整夜。
      孩子终于重新趴在大厅的沙发上,身上早已重新换上新药,还披上爷爷以前的衣服。
      忙碌了一整晚的月,加上在极寒溪水中浸泡的很长时间,她都快要觉得自己的腿不是自己的了。
      坐在一旁无所事事的月,在晨曦的微光下,孩子的小脸莹白透亮,让小麦色肌肤的月不由得有些嫉妒起来。

      醒来时天已大亮。
      这是一个陌生的地方,飞坦坐起身来环顾四周。空荡荡的屋里除了一套红木家具什么都没有,红木柜台上摆着一个老头和女孩的相框。
      是昨天那个女孩。
      飞坦方才想起昨夜的事。
      他遇到一个身手很不错的对手,那人竟可以趁着他发动能力时打出一记迴天拳。
      他也不得不承认对方是个中高手。
      正因如此,他被那一记强力的迴天拳打到这个陌生的地方。
      最后应该就是被这女孩救起的。
      他身上都被仔细包扎起来,绷带处还传出淡淡的药香,想来伤口已经被妥善处理。

      “咦?你醒啦!”月端着一碗热腾腾的粥走了进来。
      飞坦瞥了她一眼并没有接话。
      他没有与陌生人交流的习惯。
      “来,你受伤了不能吃油腻的东西,姐姐给你熬了粥。”月自顾自地说了起来,还一副准备喂他的架势,“小孩子要听大人的话!这伤才好得快!”
      这是把他当孩子来哄了?!
      飞坦金色的双眸入刀割般瞪了月一眼,吓得月毛骨悚然,瞬间闭了嘴。
      “我比你年长。”飞坦面无表情得说。
      “???”
      月人都傻了,不由得大叫起来:“怎么可能?!”
      差点将手里的粥打翻:“你怎么可能比我年长?!”
      飞坦意味深长地瞥了月一眼,没有说话。
      月被飞坦目光扫视得浑身发毛,只能乖乖闭嘴把粥递上。
      这是一碗白粥,也不能算是白粥。粥里的水几乎被煮干了,是黏糊糊的一大坨不粥不饭的物体。
      飞坦很怀疑这坨东西会不会直接将他送走。
      看着飞毯犹豫的神色,月的脸腾地红了起来,打开了话唠模式:
      “我不是很擅长做饭…”
      “我全部按照美乔的说法来做的!”
      “可能,可能是水放少了!”
      “你看我刚都吃过了,可以吃!”
      “你看我现在一点事都没有!”
      飞坦真心觉得这家伙很吵,直接过碗来,好让她住口。
      可惜他想错了。
      月的话唠模式并没有停止。
      “你真比我年长?”
      飞坦吹了吹微热的粥,点了点头。
      “你有15岁?!”月不可置信。
      飞坦浅浅地尝了一口,真难吃。
      “你怎么不说话呀?”
      飞坦瞪了她一眼,继续吃着那碗难吃至极的粥。
      月看到飞坦开始吃粥,就有点不依不挠了。
      “你叫什么名字呀?”
      “你是从塔塔耶里来的吗?”
      “你可真厉害呀!砸出这么大一个坑,还没伤到骨头,这是怎么办到的?”
      飞坦连头都没抬继续吃粥。
      “你怎么都不说话呀?”
      “看在我好不容易把你拖过来的份上,答我一两个问题都不行吗?”月委屈巴巴地说。
      飞坦终于抬起头看了月一眼:“飞坦。”
      “啊?”
      “你呢?”
      “哦,我叫月。咦?不对呀!我告诉过你!”
      飞坦似乎想起昨晚的事了,点了点头,继续吃着那碗黏巴巴的粥。

      碰了一鼻子灰的月,边洗碗不由得恶狠狠地吐槽起来。
      自己这都干了什么傻事?!
      飞坦可是一开始就对自己下了杀手的,还不管不顾地将人救回来?!
      救了不说,还细心上药贴心照顾起来了?!
      月没忍住哀嚎起来:“我真**深井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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