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娇大逃杀》夜小雪

12、豆豆遭遇了一件可怕的事

　　“master，真的要留下那个女人吗？我还是觉得她不值得信任，会给我们带来危险。”

　　“荷娜啊，这次‘狩猎’活动完成的如何？”戴着黑色面具的男子并不回答上面的问题，而是问了另一件事。

　　荷娜打开随身携带的笔记本，一边翻看一边一丝不苟地汇报，“第一场狩猎的主题是‘七宗罪’，预计猎杀七人，但加上叶闻舟最后杀掉的那个女人就是八个了，比预计的多了一个。”

　　面具男用手指轻点膝盖，“多一个还能叫七宗罪吗？呵。”

　　“第二场的主题是‘人类清除计划’，因为蔷薇的粗心大意，留下了一个活口。”

　　“第三场是临时性的双人对战，是三场中完成度最高的一个，得到的评价也最好。总体来说，这次狩猎活动……”

　　“失败。”面具男接过荷娜的话头，冷冷地下了结论。

　　荷娜的眸子微微闪烁，立即垂手站在一边，一语不发。跟张扬肆意的蔷薇比起来，荷娜的性格更加内敛谨慎。

　　“你说，要如何收尾？”

　　荷娜的声音平静而冷淡，“处理掉造成失败的成员，顺便让他背下所有罪名。”

　　说完这句话，荷娜立即明白了master的打算，那就是处理掉搞砸狩猎的两个相关成员。

　　蔷薇就不必说了，她已经生不如死，剩下的叶闻舟估计也在劫难逃，而且要背下所有警察能查到的线索的罪名。

　　面具男双手交叠，低笑一声，“我对那个女人其实挺好奇的，不过也没办法了。”

　　面具男的下一句话没有说完，但荷娜已经明白了master的意思。那个女人的命运跟叶闻舟一样，都要死。

　　“他也算跟了我一段时间，做了几件让我高兴的事，给他一个好归宿吧。”master似乎在自言自语，但荷娜却竖起耳朵认真地听着——

　　“将他俩一起活埋了吧。不是有句话说，生不同衾死同穴吗？跟心爱的人死在一起，叶闻舟也该死而无憾了吧。”

　　……

　　医院里。

　　豆豆的母亲将买来的粥一勺一勺喂给男孩，看着男孩乖巧却呆滞的模样，不禁露出怅然而心疼的表情。

　　“查到他的身份了。郑辛觉，7岁，因为被查出自闭症而被遗弃，先后换了四家福利院，最近的一家叫阳光向日葵，专门接收残障儿童。”

　　崔瑾拿着查到的资料找到了阳光向日葵福利院，院长说有一对夫妻通过合法手续领养了郑辛觉。

　　领养后，他们曾经安排了一次家庭访问，观察到郑辛觉过得很不错，而下一次家访的时间还没到，所以福利院的人也不知道郑辛觉已经失踪了。

　　“会有夫妻想要收养自闭症孤儿吗？压力不会很大吗？”

　　院长推了推眼镜，“数量的确不多。但警察先生也要相信人间有真爱，有些家庭就是很善良，希望能给这些没人想收养的孩子同等的关爱。”

　　崔瑾还是觉得哪里不太对劲，但福利院这边的程序的确无可指摘。

　　他拜托其他部门的同事帮忙查了一下，发现真的有两起残障儿童被收养后，收养人举家搬迁，不知所踪的案件，但由于发生时间不长，还没有进展。

　　崔瑾将这些孩子的资料和收养人的信息收集起来，然后联合福利院的工作人员一一上门，这才发现，很多看似光鲜亮丽收养家庭竟然都有严重的问题，而且有六家已经离开了H市，不知所踪。

　　到底是什么原因让他们短时间内迅速搬离已经定居的城市，那些孩子又被带去了哪里？

　　“我，我也不知道。我老公欠了很多高利贷，我们甚至想干脆死了算了……突然有人跟我们联系，说有一个方法可以让我们立即还上这笔钱。我，我就按照那个人的吩咐去做。我的身体不好，一直不能生育，其他条件都是那个神秘人帮我处理的。顺利收养孩子后，我们等了一段时间，通过了福利院的第一次家访，之后就有人上门将孩子接走了。”

　　戴着手铐的女人哆嗦着交代。她和老公本来要按照计划逃走，但有事耽搁了，被警察发现后立即抓了回来。

　　“孩子被你们送哪儿去了？”崔瑾一拍桌子，冷冷的声音倏然抬高。

　　“我，我不知道！是有人来接走的！那人戴着帽子，根本看不清脸，个子不算特别高，挺瘦的……”

　　崔瑾从笔记本里抽出几张叶闻舟的照片放到女人面前，“认认看，是不是他。”

　　女人眯起眼睛仔细看了许久，摇了摇头，“真的不记得了……”

　　崔瑾冷笑一声，“我劝你最好努力想，仔细想，多想一会儿，因为这些孩子很有可能被牵扯进一宗连环虐杀案中，你和你丈夫有重大嫌疑，搞不好会判死刑……”

　　“不，不会吧！”女人的冷汗倏地一下淌了下来，脸色惨白地拼命辩解，“我们可没杀人啊！”

　　“但是你们将那些孩子送入虎口，间接害死了他们。”崔瑾将他特意打印出来，从那个黑网站上截图下来的几张孩子死状的照片拿到女人眼前，紧紧贴着她的眼睛让她看，“因为你们的贪婪，无耻和残忍，那些孩子被折磨而死，你觉得你们脱得了干系？”

　　女人吓得惨叫一声，随即扭过头呕吐起来。

　　……

　　崔瑾拿着水果来到医院探望郑辛觉。他从那对没来得及逃走的夫妻那里问出了不少线索，但他不明白的是，那些人杀了那么多孩子，为什么单单留下了郑辛觉，还特意送到豆豆的父母身边？

　　虽然崔瑾不知道确切的原因，但他确定一定跟豆豆的存在脱不开关系。

　　崔瑾满腹心事地在椅子上坐下，不动声色地观察着郑辛觉。郑辛觉低着头，手指在被子上有节奏地叩击着，一下一下，节奏感很强。

　　“郑辛觉。”观察了许久，崔瑾终于开口叫了他的名字。

　　郑辛觉却仿佛没听到一般，继续做着自己的事，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

　　“自闭症的孩子就是这样的，很难对外界的呼唤进行回应。”豆豆的母亲不由地开口解释道。

　　崔瑾有些意外，“阿姨您也知道自闭症吗？”

　　“当然了，我家豆豆……”豆豆的母亲刚说了几个字，突然意识到什么似的住了口，神色紧张而又悲伤。

　　一旁始终沉默的豆豆父亲突然叹了口气，“算了。都到这个时候了，就告诉他吧。”

　　听到豆豆父亲充满深意的话，崔瑾心头一紧。

　　豆豆的父亲顿了一会儿，开口道，“豆豆一直不告诉你这件事，不是因为她想瞒着你，而是因为她根本全都忘记了。”

　　崔瑾愈发觉得沉重不安起来。

　　“豆豆刚出生九个月就被诊断出了自闭症，我们夫妇俩从一开始的绝望，到后来的习以为常，也算是半个自闭症专家了。本来我们都做好了豆豆一辈子都这样的准备，豆豆却在五岁时突然不药而愈，不仅自闭症的症状尽数消失，而且比普通孩子更省心，更优秀。”

　　“我们高兴极了，觉得孩子病好了，太好了。虽然医生一直强调说自闭症不可能治愈，但我们俩就是不信那个邪，也许奇迹发生了呢。就这么又过了十几年，豆豆遭遇了一件可怕的事，她被人囚禁了。虽然最后安全回来了，但她的精神却出现了重大问题。”

　　“……豆豆在某一天醒来后，像变了一个人似的，而且记忆出现了错乱。我带她去美国治疗，医生说…”豆豆的父亲咬了咬牙，“说豆豆有多重人格分裂症。”

　　……

　　郑辛觉对身边三个大人严肃的谈话一无所觉。

　　他结束了扣手指的机械动作，抓起笔在纸上迅速画着什么——

　　一条黑黑的路，弯弯曲曲，沟沟岔岔，看起来像一张粗糙的地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