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邪》阿1

9、第9章

　　苏止止站在村边上，眼前的画面像是电影播放一般，但理智告诉她不是。
　　有时她伸出手，后又无力的放下。
　　最后她只能怔愣在原地，不知何时何地。
　　突然她认出了一人，那个曾经说“我想办法送你出去”的女孩子，她不知道她叫什么？但是她知道，当时，她是真的想带她出去的。
　　苏止止也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勇气，突然就朝那个女孩的方向跑，临到近了，却不知该如何是好？
　　那个女孩子认出了她，像是看到了救命的稻草，一把抓住苏止止。
　　苏止止惊觉女孩手上的冰凉，她听到她说“救救我”。
　　苏止止的眼睛刷刷的就下来了，她不知道要怎么救她。
　　那个女孩因为疼痛翻滚倒地，苏止止像去扶她，却被俞上拦住了。
　　俞上朝她摇了摇头。
　　却是周莹的声音传来：“你救不了她们，甚至，你是那把刀。”
　　“可惜，虞家厉害的人都不在这里。”
　　“他们都得死！”
　　……
　　苏止止根本没法去想周莹话里的意思，倒是俞上，看了眼苏止止。

　　俞上说：“走吧！”
　　苏止止点了点头，离开这个地狱般的地方，是最好的选择。
　　周莹突然朝苏止止说：“你想不想去看看你父亲。”
　　顿了顿，补充道：“埋藏之地。”语气跟之前完全不同，没有尖酸，没有讽刺，只是平静，将死般的平静。
　　说完还指了指方向。

　　周莹将苏莆成埋在了村旁的一处荒地上，埋得很简单，就是一个小土包，如果不是竖了块石头，看不出跟别处有什么不同的。
　　苏止止的眼泪唰唰的往下流，只叫了一声“爸”，什么都说不出来。
　　周莹倒是帮小土包清理了一下野草，坐了下来。
　　“苏老师，我想我这辈子都不会原谅你的。”
　　“为什么是我呢？为什么是我呢？”
　　“虞家人遭到报应了，你看到了吗？”
　　苏止止突然插了一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周游跟着定位走，转了不止十圈，这片地，除了树林和草坪，就是一个湖泊，可往湖那边走，又偏离了方位，于是又返回那片树林。
　　树林都绕了个遍，别说人类，连动动都没一个！
　　周游有点怀疑这定位错了。
　　但五哥给的，应该错不了。
　　周游抬手看看手表，已经五点过一点了。
　　突然，地面震动了一下。
　　地震了？
　　可就一下。
　　周游看见，就在他的正前方的那片草坪，泛起了白光，在白光照射下，赫然出现了个村庄。
　　周游以为自己看错了，或是海市蜃楼？
　　直到传来声音。
　　海市蜃楼会有声音吗？
　　而且那声音，是从地狱传来的吧？
　　周游把车开到村子外面，里面如同炼狱般的情形映入眼帘，他们这是？中毒了？不，哪种毒会让人像爆炸了似的？
　　对，就是像爆炸了，皮开肉绽的。

　　周莹看见了周游，他穿过地狱般的村庄，她知道他在找她！真好呀，她还有个哥哥，在找她。
　　周莹从小就崇拜她这个哥哥，捉鸟抓鱼样样都会，就是不带她一起玩！每每她只能在家等他，等他又带什么好玩的回来给她看。
　　长大了以后差距也就更大了，她考上了重点中学然后大学，而周游则去当了兵，后来更是不知道在干什么了！
　　就那一次，知道她要去新疆，说什么也要跟来，不想，那一次竟然出了事！
　　她当时甚至没有任何感觉，只是一觉起来，就到了这个村庄，而抓她来的，正是虞家人。
　　当时她很害怕，以为自己被人贩子拐走了，每日都在惶惶不安中等待着他们把他们卖给谁？但他们却迟迟没有动静，甚至一天三餐好吃好喝的给她。
　　终于在他们的言谈中她得知，他们是虞家人，是鱼人一族。
　　鱼人这个词，她听过，准确地说，是看到过，在苏教授的笔记上。当时也只是在给教授送资料时在他桌子摊开的笔记本上扫了一眼，只知道里面有关于鱼人的各种资料，还有一些图片，但只一眼，也看不清什么。
　　大概过了三四天左右，她见到了他们的当家人之一——虞正延，虞正延一来，直接让人将她绑了，她当时初生牛犊不怕虎，还咬了绑她的人，问虞正延要干什么？
　　虞正延将要得到一颗药，心情很是好，还解释给她听：“知道你为什么会被抓来吗？因为你是药，你的血经过辐射将会拯救我们，你是我们的大恩人！我们一定会好好谢谢你的。“
　　从此开始了她的恶梦。
　　那是她第一次经受辐射，犹如触电般的极刑，但她浑身被绑得紧紧实实，想自尽都不能，真是让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她不知道她是什么时候昏死过去的，只是醒来的时候，她正被虞正延放血，但看虞正延暴怒的样子，似乎什么没有达到他们的期望。
　　就这样，她被丢回了关押她的屋子。
　　此后第二次第三次辐射，虞正延都没能得到质变的血液，周莹感觉到，他们开始暴怒，甚至对她开始越发的不客气。
　　但是他们还是不舍得放弃，三天两头就把她往辐射堆里放，周莹受着非人的折磨，在辐射堆里她发誓，哪怕下地狱，她也要拉着虞家人一起下。
　　辐射慢慢的改变了周莹的样貌，开始周莹还惊恐自己的变化，尖叫流泪，甚至自杀，但都被虞家人发现后阻止，那一段时间甚至将她绑住以免她再次自杀。以后周莹不敢照镜子，因为每照一次镜子，她就更恨虞家人一分。
　　就这样过了半年，周莹的血液还是没能发生质变，如果不是辐射出了问题，那就是周莹本身就不是药？
　　那时周莹还天真的以为，自己并不是药，他们就可以放了她了吧？
　　她也是这么跟虞正延说的，虞正延只回她：“既然你都没有用了，知道了我们的秘密，你觉得我们还会留你活口吗？”说完掐住了她的脖子，而且越来越紧。
　　就在周莹快要窒息之时，虞正延放了手。
　　那是她第一次觉得自己如此窝囊，是的，她在虞正延的眼睛里读到了杀意，她害怕了，当她离真正的死亡很近的时候，她怕死了。
　　虞正延哈哈一笑，说：“放心，不会错，将死之“鱼人”会闻出药的味道，那是求生的本能，怎么会错？”
　　那时周莹才知道，“鱼人”族人的寿命大概在是四十岁左右，最高的不会活过五十岁，而将死之人会常年奔走于各地，因为他们能闻出“药”的味道，新疆是虞家的大本营，周莹此次来新疆，算是自投罗网了。
　　后来她得知她此次来新疆并不是偶然，心中更恨。

　　这样一年两年三年，周莹的血还是没有发生质变，而每次遭受辐射完，周莹还要受到大家的暴怒之刑，每每此时周莹更恨，为什么她的血没有发生质变，尽管她知道发生质变意味着她已死去，可是像这样苟延残喘的活着，还不如给她一个痛快。
　　终于，周莹结实了离女，踏上了密谋复仇的路。
　　离女在虞家是个异类，因为她的母亲是个奇女，而她是个怪胎，至少在鱼人族来说，她是个怪胎。
　　“鱼人”不管是和什么样的人结合，生下来的都会是“鱼人”，但离女不是，准确的说，不完全是，她的寿命，可能跟正常人是一样的。
　　因此，她和她的母亲被当成研究的标本，尝试各种实验想找出答案，她的母亲更是遭受到了非人的对待，甚至一度被迫与多名“鱼人”结合，企图让她生下不同的孩子，看看是否还是如此？她的母亲不忍屈辱，连同腹中的孩子一起自杀了！

　　也是在那一年，周莹遇到了苏教授，苏莆成。
　　想要复仇，周莹出卖了自己的身体来讨好虞正延，使大家慢慢的对她放下了警惕，其实虞家人根本也不怕周莹会跑，因为周莹变得丑陋的样貌，还有她根本就活不长了，在三天两头的辐射下，谁人还有命能活得长。最主要的是，村庄有秘引之术，常人不在正确的点上，根本就走不出去，反之，外面的人连村庄都看不见的。
　　而虞正延他们也在研究为什么周莹没能发生质变的原因？也会经常带她辗转不同的辐射区域，经受不一样的辐射。
　　至此，周莹才算能偶尔外出，帮离女找寻更多消灭虞家人的办法。
　　周莹第一个想到的，自然是苏教授，她曾经在苏莆成的笔记上看到过“鱼人”的资料，会不会苏教授，也在研究“鱼人”。
　　不想没过多久，她便在新疆见到了苏莆成，她将自己的遭遇说给了苏莆成听，没想到苏莆成则给她说了个更大的秘密。
　　原来，苏莆成的夫人——向惠及，竟然跟“鱼人”族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向惠及在怀着苏止止时曾神秘失踪过一段时间，而回来后的向惠及非常的奇怪，不仅仅是形体消瘦，但那时向惠及非常的虚弱，苏莆成不能细问，谁知，向惠及在生下苏止止后，竟然失踪了。
　　至今音信全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