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邪》阿1

7、第7章

　　那女孩子慌张的朝门外看去，确定外面没人，边将苏止止往屋里推，边说：“不要想报警，警察找不到这里。”
　　“我，我想办法送你出去。”说话声还有点抖，而且一直在看门外。
　　苏止止听出了她的善意，估计她以为她也是被拐来的，想帮帮她吧！不过，警察找不到这里是什么意思呢？这里这么偏僻吗？

　　就在这时，那女孩手上的电话响了起来，是周游回播了过来，那手机虽是老旧款式，质量却好，声音洪亮清晰，铃音还是首流行音乐。
　　女孩被吓了一跳，手机就此脱了手，扎在木板上“咚”的一声响，屋内接连有动静，自然是引来了人。

　　可怜的周游，还帮了倒忙。
　　周游再拨打那个号码时，显示已经关机了！周游转面翻开通讯录，拨通了其中的一个号码。
　　“喂，五哥，麻烦你帮我查一个手机号码的位置，能快点吗？很急……”
　　苏止止在电话里提到的是，周莹吧？

　　紧急时刻，苏止止有点佩服自己的机智，眼见就要引来了人，她纵身一翻，从窗子翻了出来。
　　虽然光脚被扎得生疼，但那还顾得上，撒丫子就跑。
　　后面追着苏止止的人越来越多，苏止止有点跑不动了，而且这寨子是怎么回事，她好像都在打转？
　　体力不支，苏止止得赶紧找个地方躲起来？但突然有人抓住了她的手，一拉，就将她拉进了黑暗里。
　　苏止止哪还管其它，手跟脚都用上，胡乱的拍打着那人，还专往人脸上招呼。
　　“是，是我，俞上。”
　　居然是俞上。
　　苏止止停下手脚，一看，还真是俞上，只不过满脸挠印。
　　“俞上？你怎么在这？”
　　“自然是看你上了班车一路跟过来的，你说你一个女孩子怎么乱跑？”
　　苏止止自知理亏，“我是跟着周莹过来的。”
　　想起庚上不知道周莹，补充道：“就是周游的妹妹，失踪好多年了。”
　　俞上不再追问，非常时期，不便打破砂锅问到底。
　　俞上朝苏止止做了个禁声的动作，抓起苏止止手腕，“跟着我。”说完便带着苏止止往巷子里穿行。
　　东躲西藏的，苏止止觉得俞上在乱走，但好像又很笃定一般，也不知过了多久，苏止止觉得俞上越来越沮丧，甚至有点暴怒的趋向。
　　“怎么了？”
　　俞上一屁股坐了下来，回答苏止止，“刚刚进来的那个暗道，被封了。”
　　俞上不等苏止止问什么是暗道？又说：“刚刚带你进来的那个人，在哪？”自行开辟暗道，自然是不想让“村民”或者说家人知道？比起跟虞家人正面冲突，这个人或者更为好对付，只是不知道她的目的是什么？
　　对了，周莹，周莹还让她在屋子里等她呢！

　　等苏止止带着俞上好不容易找回那间屋子时，周莹已经在那等她了，端坐在凳，一点都看不出着急样子。
　　那在周莹旁边的，还多了一个人，一个女人，长相普通，但那眼神，你一定不敢觉得她普通。
　　周莹见苏止止回来，一点都不惊讶，倒是见到苏止止不只一个人，还带着俞上，略略吃惊。
　　“你是谁？你怎么进来的？”
　　俞上耸耸肩，“就跟着你们进来的呗！”
　　苏止止怕引发误会，连忙解释：“这是我朋友俞上，跟着我一路过来的，怕我一个女孩子乱走不安全。”
　　“虞，你姓虞？”反倒是周莹旁边的那个女人开口，那声音，比男人更沙哑。
　　俞上笑笑，说：“人字头的俞，而不是虎字头的虞。”
　　俞上这话说得好奇怪，但非常时刻，苏止止却又不好问。
　　那女人呐呐道：“西方……”

　　“所以，你是敌是友？”周莹问，语气咄咄逼人。
　　俞上冷哼，“我只管苏止止，你们那些事，我不想管。”
　　那女人慢慢地朝苏止止走近，好像要把她给看透似的，那双眼犹如鹰眼，眼白居多，好不吓人。
　　“到底怎么回事，进去不就知道了？”

　　周莹叫那女人离女，苏止止以为自己听错了，但周莹叫了几次，确实是叫离女。
　　一路上都是那离女在带头，虽然她在苏止止他们面前表现得无比冰冷，但真出到外面还是无比谨慎小心，苏止止不禁对这个村子里的村民感到无比的好奇。
　　“俞上，你觉不觉得这里很，诡异？”
　　俞上拧了拧眉，望向苏止止，那表情像是在发愣，参杂着些许无言的味道，可惜天太黑，苏止止解读不到。
　　就在苏止止以为俞上回答不上来时，俞上突然说：“止止，你还记得你的母亲吗？”
　　啊？怎么突然提到她的母亲。
　　她从来没见过她的母亲，哦，不，见过照片的。
　　“我爸说我妈妈生我时难产死了，所以我从来没见过她，也谈不上记不记得吧！”因为习惯了，也因为解释得太多，所以说起自己的母亲真没任何感觉。
　　俞上轻轻叹了口气，“那她就没给你留下什么讯息吗？”不过看苏止止这个样子，肯定是没有了。其实也不难理解，本来就不想让苏止止卷进来，何必留下讯息？
　　苏止止本来想追问什么讯息时，突然发现走到了山边，这儿，居然还有山？
　　而离女也停了下来，好像在辨别分位。
　　苏止止则有一种很奇怪的感觉。
　　那种好像你来过这儿的感觉？倒不是曾经来过，好像在很久之前，你就知道你以后会来这儿的感觉？
　　离女好像不辩方向。
　　周莹只好拿出了那颗“水晶球。”
　　俞上倒吸一口凉气，脱口而出：“血珠！”
　　离女冷笑一声，“怎么，东方俞家也知道血珠了？倒不像这虞家这么蠢，以为这就是个球。”
　　俞上顾不得她话里的讽刺，问：“你们怎么知道血珠，你们知道怎么用它？”
　　周莹没有回答俞上，只是将血珠靠近苏止止，那血珠一如之前的一样，慢慢的在发光，然后找到信号，画面显现了出来。
　　是一颗树，那树很普通，但枝干长得有点奇怪，像个爪子似的。
　　俞上不可置信看着苏止止，“难道你就是引路人？”

　　“我之血珠，将引人得极。”
　　这句话，俞上的父亲不知道念叨了多少遍，居然是真的！
　　在此之前，没人知道这是血珠，更别说它还有用？所有相关的典籍都没有血珠的记载，空白到让人以为它就是个装饰品，而虞家没有扔掉它，纯粹是因为库房太大，多它一个不多！
　　“这，还要感谢苏教授。”找到方向，周莹自然轻松不少，语气都没那么尖酸。
　　苏教授，是指苏莆成，她的父亲？
　　苏止止觉得她需要个解释。
　　说起苏莆成，周莹心里有恨，“如果不是因为你父亲，我不会变成现在这样，都是你父亲，都是他。”
　　“好在，他死得比我早！你们都得死！哈哈哈……”周莹顾及着虞家人，压低着声音，更显狰狞。
　　涉及父亲，苏止止自然是要维护，“你被拐的事我们大家都很难过，但这并不能全怪我父亲，这些年，他一刻都没放弃找你。”
　　周莹还是笑，只是带着讽刺，“你们都觉得他是为了学术研究，不，他是为了他自己，他真正想找的是鱼人。”
　　这是苏止止第一次听到鱼人这个词。
　　美人鱼吗？
　　周莹突然调头一转，看向俞上，“你问问他，鱼人？他们是人吗？”
　　苏止止也看向俞上。
　　俞上笑笑，“确实算不上是正常人。”
　　周莹不满俞上的轻描淡写，“哼，怎么样？你父一辈的人应该都死光了吧？”
　　俞上瞬间变了脸色，周莹见达到效果，又哈哈大笑起来。

　　离女没心情看周莹在那耍嘴皮子，催促他们快走，现下最重要的是去看血珠现显的地方有什么秘密！
　　引导人得极？是否是她预料的那个结果？
　　苏止止抓住俞上。
　　她想知道他们刚刚说的是什么意思？
　　俞上开口道：“鱼人，并不是传说中的美人鱼，我们也从来没有过鱼尾人身的时候，我们只是来自于深海。”
　　“按流传下来的说法，我们是借腹成人。”
　　“借腹成人？”
　　“是，有点类似于现代的人工受孕，试管婴儿。”
　　“我们有着人类没有的一些特长，比如，天生如鱼在水的天赋，但是我们，不长命。”
　　“不长命？”
　　俞上点头。
　　“那，能活多久？”
　　“四十岁左右吧！”
　　苏止止吃惊，在现代社会来说，四十岁正值壮年呀！苏止止看看走在前头的周莹，像她那样变成怪模样吗？然后死亡？那周游？
　　俞上又摇摇头，“她并不是鱼人族，我们这个族群一般都姓俞，西方俞，东方虞，都是鱼的谐音。”
　　难怪，难怪，俞上说他是人字头的俞，不是虎字头的虞。
　　“那周莹，跟这件事有什么关系？”
　　俞上没有立即回答苏止止的问题。
　　倒是离女回答了她，“想要延长寿命，必须找到具有腥膻血液的女子进行辐射转换后就可成为灵药，据说这种女子是当初借腹生子母体的后人。”
　　“而周莹，就是据有那种血液的女子。”
　　“辐射转换？”
　　“那周莹现在这个样子，是因为受到了辐射？”
　　俞上点点头。
　　还好还好，虽说丑是丑了点，但好歹人还活着不是！
　　像是猜测到了苏止止的庆幸，离女继续说：“可惜了，周莹并没能成为药，成了药至少还能走得舒服一点，好过现在这样忍受抽筋拨皮的痛苦，直到死去。”
　　离女那沙哑的声音，更让苏止止感到毛骨悚然。
　　苏止止急忙看向俞上，俞上朝她点了点头，后又摇了摇头。
　　苏止止觉得有点残忍。
　　难怪周莹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