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香疏影》月疏影

8、初上青楼（下）

　　众人见那老鸨带着一少年缓缓的额走上诺大的舞台，嘈杂的大厅顿时安静了下来。那少年安静的站在那里。纤细的少年好似那初长成的弱柳般，微微晃动便是漪涟一片，美了一片，醉了一片。虽是未见那少年的模样，可那楚楚动人的样子早已经不知勾走了多少男人的心魂。我看着下面早已有些坐不住的人们，心里也开始有些好奇，这面纱之下的可人儿究竟是怎样的绝色？
　　少年全身都笼罩在那白色绸缎之下，只余下那一双美丽的眼眸。虽是只露出这一双眼睛，却在不只不觉中早已将那帮男人的魂给勾走了。美丽的眼眸静静的睁着，单纯而分明。浓长的羽睫微微扑闪，在莹玉的肌肤上划下优美的弧线，也在人们的心上留下细细的痕迹，挥之不去。澄澈分明的眼睛水水润润的，好似那刚刚满月的小狗那大大的眼睛那般可爱。却又让人忍不住想象这双美丽眼眸在动情之后又该是怎样的一番烟波迷离！而此时这双美丽眼睛却多了抹绝望与坚定。我看不清那面纱之下那少年的表情，却能依稀感觉到他全身极力控制的不安心情，和那不经意间微微颤抖的瘦弱的身子。
　　大厅顿时安静了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了那少年身上。强烈的视线好象那饥饿的野兽看到猎物时那势在必得的感觉，令人在那一刻瞬间冷了下来。少年的不安越发强烈，身子也越发颤抖的厉害了起来，澄澈的眸中盛满了恐惧好似那将要被宰割的羔羊般无辜，让人不忍见之。我心底开始有些同情他了，自己的身不由几与他的无奈相比更本算不了什么。过完今晚，不知那稚气少年该如何去面对那以后的生活？担忧慢慢浮上心头。
　　那老鸨很是满意现场的情形，看着众人略显痴迷的表情后笑的更欢。俊秀的脸上更多了抹笑意，却更为勾人。只见他对着台下的众人娇笑道：“各位爷，今儿个可是有福了。我这寻欢楼来了位绝色美人，要说这相貌在这流云国可是数一数二的。而这技术嘛可是我柳老板亲自调教的，决不会差到那去。今天可是琉璃的初夜拍卖会。大家可要看准了哦。”
　　话音刚落，覆盖少年的面纱便给他轻轻拂了下去，露出张绝色的脸旁。瓜子般大小的轮廓，莹润如玉的肌肤，小巧可爱的鼻子，粉嫩的双唇水润饱满，让人忍不住扑上去咬上两口。细致的线条勾勒出张精致的脸旁。这当真是张让人雌雄莫辩的脸！虽是只有十四五岁的脸旁。即使是依然透着稚气却依然无损他对男人们的影响。舞台下的男人们看着台上的绝色少年，嘈杂声不断的大了起来。少年面带惊恐的看着下面那些个已经化身为“狼”的人们，身子颤抖的更加厉害，纤细的手指不由自主的紧紧的抓住外袍，美丽的眸子也开始不断的开始在人群中搜索，眼中升起丝丝希望，好似要寻找最后获得自由的可能。少年无措的摸样就这样被印在了心上，挥之不去。心便开始有些难受了。
　　那柳老板的话音还未落尽，叫嚣声已经传到了耳旁。“柳老板，今你只管开价。这美人我是要定了，今晚一定要好好享受一番。”寻声望去，却不料这一望让我后悔不已，以至后来每每想起皆是噩梦连连。只见出声只人是一个五十出头的男人，那身形还算挺拔，只不过全身瘦的好似只有那一身皮包骨似的。那尖尖的下巴，毫无血色的脸上白的异常，好比被扑上了一层厚厚的白粉，糁的吓人。狭长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那少年，喉头好象还隐约在上下移动。我浑身一冷，不由的打了个激灵。就着手上尚留余温的茶水一饮而尽，心头那慢慢缠绕上的凉意才算稍稍褪去。陆离二人紧跟站在我的身后，很明显他们发现了我的异常。
　　“小姐，您还好吧？”声音一如继往的冰冷，只是夹杂了些许关心在里面。
　　“无事，无事。只是感到些许凉意而已。”我回过头朝他们笑笑，只不过这话说的也未免太假了些，虽还未进入盛夏，这热气就是到了傍晚也依旧坚守阵地，不肯褪去。不过，难道要我告诉他们，他们未来的当家人被“某个”人给吓到了吗？那未免太丢人了，死也不干。陆染狐疑的低头看着身上已经有些汗湿了的夏袍，不由在心里暗道：冷么？为什么我还会觉得热呢？他的视线还不断在我和陆离身上穿寻，似乎在考证我话到底有几分可信。我干笑两声，假装忙着看下面的热闹，却不由的在心里暗骂道：死小孩，真不可爱！”
　　只是想不到，我这逃离似的回头，却让我又看了一场“好戏”。能在这京城颇为有名的寻欢楼里拍掌的人必是非富即贵。我细细的思索，这看着恐怖的男人究竟是富还是贵呢？还没等我猜出来，耳旁传来清冷的话语声：“此人姓王，乃当朝尚书大人李中的岳丈。他同时也是王家商号的当家人，王家商号与我谢家在生意上也多有往来。是吗，还真是看不出来呢。这人是连富带贵全给占齐了。我不着痕迹的移开视线，多看一眼都是对自己的惩罚啊！
　　“凭你，也想染指美人。也不知道出门前好好照照镜子。”说话之人的年龄与那人相差无几。只是那一身肥肉也太壮观了些，与那些相扑也相差无几。肥肉颤颤，眼睛不屑的看着那个人。神情傲慢只极，那姓王的立刻就坐不住了，伸手狠狠的拍了下桌子。
　　“姓刘的，你莫欺人太盛。不要以为我一直让着你便是怕了你。要是真的比起来，还不知道是谁吃亏呢。”那姓刘的不但没生气，反而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就你，要不是仗着你女婿，你能这么嚣张。”说话之人丝毫没有顾及那瘦老头的颜面，想必身份也更加尊贵些。
　　“京城首富，姓刘名全。与朝中重臣关系密切。”难怪呢，说话口气这么大，原来朝中有人。只是不知道，这京城首富与我这全国首富比起来差别究竟有多大？嘴角抹上熟悉的笑容，眩目耀眼，不过曾经的死党称它为奸诈，有意思，真的很有意思！
　　我刚好在他们的后方，边将这好戏看了个全。局势开始变的有些失控，柳老板赶紧出来打圆场：“众位爷消消火，大家来我这也无非是为了找点乐子。大家可别伤了和气，今天琉璃的出夜底价为八百两。”说完边退回了旁边。
　　众人一听都有些砸舌，这最贵的花魁睡一晚也不过一千两，而这新倌居然要八百两，简直是要枪啊。不过，这人的确是不错啊！很快，竟价开始。使人们忘记了刚刚的小插曲。出价声此起比伏。我突然觉得有些无聊起来，我是并不打算出钱买他，或者赎他。天下的人那么多，我也忙不过来。况且我这人有个毛病，不管是人还是物，只有自己心里舒服了才会接触他。虽然自己有些同情这少年，但并不等同我会帮他。我承认自己很冷血，也很冷漠。但谁让我自己也身不由己啊。难道要我告诉别人，我相公养了个男宠，我就要养个小白脸吗？还是未成年的。
　　竟价很快就结束了，首富果然就是与众不同。最终他获得了胜利。那瘦老头的脸色真不是一般的差啊。带着胜利的喜悦，胖子一不一不的走到台上去。站在少年面前，伸出手想要摸一把，却摸了个空。柳老板有些尴尬，狠狠的瞪了眼那个叫琉璃的少年，然后转过头不停的朝他赔笑，我听不清，只是摸样大致如此。他也不恼，只是一把抓住琉璃向台下走去，一边走还一边看着那老头，满是炫耀。琉璃的合作让我有些诧异，原本以为他会反抗一番，却不料这般温顺。难道是他想通了，这样也好。心刚刚落地，却又升起。只见他趁着那胖子不注意，一把挣脱他的手。快走几步，一把撞在了旁边的柱头之上。鲜血立刻涌了出来，浓浓的血型2味在刹那安静下来的大厅之中弥漫，与那浮动的暗香不断纠葛，混合出令人作恶的味道。众人皆是一楞，那胖子脸色顿时沉了下去。柳老板也是一楞，想不到事情会发展成这个样子。不过他很快就醒悟过来。他利马窜到胖子身边。由于离的有些远，声音也太小，我没听清楚他们的对话，只是那胖子的脸色越来越难看。那柳老板不知对旁边的人说了些什么。只见旁人拿来一把长鞭，他接过毫不犹豫的向那已经昏过去的人儿抽了过去，一下一下好象抽在了我的心上。我奋怒的看着下面的一切，低声叫过陆离。
　　“陆离”我指着那被打的少年轻轻吐出两个自，“救他。”很不幸，你们把我那所剩无几的善良给勾了起来。眼前人影一晃，紧接着台上的人也不见了。我满脸黑线的看着下面乱做一团的大厅，不由的在心里暗骂：笨，你就不能选个温和些的方式吗？微微叹口起，唤过陆染悄声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