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9、第六十九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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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要和我道歉啊，你明明什么都没有错。
我和比水流站在一个小小的儿童乐园里，这里的设施比较陈旧，几乎没有儿童愿意过来玩，仅有的几个摄像头也被比水流用能力屏蔽了信号。
磐舟天鸡和御芍神紫看出我们有事要谈，因此十分体贴地给我们留下谈话的空间，连皇后和琴坂都自觉地飞走了，整个不大的乐园里只有我和比水流两个人。
我坐在破旧的秋千上，有一下没一下地晃着，秋千发出不堪重负地吱呀声，我抬头望着湛蓝的天空，一时间突然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抱歉，还是把你扯进来了。”比水流操纵着轮椅停在我身边，同样抬头望着天空，淡淡地说道，“我会致电黄金之王，解释清楚这一切的。”
“不用这么麻烦的，”我摇了摇头，语气故作轻松，“放心吧没关系的，黄金之王知道我们是朋友，所以只要我不插手你们之间的斗争，他就不会对我怎么样的，他可是警告我，说不管怎么样你都是王权者，王权者的斗争轮不到我一个外人插手。”
“这倒是符合他一直以来的思想。”比水流若有所思。
“另外，黄金之王让我转告给你，无论王权者内部如何斗争，但是希望某些关键时刻你可以和他们一致对外，”说到这我顿了顿，眉宇间染上几分忧愁，“流，最近难道出什么事情了吗？”
我现在孤身一人在日本，根本没有稳定的消息来源，来到日本后父母更是基本断了我一些关于外部的消息，目前我知道的消息基本都是聊天室里比水流他们几个透漏给我的，所以如果他们有意瞒着我，我可能会被直接掐断消息来源。
“放心好了，”比水流安慰我说，“短时间内不会有大问题的。”
我敏锐地抓住重点：“所以说的确会有大事发生？”
比水流露出歉意的表情，显然是不打算继续说下去了。
好吧好吧，我有些心累的叹了口气，开始说另一件事：“还有流你一定要小心点啊……就算是王权者也不能光明正大的跑到御柱塔附近，万一被黄金之王发现了怎么办，而且你们这次都跑出来了，就不怕被一锅端吗？”
说起这个我就有些后怕，我遇见比水流他们的地方实际上距离御柱塔不足百米，而比水流这个被通缉的王就那么大大咧咧地出现在那里，差点没把我吓到心肌梗塞。
“毕竟尚君你是受我连累，我总该亲自去接你回来。”比水流侧头看着我，笑了笑，温暖的阳光撒在他墨绿色的发丝上，带着一股生机勃勃的气息，“别担心，不会有事的。”
“怎么说我也算是第零局的人，黄金之王不会对我怎么样的，流你不用担心我啦。”
“不，”他摇了摇头，青蓝色的眸子里像是揉碎了光芒，“除了接你之外，我还想和你说声对不起。”
我干巴巴地笑了几声：“都说了那不是你的错……”
“你明知道我不是为这个道歉。”比水流出声打断了我。
我脸上原来的笑容一点一点收敛起来，静静地看着他。
“我，想要释放石板。”他一字一字，极为认真地说。
我冷静地看着他，他平静地望着我。
“你想释放石板？”
“是。”
“人人都获得力量后，现有的社会结构会在一瞬间崩塌的。”
“我知道，但它会给人们带来幸福。”
“力量有时候并不能带来幸福啊……”我攥紧了握着秋千绳索的双手，语气沉重，“流，世界上没有什么是绝对的，获得力量的同时必然会失去什么……我以为你会明白。”
“是的，我明白，”比水流心平气和道，目光坚定，“但是我只能想到这个办法……让普通人获得保护自己的力量，这样面对灾难时他们有着选择是否活下去的权利。”
我怔住了。
比水流……这是想到了自己吗？因为迦具都陨坑差点失去生命，如果不是因为恰好成为绿之王，只怕他也和他的父母亲人朋友一起长眠于神奈川的地下。
“当时我差点以为我要死了，”比水流谈起往事的时候语气平静，像是在说起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我被压在废墟里面，一块碎石刺穿了我的心脏，在我濒死的时候被石板选中，成为绿之王。但如果不是一直寻找幸存者的磐先生发现了我，哪怕我有王权者的力量，恐怕也很难活下来。”
“那场事故里死去了太多人，如果他们都拥有保护自己的力量，那么说不定会有更多人可以活下来，而不是成为王权者斗争的牺牲品，所以……”
这位依然有些青涩稚嫩的王顿了顿，青蓝色的眸子里似乎有什么在静静燃烧着，他看着眼前的世界，如此宣告：“——我要建立一个人人都能用自己的力量抗争命运的世界。”
……我知道，我无法说服他了。
比水流的本意是好的，他的一切都可以说是完全没有私心，但是力量不一定会带来幸福，也无法拯救所有人。
过于强大的力量是枷锁，是镣铐，是悬在心口上的巨石，这一点我从来都很明白。
我的异能力【吾皇万岁】是极为罕见的言灵系异能，可以将语言变成现实，同时它带来一些其他的附加能力，【吾皇万岁】的上限从来没有人能摸清过，毕竟在释放出完全的异能力前我可能就因为承受不住力量先一步死去。
异能力者的异能从来都是天生的，曾经有专门的机构研究过异能力的起源，最后得出异能是镌刻在人类灵魂上的能力这一结论，当然这种结论在我看来颇有些荒谬，但不可否认的是，每个人的异能力，除了少数血亲间可以遗传外，基本上都是独一无二的。
我继承了父亲黄棣的辅助系异能【母仪天下】和尚甜的攻击系异能【唯吾独尊】，最后诞生的却是出乎意料的言灵系异能【吾皇万岁】。
我的异能力一开始并没有显露出来，当时所有人一度以为我只是一个普通人，直到四岁的时候，我在生日宴会上许愿……但在许下愿望的一瞬间，愿望成真了。
当时许的什么愿望我已经记不清了，只知道那一天我第一次爆发异能，法则被修改的一瞬间我差点死去，幸好当时我父亲黄棣及时找到了当时还不是第零局副局长的谢珂，用契约的方式把我的异能力一分为二，这样才堪堪保住我的性命。
再后来，皇后被送到了我的身边，成为我一半异能力的载体。
我的异能力被分割后并没有稳定下来，每年都在稳定增长中，哪怕现在我的身体还能勉强承受这股巨大的力量，可是随着时间的推移，我早晚会死在自己的异能力上。
【吾皇万岁】本质上是糅合了种花家五千多年历史上历代帝王的缩影，这些年来，我的异能力一直潜移默化影响着我。
自古皇帝只有两条路，成为一名贤明的“明君”，又或者成为肆意妄为的“昏君”。
……如今这一切反应在了我的身上。
努力走下去，成为所谓的明君，或者彻底堕落，成为任人唾骂的所谓昏君。
不过无论哪个选择，我都只有一个结果——思想被彻底同化。
到时候失去自我意识的我，还会是我吗……
可是即便如此，遇到事情时我还是忍不住动用异能力，哪怕明知它可能加速思维同化的过程，但我依然要做。
每个人都有不得不去做一件事的理由。
我如此，比水流亦是如此。
不论如何，我们都不会后悔。
作者有话说
第69章 第六十九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