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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Act.0 ...

  •   她和他打小就是整天闹在一块的小冤家,可真要说他们俩相看两生厌的话,又不是那么个事儿。很早之前,偷看了邻街姐姐家在播的爱情剧,颇有点早熟意味的6岁小女孩,就小大人似的睁着圆圆大大的眼睛,皱着两撇小眉毛,故作深沉地问小男孩:“小韩子,你说,我们俩这样算个什么事儿?说我们不要好吧,我就觉得我们俩关系忒铁。可我们俩为什么每天都能闹腾点怪事出来?”小韩子原来不叫小韩子,本名叫韩鑫,可是小姑娘看了电视上播的明清年代的连续剧,觉得挺向往那个穿得漂亮,姿态好看地唤一声“小X子,摆架回宫。”的娘娘。小姑娘平日里就和韩鑫厮混,于是,小X子就成了小韩子。
      那时候的小男孩不比小姑娘,可胜在有男孩儿特有的精怪,两只乌黑的小眼珠子一转,就想着什么了,一把揽着小姑娘豪情万丈地说:“这还不简单,我们俩的兄弟关系自然铁得没话说。可你说,拐角的刘阿姨不也常和刘叔叔闹别扭嘛,仗势可比咱们大多了,两人一闹别扭就摔锅子砸东西的。何况我妈说了,我们男孩子这年纪混蛋点不像样点忒正常了。你没事想这无聊的干嘛,跟刘阿姨家的小云似的。”
      刘阿姨家的小云因为刘阿姨和刘叔叔总是闹别扭的关系,总归不是个开心的孩子,比不得她和小韩子那般没心没肺。加之据说,刘阿姨生小云时因为和刘叔叔闹别扭闹得动了胎气,所以小云生下来身体就不好,很少出来走动和邻近的孩子也就不怎么玩了。
      所以,在那时候的他们看来,说你像小云,就是在骂你。以致后来韩鑫和她回想起这么个事儿都唏嘘不已,觉得没什么比儿时的童言无忌更伤人的了。
      这件事也就这样告一段落了。
      后来,小姑娘和小韩子又逍遥了一年,就遵照党的政令纲要去接受九年制义务教育了。
      小学里总会有那么一群爱捉弄女孩子的奇怪男生。可叹的是,小姑娘虽然和小韩子整日厮混在一起,没个女孩子的样子。可那模样却是长得丝毫不差,实打实的可爱,俏生生地惹人欺负,十足的小美人胚子。
      小姑娘原本梳着两个小辫子背着小书包兴高采烈地奔学堂,可殊不知,用韩鑫的一句话说“她就是看了让你忍不住想欺负。”果然不出所料,小姑娘上学的第一天就被那群男生瞧上了,挨个儿地来欺负。一会儿扯着她的小辫子,一会儿偷偷藏了她的课本。
      一开始,小姑娘还秉承着和小韩子混出来的“男子气概”狠狠威慑了那些男生一把。可他们也不傻,立马知道了小姑娘不过是装出来的硬气,反而变本加厉。
      到底年纪小,又是家里宠着爱着的小女孩儿,哪里受过这等欺负,被欺负的“哇”地哭了出来。
      原本和她不是一个班的小韩子也不知怎的知道了小姑娘受气了,特地过来探望,恰巧就撞见了小姑娘哭得正伤心。
      这一看,小韩子就火了。
      毕竟是年少气盛的小少年,初见自己从小一块长大的玩伴被其他男孩欺负地大哭,心下除了愤怒,还能有什么?
      韩鑫急急地唤了句“曈曈”,快步冲到她的身边,伸臂一揽就将她半圈入怀中。小姑娘正哭得伤心,难以自己,眼下看见韩鑫来了,委委屈屈地唤了声“鑫鑫”,也不叫小韩子了,临了,还狠狠抽噎了几下。
      韩鑫见她这般,心下更是不舒服。曈曈打小就和他玩在一起,除了他,没人可以惹她不高兴,当下转头瞪着始作俑者,甩下冷冷的一瞥。
      到底是孩子心性,见有人替小姑娘出头了,那些欺负她的男孩子也哄得散去,只剩下个像是小头头的男孩儿。他颇傲气微抬下颌说道:“你是谁?多管闲事,今天我就是欺负苏予瞳了,你又能拿我怎么办?”
      本就怒火中烧的韩鑫哪受得了这样的挑衅,冲动之下,猛地站起来,两人竟这样打起来了。
      小孩子的打架无外乎那么几下,几个机灵的同学一看苗头不对早早地把老师给喊来了。于是,两个男孩子才刚开打就被迫停了下来。
      这件在当时被看做极其不良的事件最终以韩鑫和那个叫秦铮的小男孩的一纸检讨结束。然而,这件事带来的后续影响却是极大的。
      这其一便是两个年龄一般大的小屁孩不打不相识,原本的剑拔弩张成了如今的握手言欢,俨然一副你我哥俩好的架势,苏予瞳和韩鑫这两个为祸世间的祸头子又有了新的党羽。这其二嘛,佛曰:不可说,不可说。大抵不过是,小姑娘自从被小韩子“英勇”救下后,那个让她觉得暖暖的怀抱突然让她狠狠地迷惑了下。
      五年的小学生活除了出了这么件不大不小的事之外再无新奇可言。苏予瞳,韩鑫,秦铮三个小毛孩的感情却是一日千里地增进。说到这里,便又有一件不大不小的事值得一提,这件事让苏小姑娘着实郁闷了许久,那便是:韩小子和秦铮双双跳级,原是成日厮混的同龄玩伴一下子成了她的学长。
      倒不是小姑娘头脑不好使,和她的脸蛋一般,小姑娘的脑袋绝对是一流的。可惜的是,别看韩小子和秦铮整天一副混蛋儿,这两个小混账的脑袋确实超一流的。一字之差,“超一流”和“一流”的区别就在这里。更令小姑娘不服气的是,韩小子和秦铮跳级就跳吧,可所有老师都说“这俩孩子前途不可限量,绝对可以连跳两级!”
      结果就是,秦铮遂了老师家长们的愿从三年级跳级到了五年级。倒是小韩子最开始怎么都不愿跳级,问他原因也不说。那时苏小姑娘尚年少,不知韩鑫的一片心意,不阴不阳地说:“小韩子,你这么忸怩是做什么?真是,耍什么大牌,还要人请啊。”其实她不过是不愿他离她稍稍远一点。一点都不要!
      到底少年心性,韩鑫一听便不高兴了,也不说什么,赌气地转身就走。隔天,苏小姑娘就得到小韩子跳了一年级,成了一个四年级学生的消息。尽管心里千般万般地不情愿,小姑娘也不过是继续凉凉地说几句。韩鑫见她微微皱着的眉,突然开心地笑了起来。那日,他确实是被她气着了,赌气地去和老师说跳级的事,但在填写表格时,他还是没放心这么抛下她,没忍心离她哪怕是远一点,所以轻轻划去了原本写的“二”,慎重地填上了“一”。如今再见她这个微微皱眉的动作,或许连她自己都不知道她不高兴时形状姣好的眉会几乎不可察觉的微微皱起,可他却能够时时刻刻地看得分明。原来,她也是舍不得自己的。
      “曈曈!”他忽然出声唤她,不待她作答便高兴地拥住了她,“以后我可是你的学长了,一定好好辅导你功课。”眉宇间尽是少年人的得意之色。
      “韩鑫!你去死吧!”小姑娘闻言,像只被拽了尾巴的猫儿一般咋呼起来。
      “诶,死了怎么辅导笨曈曈的功课?”
      “韩鑫你……!”气得通红的小脸。
      “我……怎么了?”一脸欠扁的笑容,“曈曈,乖啊。”
      ……
      ……
      小学生涯晃晃悠悠地便这么过了。
      算上了晚了点的苏予瞳,原先的三个小混蛋又一次在省重点的十中学里再次聚头。新一轮作奸犯科又开始了。
      这几年里,小姑娘愈发有了点少女的模样,团团的包子脸更是渐渐地长开了。家里人都说她长大了。
      只是那一天的到来实在快了点。
      苏予瞳至今还记得,那是一个阳光微醺的午后。由于她的父母出差,拜托韩鑫父母代为照看几天。是以,那几日她便是住在韩鑫家里的。碰巧那天是周末,她和韩鑫都在家中,韩鑫的父母却是外出了。偌大的房子里,只有她和他两个人。
      “啊!”一声石破天惊的尖叫声愣是生生将原本专心看书的韩鑫吓得手中的书落地。略一愣神,反映过来那是她的声音,他心下一慌,急急地冲到小姑娘那处。
      狠狠地撞开门,却见苏予瞳正一脸呆愣地跌坐在地板上,木质的地板上隐隐有红印,细细看来,便注意到她淡色的居家服上的鲜红污迹。这一瞥,硬是止住了韩鑫往前冲的脚步,肤色白净的脸腾地红了起来。
      许是注意到这边的动静,她茫然地抬起头,一见到是韩鑫来了,大大的眼睛里便不断地滚落出泪珠,张口充满惶然地叫了声:“鑫鑫,我是不是要死了?”
      见她这般,他也顾不得什么,一把拥住她道:“曈曈乖,你不会死的。呃,这说明你长大了,你在这里坐着别动,我马上就回来。”韩鑫猛地想起前几日才上的生理卫生课,由于他大她一届,学校只在他这个年级才开始教授卫生课。
      一时之间,他也有些慌了,不知该怎么办,愣了片刻,跑到了离家不远的超市红着脸,把各种样式大小的卫生棉都买了下来。顶着路人异样的目光,他飞也似的跑回家,看着包装后面的说明笨手笨脚地学着那玩意儿的用法。好不容易弄明白,他便急忙来到她的房间内,依旧红着脸,有些笨拙地手把手地教她如何第一次,用那种叫做“卫生棉”的东西。
      那样柔软的白,碰触到她的皮肤,突然间,就使泪水汹涌涨潮。
      她长大了,可是见证这一切的不是妈妈,而是一个叫做韩鑫的男孩子。

      于是,他染上淡粉色的耳廓,那些盛开在裙子上的张皇失措的红色花朵,他手里柔软洁净的白。还有,从他额际滑落的汗水,一滴滴,敲击出她心里柔柔的疼,这些成了她对那个微醺的午后最后的记忆。
      时间过得太快,没多久,两人都晃晃悠悠地长大了,陆续地直升入十中的高中部。几年之间,女孩的身量却是完完全全张开了,苏予瞳出落地愈发亭亭。而韩鑫也渐渐有了英气勃发的少年模样,两人身边都不乏追求者。
      那个曾经在小学时欺负过苏予瞳的男生,秦铮。也在某一天放学后来到她的教室里,恣意张扬着活力与热情,当着一众同学面前大声地说“苏予瞳,我喜欢你!”眸子里神采飞扬。
      倒是她被结结实实地吓着了,怎么都没想到,每天处在一块的好兄弟,有一天会对自己说“喜欢”。可还不等她做什么反应,便被突然出现的韩鑫,一脸阴沉地拉走了。
      “鑫鑫,鑫鑫。”她急急地叫着他。自打那个午后,她便不再叫他小韩子,而是唤他“鑫鑫”。
      “鑫鑫,鑫鑫,你怎么了?”她还是不明究里,有些聒噪地喊着。
      韩鑫却是不理他,一路将她带到他们两家中间的那棵凤凰木下,猛地站定。双手握着她的两臂,微微俯下身,认真地看着她:“苏予瞳,你不可以接受秦铮!”
      命令式的口吻,一下子让小姑娘反应不过来,呆呆地回了句:“诶?”
      他有些挫败地看着她茫然的眼神,低下头,便封住了她的唇。
      他们两个接吻了,在那个突然下起雨来的夏日里。青涩地没有任何技巧,手心皆沁出了一层细细密密地汗,腻腻的。
      似是突然反应过来,两人猛地分开,兀自喘气。她的脸上不自觉地染上一抹红晕,和那凤凰木梢微微摇动的火红色凤凰花相映。他的耳廓不受控制地染上一层淡樱色,黑曜石般的眸子里却闪烁着灼灼光华,嘴角一扬,做出了个坏笑的表情,对她说道:“笨曈曈,这下该明白了吧?”
      闻言,她先是一愣,才迟疑地说道“恩,大概吧。”
      他气结,赌气一把将她揽入怀里,在她小巧白净的耳垂上咬了一口。“哎呀!”这一下算是彻底把小姑娘给疼明白了,气鼓鼓地一瞪眼,开口嚷嚷:“韩鑫,你要死啊!”
      韩鑫满眼笑意地看着她耳垂下留下的粉红色牙印,看着她,突然孩子气地笑了。
      “曈曈,你说吧,我们俩从小就一起玩,一起长大。不如以后,永远,都这样下去,好不好?”
      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原本气韩鑫这个臭小子咬她,却在看见他恶作剧成功后般的笑容突然生不起气来了,安静地伏在他的怀里,软软地应了声:“好。”
      于是,他们在那棵凤凰木下互许终生。
      可一直都后来,他们才明白,原来,所谓爱情与心伤,就是流年里,那些关于你的粉红色牙印、火红色凤凰花和一个永远无法兑现的承诺……

      只是幸福太短暂,也就是这一天的晚上,传来了苏予瞳出差的父母双双坠机的消息。
      一切发生得都太突然,戏剧性地让人不敢相信。一时之间,她只觉得天昏地暗,整个世界都崩溃了。
      几天的等待,一直到看到遗体,再到葬礼当天,她哭得肝肠寸断,几乎不能自已。那个与她互许终生的人都没有出现。
      累,好累,她所有的感官里,只剩下这个,可无论身体怎样疲惫,心里还是抑制不住那种空洞无依的感觉。
      “曈曈!”韩鑫最后到底还是来了,接住了她因多日疲惫和内心痛苦叫嚣着罢工的身体。
      到底不过是个16岁的少女,如何能承受那份痛失至亲的苦痛,看着韩鑫,她无声地流泪,喃喃道“鑫鑫,我该怎么办?爸爸妈妈扔下曈曈走了。”
      他不知怎样回答,只是无言地抱紧了她,低声说着一句仿佛像是诺言的话语:“曈曈不怕,万事,有我。”
      闻言,她像是找到了皈依一般,放下心睡去了过去。只是那时的她没有注意,他眼睑下淡淡的黑影,和布满血丝的双眼,以及几天来从来不曾露面的韩鑫的母亲。
      若是说以两家的关系,韩鑫的母亲绝对不可能在葬礼那天不到场,可是事实上,她确实没来,而且再也没来过。
      她在很久很久以后才知道,也是在那天,韩鑫的母亲给韩鑫留下了一笔钱,离开了,然后再也没有回来。韩鑫从小就是没有父亲的,是由他母亲一手带大的,他对他母亲的爱由此可见。韩鑫因此将自己锁在家里整整3天,一直到葬礼这天。
      她真的难以想象,那一天,他是以一种怎样的心情对她说:“曈曈,别怕,万事,有我。”
      这就是她和他的青春,他们隐忍,坚强,不放弃的青春。
      仿佛是一夕之间的改变,两人都长大了。她被一家亲戚领养,而他则凭着自己打工挣钱和他母亲留下的一笔钱,努力地生活着。
      尽管她在新的家庭生活并不快乐,尽管他每天必须为了下一学期的学费和生活费而幸苦奔波,但两人始终互相支撑着对方,鼓励着对方。用友情,用亲情,还有一点点的爱情关怀着对方。
      可是一切并不如想象中的那样,她要走了。
      在这个世界上,离开一个你爱的人可以有两种理由:一种是你爱他,所以希望他幸福;而另一种是因为你爱他,可是你怯懦,所以你等不起他。
      可她苏予瞳的理由现实肤浅得可怕:为了钱。
      她忘不了,那些亲戚如何争夺她父母的财产,而对她甚至连生活最基本的需求都吝于施舍。她本就是个要强的女孩子,她想要出去,出去闯出一番自己的天地。
      她还有父母留给她的最后一笔钱,她选择赌一把,赌资就是她现在所拥有的一切。父母一定也希望她过得好,那时候她是那么想的。
      于是,她瞒着所有人,拼了命的读书,终于大学本科毕业,GRE考了2200多分,大好前程等着她。
      可就在她想告诉他这一切的那天晚上,他却先将她约了出来,还是那棵凤凰木下,火红的凤凰花开得正艳。
      他说,这是我买给你的,什么都别说,我都明白。说着,将手中的包裹塞进她的怀里,转身离开了。
      她怔怔地望着他的背影,回到家中,小心地拆开了包裹。
      里面是一件又一件漂亮衣裳,都是长长短短的旗袍:棉布的、锦缎的、起花的……倾国倾城。他始终知道她穿什么最好看,甚至知道每一年,她尺码的变化。苏予瞳对于韩鑫,似乎早已成为掌心里的一道纹路,有着清晰的走向与切肤的牵连。
      一瞬间,泪水难以抑制地汹涌。
      她最终还是走了,走得悄无声息,却不知,他在机场望着她离去的背影第一次流了眼泪。
      于是,在国外努力读书,奋力打拼。最初来到完全陌生的异国他乡,她不安,彷徨。住在一个连锁都坏了的不足几平的储物间里。夜里呼呼风吹得她心底发毛,她不得不隔天到跳蚤市场与那些长着蓝眼睛金头发的精明美国佬砍价争论,只为了一扇廉价的二手木板门。然后在一个人忙着装门。那些日子里,常常让她心酸得想流泪。
      可她,无路可退。
      几年的努力到底没有白费,她以优秀的成绩拿到了硕士学位,被一家公司相中留在本地工作。一年后,她拿到了绿卡,之后,几次跳槽,她终究爬上了她想要的位置。
      她成了可以穿着Prada高级定制成衣,拎着Hermes全球限量皮包的公司总监。
      后来她听说,韩鑫在国内创办了自己的软件公司,业绩始终稳居同行内前三甲,而他便是作为公司的CEO。
      苏予瞳知道,当她决定离开的那一天,她和韩鑫便彻底结束了。结束了十几年的友情,亲情,还有那刚刚萌芽的爱情。
      韩鑫不知道的是:苏予瞳,那个有着粉色指甲和软软头发的女孩,如何在纽约浓重的暮霭下抚摸着那些做工精致的各类旗袍,深深、深深地想念他。
      苏予瞳也不知道的是:韩鑫,那个陪伴她走过了十数年的男孩,又是如何在夜深人静时望着落地窗外的万家灯火,含着满眼的温柔回忆着她与他的点点滴滴。
      对韩鑫而言,苏予瞳是十数年里一个粉红色单纯的梦想,是一生里永远不会张扬的温柔秘密;而对苏予瞳而言,韩鑫是十数年里一个刻在心里的名字,是梦里千百次微笑拥抱的爱人。
      这样的爱,是融合着亲情、友情与爱情,与婚姻无关,却温柔地停靠在心底没有风的港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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