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堂路 地狱门》古城燕青

16、库恩王之死

　　北方屠狼部落，分部豺狼部落的主事人哈森，趁着人们不注意，溜进库恩王的草帐。哈森提着一盒乳糕，一包切成豌豆大小的牛肉，一坛好酒。
　　“豺狼部落主事人哈森，拜见最尊贵的王。”哈森跪地行礼。
　　库恩王坐在羊角桌后，很不屑地看了哈森一眼。他对屠狼部落，已经没有任何好感了。尤其是在被巫女祭灵做怪，让他不能说话后。虽然第二天一早，库恩王就能说话了，但这仇他记下了。
　　“图尔格派你来，有什么事吗？”库恩王冷冷地问道。
　　“并非首领派小人来，哈森是自己前来拜访的，我尊贵的王。”哈森抬头看着库恩王：“首领他们太不识好歹，如此怠慢您，我都看不下去了。”
　　一听这话，库恩王脸色缓和了很多。他可是堂堂库恩王，图尔格太不拿他当回事了，这让库恩王感觉很憋屈。哈森对库恩王奉承的态度，才是他想要的。
　　“你来有何事？”库恩王示意哈森站起来。
　　“小人带了些吃食，还有一坛好酒，来拜访您。”哈森说着，笑嘻嘻地将手中的东西递到库恩王面前：“屠狼部落实在太简陋了，怠慢了您。”
　　库恩王打开袋子，看到里面切碎的牛肉，十分赞许地冲哈森点点头。他喜欢这个叫哈森的人。
　　“这鬼地方，还有你这样识礼数的人，不错。”库恩王拿起一块乳糕，咬了一口：“这东西很好吃，为什么从来没有给我送过？”
　　“首领做事总是欠妥，我尊贵的王。他们总是看不清局势，是一群愚钝无礼的家伙。”哈森谄媚地说道：“还有他那个哥哥图尔立，真是个又蠢又傲慢的家伙。”
　　“我讨厌那个人。”库恩王一拍桌子：“哈森，屠狼部落的首领，应该你来当才对。”
　　“谢谢您的赞赏！屠狼部落的子民，要是有您这智慧的万分之一，就好了。”哈森摇摇头：“您是不知道，他们一个比一个蠢。”
　　哈森跟库恩王越聊越起劲，库恩王甚至邀请哈森坐下。
　　“本王此次前来，就是要带去贡品。可照这情况，恐怕我只能无功而返了。”库恩王烦恼地说道：“维尔瑟那老家伙，一个劲地说没有。”
　　“我们原本可以凑齐进贡的，要是首领肯听取我的建议的话。”哈森说道。
　　“哦，是吗？”库恩王来了兴趣。
　　“对，我们有富足的羊群。用多余的羊群跟女人，在其它部落换取黄牛和马匹，绰绰有余。”哈森无奈地摇摇头：“首领不听我的，没有人肯听我的建议。”
　　一听这话，库恩王兴奋地点点头：“你应该当部落首领的。”
　　哈森从库恩王草帐中出来时，正好碰到图尔格。他心中惴惴不安地走向图尔格，行礼之后，结结巴巴地说道：“首领大人，我，库恩王他，他需要些东西，我给送去了。”
　　图尔格看着哈森，冷冷地说道：“没事别往这跑。”
　　说完之后，图尔格转身离开。
　　哈森看着图尔格离开的背影，长舒一口气，在心中咒骂了几句才离开。
　　傍晚时候，库恩王骑马，带着他的六十个骑兵在部落里各处晃荡。在经过兰瑞娅的草帐时，兰瑞娅正在晾衣服。白天的时候，她要带孩子，还要教首领夫人稞青儿射箭，用刀。所以，只有趁着傍晚时候洗些衣服。
　　“看到那个女人没有，壮得跟牛一样。”库恩王指着兰瑞娅说道。
　　一听这话，骑兵们纷纷笑着起哄：“听说越壮的女人，感觉越刺激，越有征服感。”
　　“我敢打赌，就跟上了一头牛一样。”库恩王笑着说道。
　　“您想不想去摸一下她的屁股。”一名骑兵怂恿道。
　　“库恩王肯定不敢。”另一名骑兵激道。
　　骑兵们纷纷附和起哄。
　　“谁说我不敢，在这里，还有我堂堂库恩王不敢碰的女人？”库恩王说着，下马朝兰瑞娅走去。
　　骑兵们发出一阵阵哄笑的声音。
　　兰瑞娅听到了骑兵们的哄笑声，但不知道原因。库恩王走过来时，兰瑞娅躬身行礼。
　　“没事，我就随便看看。”库恩王看着兰瑞娅雄壮的身体，心中有些胆怯。但他不能在自己的骑兵面前丢了面子，不然，今后他们更不拿自己当回事了：“你继续做你的事吧。”
　　兰瑞娅虽心中有些疑惑，但还是转身继续晾衣服。
　　就在兰瑞娅忙活时，哈森趁着兰瑞娅不注意，伸手抓了一把兰瑞娅的屁股。
　　兰瑞娅转身一脚，库恩王躺在地上，手捂着胸口，咳嗽了半天，都没能翻起来。
　　“你这个泼妇，竟敢踢本大王。”库恩王不仅被踢了，还丢了面子，这让他很恼火。
　　兰瑞娅抓起旁边地上的一把刀：“你若再敢无礼，我一刀劈了你的脑袋。”
　　“上，把她给我抓起来。”库恩王朝骑兵喊道。
　　六十个骑兵，朝兰瑞娅一拥而上。
　　兰瑞娅也是个暴脾气，拿起手中的刀，三两下，四五个骑兵就倒在地上了。她并没有伤他们的性命。毕竟是王城派来的，兰瑞娅知道，若是真杀了他们，会给部落带来麻烦。所以，打斗过程中，兰瑞娅都是有所保留的。
　　毕竟六十个骑兵，兰瑞娅寡不敌众，再加之她每次都要避开要害，以免伤了他们性命。所以，最终兰瑞娅被摁倒，跪在地上。她的脸上被划了一刀，胳膊也被划了一刀。
　　库恩王站在兰瑞娅面前，朝她的脸狠狠地扇了两巴掌：“臭娘们，臭不要脸的，你再横啊！”
　　兰瑞娅只是抬头瞪着库恩王，她的眼神像发怒的狮子。
　　“看什么看。”库恩王朝兰瑞娅脸上又是两脚。
　　兰瑞娅满脸青肿，牙齿掉了两颗，血从嘴角流出来。
　　看着兰瑞娅的样子，库恩王似乎觉得解气了很多。他站在兰瑞娅面前，解下了自己的裤子。
　　躺在一旁的婴儿，不停地啼哭着。兰瑞娅喉咙里，发出粗重的呼吸声。围成一圈的骑兵，高声吆喝着，起哄着。
　　就在大家不断地起哄时，两颗人头突然滚到了库恩王脚下。库恩王转头，看到他身后的两个没头的士兵直直地倒了下去。兰瑞娅的丈夫贾德森红着眼，手中提着一把血淋淋的刀。其它士兵连忙跑开了。
　　库恩王吓得呆住了，他看着贾德森手中不断滴血的刀，尿不受控制地流了下来。
　　库恩王本想求饶的，可看着贾德森的眼神，他吓得话都说不出来。
　　“不要，不能杀他，会给部落招来麻烦的。”兰瑞娅喊道。
　　贾德森双眼通红，没有理会兰瑞娅的喊叫。他看着库恩王掉在脚面的裤子，抬起手中的刀，朝库恩王的脑袋劈了下去。
　　库恩王想躲，却没能躲过，脑袋被齐脖子处生生砍断了。贾德森可是屠狼部落数一数二的汉子，他的速度，在狼面前都没失过手，更何况是不懂一点武功的库恩王。
　　“你太鲁莽了。”兰瑞娅看着躺在地上，身首异处的库恩王：“我们给部落带来麻烦了。”
　　“一人做事一人当。”贾德森一把拉起地上的兰瑞娅：“明天我就启程去王城。我杀了国王的弟弟，他杀了我，就公平了。”
　　兰瑞娅看着走进草帐的丈夫，感觉心跌到了谷底。
　　图尔格最先到，接着是图尔立跟维尔瑟。哈森到时，其它各分部落的主事人都已经到了。
　　“这可如何是好！”维尔瑟看着躺在地上的库恩王，急得团团转：“这该怎么办？要是让拜恩王知道了，肯定觉得是我们故意杀了库恩王。”
　　“不要慌，维尔瑟。”图尔立说道：“既然如此，就不要让国王知道了。我们把剩下的骑兵都杀了，就说库恩王根本没到过我们屠狼部落。这年头在外面，发生意外很正常。我听说，东北交界处，有一帮很嚣张的匪贼。”
　　“此举不妥。”维尔瑟摇着头：“此举实在不妥。”
　　“那你说怎么办？”图尔立问道。
　　维尔瑟看向首领图尔格，图尔格只是阴沉着脸，不说话。
　　而哈森，看着库恩王，心中担心的并不是部落，而是后悔自己应该晚一点去找他。哈森原本想讨好拉拢库恩王的，没想到他竟死了，白糟蹋他的一坛好酒了。那可是他托人在东方市场买的，自己都没舍得尝一口。
　　要死也不早点死，哈森在心里抱怨道。
　　“我贾德森，不会让首领大人为难的。人是我杀的，国王怪罪，杀我抵命就好。请各位放心，不会牵连到部落的。”贾德森说道。
　　“你的事，就是部落的事。人是你杀的，就是我们屠狼部落杀的。”图尔格看着维尔瑟：“明日，就打发剩下的骑兵回去。你写一封信，解释清楚事情原委，让骑兵带回去。还有，把尸体处理一下，也让他们带回王城。”
　　“信中要怎么说？”维尔瑟问道。
　　“一切照实说，不需要隐藏。如果国王能明辨事理，就不会以此破坏王城跟屠狼部落的关系。”图尔立说着，转身大步离开。
　　维尔瑟长叹一口气，他所担心的，还是来了。
　　图尔格回到草帐中，稞青儿为他倒了一碗酒。
　　“我听说了，关于库恩王的事情。”稞青儿看着眉头深锁的图尔格说道。
　　“夫人不必担心，一切有我呢。”图尔格说着，端起碗，一饮而尽。
　　稞青儿又倒了一碗：“国王他，能明辨事理吗？”
　　图尔格接过碗中的酒，摇摇头：“他可是拜恩王，明辨事理这四个字，跟我们的这位国王沾不上边。”
　　“真希望我能替您做点什么。”稞青儿很无奈地说道。
　　“你知道我烦闷，给我倒酒，这就足够了。”图尔格抬头看着稞青儿，伸手拉她坐在自己身边：“这段时间里，这是第一次，我进草帐后，你也在。”
　　稞青儿依偎在图尔格怀里，图尔格紧紧地搂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