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主黑篮]驯养》迟佳酿

89、Chapter89 knockdown（下）

　　因为行程上的剑道社同札幌的特色剧场相距很近，所以演剧部和剑道部住在一家温泉民宿。

　　看完戏剧节的第一场戏到温泉酒店天已经黑了，月岛千纯泡好澡出来，却找不到一个认识的人，去往餐厅一片漆黑，刚要打给泽诚学长，身后忽然亮起几盏昏黄灯光。

　　再怎么胆子大也难免被吓一跳，但是很快恐惧便被热闹温馨替代，泽诚学长同剑道部长一起推出一个蛋糕车，今天是她的生日。

　　不自觉地捂住嘴，她从未过过这样意料之外的生日。

　　“许个愿吧，月岛。”泽诚学长温柔的催促。

　　明晃晃的蜡烛映出一张张熟悉的面孔，月岛千纯闭上眼睛，双手合十交握于胸前。

　　睁开眼睛，剑道部长良岑挥手，灯光大亮，餐厅全景呈现在众人面前。月岛千纯惊叹着张嘴，“这是……”

　　“良岑君和剑道部的成员们昨天就来布置了。”

　　“谢谢良岑君，谢谢各位。”来自非亲非故者的温暖最易打动人。

　　“这没什么，关于春日的事情，你没有追究反而保全了剑道部的名声，一直想找机会说声谢谢。”

　　几乎都快忘记了那件事，去年学园祭春日志北在鬼屋的那段复仇闹剧，造就了她同青峰的初吻……
　　笑容渐渐收敛，他们之间的回忆总是见缝插针，是不是钻进脑海牵引着她走神。

　　生日趴一直到很晚才结束，回到房间已经11：50 。

　　来的路上就听说，青峰大辉因为生病缺席了北海道之行，不过就算他一起来，也会同篮球队住在距离她很远的地方。

　　翻开手机，找到那个之前常拨的号码。没有任何新邮件，也没有未接电话。或许他真的病的很严重，又或许……

　　时针一秒一秒的走，她摇摇头，一次忘记是偶然，两次的话。她去拉好窗帘，决心初定，明天醒来就彻底……却在窗帘即将合上的瞬间，月岛千纯陡然睁大眼睛。

　　冬末的雪夜格外寒冷，那个高壮挺拔的身影几乎融进夜色中。他仰头，目光深深凝视她的窗口，手机放到耳边，她的铃声同时响起。

　　“还好赶上了。”他的声音很哑，像是在忍耐，“生日快乐，小千。”

　　月岛千纯抓一件斗篷披肩跑下去，冲进冬末雪地中，毛茸茸的睡裤塞进靴筒里，裹一件羊毛斗篷，头发散乱，狼狈的站在他三步之外。

　　青峰大辉背靠一棵树，嘴唇惨白却笑容灿烂，眼底都是抑制不住的喜欢，等她到眼前，伸手去掏外衣口袋，在月岛千纯不明所以的目光中取出一个深咖色的丝绒盒子，精致小巧，烫银的字母她再熟悉不过。

　　“黄濑打听到你喜欢这个牌子。”他打开盒子，大概是发烧的原因，手有些微颤抖，随后在月岛千纯石化的表情中单膝跪入雪地里，巨大的身高差令他稍稍抬头便能看清她的表情，一字一句的艰难重复：“生日快乐，小千。”

　　“你……”看着丝绒盒子中的璀璨，第一次觉得自己的伶牙俐齿毫无发挥的余地。

　　“我知道我有很多缺点，也明白你的担心。不是不做选择，而是没有人能与你相比。或许现在的我还没有足够的能力带你走到你想要的未来，但我保证不会太久……”说了这么多字，艰难压下咳嗽的冲动，支撑着继续道，“你还愿意等我吗？”

　　不知何时，二楼所有房间的窗户都打开了，桐皇无人不知篮球部长同演剧部长吵架闹分手了，但这又是哪一出？雪夜告白露天求婚？拍偶像剧呢？

　　依旧不喜欢被这么多人关注，月岛千纯小声催促，“你先起来……”无意间撞上他的目光，被巨兽受伤的委屈情绪一瞬间击中，触及他手腕皮肤，未来得及开口又皱起眉头，“你发烧了？”他的体温高的吓人。

　　失落地摇头想要站起来，整个人却控制不住向前倒去，将她扑一个踉跄跌倒，激起一阵雪雾。

　　“呦吼~~~~” 二楼窗户爆发一阵起哄欢呼。

　　“好像不大对。”泽诚同良岑对视一眼，双双皱眉冲下去。良岑顺便给了两个看戏的一脚，“别看了，快下去帮忙。”

　　“青峰君？青峰君？你怎么了？你清醒一点。”她晃他叫他，尽管他说话的力气都没有，心里却是好受的，她肯还关心他。

　　大家将这位170斤的庞然大物从月岛千纯身上搬下来，扛到二楼的房间里，老板娘送来了退烧药和冰毛巾。

　　“你一个人可以吗？”泽诚学长看着不省人事的野兽忧心忡忡。

　　“如果有事我再叫你们，大家辛苦了，早点休息。”现在约诊不方便，她决定明早如果还不退烧再
　　陪他去医院。

　　等到房间安静下来，月岛千纯在坐到他身边，看一眼床头那个深咖丝绒盒子，红了眼眶。

　　每次都在她失望到底的时候不肯给她个痛快，偏偏在她快放弃的时候又让她心软。

　　青峰大辉真是个讨人厌的混蛋。

　　殊不知讨人厌混蛋做了个很可怕的梦，梦到了一身婚纱礼服的小狐狸，起初他很高兴，可正当他要抱走小狐狸洞房时，却发现自己置身与她的婚礼客座，她挽上别人的手，只留给他一道背影。他用尽全力奔跑，可是腿像灌了铅，怎么都追不上。他喊她的名字，却连个回头都得不到。

　　“小千、小千小千——” 他于叫喊挣扎中猛然惊醒，一下子坐起来，方觉天旋地转，往前晕倒，
　　跌入一片柔软，鼻间是熟悉的体香。

　　“做噩梦了？别怕，梦都是反的，没事了。”纤细的手温柔轻抚他的背，熟悉的感觉时隔许久再度找回，令暴躁野兽心安无比。

　　为了确认才离开舒适的怀抱，他紧紧盯住她的脸，眼睛都不敢眨一下，急促的呼吸渐渐平缓下来：“我梦到你同别人结婚……怎么追都追不上，叫你、你也不理我。”

　　他坐直，她亦顺势收回安抚他的左手，青峰大辉目光一紧。

　　她的无名指上空落落，丝绒盒子关的严实。

　　见他的目光盯着自己的左手，月岛千纯端起床头的碗，勺子搅合搅合，盛一口递到他嘴边：“还好退烧了，吃一点然后吃药。”

　　他一动不动，敲门适时声响起。

　　“月岛小姐。”是老板娘。

　　“请进。”月岛千纯起身，迎到门口，“您好。”

　　“不好意思打扰了，请问还需要一些烧酒或是退烧药吗？”

　　“青峰君已经退烧，不需要了，多谢您。”标准的九十度鞠躬，“实在是太感谢了。”

　　“别这么说，应该的。何况我们只提供了药品，这位客人能这么快退烧还得多亏月岛小姐的悉心照料，一整晚不停地用酒精擦拭身体，几乎都没怎么睡，天不亮又去厨房熬粥。既然这样我就不打扰了，有任何需求随时叫我。”

　　月岛千纯再一次道谢，这才关上门，转身，对上一双泛红的眼眸。

　　青峰大辉轩着眉头看向门边的纤瘦少女，然后一言不发的垂下头。这才注意到自己换了睡衣，难怪醒来觉得浑身清爽却有些许酒精味。

　　月岛千纯回到床边，重新端起粥碗，送到他嘴边，“快吃吧，一会就凉了。”

　　他默默地吞，她喂多少他都吞下去，哪怕喉咙痛到撕裂，却忍耐坚持。很快，一碗软糯白粥见了底。

　　接下来等她倒水喂药，就着她的掌心将药粒吞入口中，舌尖不小心触及她掌心细嫩的皮肤，忽然呛到，不住咳嗽。

　　柔软的小手轻轻拍抚他坚实的背，一下下，将他本就软的一塌糊涂的心脏击溃。
　　他握住她的手。

　　四目相对间，疑问泄漏无疑，却仍开不了口。

　　“继续躺着吧。”她想起身，没能起得来。

　　他不肯放手。

　　“我不走，去隔壁补觉，有事叫我。”

　　他依然不松手，“留下来，好吗？”

　　叹一声，重新坐回去，“那你快躺下。”

　　野兽乖乖听话，顺势躺下去，月岛千纯替他掖了掖被角。她动作太温柔，令重感冒且疲惫不堪的野兽眼皮打架，很快便昏昏欲睡，只是那只手即便睡着也牢牢抓着月岛千纯的小手。

　　一晚上没得安的少女早已困倦，不知何时再也没有力气抵抗困意，倒在床边。

　　青峰大辉再度醒来，睁开眼的第一件事就是寻找月岛千纯的身影，不却发现她正躺在自己身边熟睡，眉宇间的缠着深深地疲惫。

　　她不是第一次睡在他身旁，却叫他看一眼便心疼难忍。明明没有消气却还是不分昼夜体贴入微的照顾他，在他又一次伤害她之后。忽然，他目光一亮，伸手去触碰她纤细锁骨下的项链，将套在上面只露出一半的指环轻轻扯出。而后勾过桌上的丝绒盒打开，里面果然是空的。

　　巨大的喜悦欢愉填充心房，心脏像充好的祈求一半被满溢的欣喜充斥膨胀，整个人都要飞起来。
　　她收下了，她收了。

　　想抱她吻她，奈何四肢发软，又怕将病气过给她，只好改吻她的额头，轻轻地将她卷入自己的被子里。

　　月岛千纯睡的本就浅，被他的动作惊到，略微蹙眉缓缓睁眼，一片半敞的巧克力胸膛她再熟悉不过。

　　“小千。”见她醒过来，野兽的声音自头顶响起。

　　“嗯？”依然很困，下意识应声。“无论什么情况我都再不会做出那种混蛋事，否则便让我肠穿肚烂……”唇上一只冰凉小手将他未出口的毒誓尽数堵回去。

---

作者有话要说：　　节日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