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主黑篮]驯养》迟佳酿

55、Chapter55 claret

　　天色暗下来，乌云蔽日。

　　中村朝后打一个手势，自己慢慢退开战火核心。

　　交手，青峰大辉眉头更深，这些人不是柔道部的成员，下手一个比一个狠。他一次次快速出拳，对方甚至看不清他的动作便颓然倒地。

　　“哪里找来的废物，比你们柔道社那群乌合之众还不经打。”大约半小时后，擦一把嘴角的血，青峰大辉扫一眼地上的横七竖八，看向中村。

　　然而对方并没有想象中的慌张，有所预料似得笑了笑，“真猛啊，不过这些只是用来耗费你体力的小兵而已，接下来才是重头戏。”

　　窄巷两头，星星点点涌入领口松垮的黑西装，不多时便将巷子围堵的水泄不通。

　　“这些只是一小部分，外面还有更多人。不想你的队友一起跟着倒霉，跪下来磕个头，或许我心情好大发慈悲。”

　　“青峰……”若松孝辅看向身侧脸色黑到底的野兽，担忧提醒。

　　“找机会带他们走。”丢下这句话，没有丝毫犹豫的率先出手。

　　看着那些人手中各类球棒钢管，若松孝辅一边脱外套一边丢了背包，冷冷道，“臭小子只顾自己耍帅，事关整个球队的未来，不是你一个人的事。”又回头对樱井良，“人太多他一个人拖不住，我们去帮忙，你带桃井走。”

　　队长都这样了，几个一年级的问题儿童亦纷纷效仿，樱井良将桃井五月护在身后，正要找机会离开，吊着胳膊的混蛋拾起一根细木棒走到他们面前，利落干脆的朝着樱井头部劈下去。

　　“放开我！”桃井五月的惊呼令篮球部的所有人受制成困兽。

　　分了心，背后一记闷棍没有躲开，黑皮野兽一个踉跄，鲜血自侧脸落下，染红了锁骨和手臂。

　　“阿大！”

　　“青峰！”

　　“动不了你女朋友，享用你的青梅竹马也一样，不想我们这么多人就地轮。了她，乖乖束手就擒。”

　　打完上一场比赛已是累极，不是每个人都有青峰大辉那种天生的敏锐和体力，在这些社团专业人士面前，他们这些普通高中生并没有太多经验，若松他们很快受了伤，被困住。

　　攥紧的双拳渐渐松开，犹豫之下便失去了反击的机会。高尔夫长棍击中腿弯，高大笔直的身影挺挺跪下，双手本能的撑住地面，耳鸣阵阵，身上不知道挨过多少下，已痛到麻木。

　　“道歉和解的话光是下跪好像不够吧，啧……”中村往前几步，低头看向身前跪着的人，“磕吧。”

　　青峰大辉是死都不肯受辱的，他根本不相信自己束手就擒他们就能放过五月。

　　早在发现被围困之初就知道不可能善了，奈何今天身边有这么多人在，受到制掣是迟早的事，只能以苦肉计令对方放松警惕，尽管代价大，可是他只有这一次机会，一次能够颠覆战局的机会。

　　金属摩擦水泥地面的声音交织成刺耳的协奏曲，在中村低头靠近的瞬间，黑豹猛然抬头，一双深蓝眼眸黑亮锐利，杀意令对方一瞬间动弹不得。须臾间，情境颠倒，只剩一只胳膊的中村哪里是野兽的对手，被勒住脖子几乎窒息。

　　青峰大辉禁锢着中村站起来，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叫他们让开。”

　　被扼住了喉的中村说不出话，只能挣扎着挥手。人群往两边散开，目光示意若松他们先走，青峰拉着中村垫后。

　　巷口近在咫尺，脱险一步之遥，一辆黑车却堵住了前行的路。

　　看一眼车上下来的人，青峰大辉的表情再一次沉下去，尽管还不是很明白眼前的状况，可那个西装革履的伪君子他永远不会忘记。

　　今天什么日子，人渣开会。

　　“真惨啊，中村。”迹部正司一身灰西装，一双桃花眼扫过满地狼藉，再看一眼被反手套牢的中村，最后目光迎上青峰大辉的脸，笑一笑，“猜猜月岛千纯那个贱人要是知道你死了，该是什么表情？”

　　野兽眯眼，不会轻易被激怒，“你们一伙的？”

　　“算是吧。”往前走，被若松他们拦住，却面不改色脚步不停，自有人替他解决障碍。迹部正司身边的人，个个都是真正的高手。

　　“再往前一步另一只手也别想要了。”

　　“你最好折断一了百了。”迹部正司满不在乎。

　　不能说话的中村顿时瞪大眼睛，慌张挣扎。

　　道貌岸然伪君子走到桃井五月面前，一只手勾上她的下巴,的目光撇向青峰，“看来你只是喜欢这款而已，咱们品味倒是一致，月岛千纯居然也能忍得了。”

　　被他浑身戾气邪性吓傻，桃井五月宛若一只新生小羊羔，整个人都在发抖，挣扎推拒。

　　黑皮野兽暴怒出击，却根本沾不到迹部正司的衣角。

　　迹部正司掐住少女纤细胳膊，笑的更张狂：“何必急成这样？又或者，青梅竹马舍不得碰，找个同类型的替代品。”挑衅的看一眼青峰大辉。

　　明知是圈套，只能往里钻，没有其他路可走。

　　“住手，住手！”眼见青峰大辉被打到无力还手，桃井五月情急之下握紧手中的圆珠笔在迹部正司侧脸留下一道血色混蓝的长痕。

　　反手一巴掌将纤弱少女抽倒，撕开伪装化身恶毒蛇蟒，对身后几人道：“赏你们了，玩不坏不准停。”

　　哭声，叫喊声淹没在雷电的轰鸣里。

　　有了中村那个蠢货的前车之鉴，迹部正司等手下按住青峰大辉之后才上前。

　　从打手手中接过短刀，迹部正司蹲下来，看着趴在地上奄奄一息的人，“我改变主意了，剁你一只手和眼，比杀了你更有意思。”

　　真正的绝望，是痛到叫不出来的绝境，满目尽是望不到头的灰暗。无计可施，唯有寄希望于神兵天降，神佛拯救苍生于水火。

　　电光火石间，一群训练有素的白色长袍如两支利剑穿透窄巷首尾。

　　手起刀未落，一只手扼住迹部正司的手腕夺过刀，而他身边的高手亦被白袍们分别制住。

　　“小绿……”桃井五月看着绿间真太郎的背影出神，神经松下来，后怕让她不由自主泣不成声。

　　黄濑凉太轻拍她的肩背，细声哄她，“小桃别怕，没事了。”

　　迹部正司大力挥开对方，盯着他一头绿色的发，再看一眼身后解救少女的黄毛，皱起眉，不可思议，“你们竟然逃出来了？”

　　雨渐渐停下，长巷中不疾不徐走来一人，身高腿长，趿一双木屐，着一身浓重的黑，嘴里叼着半支烟，打火机在手中轻甩，一下一下，半明半灭，打出缓慢的节奏。

　　“谁？”迹部正司看向来人，皱眉发问，在与白袍的打斗中，他们的黑衣人所剩无几，失去战斗力。

　　男人走近却不急着过来，侧过身不远不近靠着墙壁，偏过头，吐一口烟圈，“七重樱，三塚。”

　　淡淡的五个字，地震一样晃过所有黑衣人眼底，响遏行云。

　　“海音寺家最快的刀……”中村已经开始发抖，指着迹部正司跪地求饶，如一只老狗趴地，仿佛被打断了骨头，“是他的主意，都是他……求你，求你放过我！”

　　不止球队这方，就连迹部正司都一脸讽刺的摇头，一脚蹬上他的背踹远，骂一句“垃圾”。

　　男人身后冲出一个纤瘦身影，如一阵风刮过，顺走了桃井五月手中的圆珠笔。

　　翻转太快连球队自己人都未反应过来，压住青峰的黑衣人胸口被重重一击后仰倒地，长腿屈膝压上他的胸前，圆珠笔笔尖与他的眼球只有1毫米距离。

　　“左眼还是右眼？你自己选。” 笔尖在两只眼球前点来点去。

　　抬头，目光扫一圈，看向一旁黑着脸的迹部正司，诡异一笑，“眼球炸裂比扎破水气球好玩多了，踩爆的瞬间黑白红搅和到一起，咕叽的声音特别水灵。”

　　清冷的声音穿透雨幕，落入所有人耳朵里，青峰大辉一瞬不瞬盯着那个压在黑衣人身上的背影，一丁点都不想让她触碰这些杂碎，可是动不了，不能拉过她藏起。

　　“月岛千纯……你不能动我。”迹部正司咬紧牙关看向不远处的中年男人，心里没底自欺欺人。

　　少女无视他，没什么耐心的转过头，“都不选？那么……”将笔转一个花，笔尖扎进脖颈皮肉里，不深不浅的割到喉头，动作麻利干脆没有任何犹豫，鲜血流出也就眨眼一瞬。

　　“啊——”虽然只是划破皮肉但并未伤到动脉，可是所有人都被吓傻，压根没有想到这一点。

　　“月……月岛千纯，你杀……人。” 中村见少女目光转向自己，颤抖着贴靠墙壁，却无路可逃。

　　“那又怎样？”擦一下脸颊溅到的血迹，放到嘴边舔一舔，甜甜一笑：“我一个柔弱少女被这么多不良围攻，慌张害怕失了手，最多不过防卫过当，更何况我还未成年。”

　　道上混了多少年，从没见过这种狠角色，极致美丽的少女露出变态杀人狂一样的皮笑肉不笑，一个个大男人被她眼底疯狂狠劲神经质震慑住，警惕的盯着她手里的圆珠笔不敢上前。

　　此时的月岛千纯就像个十足的神经病，大雨都刷不掉她这一身的嗜血。

　　“小小姐出够了气还请先行一步，血腥场面恐污了您的眼，我来善后。”男人收起打火机走过来，一脸淡定轻松，仿佛在讲菜场杀鸡宰鱼，对着月岛千纯却是毕恭毕敬不敢怠慢。

　　起身，将圆珠笔还给桃井五月，沉着脸走向她的野兽。

　　被扶起时，青峰大辉还有些恍惚。

　　雨幕中，思念许久的那张脸出现在眼前，若不是脸颊上细腻温暖的触感，他几乎要怀疑自己是不是已经死去，在绝望处见到她披荆斩棘而来。

　　“小千……”喉头一句沙哑，雨水冲刷着额前鲜血，然后模糊眼前视线。

　　一双弯弯地笑眼此时盛满巨大的悲伤与自责，睫毛挂了露珠雨水，薄唇抿成一条线，她声音发颤，“对不起，我来晚了。对不起……”

　　第一声为来迟，剩下的……为带给他的无妄之灾。不是因为自己，他永远都不会受到这样的伤害。

　　青峰大辉清醒过来，一把将人带到怀里，不是梦境，真的是她。

　　抱着他，想抚毛安慰，却摸上一手黏腻鲜血，月岛千纯一颗心都要碎成灰，抱着野兽吻一吻他的下巴，“我们去医院。”

　　不甘妒忌与愤恨交织成一股盛大的怒火，迹部正司神智恢复的比想象中迅速，猛地抬脚就要踢上少女腰身。

　　不等中年男子出手，青峰大辉快速出拳砸上迹部正司的脸颊，重重一声闷响，整个人几乎飞出去，后脑撞击水泥地，身躯擦出一段距离。

　　胡子大叔挑一挑眉，赞叹的目光看向黑皮少年。伤成这样反应还能这般快速，除却本身的天赋之外，他的注意力全部放在月岛千纯身上才是关键，菜能在最快时间做出反应。

　　最后一点力气，野兽将他的小狐狸紧紧搂在怀里，僵硬着手臂不肯松动分毫。
　　上了车，去最近的医院，已打过招呼，医生和设备都已在等待。

　　车窗外，月岛千纯看着马路边停着的两辆车微微蹙眉。

　　后排座椅上，一身纯白西装的俊朗少年收回目光，眼底一颗泪痣鲜明上扬，“大小姐的人情本大……我收下了。他日若有需要，定当衔环以报。”

　　“迹部少爷客气，拔掉这颗心头刺对我们两家来说互利共赢。”娇小纤瘦的少□□雅微笑，“该怎么处置相信迹部少爷自有定夺，只是你也看到了，素素同她的男朋友感情甚笃，又是个自小骄纵的坏脾气，着实担不了一个当家主母的重任。”

　　默了默，修长的十指在膝盖灵活敲打，少年微微一笑，“除了二小姐谁能轻易请得动七重樱来解决后顾之忧？大小姐苦心孤诣设计的这出戏精彩绝伦，不过我倒是更欣赏二小姐的胆识，姑且不想急着判定未来。”

　　医院——

　　青峰大辉像个魇着的孩子，一路不肯松手。月岛千纯无法，只好每一项检查都陪他。伤口包扎好，他仍然拉着她，不管在谁面前都不肯放开。

　　等拍好CT出来，面对一群人的N双眼睛，月岛千纯略显尴尬，却还是任由他拉着自己。

　　“大家衣服都湿了，回家洗个澡，我陪他等结果。”经历刚才一遭，所有人看月岛千纯的目光都有而些不同往日，没有异议。

　　“我送小桃回去。”黄濑凉太看一眼劫后余生双手紧握的两人，自告奋勇担当护花使者，桃井五月本来还有些不放心，但见青峰大辉满眼都是身边的少女，只好跟随黄濑先离开。

　　检查的结果比预想中要好很多，X光片没有一处骨折伤，唯一比较严重的还是轻微脑震荡。完美的肌肉掩护下，野兽的抗揍能力也是常人无法企及。

　　大家陆续离开，月岛千纯借了一间病房套间，叮嘱不要打扰，想让他休息一下。自己也湿透，又要帮野兽换掉湿衣服。

　　打湿的队服贴着他的身体，精壮的手臂满是伤痕淤青。野兽坐在床边，老实的像个幼稚园小朋友。月岛千纯小心翼翼帮他脱，尽量避开伤口。

　　野兽不知哪来的力气，突然抱着她的细腰贴向自己，让她坐到自己腿上。

　　“别，会压到伤的。”看着他大腿上流血的青紫痕迹，月岛千纯不敢太用力挣扎。

　　亲吻，自眉眼间开启。而后停留在她的两瓣唇间交换纠缠不停，急切掠夺，如果能将她吞到肚子里该有多好。

　　刚刚经过一场爆裂厮杀，野兽双眸透出的渴望似深渊黑洞，急需进食。

　　他不够有耐心。

　　“唔——让我缓缓。”月岛千纯怕伤到他不敢大幅度挣扎，小声在他耳边讨价还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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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