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Chapter7 Doxepine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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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中惹祸精自从转了学消停老实了将近两个月，终于又闯祸了。
“二小姐同佑香小姐替朋友出头，惹上了□□成员。”
“什么！”火急火燎赶回来，听完老管家的叙述，大小姐的优雅矜持被陡然升起的怒火燃了个灰都不剩。
“不过这次二小姐不是主犯，老爷只是打了四十戒尺又禁足两周。我刚刚打电话到小川武馆询问，听说三井太太打断了两根鞭子，最后是三井先生和三井少爷一起好不容易拦下来，才救了佑香小姐。”
“什么朋友能惹上□□？”虽然素素同佑香在一起经常闯祸，但两人都不是是非不分的孩子，她无法相信她们身边会有不三不四的朋友。
“听说是个高中生模特，被□□小姐缠上，二小姐同佑香小姐看不过去所以……”
模特？大小姐压下眉头，惊惧交加推开作死小公主的房门。
却见挨了一顿戒尺被关了禁闭的初生牛犊没事人一样趴在床上看漫画，红肿的爪子边还放一盘刚切好的蜜瓜。
大小姐眼神示意，老管家退了出去，关上门。
“你还有心思吃东西？”在床边坐下来，翘起女王腿，“佑香现在被时雨阿姨打的怕只剩下一口气。”
抬头张了张嘴，愤愤不平：“怎么能这样？佑香又没错。”
冷笑看向她：“为了个男人连自身安危家族脸面全都不要了，你们是财阀世家小姐，不是小混混。平日里胡闹就算了，竟然敢突破底线招惹□□？”
“黄濑是模特又不是牛郎，对方仗着自己的□□背景逼他交往，不同意就要毁了他的脸。我们正好撞见了，坐视不管算什么朋友？”小公主侠肝义胆理直气壮，同黄濑凉太的友谊羁绊就在这次见义勇为的附和闺蜜英雄救美时种下。
大小姐叹气，“你看人的眼光恕不苟同。”
高中生模特，脑中出现一张好看的脸，油嘴滑舌令青春期少女痴醉迷恋，无论世家千金还是□□小姐都甘愿飞蛾扑火。这便是大小姐心中的猜测。
“不信你去问姐夫。”小公主知道，自己说破嘴也没用，大小姐跟老派父母一样，觉着复杂娱乐圈没什么干净人。
被她的话堵住，大小姐困惑蹙眉。
“他也是帝光篮球部的成员，奇迹之一。”
这倒是没想到。
大小姐第一次想要考虑一下不靠谱作死小公主的提议，毕竟素素是个肯为朋友两肋插刀的冲动性子，就算月岛家没有同三井家上一辈的关系，也不能让三井佑香被骗，连带着这个二货一并被套进去。
眼见大小姐一脸思索，小公主眨巴着眼经憋坏，“不过说起打球，姐夫也是PG位啊，啧啧啧，不知道奇迹的队长跟当年王者海南第一控卫比起来谁更厉害。”
大小姐瞪她一眼，见二货摇头晃脑目光意味深长，“刚刚多亏了牧叔叔来找我爸谈商场上的事，才让幼小可怜的我幸免于难，只是挨了几下手心。所以我投牧叔叔一票！”
看一眼通红肿胀的猪蹄，大小姐不想同她继续待在一起，“与其在我面前阴阳怪气，不如早点开始身残志坚抄家规。月岛本家分家里几十年都没人干过这个，二小姐真真的人才，顶顶了不起，多少封存已久的家法都因你而陆续重启。加油，两百遍呢。”给小公主比了个大拇指，大小姐离开了房间。
叫来照顾小公主饮食起居的仆佣，嘱咐禁足就要有禁足的样子，两个礼拜水果零食全部停掉，饭食也只做清淡的素菜，方能凸显悔改诚恳。
大小姐军令如山，无人敢不照办，次日起每到吃饭时间都能听见小公主的哀嚎，扯着嗓子控诉大小姐以权谋私小心眼儿。
晚饭时间，只有大小姐同月岛夫人同桌吃饭，家主外有应酬，小公主还在禁足。
“穗穗，最近夏日祭太忙，我实在无暇顾及素素，今日的事刚刚听说。小川武馆上下封了口，我也不便去打听。听说那引起事端的孩子同咱们姑爷相熟，能否请你代我向姑爷问问？”婶婶说话一向客气，对谁都一视同仁。也正因如此，温婉语句不容拒绝。
月岛缨络停箸点头，“婶婶言重了，我也正有此意。一个小帮派而已其实不值得上心，这件事本身可大可小，但若对方是个品行不端之人，佑香上当吃了亏，咱们素素也得跟着受连累。”
“你自小就懂事通透。也是我疏忽，近来都没关心你跟姑爷相处的怎么样，今天是去了赤司家的马场？”
“是。赤司君很好，至少到目前为止并没有让我觉得难以相处。”
月岛太太松了口气，“那我就放心了，之前一直担心你不满意这门亲事，如今瞧着一圈年纪相仿的世家子，就只赤司少爷能配的上我们穗穗。”
大小姐擦擦嘴，“叔叔婶婶安排的，自然好。”
不是客套假话，月岛缨络从心底觉得作为自己的联姻队长，赤司征十郎真的很不错。就冲今天他送她回来时的满分表现，以后嫁给他同他一道扛起一个家族的未来，就像叔叔婶婶一样，她认了。
此时的大小姐对“相敬如宾”的理解还停留在浅表层面，以为那是脱离爱情之外的单独存在的感情状态。
——————————真香警告————————
对篮球的关注似乎是从知道那个人的人生经历开始的。
大小姐对运动项目半分不感冒，身材管理全靠严格控制口腹之欲，却有一日忽然心血来潮，费尽心思找到二十多年前某届海南高校的比赛录像，思念成瘾的时候躲在房间里反复观看。
只是后来不小心被小公主撞破了秘密，便再也没看过。
基本每一个日本男篮的初代传奇都与月岛家有着极深的羁绊，至于刚刚在国际崭露头角的那位少年天才更是每次家庭聚会都逃不开篮球话题，所以纵然大小姐不擅运动，但在耳濡目染的熏陶浸润中，自学成才也算得上半个篮球通。
信息化时代的影像资料要比几十年前的容易找，管家半个小时之内就将“奇迹的世代”毕业前最后一年的比赛录像光盘找来。
之前没有想过他穿西装之外的模样，自然意外一身球衣的红发少年竟能变得如此强势凛冽。原来球场之上的赤司征十郎同在她面前的那个温润少年完全不一样，会化身纯粹的掠夺者，为胜利献上一切。
不知何时有了这样的认知，打球的男人在球场上容易卸下面具，追逐胜利的渴望会造就一个纯粹的灵魂，心无旁骛无暇伪装。
所以哪一个才是真正的你呢？赤司君。
大小姐披着裹到脚踝的睡袍在阳台站立许久，直到夜风吹的真丝衣料凉到打颤，方才摩挲手臂进了屋。
不论哪一张脸是面具是伪装都不要紧，要紧的是睡前喝一碗百合安神汤，对抗订婚以来难以入睡的失眠。一个皮囊嫁给另一个皮囊，何必去探寻皮囊下面血淋淋的真相。
再见面是一个礼拜之后。
赤司征十郎跟着月岛家的管家往枯雪亭走。短短两个月，萧瑟景致已经被绿叶装点鲜活。
踏上回廊，忽闻低沉复悠扬的弦乐之音，每个音符都回荡着融情韵味。
庭院深深，平整的绿荫砂石间竖一台巨大的三角形凤首乐器，绝色美人素手拨弦，乌黑长发挽起，着一身素底银丝旗袍，尽显玲珑曼妙。就着细颈前倾的弹奏角度微微偏头，盈盈眼波顾盼袭来，令他禁不住想起诗里那句【彩装下掩不住欲颦的心。】
大小姐一身古典满溢的中国旗袍坐在春末暖阳中，怀抱箜篌奏一曲清越空灵的《月光》，亦是他最喜欢的一首德彪西。
赤司征十郎私觉没有比这更好的还礼。
弦音收了许久，少女起身，得见旗袍全貌，赤司征十郎才舍得走进画中，目光浅浅落于不堪盈握的细柳腰身。
“大小姐才情冠绝，今日听得凤鸣玉碎之音，荣幸之至。”
“赤司君过奖，只是闲玩罢了，也是刚听说了赤司君的喜好，来不及扒谱就直接弹，尚有缺憾。”
“我很喜欢。”目光灼灼，一语双关。喜欢的不止是曲。
恬淡一笑，迎上他的目光，微睇绵藐，色授魂与。似古画中走出的妖，昳丽清隽的外表下藏一幅引人入胜的媚骨。
原木长桌，精致茶具盘里，随便一个小杯子都是几百年的老玩意，看来今日是彻彻底底的中式安排。
赤司征十郎恰好一身深灰复古西装，倒与大小姐的古典美相合衬。
“空运过来的明前龙井，今年新茶。”水葱玉指托一冰裂小盏送到少年面前。
淡香萦绕，浅色汤中浮了两三粒短壮嫩芽。
精致茶盏太小，接过时十指不可避免触碰，嫩滑凝脂在少年指尖留了看不见的印，似有暗香盈袖，比茶温烫手。
拾起面前茶盏，朱唇轻启，在杯沿留下一圈性感红纹。
“如何？”
哪怕此刻烈酒入喉，都只会觉得口中之味淡如白水，“甘甜可口。”
他说的不是茶。
大小姐微微一愣，对坐少年忽然倾身，下一秒唇上一暖。
矩步方行的赤司大少终于耐不住未婚妻有意无意的娇媚勾人，跨出了逾越的第一步。
作者有话说第8章 Chapter7 Doxepine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