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主黑篮]娇养》迟佳酿

36、Chapter35 Zolpidem

　　早春寒凉未消，大小姐又病了。
　　这已经是月岛缨络嫁进赤司家的第二个年头。
　　这场病来的急，身娇肉贵的家主夫人躺在床上什么都吃不下，虚软无力，成日昏睡。
　　年轻的家主在床前陪了两天，第三天索性将办公桌搬到了卧室床边，寸步不肯离。
　　家庭医生来看过，除了过度疲累加贫血，也瞧不出个所以然，大小姐怕疼众所周知，直熬了一个礼拜才肯抽血化验，本就纤弱的身量已瘦七斤有余。
　　少当家紧着眉，心疼却克制地等一个结果。
　　今朝春意破云出日，焕发千丝万缕生机。
　　看着检查单上陌生的名词和凌乱的数值，哪怕是无所不值得学霸少当家也深深地困惑，分心又凌乱，一个字都看不进去，几乎没有听清医生前面的话。
　　原来极度地紧张是这种体验，赤司征十郎平生所有紧张的经验都来自自家夫人。
　　“大小姐体质薄弱，才会比一般人反应大些，注意补充营养，好好休息。等过了这段时间胃口会慢慢恢复的。”尽管他们成婚已有一年，可是外人对月岛缨络的称呼并未改变。月岛缨络之后，世家再无大小姐。
　　所有的心思都飘到了卧室里的那个人身上，赤司征十郎只听到了这般云淡风轻的结果，不免有些急，“还请您详细说明病情，究竟是什么病？”
　　所有人都不可思议地看着他这本不该出现的反应，一时之间大气都不敢喘一声，以家主和夫人的感情，为何看不到他想象中的开心？各自心中咯噔一下，揣测横飞。
　　医生也跟着一愣，都说赤司少爷将月岛大小姐端在心尖上娇宠，可眼前情况似乎并不像大家所想那样。想起之前的退婚传闻，莫不是……
　　“额……赤司先生。”
　　“请您直说，缨络到底怎么了？”他或许该做好最坏的打算。
　　见少年视死如归的表情，见多了这种场景的医生这才明白，他刚刚并未听全，漏了最重要的诊断，于是指了指化验单上醒目的一行字，“大小姐妊娠已有五周……”
　　“哗啦”一声，赤司家有史以来最年轻的家主手里的一沓体检报告散了满地。
　　——————————恭喜———————————
　　大小姐怀孕，赤司、月岛两家忙到飞起。
　　半夜，青峰大辉睡眼惺忪开了门，见到红发赤瞳的前队长站在自家公寓门口，吓得一声尖叫吼醒了一楼的狗叫。
　　犬吠声与灯火明亮在半夜里交织，赤司征十郎略表歉意地进了屋。
　　听完现任姐夫深夜到访的原因，青峰大辉简直要以头抢地，打死他都想不到当年的赤司征十郎会干出如此离大谱的事。
　　大小姐梦里想吃娘家味道，半夜醒来潸然落泪。可惜那味道……月岛家和赤司家的几个厨师轮换都做不出来，最后才得知那是二小姐少时消磨时间的创意料理。
　　宠妻家赤司征十郎半夜驱车几公里来到小姨子家，亲自求得大小姐思念的菜谱。
　　相较于青峰大辉的黑脸，月岛千纯毫无怨言披衣起身，在厨房里叮叮咣咣十几分钟，把保温便当盒交到姐夫手里，又塞进两盒咸乳酪优格。顺便还不忘提醒自家姐夫，重口味的大小姐最近一直吃那些寡淡的孕妇餐，不闹脾气才不正常。
　　赤司征十郎事无巨细一一记下，又将所有细节仔细交代给专职营养师，推拒掉所有的应酬酒会，最大限度的争取同月岛缨络共进晚餐的时间，没几天大家惊喜的发现，赤司夫人的食欲果然很快恢复。
　　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可是最应当放心的那个人却越来越紧张。赤司征十郎近来的焦虑几乎快要外化，多年理性占据的头脑高地即将被担忧摧毁。
　　夜半，月岛缨络再次从梦中醒来，见赤司征十郎站在窗边，她撑起身体轻手轻脚披一件外衣，来到丈夫身旁。
　　身后一丁点声响惹得男人回头，蹙眉，神色肃然，“吵醒你了？”
　　大小姐怀孕连肚子都不太明显，更别说之前连日的吃不下饭身形消瘦，他搂在怀里只觉单薄。
　　“阿征，你别紧张。我问过其他的夫人们，普通人也有反应如此严重的。”她知道，他在担心她的命数单薄，虽有他做挡，也怕横生意外。这些天他不但体会到了紧张，还体会到了从未有过的焦虑。
　　“嗯，有我在，不会有事。”赤司征十郎压下内心焦虑，他绝对不想将压力转嫁给她。
　　短短几日，曾经的少年颧骨略凹，身形难掩疲惫，单看脸色却是比身为孕妇的月岛缨络还要差，仿佛妊娠反应严重的是他自己。前来探望的月岛小公主口无遮拦。
　　月岛缨络听着自家妹妹对丈夫的锐评，头一回没有与她争辩。连粗枝大叶的小公主都看出来了，他心里该是怎样的滋味？
　　他们是这世上最相似的两人，因而月岛缨络无比确定，只要赤司征十郎肯伪装，别人绝对不可从外在窥见他的内心分毫。她太担心他，担心他是否会为了孩子的平安降临又做出什么有损自身的交换。
　　晚餐时分，赤司征十郎高效完成一整天的工作回到家，迎面先见到了父亲，吓了一大跳。
　　自他继任家主之位，父亲便很少过问家族事务，在京都安心疗养，很少回东京。他将月岛缨络怀孕的消息告知后，电话那头沉默了许久。
　　“阿征，这是你们的第一个孩子，也是现在赤司家新生的第一个希望。”赤司征十郎隐隐猜到了父亲出现的原因，能够看出他的心事找到症结所在的毕竟就只有那一个人。
　　史上最年轻的赤司家主历时一年完成了整个家族百分之八十的更新换代，已经是奇迹中的奇迹。至于剩下的那几根最难拔除的钉子，他原本打算再盛夏来临之前彻底拔除破釜沉舟，可是偏偏在这个节骨眼上大小姐怀孕。
　　其实担心穗穗的身体是一回事，赤司征十郎更加担心的是看不到的暗处有人将罪恶之手伸向她，伸向他们的孩子，就如同他们当年对待母亲一样。穗穗如若顺利生下男孩，宗家便有了后台实力强劲的第一顺位继承人，与月岛家的关系将会更加稳固。
　　他的担心不是空穴来风，月岛缨络确诊患云一个礼拜，厨房里便抓住一个手脚不干净的人。那日刚赶上小公主前来探望，顺便下厨做一道树莓山药盅，忘记大小姐不喜甜，那放多了糖的第一碗便搁置在台面，当晚，厨房帮忙的一名佣人腹痛不止，虽然最后没有性命之忧，但出于谨慎考虑，赤司征十郎还是让人做了全面的检查，最后在那碗甜品中查出大量的红花提取物。赤司家上下搅合了一天一夜，只抓到一个人，还是个无论怎样都不会开口的敢死队长。
　　大小姐并非不知道自己的处境，更明白赤司征十郎的担忧，于是同姑姑合计沟通，将目前身处神奈川的姑姑的奶妈调到自己身边来，同时又将赤司征臣请了回来。
　　“叨扰父亲静养，实属有愧。”很多话，其实无需说明白。
　　“这一年多你做的已经超出我的预期，阿征，有些事快刀斩乱麻固然颇见成效，但有些事，或有其他办法。”
　　“请父亲指点。”
　　男人看着长大成人的儿子，眼角欣慰的笑意藏不住，“蛀虫可杀，但真正的背后元老……他们就如同庭院中的树，与赤司家早已蝉联一起，盘根错节，无论烧或砍，都会不可避免伤及到自己。”
　　“难道真的没有办法么？”
　　“再茂盛的新芽面对老树根也终究是棘手的。”男人话锋一转，看向少年的目光凝聚了许多难以言说的东西，“所以，我回来了。”
　　红瞳震颤。
　　“即使缨络没有请我，我也会回来。韬养一年多，你将枝枝叶叶铲除干净，剩下的就交给我吧。对待新人有新办法，但对待老人，却还是得用旗鼓相当的手段。阿征，这是我能给你上的最后一课。传承家族荣耀的从来都不是你自小学习的那些权谋算计帝王之术，而是家族血脉的亲情凝聚。”
　　所以这一切不必觉得叨扰，正因为是一家人，才要共同度过这个艰难又关键的必克一关。
　　今夜的风格外温暖，赤司征十郎洗漱完毕回到卧室，大小姐已经睡着了。他看着被温柔蚕丝包裹着的睡颜，心中异常柔软。他第一次不顾她在熟睡，浅吻她的额头，又将她抱进怀中。许是孕期折腾太累，月岛缨络并没有醒来。赤司征十郎透过佳人肩头看向窗外月色，困意席卷而来，今夜，他终于一觉好眠。
　　婚后第二年底，赤司家迎来了一个全新的生命，是个男孩子，遗传了父亲的发色和母亲的瞳色，生的十分好看。
　　赤司春希三岁那年，得到了人生的第一个朋友，伊丽莎白，一只通体雪白的小马，她的父亲叫做雪丸。
　　赤司春希五岁那年，和小姨家的表弟玩耍时展现出了极高的运动天赋。顺便说一下，表弟月岛安吾是个冒冒失失的篮球笨蛋。
　　赤司春希小学一年级的第一次考试，以全满分的成绩拿到年级第一，开启了他王冠人生的大门。
　　赤司春希小学三年级，遇到了一头紫发的转校生，因为长得太过耀眼不小心多看了两眼，却意外收获了一根美味棒，和一个相伴三年的好朋友。
　　升入国中的第一个学园祭，赤司春希在星运占卜屋认识了绿间达也。也是在那一年，陪冒失表弟去看他青梅竹马的武道大赛，认识了黄濑唯。
　　赤司春希不止一次听过奇迹的世代，却始终无法将慈爱又严苛的父亲和那个球场上奔跑的少年联系在一起，尽管母亲那里有许多关于奇迹的世代比赛的录像。但到底什么是奇迹，他依然不是很明白，他决定自己找到答案。
　　社团选择的时候，和篮球笨蛋表弟虽然目的不同，可是到底都填报了篮球部。
　　第一次训练，第一次运球，第一次比赛，第一次和安吾表弟、紫原悠真、绿间达也以及其他队友获得胜利时，他好像终于明白，一代一代，他们也想创造一个属于自己的奇迹的世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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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小彩蛋放送完毕！
春末夏初完成了拖拉这么久的姐妹篇。比起青峰那篇，其实赤司大大这里我一直卡文，感觉怎么拿捏都摸不到赤司的分毫。多少还是有些崩。我太难了！
二次元让我先缓缓，黄濑和火神的篇目可能又要憋一段时间。
接下来会集中精力写电竞新坑，依旧靠爱发电。我果然还是喜欢写妖里妖气的女主和愣头青男主，段位太高的男人我推个三轮都战战兢兢的根本开不起来。
总之谢谢眼熟的id小天使们，安奈和jk一直追到现在，这就是我靠爱发电还没有放弃的动力鸭。
爱每一个读者小天使，黑篮的坑和网王的坑会填起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