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主黑篮]娇养》迟佳酿

25、Chapter24 Diazepam

　　山梨县——
　　新年已过，忙碌了一整个月的大小姐终于能抽出功夫缓一口气，和同样因为家族大小琐事忙的抽不开身的未婚夫去梅花节散散心。
　　因为是传统节日，纺绩业代表的大小姐换上一身全新的月梅留袖，同这三万五千株梅花和远眺的富士山融为一景，美的不可方物。
　　今年别所梅林的流镝马仪式由赤司家牵头，虽说上回马术比赛过于惊险，但月岛缨络对少年的骑射仍充满期待。因着上次的意外，赤司家这次对于大小姐的安全格外严谨，主位之前设置栏杆，同赛道隔离出安全空间。
　　下了车，便惹一身瞩目。大家再怎么习惯第一千金的气场，却在每次见到月岛缨络不同造型的时候仍忍不住感叹，美人当真百看不腻，史书传说诚不欺我。
　　“这位小姐。”却不知哪里来的莽撞少年，竟然在月岛缨络入席之前拦住去路，身后的老管家蹙起眉头，却收到来自大小姐的安抚目光。
　　“虽然冒昧唐突，但谁让我对小姐一见倾心。不知小姐可曾婚配？”
　　月岛缨络在一片倒抽冷气的愕然中侧目，见少年稚气未脱的脸上写满真诚笑意，虽然话语轻浮，却并非故意找茬。大约是哪家刚回国的少爷，不认识自己。
　　佳人颔首，“我已订婚。”
　　“啊——真可惜呐。”少年挠挠头，一脸歉意。正要再开口，却听身后老管家提醒道，“大小姐，赤司少爷在等您。”
　　朝少年略微欠身，月岛缨络便头也不回的往席位走去，耳边是老管家实时的情报，“深井家的独子，温哥华出生，第一次回国，尚不足半年。”
　　月岛缨络侧目，难怪不认得她，这种大胆做派恐怕也只有国外长大能说得通。
　　赛场边，红发少年正在同雪丸熟悉环境，心有灵犀抬头，朝佳人微微一笑。
　　之前见过他的骑装，今天第一次见到他穿这种传统的骑射盔甲，似少年将军踏雪出画，英气勃发。
　　月岛缨络走过去，仔细打量一人一马。雪丸长大了许多，而少年似乎也挺拔了不少。这么一看才发觉，原来不知不觉间，当初带她走出雪地的少年已然成为了身量颀长能够为她遮风挡雨的男人。
　　少年伸出手，将月岛缨络带至身前。
　　“赤司君……”虽说还未开始，场边已坐满了人。
　　“怕什么，穗穗是我赤司家明媒正娶的少夫人，往后总要习惯。”许是太久未见，少年炽热掌心握着的力道有些大，目光如炬，要将她吞并。
　　娇羞垂眸，却见盔甲之外的腰带歪了，借着亲近的姿势重新帮他整理，少年错愕片刻笑容扩大，站直任她摆布。
　　大小姐或许多少有些强迫症，腰带理好又去整理铠甲衣襟。许久抬头，见少年一瞬不瞬的缱绻目光，继而再次含羞垂眸。
　　若非有人硬着头皮击鼓提醒，两人怕是能磨叽一上午。
　　“快开始了，我去看台等你。”赤司征十郎看着佳人几近逃跑的背景，唇边笑容依旧不减，单手带上了仪式假面。
　　“大小姐。”入座没多久，月岛缨络尚处于恍惚中，身后一个陌生的声音却叫住她。
　　回头，一身女式骑装十分耀眼，可是月岛缨络确定自己不认识对方。
　　见月岛缨络打量的目光，对方继续道，“多亏了素素我才有如今的重生，只是没机会亲口对她说一句感谢。”
　　“你是……结城雪鹤？”不怪她认不出来，结城家的大小姐原本是世家圈中的笑柄，一直以200斤的体重傲视群芳。
　　结城先生的原配去世的早，留下一个女儿受尽宠爱。可惜当现任结城太太过门后，对其无度骄纵，令结城大小姐由内而外的堕落，最终被世族抛弃，毫无价值，结城新夫人和一双儿女独揽大权。
　　月岛小公主小时候因为受到过结城夫人的温柔照顾，死心眼一心想帮扶结城大小姐，后来实在恨铁不成钢断了联系。不知道是不是上辈子的缘分，到了高中又碰面，在小公主的鞭策下，结城大小姐最终瘦身成功。这本是好事，可这世上人心叵测，妒忌会使人面目全非。当结城大小姐得知心上人喜欢的是小公主之后，联合小公主的情敌一起在学校上演了一出狗血的陷害风波，二人也因此决裂。
　　当时的事大小姐在背后出手，甚至也在某些层面麻烦过未婚夫动用赤司家的力量扫平，想不到结城雪鹤如今还有脸来找她。
　　“我知道以我的所作所为，不配同大小姐说话。但是看在素素的份上，我应当提醒你，雪奈为了回国，联合了多方力量往大小姐身上泼脏水，动作就在最近，多加小心。”
　　“哦？是么。”月岛缨络收回目光看向赛场，并未将对方的话放在心上。上回马场事件后，结城雪奈在赤司征十郎的施压下，被结城先生流放海外，她有多大的本事回来，不是她该操心的。
　　“我知道在你眼里我是什么东西，但毕竟……我欠素素的。”少女垂眸，“他们做事阴险歹毒，这么多年亲身体验下来我最有发言权，早做防范。”
　　看着远去那一身骑装的背影，月岛缨络目光沉了沉。
　　欢呼声倏然，月岛缨络抬头，射手们依次走过参道，来到起点。原以为自己对赤司征十郎的马术已经很了解，可是这一天月岛缨络才发现，原来他真正的实力远不止展现给她的那样。
　　短短三百米的距离，依次射中三个靶心，统共不过十几秒的瞬间，最专业的弓马传承人也不过如此，甩其他参与者几条街不止。半脸面具下，是少年扬起的嘴角，伴随着翻飞衣袖肆意张扬着青春。难怪他说，只有在马场他才能真正做自己，鲜衣怒马，豪情万丈。
　　在热烈的喝彩和欢呼中，月岛缨络亦收到感染触动，她盯着翻身下马朝她款款走来的赤司征十郎，只觉整个心房都被填满，到处是阳光。
　　有匪君子，是她的少年。
　　在来到月岛缨络身边之前，少年接过主办方送来的仪式奖品——那支射中把心的羽箭，以及靶纸背后写着美好祈愿的护身符，“平安喜乐”。
　　众目睽睽之下，赤司少爷亲手将承载了绝佳气运的象征亲手送给月岛大小姐，羡慕声此起彼伏。
　　月岛缨络抱着精致匣子里的羽剑和护身符还未反应过来，却见少年自骑装口袋里摸出一个金丝绒布的小盒子。方才想起他们的订婚预礼已经过去快要两年。
　　在惊叹与尖叫声中，少年眼含热意，打开盒子单膝跪地，小心翼翼执起少女纤细皓腕，而后用比正宗法语还要缠绵的口吻和语调求一个应许，“穗穗，嫁给我。”
　　没人能拒绝这样的浪漫冲击，月岛缨络怔愣当场，一时间忘记了反应。从来都是一根漂泊无依的独木，在欧洲的时候是，在月岛家依然是。可是如今她似乎找到了停泊的港口，令她心中安定，看得到往后余生。
　　别无他想，她只是庆幸，赤司征十郎是月岛缨络今生最终的归宿。
　　她微微点一点头，等他替自己戴上定制专属的永恒象征。
　　无数次十指紧扣的经验令他毫不费力地选择准确尺寸，特地从纳米比亚专机运送百年难得一遇的钻王，邀请设计师历经三个月做出独一无二的优雅款式，只为今天。
　　赤司少爷为月岛大小姐费尽心思轰轰烈烈的求婚成为后来传说，被无数豪门贵妇拿来当做或鞭策、或揶揄老公的典型案例，可是这世间又有几个第一千金与无双少年能强强联手，跨越无数道高门坎坷修炼佳偶天成？
　　面对成长的关卡，我们终究要脱离少年稚气，脱胎换骨。
　　求婚次日，赤司少爷和月岛大小姐的订婚成礼便被定下，不同于预礼，此次的正式订婚象征着两家联姻的尘埃落定，宾客的闺阁和邀请的媒体都不得马虎。
　　春落夏至。
　　订婚发布会的大清早，赤司家的车便停在月到老宅前，静候早起梳洗的佳人。
　　如此正式的场合，大小姐终究选定一身白中透蓝的水色日式礼服，发髻梳了三个小时，第一千金却能一直笔直端坐，一丝不苟的配合妆发师完成。少女长大的标志，无外乎这仅有一次的成人礼。
　　妆容精致清淡，如青山古茶，芬芳淡雅。少女细步而出的模样令车门旁直立等候的少年迷了眼，恍然间只觉那身影缥缈不可近，似从前世走来。
　　她款款而来，他执手等待，等到那细嫩柔胰递到他的掌心，便牢牢紧握，以为牵住了一世一生。
　　他们之间任谁看了，都只觉应了那天作之合。
　　“赤司君。”她轻声开口，缱绻温柔。
　　感觉到手中少女急速跳动的脉搏，少年投以安心笑意，“穗穗不必担心，有我在。”
　　往后每一道欢喜与阻碍之门，我们都会一起跨过，执子之手，与子同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