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Chapter9 Venlafaxine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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纤细莹润的手指在黑白琴键上跳动，饱满指甲晶莹透粉。
少年从那发光的透明指甲中可以看到她在美容院院例行护理的模样，分明是世家千金人人都会做的事，但似乎放在大小姐身上，却又是另一番优雅。
应和着她的旋律，赤司征十郎亦压下手腕。修长十指贴上她跳跃过的琴键，一通演奏这首欢快曲。
的确如她所说，大小姐对这支联弹曲并不熟练，忽然错一个音，好在他及时弥补，一切不过转瞬。
若非时时刻刻都注意着她，也不会在刚一听出苗头时便做好准备，自复杂音符中补全她的错漏。
少女含笑羞赧看他一眼，复又低头专注于手指节奏。
这一眼灵韵同她娴雅的体态相得益彰，却又倾泄一股脉脉婉转的俗世风情，敢爱敢恨地将他拖入塔拉庄园，携手共著一部跌宕起伏的战前序曲。
最后一个音符消散在蒸腾甜腻的空气里，月岛缨络抬头侧目，正要轻吐歉意道谢，却陡然落入少年伸展的臂弯，娇娇瘦瘦的身形被瞬间吞没，连同惊呼一并被封进热烈的唇瓣里。
与方才的浅尝辄止完全不同，灼热的气息于唇齿间辗转厮磨。一手拖着她瘦削的背，一手牵引着她不知所措的手臂勾住自己的脖子。而后压低前身托住细软腰肢，轻轻撬开紧闭的牙关，贪婪攫取芬芳四溢的琼浆玉液，炽热缠绵地加深这个吻。
愚蠢的艾希礼是多有眼无珠，才会错过这般神赐的清冽甘甜。（牧绅一：我觉得你小子在内涵我。）
赤司征十郎感慨万端，随后抛开杂念，小心捧起水晶般脆弱美丽的脸庞，心无旁骛地亲吻着他的斯嘉丽。
她应当拒绝，用力挣脱，即使失败也不该默认顺从。理智是这样告诉她的。而身体却完全违背了她，屈从于陌生的温柔，贪恋这一刻温暖。
她的怀抱一开始便寂寞孤独，也曾为一个人努力盛放，却在认清现实后悲凉的等一场心知肚明的毫无结果。而当那个结果到来之际，她便收起所有期待和憧憬，于最美好的青春绽放中悄然衰败。
可是命运棋盘风云变幻，过早下定结论似乎并不合适。如若订婚对象不是他，如若他没有于那个雪夜将她拉出泥淖，如若他只是同外表一般规矩绅士的赤司大少……
一万种如果，一万种可能，将她永远困于第一财阀千金的角色扮演中致死，永无起死回生的机缘。
但是，赤司征十郎在那样天时地利人和三不沾的情况下闯入她即将枯萎的生命，一点点揭开她的面具，同时守护着她脆弱的自尊心。
再没有人比他更好，拔丁抽楔，妙手回春。
只觉少女另一只手臂亦不自禁的揽住他的颈，圈住他小心回应，少年停顿一下，便继续啜饮她口中微微泛苦的回甘之味。
今日的茶与咖啡都甜到发腻。大小姐的宴请，不能更满意。
许久，松开她。
看一眼怀中柔软似水，瘦削白嫩的一张小脸微微仰起，脸颊被他的体温烧红，半睁开杏圆水瞳，涣散目光含蓄深婉，盛一斛晶莹鲛泪。
玫瑰色的唇似含着露，水光潋滟半张半合，遮不住门前一半洁白贝齿，晶莹剔透。轻轻浅浅呢喃一声“赤司君”，便足矣击溃耗费十几年铸起的礼节堡垒，将温文尔雅的盔甲禁军统统击溃。
重新俯首，这一瞬，他只想不管不顾的凌、虐那柔软丰润的唇，缠绕的呼吸加重了节奏，令素日惯常高冷的少女无法抗拒，赤色眼底揭开来全是她失态的妩媚，仿佛西伯利亚的桦树林生长在赤道，违背自然法则。
直到怀中之人呜咽出声，才敲醒了少年脑中慢慢拼凑回的理智闹铃。
稍一退开，她便无力跌进他的胸膛，半张着红润樱唇本能地捕捉氧气，整个人挂在他身上，似融化的软糖一般粘腻。
琉璃眼珠沾了泪，少年抬手轻轻拭去她眼角的泪痕，以同样的频率平复呼吸。同样的初吻，并不比她多多少经验，不过是遵照本能，却一次比一次熟练。学什么都快的天才，于接吻这件事亦能无师自通。
“穗穗……”满足的喟叹，将心中默念无数遍的亲昵终于叫出口。细密的吻间或落于少女耳后颈侧，却是轻到不留痕迹，从今而后，她这娇小一穗便根植于他的心田土壤中，落地生根，非死不可移。
午后阳光渐渐落幕，分别时刻，她自他胸前抬头，两颊顶着红霞微微垂手，发软的双腿光是站起来便用尽了全部力气，少年眼疾手快扶一把，却被她不动声色躲开，不是讨厌触碰，只是她又清醒过来，重新带好面具登台。
赤司征十郎默默收回手，整理好衣襟。再看一眼旗袍温婉的绝色佳人，端着程式化笑意同她道别，眼底的温柔缱绻却出卖了他的情绪。在月岛大小姐面前，他做不了一个合格的演员。
“多谢款待，告辞。”文质彬彬的语气说着歧义羞人的话语。
错愕避开那双赤瞳中的炙热，月岛缨络假装听不懂深意，颔首倾身：“赤司少爷慢走，缨络便不相送了。”站立已是勉强，怎么可能走出去叫人瞧出端倪。
初夏庭院，翠叶生长茁壮，欣欣向荣。
跟随管家往外走的红发少年顿足，回头望一眼楼阁中那一扇透亮的落地窗，牵起嘴角，复又低头凝望缓缓握住空无一物的掌心，眉眼中盛满笑意的继续前行。
热烈蝉鸣声中，IH大赛拉开帷幕。
自那日在联弹曲目开始，每次的约会最后几乎都毫无例外的以吻别结束。不过近来，她已经两周未见未婚夫的身影。知道他在为了全国大赛而加紧训练，只是明明说好去看他比赛，却因为各种琐事耽搁，一连错过了好几场，直到他所在的洛山队进入半决赛。
那天傍晚，不是周末，他来找她。
月岛缨络将将从美容院做好全身护理，指缝中都散发着淡淡的白麝香甜意，穿一片简洁裁剪的深蓝连衣裙，虽未上妆，却几乎整个人都在发光。
赤司征十郎转身回望，便是这样一幅活色生香，走近，目光落于少女小巧耳畔的璀璨珍珠。
“赤司君有事？”少女惊诧的看着不该在这个时候出现在家门口的少年，困惑疑问。
“受家父委托，来给月岛家主送一样东西。”说着话，目光一瞬不瞬含住少女娇艳面容。
家主三点左右有一个会议行程，原本她也要参加，却因为处理其他事务而取消，才有空去做护理。他来见叔叔只能在三点以前，所以他等了她两个多小时？
“赤司君明日不需要上课？”看一眼停在不远处的他的专车，东京到京都开车应该需要很久。
“没关系，我想见你。”温润嗓音尽显温柔，伸长手臂将纤瘦娇小揽进怀里。
“既然这样，为什么不让秀叔他们找我。”顺着少年的力道靠如熟悉的怀抱，侧脸贴近跳动有力的心脏。她不喜欢用手机，出门身边总跟着贴身的仆佣，若有人找她秀叔会让她们转达。
“穗穗……”少年低唤一声，低头去捉她红粉的唇，不想把时间浪费在无意义的解释中，结束生涩对话，直奔主题。
他不知该如何解释这种心情，思念着等待的滋味并不孤独，因为知道她会回来，会以惊艳的姿态最终朝他走来，连同等待都变得甘之如饴。
夕阳下拥吻的男女交颈缠绵，剪掉身份光环，平凡的好似一对热恋中的普通情侣。
“周末的半决赛在东京，可以来吗？”临走，少年抛出不确定答案的邀请。
纤细天鹅颈略微前倾，弧度刚好的点了点头。没有拒绝的理由，哪怕当日有约也可以推掉。
心脏被填满，柔软而温暖。
车子拐过那栋古老城堡的街口，撑头出神的少年眼底落入身穿帝光校服的小公主，怔愣半秒，唇边指缝中漏一声轻笑。
不惜让妹妹潜伏去刺探情报，摸他的底吗？的确是个很不错的法子，或许下次见面可以问问她，对他的过去了解了多少。
可是这个疑问并没有在下次见面的时候说出口，因为大小姐再一次爽约。
月岛大小姐病了。
世家大族近几日茶余饭后的谈资皆关于此，奇怪的是大小姐病了快半个月，也不见赤司少爷上门看过一次，这同之前二人的热恋传闻不符。
又或者这便是世家大族的感情，真实而脆弱。
“听闻此次大小姐病的很重，没有任何先兆，一个礼拜未曾下床。”
赤司征十郎于东京本家健身房跑完三千米，听老管家一字一句汇报，“据说是牧当家订婚消息传开的次日，大小姐便一病不起。”
遣散所有人，异色瞳孔泄露出阴郁幽暗的冰冷情绪。
这么多天的亲昵原来只是一场镜花水月，她的羞赧和动情皆是泡影。而他自始至终都是一个角色替代的NPC，明知故犯地陪她演这场对手戏。
当他沉迷无法自拔之际，她却背叛转身悍然退场，以自我毁灭的方式无所顾忌地揭开血淋淋的真相。
他不是白瑞德，不会在无限包容却换来最终的失望裂痕之后转身离去。
违抗他的人……就算是月岛缨络也不可以。
作者有话说第10章 Chapter9 Venlafaxine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