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主Hp论我的魔法与观察时代》上故子曰

4、第 4 章

　　葛蕾特紧紧地抱住怀中的日程表，好奇的打量着那个人影，犹豫了片刻后，终于迈出第一步。
　　奉行敌不动，我不动的原则，在这样诡异的世界里有必要吗？与其神经高度紧张地在那边等着，她宁可去看看这个人的模样。
　　虽然不想承认，但她的确没有什么很害怕的因素，也没有对失去记忆的恐慌，就好像脱离世界，用第三视角看着整个地方，或者说，好像在玩一个已经通关的游戏。
　　——有一种天命在我的感觉。
　　假如她是个主角的话，那么只身犯险就成了有勇有谋。
　　但假如她是个炮灰的话，那么自己的死亡就只能成了主角的踏脚石。
　　葛蕾特现在确实能够感觉到，有一种神秘的力量在影响着她，对于她来说，城堡里的一切都是有联系的，表面上是在依靠逻辑在推测，实际上内部早就被一个神秘的力量所主宰。
　　好像所有的一切都是已经注定好的。
　　“我在走一个已经写好了的大纲，结果，所有的一切都已经是完成的了，如果再改变的话，就只能从番外了。”葛蕾特莫名其妙地想。
　　她来到了人影的面前，虽然她看似走进了很多，但事实上她依旧看不到对方的脸。
　　假如她想要看到的话，就只能够——
　　贴近他，再踮起自己的脚尖。
　　这个应该是一件很简单的事情吧。
　　当她渐渐靠近时，快要看清人的脸的时候。
　　忽然一种突如其来的恐慌感疯涌上了葛蕾特的心头，泪水没有缘由地滑落脸旁，“哥哥……”
　　还没等葛蕾特想通自己为什么会这么做时，就突然看到了对方的脸。
　　苍白的，偏金色的头发散落在两旁，那双幽深且血红色的眼睛透露着疯狂与杀戮。
　　“亲爱的葛蕾特，你又来了。”

　　“又”是什么意思？
　　亮白色的刃光如一条游移不定的缠线。
　　女孩的瞳孔因为突然的剧痛，茫然地动了动，她缓缓地低下头，便看到一把尖利的匕首正穿过自己的胸膛，穿过绸缎裙面，发出布帛裂开的声音。
　　她死了。

　　葛蕾特仰起脑袋，看着橡木质地的天花板，“我看到了，呼——”她叹了一口气，用力地抓了抓自己棕色的头发，死亡的感觉对于她来说可不大友好，葛蕾特缓缓地从魔法阵中走了出来，直接了断地看向屋子里的男人，“我需要您的帮助，邓布利多先生。”
　　“当然，我很乐意。”先生微笑地说，葛蕾特看到他的唇角有些许糖渍，也许刚刚吃过甜品的缘故。
　　他打开了一个漂亮的小盒子，问葛蕾特，“你需要一些巧克力吗？甜食是可以解压的。”邓不利多认真观察着对方的身体状况，“你的情况看起来不大妙，这魔法阵只有遇到非常恐慌的事情，才会将你进行抽出。”

　　怎样吗？
　　原来魔法回溯的压力阈值是恐慌，葛蕾特回想起自己刚才的感觉，发现自己并没有太多恐慌的因素。
　　反而在面临死亡的时候，是出乎意料的平静。
　　“是遇到食尸鬼了吗？”邓不利多抛出了第一个疑问，然后将一盒拆开来的巧克力放在她旁边。
　　葛蕾特瞟了一眼。
　　似乎这里人总是把巧克力当做镇定剂来使。
　　“假如想要的话，可以尝试一块。”邓不利多看到了对方的眼神。
　　“不用了，我刚刚才死亡过一次，我更需要您的解答。”她有些头疼地说，“啊，那种死去，怎么说呢？大概是属于我自己的问题。”

　　死亡——
　　邓不利多神情蓦然变得严肃起来，他用魔杖点了点空中，一卷牛皮纸上面便开始跳动着羽毛笔，“那么葛蕾特小姐，你愿意跟我说一说吗？”
　　“非常愿意，”她看了一眼邓不利多旁边的羽毛笔，努力使自己不要被其影响，积极思考起刚才的画面，“我在一个城堡里面。”
　　“是的，”邓不利多斟酌地说，“我记得那一起不幸的事件的确发现在一个城堡里面，看来我的魔法阵是没有问题的。”
　　“没错，在那个世界里，有问题的是我一个人而已。”葛蕾特想起自己原先的想法，脸部纠结了一小会儿，终于放下了所谓的自尊心，“我认为我是一个主角——”
　　“诶？怎么说呢？我认为这是一款已经通关好的游戏。”葛蕾特有些头疼地说，“好像所有的一切都对于我来说，是没有危险性的。”
　　“可是，可是——”
　　“……啊，”她有些痛苦地叫唤了一声，“我简直不知道该怎么说，先生！”
　　葛蕾特无比苦恼地趴在桌子上，安详地好像一具死尸。

　　魔法界曾经有一位伟大的巫师，他的离奇遭遇感觉跟她现在差不多，他几乎没有受到过正规的魔法教育，对方学习魔法仅仅只是靠了一根魔法杖而已。
　　他通过自己的摸索，一个人来重新完成魔法界几千来的伟大历程。
　　因此对方学习魔法的方式，和别人有着很大的不同——他所看到的“元素”，和所受到的“启迪”，比起一般巫师所看到的有很大的不同。
　　有好友问他:他的新魔法是怎么施展出来的？
　　“梅林魔法师给予我的启迪。”
　　是的。
　　所有的一切对于她来说，就像是有一个莫名其妙的东西，类似于早就死去的梅林在告诉她，没有什么可害怕的，也没有什么可畏惧的，就好像进入一个游戏里面，结果也只不过是通关和不通关而已。
　　那种感觉简直是神奇极了。

　　葛蕾特的心情无比复杂，她看到邓不利多正用羽毛笔在一张牛皮纸上面写写画画，对方在将自己所遇到的一切都列了出来，重新排列好顺序，连成网络的结构。
　　“也许你感觉的是没错的。”他将所有一切罗列好的东西放到了她的面前，“我已经很久没有做过这种东西，总感觉有些手生了。”
　　“这个是……所有的可能的推理？”葛蕾特语无伦次地说，“可是，人是有局限性的，就连我自己都不能感觉到，我自己的判断是正确的，您通过我的感官看到的事物，只会受到我主观的因素的影响。”
　　忽然她顿住了。
　　没有再继续说下去。
　　葛蕾特看到邓不利多微笑地向她比了一个安静的手势，“你简直让我想起了分院帽。”
　　她茫然地看向他，仿佛在问对方，“那是什么东西？”
　　“等你入学就知道了，它是一个求知欲旺盛的，喜欢质疑别人的思想者，我必须承认一点，或许它会和魔法界的历史永存下去，而我作为人类，却永远也无法做到这点。”邓不利多微笑地向对方解释着，忽然他顿住了，抚弄着自己棕褐色的胡子，“很抱歉，我离题了。”
　　“我倒是很乐意听一下，有关我入学后将要发生的故事。”葛蕾特眨了眨眼睛。
　　邓不利多愉快地笑了，“很久很久以前，我在你这个年纪，也像你一样期待过。”他那半月形的眼镜后面一对湛蓝的明亮眼睛闪闪发光。
　　邓不利多在仔细地观察着面前的女孩，满意地发现对方已经完全脱离了因为死亡所带来的恍惚感。
　　这种痛苦的事情，他的态度是忘记它，而不是永远的记住。
　　不过这似乎也侧面论证了，看来他将魔法阵的感官下降的做法是对的。
　　邓不利多难以想象在当时，一个只有八岁的女孩子独自在食尸鬼面前挣扎求生的场景。
　　——死亡如影随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