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第 1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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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干什么？
顾梓时左眼皮猛烈跳动，右眼皮不甘示弱也疯狂颤动了起来。
难道她辛辛苦苦保持了二十多年的处女之身，今天要冲破道德的底线，被迫品尝禁果了么？
没必要啊，真没必要啊！
她颤颤巍巍地抱着门，眼睁睁地看着陆庭轩走下床，越靠越近。
陆庭轩逗了会儿猫，心情好了不少。
但是开了一半的会议还要接着开，如果他想重返陆氏，手头还有一大堆要完成的准备工作。
以后还有机会。
陆庭轩坏心肠地在她面前站定，感受到她骤然紊乱的呼吸，然后绕过了她去开房门锁。
突然，一阵眩晕。
可能是体位性低血压。
他低声提示顾梓时：“扶我一下。”
顾梓时将信将疑，“你不是好了么？”
“我没好。”陆庭轩一脸真诚。
伤口还没有结痂。
就算结痂了，还没有变成淡淡的伤痕。
即便变成了淡淡的伤痕，还没有散去伤痕。
这怎么能算好了呢？
拉倒吧，老天爷都不相信你的鬼话。
顾梓时毫不心软，拼命往边上靠了靠。
陆庭轩神色一秒慌张了起来，姐姐那是限量版的手办你不要激动啊。
“咔嚓。”房门终于开了。
“你去开会吧，加油。”顾梓时一溜烟地往楼下跑，在楼梯口蹲点的陆甜甜也兴奋了起来。
天气有些反常，早上还是晴空万里，到了下午又莫名奇妙地阴沉了下来。
顾梓时和陆甜甜在客厅玩着篮球和飞碟。
陆甜甜矫健的身子敏捷地窜过了茶几、沙发和各种桌子。
又扑向老母亲，表演骨折式撒娇。
老母亲拦住了她活蹦乱跳的小身体。
陆甜甜看着顾梓时的双腿，顿时进退两难，陷入了沉思：应该要先抱哪条腿呢？
顾梓时精力有些跟不上了，两条腿像是灌了铅一样重。
她把陆甜甜安置在狗窝里，然后准备坐电梯上楼。
陆甜甜在边上意犹未尽地嘤嘤嘤。
顾梓时哭笑不得：甜甜，你想说啥就说，别学狗叫了好么？
电梯旁边还有个房间。
前几日她都是走楼梯上下楼，偶尔坐电梯也是在晚上或者忙于应付陆庭轩。
所以直到现在，她才发现电梯边上竟然还有个房间。
顾梓时有些好奇，她试着转动了房门把手，但是打不开。
路过的佣人看到了夫人几番尝试开门未遂后，自告奋勇地替夫人拿钥匙。
顾梓时本来想开不开就算了，也不是非要看里面有什么东西。
但是既然有人帮她开门，那就一定要看一看这里面藏了什么神奇的东西，还非要锁上门护着。
当然了，如果真的有什么违法犯罪的证据，知法守法的好市民顾梓时也是会大公无私地上报有关部门的。
“小绿，你拿钥匙干什么？你别跑这么快吵到少爷。”管家老奶奶拿着老花眼镜在后面跟着女佣人。
看到了女佣和夫人准备打开电梯旁边的房门，大惊失色。
“夫人，使不得啊。”老管家连忙阻拦。
可是晚了，顾梓时已经打开了门了。
这是一间有些时日没有打理的练琴房。
房间的正中央放着一个三角钢琴。因为过于昂贵，连顾梓时都知道是施坦威的“花语”。
咖色的钢琴遵循着路易十五的家具风格，饰面是桃花心木和胡桃木纹路，四角被米色的布包裹住，避免与地面摩擦造成磨损，样式十分欧式典雅。
最为引人注目的是钢琴的琴谱架和琴盖上的花鸟图案。这都是造琴师亲手雕刻的。
顾梓时从前只能在网页上对着这些名贵的钢琴垂涎欲滴，没想到今天既然如此幸运，可以当面一睹“花语”的风采。
但是这架钢琴过于精致，会是陆庭轩的收藏么？
难道陆总裁他，内心还是个纯情少女？
在楼上开着会的陆庭轩突然打了个喷嚏。
让陆氏的元老重臣们虎躯一震。
顾梓时向钢琴走了过去，这才发现被巨大的钢琴掩盖住的一把轮椅。
这就很奇怪了，陆庭轩的轮椅前几天刚被林特助拿走了，现在这把不可能还是陆庭轩的吧？
难道他小时候还是个病秧子？
可是这个轮椅的size也不是小朋友可以驾驭的了的呀。
顾梓时虽然行为拘谨，但是眼神肆无忌惮。
一打眼就看见了钢琴后面的一摞琴谱。
琴谱上已经落了些灰尘。
不仅仅是琴谱，大到整个钢琴，甚至这间琴房，都已经有了些灰尘。
她小心翼翼地打开了书。
内页是繁复的钢琴谱，时不时出现几条用钢笔写的笔记，字迹清秀隽永，写得像是德文。
陆庭轩出国是去的英国，他没有去过德国。
这到底是谁？
站在她身后的老管家适时出声，“这都是太太的。”
钢琴、琴谱和轮椅都是陆庭轩的母亲的。
那么，电梯也就有迹可循了。
估计是为了陆庭轩的母亲可以随意上下楼梯，才给她设置了个电梯。
这真是有心了。
老管家触景生情，实在是不想多呆了。
她小声地嘱咐顾梓时小心一点，然后带着佣人走了出去。
鬼使神差地，顾梓时走到了钢琴面前。
她进来的匆忙，只有外套口袋里放了包纸巾。
正好可以用一用。
她小心翼翼地擦起了琴盖和琴谱架。
然后打开了琴盖。
黑白相间的钢琴键盘闪闪发光。
她坐了下去，这具躯体迫使她不由自主地弹起了柴可夫斯基的《天鹅湖》。
一开始还有些生疏和青涩，随着音符的流出，顾梓时逐渐入了佳境。
美丽的公主在天鹅湖畔被恶魔变成了白天鹅。王子游天鹅湖，爱上了公主，想要和她共度余生。新娘之夜，恶魔让自己的女儿黑天鹅伪装成公主欺瞒王子，英勇又机智的王子识破了骗局，杀死恶魔，让公主从白天鹅恢复了人形，这是HE版本的完满结局。
顾梓时弹的是组曲里的《匈牙利舞》，这是匈牙利民间的《查尔达什舞》，前半部分舒缓又伤感。
顾梓时弹了个寂寞。
太符合现在物是人非的主基调了。
陆庭轩开着会听见了楼下的琴声。他手上的钢笔顿了顿，内心突然烦躁了起来，然后倏然结束了会议。
彼时，端着咖啡的女佣正好开门。
“谁让你们进琴房的？”陆庭轩的声音染上了些许薄怒。
女佣只见过风度翩翩的少爷，还以为少爷是个脾气好得不行的人，这声问句几乎是斥责了，她身子发抖，不敢说话。
吓到人了。
陆庭轩缓了缓神色，示意女佣不要紧张。
女佣带着哭腔描述了顾梓时的好奇，然后自己“迫不得已”去给女主人送了钥匙，现在在弹琴的就是顾梓时。
陆庭轩挥了挥手，示意她下去吧，下不为例。
女佣迫不及待地留了出去，一边下楼一边想，越想越觉得委屈。她明明是好心，怎么就不能让夫人进琴房了？
想着想着，她忍不住哭了起来，抽抽噎噎地从琴房路过，吵到了正在摸鱼弹琴的顾梓时。
顾梓时收回了手，起身喊住她，“怎么了，陆先生骂你了？”
女佣哭得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了，她只觉得又羞又恼，向夫人欲盖弥彰地摇了摇头，一股脑地跑回了房间。
顾梓时有些愧疚，要不是因为她的好奇，这个小丫头也不会被陆庭轩牵连。
她咬咬牙关上了琴盖，又小心翼翼地锁了房门，将钥匙放进老管家屋子里的桌子上。
然后上楼负荆请罪。
因为太过慌乱，上楼的时候没注意到腿上的不舒服，等到了书房门口，才后知后觉地觉得自己的腿越发酸胀。
气压很低，或许即将来一场瓢泼大雨。
陆庭轩埋首在一堆资料里面，他戴上了防辐射的眼镜，越发显得正人君子了起来。
他看了一眼顾梓时，云淡风轻，“《天鹅湖》？弹得还行。”
他没有骂我？
顾梓时只觉得不可思议，然后身体逐渐放松，直至栽了下来。
陆庭轩：我又没有骂你你至于行此大礼么？
当然，虽然嘴上不情不愿，陆总裁的行动却很诚实。
他从书桌后面走了过来，微微弯腰，伸出右手来拉她。
只是神色不喜不悲。
他肯定还是介意的。
这房间里都是陆庭轩母亲的遗物，弥漫着的都是陆庭轩母亲的生前的气息。
她不经过陆庭轩的同意，就冒冒失失地走了进去，还胆子很肥地弹了人家的钢琴。
这要是搁到自己身上，她肯定也是要发怒的。
何况是陆庭轩，一个情感洁癖到听音乐也要听原版的人。
这种侵犯简直是罪无可赦了。
但是陆庭轩一句难听的话都没说。
他甚至都没有问顾梓时你为什么要进我母亲的练琴房，有什么资格去碰我母亲的遗物？
陆庭轩在用他的温柔与纵容精心编制一张网。
目的是将顾梓时牢牢网住。
但是，为什么呢？
他们本来素不相识，只是因为商业联姻才不得不结为夫妻，他们是没有爱的。
顾梓时突然意识到了，在自己一遍遍地向自己洗脑的过程中，她对陆庭轩好像越发好奇了起来。
脑袋义正言辞的坚持她不能动情，心跳却心急火燎地反驳为什么不可以。
她闭上了眼睛，消化掉繁复的情绪和禁锢她的无形的枷锁。
然后，蓦然睁开眼睛，毫不犹豫地握住了陆庭轩伸过来的手。
她想，管他呢，反正来日方长。
作者有话说第12章 第 1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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