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为馅——围观精神病大佬的日常》倚翠

2、第 2 章

　　还是那一间仓库，白桦带着漆黑的面具，看着那个叫苏眠的女人。
　　灯光之下，她穿着深蓝色毛衣，长发散落肩头。皎洁晶莹如月光般的脸庞上，黑色眼罩遮住了她的眼睛。
　　周围一片欢声笑语，a在仓库里放起了烟花，l和e倚着吧台，碰了一下酒杯，r依然抱着他最喜欢的电脑，k一如既往，眼睛里带着深不可测的漩涡，几分讥笑几分怜悯，t不笑也不说话，旁边放着他最喜欢的狙击枪。
　　s端起苦艾，喝了一小口。然后将剩下的大半杯酒，递给了a。
　　a会意，将酒拿过去，递给了穆方诚。
　　穆方诚接过，放入了苏眠手里。
　　苏眠没有迟疑，一饮而尽。
　　眼罩被人摘了下来。
　　苏眠说，她的代号叫h。
　　穆方城举起酒杯，清秀的脸上流淌出神经病一样的糜烂与疯狂，他大声喊道：“h，欢迎你。”
　　瞧，多么煞有其事。虽然明明这幢屋子里的许多人，都知道她是卧底。
　　白桦隐藏幕后，他看清楚了s眼睛里的执念和占有，也看到了当苏眠出她的代号时的暴虐。
　　h，韩，韩沉。
　　“何必呢，s，”在苏眠走了以后，他晃晃悠悠的走到s身边：“天底下好女孩多的是，干嘛非得在苏眠这棵树上吊死，更何况你俩之间还隔着杀父之仇……”
　　白桦在s冷冰冰的眼神里咽下后半句话，他举手投降，口不对心：“好吧好吧，苏眠挺好的，你俩之间非常合适，我相信你们一定会有一个美好的未来，加油，我看好你！”
　　作为一个赏金猎人，什么奇葩事奇葩雇主没见过，s这次帮他找到了郭昂，还给了一大笔钱，就算他跟苏眠之间隔着马里亚纳海沟那么宽的距离，他不也得发扬一下精卫填海的精神把事给办成了？
　　s不再管他的疯言疯语，转身走回他的房间，徒留白桦抱柱叹息“自欺欺人有意思吗？”
　　s停下了脚步：“被自己心心相念的兄弟背叛的滋味怎么样？”
　　白桦的目光冷了下来：“s，你还是闭嘴的时候比较可爱。”
　　在m即将把人送走的时候，他带着黑色面具，突兀的出现在了苏眠的眼前。
　　m吓了一跳，用眼神示意问他想干嘛，白桦不管m跟抽风了一样跳动的眼皮，他把手里一颗子弹做成的项链递给苏眠，对苏眠笑着说“h 麻烦你一件事。”
　　“你说，”苏眠看着这个高大的，却在刚刚没有出现的男人，好奇的想，他也是字母团的一员吗？
　　白桦把项链放到苏眠的手里：“警察局刚刚新调过来一个新人，叫周宇，你替我向他问声好。”
　　那是一枚□□专用的7.62毫米制式子弹，透过金黄色的外表，她似乎能闻见上面浓厚的硝烟和血腥味。
　　苏眠微不可见的颤抖了一下。
　　临城警察局两个月前的确调过来一名新警察，在档案处工作，据说上面有人，只不过下来镀一层金，一张脸长得的确好看，可是那脾气也真是沉默，一天听不见他说一句话。
　　周宇和他们到底什么关系？
　　苏眠内心深处的怀疑无限放大，但是脸上还是一片平静：“哦？那请问先生怎么称呼？见到周宇我怎么跟他说？”
　　白桦笑的深不可测：“你什么都不用说，只要把项链给他就行，就说，老朋友问他一声好。”
　　“好，”苏眠艰难的笑着，冰凉的子弹头项链被她握在手里，感受着金属特有的质感，她不由得打了个哆嗦。
　　“白哥，你认识那个周宇？”不知道什么时候r站在他后面。
　　白桦从口袋里掏出烟盒，点燃了一根烟，猛的吸了一口，吐出一个个烟圈，他开口道：“他是珊瑚。”
　　r突然记起几个月前他帮白桦查的那个人，问道：“就是那个捣毁了吴坤的制毒基地的那个警察卧底？”
　　“嗯，”白桦熟练的弹了一下烟灰：“就我没想到他居然会来临城。”
　　他的眼神太过复杂，包含着嘲讽和几分恨意，复杂到那一瞬间r感觉他好像看到了s，但是下一刻白桦又重新舒展了眉宇，眼神清澈的好像初出茅庐的大学生。
　　十年的卧底生涯，刀口舔血枕戈待旦，甚至到了最后为了一个毒贩把一起同生共死的兄弟推出去送死，这些足够他有一个好前程了，没想到他居然会来临城，当一个普普通通的民警。
　　白桦冷笑了一声，黑色外套被风吹起来，衬衫下面雪白的绷带又洇上潮湿的殷红。
　　r闻到了那股子血腥味儿，也不说什么。
　　三个月前，s把白桦带回来的时候，他浑身上下就没一块好地，r和s足足给他做了八个小时的手术才把人从阎王殿里拽回来，期间几次呼吸衰竭，r出来的时候累的腿都站不稳，白桦做完手术醒过来之后一直躺到了现在，直到今天听到苏眠来了他才从床上爬起来。
　　苏眠紧急的来到警局会议室，拿出了那一条项链，声音沉静里带着一丝丝的颤抖，她说：“这是其中一个人让我交给周宇的。”
　　专案组直接把周宇压进了审讯室，这件事还惊动了上层的局长。
　　周宇接过项链，沉默的近乎于死寂的眼睛开始颤抖。
　　“这，这项链你是从哪来的？”
　　一位刑警敲了敲桌子，“周宇，你别顾左右而言他，老实交代，这条项链的主人跟你有什么关系，你是不是认识最近流窜作案的字母团？”
　　周宇仔细摩挲着项链，他道“我要见局长。”
　　不论是谁，怎么审问，周宇只有这一句话，他要见局长。
　　专案组的人麻爪了。
　　这毕竟是当初局长亲自送来的，据说身后的势力还不小，万一出了什么事他们可交代不了。
　　再说了，现在字母团的案子闹得这么大，局长也顶着很大的压力，现在有这么一个线索，就不信他还能包庇了周宇？
　　局长大半夜的着急忙慌的赶到了警局，二话不说把审讯室里的一干人等轰了出去，又把录像什么的关了，这才仔细的询问周宇到底怎么回事。
　　周宇抬起头，原本就是很俊秀的脸现在一片苍白。
　　“局长，他回来了……”
　　这枚子弹他认识，当初他当卧底的时候，第一次见到白桦，他受了枪伤，他亲自把这枚子弹从他身体里挖出来，因为无聊，随手制成了一条项链，送还给了白桦。
　　周宇握着拳头，头上身上一大片的冷汗，把他黑色的警服都湿透了，他当着局长的面，对重案组回忆起三个月前那一场关于郭昂的行动。
　　有了及时准确的消息，行动非常顺利，可是最后却出了问题。
　　基地里面发生大火，反应物混合，随时都可能发生剧烈爆炸，白桦为了帮他留在了基地内部，身受重伤，几乎丧失了行动能力。
　　可是当时在里面还有警方的一个缉毒刑警，同样负伤，以他当时的体力，一次只能带一个人，他选择了那名刑警。
　　就在他带着那刑警出来的一刻，基地爆炸了。
　　他一直以为白桦肯定已经死了，那么大的爆炸，人不可能活下来，为了警方的行动成功，他亲手推了自己兄弟去死。
　　他一直以为这会是他一辈子的梦魇，他会为此愧疚一生一世，没想到白桦居然活下来了，还在警察要抓捕的字母团里面。
　　如果当初他选择了白桦，如果当初他的速度再快一点，甚至如果他不是为了行动更有把握而把他请来，是不是他就能活下来了？
　　他甚至已经想好了，只要他这次行动能成功，他就给警局打报告，看看能不能给他一个正式的身份。
　　他这几天每每做噩梦，梦里总是当初白桦和他一起的经历，还有在那火光冲天的基地里，他浑身支离破碎，鲜血把他的面容涂的模糊不清，他的眼睛里满是痛苦和恨意，厉声质问他为什么不救他。
　　自从他看见了那枚子弹，他就一直浑浑噩噩的，满脑子都是愧疚不安，这一切就像是潮水一样把他淹没了。
　　在专案组办公室里，他颠三倒四，语不成句的介绍了他和白桦的关系，专案组的人面面相觑。
　　他们没想到这个从上面调过来，据说背景很深的民警居然是一个背负功勋卧底多年的英雄，更没想到，这里面还有一个赏金猎人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