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霏岑公主》秋林尚雪

2、密谈

　　\"微臣穆天晨叩见圣上\"
　　秦淄国王与穆府大公子在密谈。宫里有人奇怪，穆天晨久在边城珩山，在朝没有一官半职，何以国王对他如此看重。
　　其实珩山地处秦淄国与蒙域的交界，穆天晨名为练艺，实为监测蒙域的一举一动。蒙域人是游牧民族，骁勇彪悍，一直是秦淄国的重大威胁。这次穆天晨回朝，其实是秦王与穆府酝酿已久的，对蒙域的进攻剿杀。
　　\"大王，蒙域当今的金喀可汗，机智过人，文武双全，其才干确是蒙域历代可汗中难得一见的。这些年，他对蒙域实行休养生息，蒙域国力日渐富强，不可小觑。虽然近年鲜少骚扰我边境，但是不得不防他现在的勃勃野心啊。\" 穆天晨说道。
　　秦王点头道：“本王当年果然没有看错人。”
　　秦王低头沉吟，随后说道：“当今两国的百姓生活安稳。蒙域不再是蛮夷之辈，本王在想，是否还需要将之赶尽杀绝呢？”
　　穆天晨道：“大王，这也是微臣今天想要禀告的。微臣知道，当年大王和父亲派遣微臣勘探边境，是想将蒙域刁民一举歼灭，那时的蒙域蛮横无理，欺凌我边境百姓。但是如今看来，若能修两国之好，避免兵戎相见，方为长久之计。”
　　秦王道：“本王明白。你这番话不无道理。但是若论长久之计，实不能只看蒙域眼前的温顺，以后他又将如何，你我不得不提防。”
　　穆天晨道：“大王所虑甚是。微臣意思是，若要歼灭，不在此时。我秦淄国大战方休，内战方止，也正是休养生息的重要时期，不适合再经大战啊。”
　　秦王内心一动，抬眼望着穆天晨道：“蒙域对此又是什么态度”
　　穆天晨道：“和亲。”
　　秦王轻蔑一笑。“本王自登基以来，从来是铁拳重击。和亲这条路在本王这里断断行不通。他自称才智超人，竟有这种愚莽的想法！”
　　秦王说完，脸色严肃，沉思片刻，继续说道，“本王原有三个女儿。大女儿年幼病逝，二女儿已嫁月济世子，如今只有岑儿陪伴膝下。本王断不能让岑儿远嫁蛮荒他国为妃。你可明白？”
　　穆天晨双手作揖，“臣明白！两国交好，何止和亲这一条路。册封边王，赠授良品，哪一种都胜于和亲。我泱泱秦淄国又怎能依靠柔弱女子担起道义？只是，金喀可汗之所以有和亲的意向，想必另有一番深意。”
　　“但说无妨。”
　　“如今，本朝国力当属中原第一。其余小国，便是蒙域，也难与我朝抗争。可是，我朝腹背皆是邻国，没有一海一山得以依靠。百年之后，万一他国有不轨之心，我朝将要腹背受敌，则举国之力抗争也不为过。
　　蒙域如今是崛起之国，若能与本朝结为秦晋之好，便是他至上荣耀，也是他向邻国彰显实力的契机。然而，蒙域外患方平，内忧未止。前王之子石癸暗结异党，势力渐涨，金喀急需与外国交好，一来威慑内敌，二来安抚民心。
　　所以，和亲这条路，于此于彼，皆是大计。”
　　穆天晨似是抱着必死之心，一吐肺腑忠言。言毕，只觉便是触动圣威，也此生无憾。
　　秦王抬眼望向远方。
　　夕阳余辉洒落在屋檐的琉璃瓦。寒鸦归巢，万物寂然。
　　过了许久，秦王轻声说道，\"你退下吧。\"
　　内官引着穆天晨走出大殿，路过皇家花园。他是在边外看惯了大江大山的人，忽的看到秀气的园林，眼里闪过一丝惊诧，这小桥流水似也别有一番气韵。方才忧思满怀的内心也轻盈了些。
　　这时传来女子的嬉笑之声。穆天晨明白前路应是遇上宫眷了，便低下头，想劳烦内官带着自己另走边道离开。
　　可惜，已来不及。一个轻柔的女声传自身前。
　　\"这条路有些绕远。若是直走西华门，此刻已能离宫了。\"
　　天晨心下疑惑，抬眼看到面前站着一位清秀绝伦的少女。
　　身旁的内官立马跪下做礼。“参见霏岑公主。”
　　天晨这才明白，这位面带笑意的女子竟是秦王的爱女，霏岑。
　　天晨做臣礼，\"臣穆天晨拜见公主。\"
　　内官笑道，\"公主，方才大王跟穆公子在内殿商谈良久。大王嘱咐小官带着穆公子去景致佳美处逛逛，所以这才绕了一些路。没想到，这里遇上了公主。\"
　　天晨听罢，连忙做礼谢恩，“臣不知大王有此意，多谢圣恩！”
　　内官笑道，“大王说希望公子逛的自在些所以特意嘱咐小官不要告诉公子。”
　　\"原来如此。\" 霏岑笑到，“那……皇家花园比之塞外江山，如何呢？”
　　天晨心下敏惕，自己难得进宫，已是令朝野颇有微词，如今更不愿与宫眷多惹嫌隙。
　　于是匆匆答到，“俱是佳景。”
　　霏岑还想再与他多言片刻，见他面有难色，心下明了，只好做离礼，\"穆公子请随性逛着，我有事便先离开了。\"
　　天晨顿觉松了一口气，做礼道，“谢公主。臣也告退了。”
　　霏岑望着他离开的背影，有隐隐的不舍，却只好远远的望着。

作者有话说

　　我实在。。权谋戏是写不出来了。就这么把和亲事情定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