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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暮秋,文子归,文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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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云娘家中离去,文子归一行人心情都不如来时那般轻松。
“主子,我们还要去找万芳阁的老板吗?”天保向文子归询问道,毕竟他们已经大致了解了暮秋的身世来历,加暮秋少爷早已与他其他亲戚断了联系,即使找到了也不能做什么。
“去,为何不去?”文子归抬头看着夕阳冷冷说道。自己还没弄清楚当初暮秋离开万芳阁是如何辗转去了京城,毕竟他不是答应了那个男孩要留下等他的吗。
“我们现在就直接启程去东宜城。”云娘不仅告诉了文子归暮秋的身世,还告诉他们万芳阁妈妈的住处。文子归不知道自己对暮秋的过去为何如此执着,总感觉去这一趟对自己很重要,自己丢失的那块记忆或许与暮秋就有莫大的干系。
“爹爹与父亲是很好很好的朋友吗?”文秋是个比较早熟的孩子,暮秋死后,文子归很少从他口中听到他向自己询问暮秋的事。但文子归知晓,文秋什么都懂,只是不说。
文子归在短暂的呆愣后,对着文秋笑了笑,“小秋觉得呢?”
“爹爹与父亲关系一定很好,不然就不会为我取字为秋,我想爹爹是为了纪念父亲吧。”文秋认真答道。
文子归笑容卡在了面上,他从来没有想过为文秋取字是因为暮秋,那自己又为何偏偏要选一个秋字?我真的是为了纪念他吗?何时他在我心里如此重要了。
“也许吧!”文子归小声说道,不知是在回答文秋还是在回答自己。
涟韵听完他俩的对话,一张娟秀整洁的秀帕不知何时被揉做一团捏在手心里。
入了东宜县,这次文子归没有再让文秋他们同去,将他们安顿好便四处打听徐妈妈的住处。
“主子,查到了,在城南。”
文子归一路打听最后走到一家废弃的府邸前。
“这徐翠花当年开万芳阁可是赚了不少钱,怎么会住在这里。看这院子也像是荒废许久的了吧,我们是不是被人给耍了。”天保见院子荒废,想到找了半天却扑得一身空不免有些气愤。
“去敲门。”
“您不会觉得这院子还会有人住吧?”
天保在接到文子归冰冷的眼神之后秒怂,乖乖的跑过去敲门。
“属下就说没人吧,您还偏不信。”天保在敲了一阵后,屋内没有任何声响。文子归见此也蹙了蹙眉。
正打算离开时,府内传来了走路的声音,只是来人走的很慢,像是杵着拐棍。
天保转身又跑到门前,“有人吗?”没有得到任何回声,就连刚刚杵着拐杖走路的声音都没了。
“天保,回来,看来里面的人不欢迎我们进去。”
“那怎么办?要不属下撞进去?”天保刚说完就收到了来自自家将军的白眼。
“你难道想被人喊做是贼抓起来?”
“那怎么办?”天保烦闷的看着文子归“我们不进去了?”
“不是有墙吗?”文子归对着天保一脸嫌弃,后者则是满脸黑线,这跟撞门有何区别。
文子归一路地,看到的便是荒败的宅院,比外面看着还要破旧。
“这里能住人?”
“破庙尚能避雨,废宅怎么不能住人?估计是原来有钱,后来家道中落了。”文子归从院内找到屋内,没有见到任何人。
“主子,你说我们是不是撞鬼了?”天保瑟缩的说道。
“你见过那只鬼白天出来?还有,你再废话就滚出去。”文子归揉了揉额头,不想再听他废话。天保听此言也闭上了嘴。
“主子,只剩下这一间厢房了。”文子归示意,天保推开厢房门。
“没人?”天保转头对文子归说道。这时衣橱里却传来了一声细小的声音。
文子归与天保两相对望,一点头“公子,这屋没人,我们走吧。”
脚步声渐远,那间厢房的衣橱里便爬出来了一个看起来年过花甲的老人。
“这间废弃的宅子里没想到还真有人住。”本来远去的文子归与天保又重新回到了厢房内,将那位老人抓了个正着。
“别打我,别打我,我真的没钱了……没钱了…”趴在地上的老人挥舞着手臂冲着文子归俩人叫喊道。
“你是徐翠花?万芳阁的老板?”文子归试探的开口道。
“那徐翠花应该只有五十左右,你看这人六十不止了吧?”
“对,对,你们认错人了,我不认识什么徐翠花的。”趴在地上的老人立刻附和道。
“喔~是吗?那是我认错了,那您认识她吗?我是来帮她还债的,她对我有恩。”文子归一脸认真的说道。
趴在地上的老人悄悄的抬起头,打量着文子归“你说你要帮我还债?”
“是,帮你还债。”
“我,我就是徐翠花,万芳阁以前的老板,你把钱给我就行了。”徐翠花急忙从地上爬起来,手舞足蹈的说道。
“你不是说你不是吗?”文子归满目寒冰,冻的徐翠花一哆嗦又摔倒在了地上。
“你,你,是来要债的?”
文子归收了表情,淡淡的说道“我不是来要债的,更不可能还债。但如果你能回答我几个问题,帮你还债也不是不可能。”
徐翠花听此,干忙着说“您问,您问,我知道的都可以告诉你。”徐翠花当年散了万芳阁也是家财万贯,挣了不少钱,这个宅子就是当年买的。只是后来嫁错了人,败光了家产还欠下一屁股的债跑了。想自己也是阅人无数,向来只有自己算计别人,却没想到有一天还被人算计了。
“也没什么大问题,就是想问问当年暮秋为何会失踪,那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徐翠花像是受了什么刺激一般猛然抬起头来,死死地盯着文子归“文阀?你是文阀,你没死?你回来复仇了?啊,不是我,不是我害的,不要找我,不要找我……呜呜呜~”
文子归看她的反应,就知道暮秋的失踪肯定与她有莫大的联系,既然她将自己错认成了文阀,文子归便打算用这个身份去套她的话。
将徐翠花从地上提了起来,阴森的看着她“暮秋失踪是不是你干的?”
“不是我,不是我,是他自己,是你,是你害得,我只是想让他跟我走,没想让他死,呜呜呜~不是我……”徐翠花崩溃的哭喊道。
文子归却从她的话中感觉到只差一点,自己就知道事情的全貌了“说清楚,他为何会死,你是不是对他说了什么。”
“不是我,不是我……”
天保在一旁看着快要把人掐死的文子归,快速上前将两人拉开“主子,您没事吧?”
“我……没事。”文子归只感觉自己很愤怒,迫切的想要知道真相,好像自己真是文阀一般。
被摔在地上的徐翠花嘴里还在喊着“不是我。”
文子归蹲下身子,缓了缓语气说道“我不是文阀,也不是来复仇的,只是想向你了解当年的真相。”
“不是文阀?”徐翠花停住了叫喊,再小心的看向文子归“不,不,你就是文阀,你找我来复仇了,我不会认错的。”说完又往衣橱那边爬去。
“我叫文子归,根本不认识叫文阀的。”文子归无奈的说道,我长的这么像文阀?每个人都将我认成是他。
“文子归?你叫文子归?文阀就叫文子归,你是不是想来害我,我求求你了,放了我吧……当年我以为你死了,才那样对暮秋说的,我错了……我没想要害死他……”徐翠花一下又一下的捶打着自己的头。
而文子归的脑海里却只回荡着一句话“文阀就是文子归,文子归就叫文阀。”文子归忽然想起八年前自己一身军装在乌江河畔醒来,自己当时为何叫文子归,对了,是因为自己贴身所带的荷包上绣的便是文子归,那这荷包又是谁绣的?
文子归还想再记起点什么,但头越来越痛,越来越重,最后倒在了地上,“原来文子归就是文阀,那这一切又算什么?”
大庆三年,镇国将军文子归遇刺身亡,举国同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