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距离都有原因》许凹致

1、01 再不相关

　　天气是格外的好，阳光的温度很刚好，在这样的初春的日子的晒得人暖洋洋的。
　　广场上的人分外的多，成双成对的年轻人也分外的多。阳光照在每一个人的脸上，显得喜气洋洋，整个氛围都是愉悦的。这是一个晴朗明媚的情人节。
　　看着喷泉的水珠在阳光下波光粼粼的样子，闪闪的斑斑点点的光点像要迷了眼睛似的。袁音微微发呆，眼睛没有焦点的盯着喷泉，看着粼粼的光点。
　　“其实，问题真的不是一天导致的。我其实也很难去回想，并且说具体的哪件事儿，甚至已经说不清到底哪些事让我们吵架，让我觉得很委屈很憋屈很失望。但那种情绪却被我记住了。于是就是网上说的那句话，’失望是一天天累积的’。到了最后真的说出口了，就无法挽回了。”
　　“我看你们是真的挺好的呀，平时和我们一起出来，看他的人也确实觉得还不错的。对你感觉也还挺好的。”
　　“也许还是不够爱吧，也许是我们不会爱吧。这说的有点矫情了。“袁音有点愣愣，目光没有离开喷泉。“不过我也是说真的，这些天我就是在想，我们会这样，其实就是我们算不上爱对方，可能最初是喜欢的。但是我始终没有学会什么才是爱？如何去爱一个人？”
　　袁音和闺蜜艾潇潇坐在广场的喷泉边，一边等着陆秋过来，潇潇一边唏嘘不已。
　　初春的一阵风吹来，寒意钻入袁音的脖子，袁音微微打了一抖嗦。袁音虽然没有哭，却也没有说什么，潇潇看着她，看着喷泉微微发愣的样子，知道她其实是很难过的。
　　潇潇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伸出手，我住了袁音的手。

　　就在半个小时前，袁音和董绍两人走出了民政局。袁音其实强忍着眼泪，和董绍拍了照片，签了协议，办理了离婚。照片上的袁音要哭不哭，眼睛还因为前夜的哭泣水肿未消，看起来特别丑。之后不管过了多久看起那张照片，袁音都感慨，真的好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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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董绍比袁音大了两岁，袁音认识董绍的时候袁音还在读大学，而董绍已经开始创业了。
　　董绍的小姨和袁音的妈妈很好，袁音很小的时候便知道董绍，因为董绍小姨的缘故，也和董绍打过几回照面，但是两人并不认识。
　　袁音上大学的时候，董小姨住在袁音大学附近，常让袁音上家里吃饭，给袁音送点吃的。有时候一两次董小姨遣了董绍送，一来二去董绍和袁音熟了起来。董绍长的是帅的，其实袁音答应董绍的袁音有很大部分是因为董绍的长相。那时候的董绍有几分时下韩剧里男生的感觉，而女生谁没有几分颜控呢。
　　董妈妈很喜欢袁音，袁音毕了业便也顺理成章订了婚。两方家长想着，先把事情定下来，两人什么时候决定结婚就结婚了。
　　可是最后两人结了婚刚满两年，袁音最后和董绍还是离了婚。
　　两人恋爱到结婚到离婚，差不多要6年了。在这期间其实两人也不断的吵架，又和好。但在离婚之前其实袁音都认为自己会和董绍这样一直下去。
　　董绍是袁音的初恋，但是袁音不是董绍的初恋，董绍上学期间还是交了几个女朋友的。
　　袁音一直以为，自己虽然不是董绍的第一个女朋友，但会是董绍的最后一个。
　　袁音自己也没有想到，自己会有一天开口和他说，我们离婚吧。说出来的时候竟然如释重负。
　　虽然说的轻飘飘，但只有袁音知道自己有多难过，袁音也曾抓着董绍的衣领哭过，董绍也哭。两人虽然都很难过，但又默契的统一。两人虽然不舍，在心里却也知道，再也回不去，也没必要回去了。

　　袁音其实在结婚第一年就哭着回来说想离婚，那时候父母劝住了她。俗话说“打麻将还是原配搭子好。”才第一年总是要磨合的。刚好那时候袁音爸爸生病，袁爸爸就借着这个理由，让袁音在家呆几天冷静冷静，缓了缓，这事才过去。
　　这次袁音说要离婚的时候，袁妈妈没有说话，袁爸爸只是说，若是真的要结束，就要快刀斩乱麻，就要断的干净。袁爸爸让袁音早点和董绍去民政局办理离婚。
　　袁音和董绍提出离婚的时候，是在过年期间，确实不是一个好时间。董绍也因此埋怨过袁音，不该在过年这种时候提出这种事，董绍的妈妈的生日就是在过年期间的，觉得不应该让妈妈经历这样的事情。
　　其实袁音也觉得很愧疚，董妈妈原来其实和袁音和好，还会一起逛街。但是所有的情绪到点了，又怎么能说的清呢，就像董绍自己也就同意离婚这件事情。
　　原本董绍是想说在两人结婚纪念日的时候去办理，觉得这样至少是一个完整的日子。但是袁音觉得太残忍了，于是两人又拖了一周才去办理，日子就正好到了2月14日，在情人节这样一个日子。
　　袁音在前一天晚上约了艾潇潇和陆秋。艾潇潇知道袁音要离婚的事，虽然第二天是周二，艾潇潇还是请了半天的假。而陆秋最近在找工作，还没有上班。
　　袁音和艾潇潇说过自己决定要和董绍要离婚的事情。艾潇潇最初只是以为，袁音和董绍吵架，闹闹而已，没有想到事情到了这个地步。
　　袁音是一个很别扭的人，虽然有着闺蜜，其实很多事情不愿意说的，都是自己藏着，没有把自己最心底的东西拿出来分享，但是有希望有这样一个人可以分享。
　　袁音刚毕业和董绍订婚的时候，袁音并不想通知所有人订婚的事情，所以并不没有告诉很多人。袁音还是和潇潇说了。潇潇也是除了家人以外第一个知道的人。
　　而这一次的离婚，潇潇而是除了父母之外，第一个知道的人。
　　虽然袁音没有第一时间和陆秋说，但并不表示说袁音和陆秋的关系没有和艾潇潇好。实际上袁音和陆秋在一起的时间反而更多一些。两人聊八卦，从娱乐八卦到共同的好友再到各自的好友；也聊工作聊感情；实际她俩会聊很多很多。
　　她俩从小就认识，因为父母就是认识。但是小时候关系没有那么好，要说起来其实并没有很熟悉。反倒是长大后，不知道什么时候就相熟了，关系就很好了。
　　袁音虽然之前对于离婚这件事，之前一直也没有找人谈过，也没有和谁哭过，但是其实原因还是想找一个人陪的。于是三人就约在下午广场见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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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袁音和董绍走出民政局。
　　因为袁音没有开车来，董绍一边向路边自己的车子走去，一边问袁音：“你要去哪，我载你吧。”
　　“去广场，我约了她俩。”
　　“我送你吧。”
　　袁音跟上董绍，心里想：最后一次载我了吧。袁音自然地坐上了董绍的副驾驶，董绍发动车子。
　　两人都沉默无话。袁音下意识的又去扣车窗升降按键。
　　董绍听见声音：“你又开始扣了，小孩子一样，手这么多。”
　　“之前你不是说要买一个魔方放车上，好让我不扣车窗按键，一直没买。”
　　两人又都不说话了。
　　袁音不愿意两人最后的时间就这样沉默结束，却也不知打该说些什么。
　　悠悠开口：”我们以后是不是就那句话，’此后，我们再无瓜葛，生老病死再不相干。’
　　“不要说的那么难听，说的那么绝情，很难受。”
　　“难道不是么？”
　　这时候袁音不知道，她只是嘴上绝情，心里还是不舍。而董绍却是嘴上不愿说的狠，而实际绝情的是他。
　　董绍沉默了一会儿，“以后你想做什么。”
　　“没有想好，但是想换个行业了。”
　　“找个挣钱点的，好好照顾自己。”
　　“你也一样，我相信你以后会很好的。我还是相信我的眼光的。”
　　“我也相信。”
　　“记得我爱过你。”
　　“嗯。”
　　“你会删我联系方式么？”
　　“不会，不过我两年内都不会找你的。”
　　“为什么？”
　　“也许，两年够我放下了吧。我之后也会避免去你家那边。以后……你照顾好自己，别老是生病了。”
　　“嗯。”袁音突然眼睛有点酸，“你也是。”
　　不一会儿就到了广场，董绍在路边停了车。
　　袁音下了车，关上车门时说了句，“再见。”
　　“嗯，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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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袁音刚到，艾潇潇也就到了。于是两人坐到了广场的喷泉边等陆秋。
　　潇潇虽比袁音大了一岁，但是并没有恋爱结婚，不知道该怎么安慰袁音。
　　潇潇默默握住了袁音的手。袁音努力自然的朝潇潇笑了笑。
　　“你这事，你爸妈怎么说？”潇潇问。
　　“起初肯定是不同意的，但是看我们是真的想离婚，不是吵吵架那种。他们就让我们早点了结。”
　　“那你们财产呢？怎么办的？”
　　“没什么好分的，房子本来就是他婚前买的，车子都是各自的，这几年我的工资除了自己花了一点都是放着的。我们俩就还是各自管各自，没有什么财产分割。”
　　“接下来你准备怎么办？”
　　“我想先缓缓，而且我也没有想好做什么，我想换个行业。其实我之前的工作并不是很喜欢。”
　　“这回要回椿城了吧，你找工作是容易的啦，就是要好好找一个，别因为现在空着就着急了。”
　　“嗯，其实我倒是想去簕城。没想当北漂，就是下南下的嘛。当时毕业要不是和他订婚了，其实我自己是想去簕城的。大学没出去总是想出去的。但是又想了想，还是算了。还是留在椿城，我也这个年纪了，自己贸然出去重新开始，未必就适合现在的我。”
　　“之前确实听你念叨，毕了业想出去的。”
　　“是啊，还不是因为我大学都没出去。说白了就是一直有父母管着，总是想脱出去的。”
　　“现在要是有合适的工作，你过去就能上班。或者有什么特别的机会，你现在出去倒也是可以。现在，我想你还是先留在椿城吧。”
　　袁音之前一直在胜春工作，胜春是椿城的县级市，但是经济发展反而比椿城这个县级市要来的好。加上胜春就在椿城边上，所以其实很多椿城的青年都去了胜春工作。

　　正说着，陆秋着急忙慌的赶来了。陆秋还没有知道袁音离婚的事情，她只是以为和以前一般，三个人休息天出来逛逛。
　　“潇潇，你怎么这周二也是休息的？”陆秋是刚好也是想找工作，所以是有空的。她很是惊讶，工作的潇潇在工作日也能出来。
　　潇潇抿着嘴朝袁音笑，“我下午是请假出来的。”
　　“啊？”
　　“我想给你看个东西吧。”
　　“什么？”
　　袁音打开随身带的小包，直接把小包递了过去。
　　陆秋接过小包，一看就看见包里绿色的本本。陆秋一脸震惊的看着袁音。
　　“什么情况？这……这……”陆秋惊讶得不知道该说什么。
　　“就这样了。”
　　“除夕夜我们不是还一起玩，不是好好的呀。”好几年了，除夕夜潇潇陆秋还有袁音，以及董绍的朋友会一起跨年。
　　“我也是很惊讶，平时见他们好好的，什么事都没有。”潇潇其实也还是没有完全接受袁音离婚的事实。
　　“说实话，我自己都还是有点懵。我自己也没有想过自己有一天会离婚。但是没办法挽回的，我不会后悔的。”
　　袁音边说边牵了陆秋的手，边将身微微靠在潇潇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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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别人失恋剪短发，你是要换味道吗？”三人逛着商场，袁音突然提出想买支新的香水，潇潇问道。
　　“嗯，这想说法也是倒是挺不错的。”袁音微微歪头看向他们：“一起买呗，我看商场有活动呢。“
　　“说真的，我倒是想买安娜苏的lucky wish，祝愿我一年都有好运气，现在先找个好工作。”
　　潇潇和袁音听了捂嘴笑，袁音：“你怎么这么迷信么。”
　　“哪里迷信了，我就是想新的一年祝自己有好运呀。”陆秋笑说。
　　潇潇问袁音：“你提出要买香水。你想买什么呀。”
　　“其实我倒是想买支爱马仕的那个金色橙花，不过商场好像没有。“
　　潇潇说：“那我们去步行街吧，我知道那边有个买手店，可以看看，正好我之前让她代买了一只Tom Ford的绿色之花。”
　　“等等嘛，让我先把我的幸运精灵买了。”陆秋着急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