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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3、第 193 章 ...

  •   琳琅落在无极东北一角,便是被完全冰封、也可见其气派与严密。月白上一次注意还是季无念前来盗宝之时,那时她还不愿多管。而此时来看,季无念能在这诸多防护中轻易拿出冷剑、也是很有本事。

      月白扫过一圈,该干什么干什么。

      此处冰封,封的本就是神息。月白处理这一处还不算太过吃力,待见得气息消融、寒光转暖,她便散去身形、回月港去。

      无极如何反应与她无关,月白心中还是更挂念某个爱惹麻烦的人。可真当行至附近,月白看着季无念与端王交谈,又一下子不是很想向前。她身形虚影,靠在廊边,反倒是如最初那般、远远观察。

      作为长辈的季无念看着比身旁的端王还小,但又比季和光要成熟一些。她说话时总是笑,严肃时也不会完全放下嘴角,看着有些盲目的乐,可再观其眼中、又是令人心安的坚实。

      云纹加身、她却不似缥缈;暖阳高照、她也不忘来处。

      这样的季无念无疑令人赏心悦目。月白可以理解世间人对她的喜爱与关照,甚至是那种“散尽千金、为搏一笑”的冲动。这样的一张脸、这样的一个人,谁不想让她在阳光中灿烂,而后转向自己、只为一人勾唇……

      啊、笑了。

      眉眼弯起,唇角上扬。季无念笑开时不完全遵循“笑不露齿”的美德,会稍稍露出总在月白身上留痕的尖牙,有些幼气的可爱。

      月白回的笑很浅,还因她身边人的反应稍稍沉了眸。

      “……季仙长?”端王顺着她的目光,语气不解,“季仙长?”

      “……嗯?”季无念回过神来,面对侄子的疑惑一下反应过来,“啊……”

      糟了。

      端王看向廊亭,没发现一点异常之处。只是季无念的反应有些奇怪,让他不放心得问,“仙长,可是那边有什么?”

      “没有没有,”季无念再往那个方向瞧,已是空无一人。她很确定刚刚和月白对上了眼神,大人或许意识到了自己能见她虚影的样子……

      会不会生气啊……

      不过……本来就是月白接近她、观察她,她也就是配合着大人一起演戏,假装看不到而已。怎么想都算是月白先出的手,道理肯定还在她这里……吧?

      季无念心怀忐忑得结束对话,回到房间。而她一进屋门,便见大人靠在桌边,手中一杯清茶,低着头不知在想什么。

      “月白。”季无念唤她,转身关闭房门,装着若无其事,“无极可还好?”

      门闩落下,季无念再转回时、月白已经放下茶盏。浅衣的大人双臂微抬,与竖直不过一个小角,看着还是冷淡,“过来。”

      季无念依言而动,一过去便被月白抱了个满怀。

      大人极少有这么主动的时候,季无念轻轻搭在她的腰上,担心压过了自己刚刚的忧虑,轻声发问,“月白?是出了什么事么?”

      “没有。”月白感受她的身体贴着自己,顺口说了一个话题,“我把琳琅落的冰封解了。”

      季无念顺着月白的意思,还贴她贴得更紧一些,“那你可是帮了他们大忙了……”灵力顺着月白的身体进去,季无念大概知道月白的状态如何。这样的程度不用担心,但她还是问,“会累么?”

      “不累。”似是为了印证,月白慢慢直起身体。季无念离她很近,忧虑都藏在眼睛里,嘴角还是勾起的。

      这只小狐狸轻浮,此时点点大人的嘴唇,笑着说道,“累了也不要逞强啊,与师尊撒撒娇也是可以……”

      的。

      不重要的字与捣乱的手指同时被按入口中,季无念感受着指尖上下的压力,还想因大人的孩子气发笑,“月白……”

      后句未连,指尖先润。

      月白的唇薄,搭在指背几乎要感觉不到,可另一面的触感明显,是在坚硬之外的一点支撑。季无念每往里一点,便好像能刮住月白下唇,带起一点点的卷。似乎只有这样微不足道阻力还在帮助季无念支撑理智,她收不回手,又搞不清楚状况,只能在吞咽后踌躇,“月白……”

      被唤的大人微微抬头,以眼神问她缘由。

      ……这谁忍得住啊?

      凡人季无念自认没有这么好的自制力,一口上去、不至于让她疼,也没那么容易让她跑。

      “月白……”

      季无念在加速的心跳和加深的呼吸中稳住自己,再浅浅碰一下便慢慢分开。在这个额间相触的三角之中,她又对着月白的眼睛。两人的气息都混在一起,还有不成律的心跳隐隐约约,像是回应一起又好像不是……

      月白抿了一抿唇,舌尖从唇瓣间露出了一个小角。

      ……一定是故意的。

      “……月白,我错了嘛……”季无念认得有些无奈,还眨眨眼睛要装一下无辜。她抱着月白的手越收越紧,怎么也不想让怀里的月白跑掉。

      之前“看得到吃不到”的惩罚着实让人难受,季无念心中祈愿、可真的别再来一次。

      “……”完全没有往那个方向思考的月白此时有些怔楞,尤其是看着季无念一张受了欺负的狗狗脸。她一双眼睛眨巴眨巴,虽然是装的、但还真的显出几分天真傻气。配合这个表情,她还特意放甜了声音,“大人、大人,换个花样罚嘛,好不好呀……”

      月白有点起鸡皮疙瘩,总算拉回了神志好好说话,“你做错了什么、我要罚你?”

      “……”季无念一下梗住,开始思考这是不是月白大人刻意吊她。可这时候说实话也会被月白报复,说假话她又不敢。踌躇间楞在那里,她也只能学月白、抿一抿嘴唇。

      没有得到回答的月白大人挑起了眉,连“嗯”的音调也高了一些。

      心虚归心虚,季无念这时候也只能迎难而上,发挥自己厚脸皮的传统技能,往大人身上贴得更近些。她笑得调皮,指尖却又回到月白唇边,“若是我没做错什么,大人这样、可是白日邀约?”

      触感轻柔、落在唇角,月白在低头的时候微转,那指腹便落在唇中。亲吻大概是最不费力的事情,只要两片软肉的一点拱起。她再仰头,任着怔住的指尖下滑,落过颌线、缩在颈间。

      有人看呆了,她便提醒一句,“若我说、‘是’呢……?”

      ……若你说“是”,那自然、是赴约啊……

      平日就对月白没什么抵抗力的季无念此时感到了理智断线的危机,可月白这样实在反常,让她在欲望之中升起一份忧虑。她深深得吐出一口气,“月白……”

      后面的话月白不让她说,吻住便将她拢得更紧些。季无念本还有些想逃,但避也避不开,还是成了抓住月白前襟的亲密。而大人显然温柔,箍着她的背也不太用力。季无念比靠着桌子的月白高些,稍稍往前,便又将大人压了回去。

      论侵略,还是师尊更胜一筹。

      可这样的侵略不适合现在的心境,季无念是当真起了担心。她抵着月白额头,在有些混乱的气息中寻找说辞,最后也就简单一句,“月白、出什么事了……?”

      月白也不知出了什么事,想了一想,回问,“想要你,不行?”

      这样的问话太过狡猾,季无念根本没有拒绝的余地。更不要说靠坐的大人慢慢起身,揽住她的同时也换了个方位。现在轮到季无念被压在桌边,月白一抬、便坐了上去。

      大人没有给她留多少空隙,细密而轻柔的吻落在颈边,让她忍不住加重了鼻息。手也不自觉得环在月白身上,季无念自知反抗无力,轻轻咬了咬月白的耳朵。

      “那要完……告诉我好不好?”

      ……这人、真的过分。

      她自己什么都不愿说,心绪有差就拉着月白做这做那。可轮到月白这样,她又要问上一句……

      月白起身,眉间有皱。季无念见她的不满总算表现出来,反倒不慌。她牵起月白的手,浅浅吻她指背,眼神真挚、好似诉言。

      “在此之前,悉听尊便。”

      挑衅、又乖。

      月白眉间的小山包愈发隆起,亲她手指的人却渐渐笑开。在大人愈发严厉的眼神中,这不怕死的小狐狸开合牙齿,也将某物咬在其间。内里舌尖抚.弄,外在眼神真诚。

      这样的反差她学得极好,成功得让大人起了一股无名火。她没办法拿季无念当做发泄,就算是被暗示如此也不可接受。可现在要不做些什么,月白又觉得那股子火按不下去,总得折腾她一下。

      挣扎的结果是她牵着季无念的手把她带到床边,至少寻个舒服一些的地方继续。

      别扭、又温柔。

      这是她比较熟知的月白大人,比刚刚莫名疏远的月白更叫她亲近喜欢。走在后的季无念主动上前,从她背后搂她。

      可今日是月白想要主导,哪里由得她这样胡来。

      季无念只觉得手腕一紧、肩头一动,被月白拉得失去平衡,正正好躺倒床上。故意的月白大人此时欺身而上,手上一挑、便也解了她的腰封。

      金绣云纹的宽带向两边倒去,却又因主人的躺姿而无法脱逃。其上一层又被覆盖,渐渐成了最底,被一众衣衫掩埋。

      “大人……”

      这只小狐狸,是很诱人的。

      月白承认这一点,喜欢这一点,肆无忌惮得享用这一点。可当意识到这一点可能给她带来伤害,月白又好似有些抽离。这人明明跟自己一样骚气又贪欢,还不知节制、总要胡来,可为什么……

      为什么月白眼前、又好像有一个不断哭泣的人,拼命喊着疼?

      “……月白……”季无念气还未平,抱着月白,双手都在她的背上,而牙尖抵在她的耳廓。她有些调笑,有些抱怨,“太心不在焉了哦……”她的手慢慢往下,停在配合她语气的危险位置。“你要是在现在想着别人,我是会生气的……”

      “……”污蔑。

      月白正埋在她颈间,这就咬她一口,“胡说。”

      “生气”不能胡说,那便只能是在想着自己了。季无念轻轻笑开,还是在她的耳边说,“那想着不是我的我,我也是会生气的……”

      不是我的我。

      确实季无念就在月白身下,可月白眼中的幻影又难以消失。那里留了一个她无法了解的空间,充斥了想象。她需要一点坚实,而这只有季无念能给。

      月白亲了亲她的侧脸,说得很轻,“我有一个你不一定想回答的问题,你如果不想回答,就说不想。”

      体温有些降下来,季无念便将月白抱得更近些。她贴着月白的脸,闭上双目,享受大人的温暖,问得惬意,“是什么?”

      沉默几瞬,二字而答。

      “宋则。”

      刚刚合上的眼皮一下睁开,季无念面对天花板、突然不敢将视线下放。

      月白的态度没有给她留插科打诨的盈余,这里不是可以蒙混过关的地方。她知道这一点,将月白抱得更紧些,“为何要问他?”

      “……”月白也觉得问出口不符合她一贯行事,但问也问了,她也就如实回答,“十分在意,影响心情。”

      她在意的肯定不是个死掉的宋则,而能在意到在这种时候分心的一定不是小事,可按季无念的理解、不是小事的事,她真的也不想说。还好月白大人的问话很聪明,季无念便顺着她的温柔回她,“我不想回答。”

      月白懂了意思,没有说话。

      她或许是在思考些什么,季无念不希望她跑偏。身下人稍稍撑起来,将某人推开一些直视,眼里是少有的认真,“月白,我不在意他,你也别在意。”

      “……”月白看着她,视线往下,停在肋骨交汇处,“我本也不在意他……”

      这两个“他”有微妙的区别,但话到此处、也没有什么分的必要。

      月白吸了一口气,轻轻合上了眼。那黑暗中的幻影消失,换成了什么更为真实的东西,没有形态,只写“伤害”。

      也够了。

      “既然不在意,那就别为了他分心了……”季无念摸上月白脸颊,对她这副表情感到有趣,“我还怕你是生气了,没想到就是为了个不重要的人……”她笑开去,戳了戳月白的脸,“大人,这样不好呀、会被踹下床的……”

      她是真的不在意,所以笑得开。月白心中成实,也不打算再过多纠结。她拉住某只顽皮的手,往前凑些,浅浅笑问,“你要踹我下床?”

      季无念眨眨眼睛,“分心不好。”

      “那若是被你气得呢?”

      小狐狸眼睛一睁,“我哪里气你了?”

      这一会儿就把自己的话忘在九霄云外,月白便好心得提醒她一下,“是谁能见我神魂却假装不知?”

      啊。

      “是谁心中了然、却还要折腾我?”

      啊……

      “是谁……”

      别“是谁”了,还是亲一下比较重要。

      季无念成功打断大人的质问,在对方沉下来的眼神中看到了那个专注小心眼的月白大人,并且继续发挥自己不怕死的本色,“那不是你先来接近我的么……?”

      大晚上得就去看她抄书,大白天得还来偷看她睡觉,就算去书阁也会被盯着、喝个酒还一直被观赏。要不是季无念也对她有兴趣,才不会如此纵容呢。

      当然这么大言不惭的话,季无念也只敢在心里说说。光那顶的一句,就够睚眦必报的月白大人俯下身来,咬弄她的锁骨。牙齿与骨头的磨动本就有些疼痛,更不要说大人一句凉嗖嗖的“是哦”,叫她尾骨都发起颤来。

      可身子紧归紧,温度也是切切实实得往上。

      开启报复模式的月白大人有这样那样的坏心眼,切切实实得吊,虚头巴脑得满足。

      季无念真当是自食恶果,连声音都是断断续续得断断续续。她贴着月白手臂,几乎要哭出来,“月白……”

      月白听到了,用亲吻来解决她的哭诉。手上还是要使坏的,与舌尖一起、勾出她喉间的呜咽。

      欺负她,咬她,勾她,不满足她。

      这只小狐狸一委屈就会变成兔子,软绵绵得呜咽、用一双水润的眼睛撒娇。再坏的大人都敌不过她,会忍不住得温柔一些、体贴一些。她舍不得兔子真哭,在那之前就会放下自己的坏心思、切实满足。

      可惜啊,这只兔子还有一颗狐狸心,餍足之后便用一双不安分的手开始在大人身上游走。

      如此这般,那也不能怪大人一条红绫相缚。

      而后诸多手段,也都是小狐狸自作自受、不可怨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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