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之复仇今生》星开碧落

7、转 学

　　梅梅的学校并不像她说的那么不入流。我们走进去的时候，刚好是学校的上午茶时间，亚洲的男孩子们都看着梅梅发呆，倒是欧洲的同学只是友善的微笑。都说欧洲人眼中的东方美人标准就是吕燕那样的小眼睛大嘴巴，可见确实不假。
　　不过这么多亚洲的男孩子整天对着梅梅惊艳也很讨厌。临走时我跟她说：“我先去伦敦大学报到，下个周末就过来看你。”
　　她想了想问我：“对了，你英语这么厉害，可以直接上大学，出机场的时候又干嘛说什么糟烂口语，为什么这样谦虚？”
　　我一阵惊喜：“你把我说过的话记得这么牢？”看着她惊讶的面孔我又觉得难堪：“你别听小雪说得那么威风，我们报的是伦敦大学的预科班，那个课程其实，呃，其实就是个唬人的语言课程，只要熬过一年就能直接进大学了，实际上还不如像你这样可以扎扎实实先把英语学好。”
　　说到这里我心一动：“对呀，我干脆转学到这边来好了，我看这里也挺好。反正就我这英语，就算明年升进大学也跟不上，如果出国只是为了进大学混一趟，那我倒不如在国内找个大学混张文凭还简单些，何必大老远跑到这里来！就这么定了。”
　　我立刻找到接待处要了一张学校的课程介绍，兴冲冲地向梅梅挥手道别，跟薛凌锋一起走了。
　　薛凌锋说：“你这计划倒好，公私两不耽误。不过转学不是小事，你还是先跟你父母商量一下吧，再说小雪未必愿意转到这里来。”
　　我想想，说：“薛大哥，我看你也是直爽的人，我也不藏着掖着了。这话本来不该跟你说，其实我跟小雪认识好多年了，如果我对她有意思，不会等到现在。薛伯伯的计划我大概有点明白，不过我和小雪有自己的生活，并不想按照父母的规划走下去。按说小雪的长相是真挑不出毛病来，人品也不错，但我跟她完全不来电，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我是一定要转学的，小雪本来也不必跟着我乱走，她比我聪明多了，她是个有打算的人。”
　　他笑笑：“可是，如果你没遇见梅梅呢？你也会这么坚决？我看这次转学不是你一个人的事，小雪的心思我多少能看出来，大概这几天我就得带你们到这边来报到。”
　　他发动车子，若不经意地问我：“小雪到底哪里不好？你跟梅梅也不过刚刚认识，你怎么就认定小雪不如她？”
　　我慌忙摆手否认：“我可没说小雪不如梅梅。小雪是很好，但是好的女孩子那么多，我不可能都喜欢吧？”我想了想，决定把实话说出来：“小雪长得美，头脑聪明，品性温柔，可是她好得不像个真人儿，我对她，真的一点感觉也没有。”
　　说完，我心里一阵轻松，看薛凌锋脸上也没什么恼怒的表情，我更加松了一口气。他淡淡笑了笑：“梅梅呢，倒真是个活色生香的可人儿，小雪……唉，跟梅梅一比，成了花瓶了。”
　　我暗暗好笑，昨晚小雪还说梅梅是花瓶，八丈烛台，照得见别人照不见自己。而这薛凌锋倒是至情至性的人，把自己的妹妹看成花瓶。
　　回去我跟小雪说：“下午你去报到，我要办转学手续。”
　　她惊讶地看着我，我解释：“你也知道我的英语水平，就算读完一年预科，明年升入大学也是一样吃力，还不如专心学好英语，以后做什么都容易些。”
　　她点点头表示赞同，还把我带回来的课程介绍仔细看了一遍，说：“这个学校的时间安排倒是很宽松，如果你真能用心学习，明年上大学应该是没问题了。”
　　我很意外她没有反对，虽然她反对也无效，但规劝的话也够烦人的，我开心地说：“那么以后你要加油了！听说预科的课程要跟下来也不容易。”
　　她淡淡地笑：“可是两间学校离得这么远，住处怎么安排呢？你我都不会做饭，花茜总不能为了做饭两头跑吧？家里让咱们互相照应，肯定想不到你刚到伦敦就私自决定转学，你看住处的事怎么办？我可怎么跟家里说呢？”
　　原来她在这里堵着我呢！难道我会被做饭这点事难住？我说：“让花茜跟着你吧，我自己学做饭。你们两个女孩子一起住也方便些。”
　　花茜在一旁听了半天，这时插嘴说：“郁叔叔可是让我跟出来照顾你的，临风，刚到这边你就又要转学又要跟我们分开住，万一有什么事情发生，没人照顾你，我和小雪怎么跟你家里交待呢？”
　　我心烦：“能出什么事？转学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你们哪来这么多意见？”
　　小雪微笑：“真是大少爷，这么容易发脾气。谁也没说你转学不对，不过我父母还指望你照顾我呢！这样吧，我跟着你一同转学好了，日常在一起也有个照应，免得离得太远，我也不知道你在做什么，万一你闯了祸，我想想都觉得提心吊胆。”
　　我越来越觉得小雪的城府太深，无非是想跟我一起转学，她居然绕这么大的圈子。我忽然对她一阵厌恶，耸耸肩：“无所谓。不过你记住了，这可是你自己愿意的，我没求你跟我走，以后你可千万别说是为了我才转学的，这么大的人情，我可受不起。”
　　她脸色有点尴尬，花茜忙说：“那就这么定了？我也觉得还是住在一起的好，凡事都有照应。”
　　狗腿子！不知道她们两个搞什么鬼，我总觉得她们是一伙的。

　　伦敦大学的校园风光美得像花园一样，不过再美的风景，要跟梅梅一起置身其中才有意思。
　　接待处的女人听过我转学的原因之后，建议我们留着学位，等明年依照雅斯考试的分数决定重新入读预科还是直接升入大学，不必再次申请学位。
　　我小声跟小雪抱怨：“硬梆梆的伦敦口音，她说什么学费？”
　　小雪说：“不退学费，保留学位，明年再来。”
　　我悻悻然：“转学就对了，就我这种听力，上一堂课就得疯了。”
　　回去的途中办手机卡，晚上给家里打电话。那么想离开的家，真正走到这么远的地方，听到老爸的声音还真是有点想念。我没提转学的事情，倒不是怕他会反对，而是懒得解释，反正小雪会说的，她不是能干么？她不是面面俱到么？她一定会把这件事解释得理直气壮。
　　老爸问起这边的住处，我说暂时还住在薛凌锋家里。他说：“看看那边的房价，如果在好地段有闲置的公寓，可以考虑买下来，我和你妈去看你的话，吃住也方便些。”
　　我差点噎着：“老爸，你知不知道这边的房子有多贵？你还想要好地段！”
　　他漫不在乎：“买房子的钱还是有的，你去银行办个帐户，我把钱打过去。”
　　我赶忙说：“先别忙着寄钱给我了，这边的气候也不好，我想在这里呆两年转学去加拿大呢，那边天气比英国强多了，咱们去那边买房子吧！”
　　他沉吟半天表示赞同。挂断电话我松了一口气，老爸太嚣张了，这么肆无忌惮！小雪在我身后笑：“今天刚转学，怎么又要转去加拿大？你转学转出瘾来了？”
　　我回头看看她：“你还有这毛病？喜欢偷听人打电话？”
　　她脸一红：“不是，我是好奇你怎么跟你父母解释转学的事情，没想到你提都没提。”
　　“那你说了没有？”
　　“也没有，我打算过几天告诉他们，就说听了两天课发现咱们英语不行，跟不上课程，所以转到语言学校里先学英语，打好基础再上大学。”
　　很会撒谎嘛！我笑了，拍拍她肩膀说：“我就知道你肯定比我会编瞎话，我相信你的能力，就这么说吧！”
　　她啼笑皆非地看着我，转移话题问：“郁叔要在这边买房子是不是？你为什么不答应？”
　　提起这事我就别扭：“谁知道那钱是哪里来的！一旦买了房子，花销就越来越多，跟滚雪球似的，我老爸这辈子也甭想收手了，直到……”我闭上嘴，还是别乱说了。
　　直到被抓起来。那些贪污受贿的官员哪个不是自信能一手遮天？
　　小雪当然明白我的意思，她老爸这些年跟各路官员千方百计地拉关系打交道，送出的钱也不知道有多少了。若不是有她老爸这样的人变着花样贿赂送礼，也不会有那么多官员被揪出来……
　　我忍不住瞪她一眼，她漫不在意地微笑：“你瞪我干什么？”
　　我郁闷地回房睡觉。是啊，我瞪小雪干嘛，那些生意人送钱送礼，也得我老爸肯收才行，说到底还是他贪心。
　　心烦！我翻个身强迫自己去想别的事情。明天去梅梅的学校办理入学手续，以后每天都能见到她。
　　不知道她现在在做什么，一定已经在寄宿家庭里住下了。她仿佛是个很爱睡的人，在飞机上睡得昏天黑地，现在肯定又睡上了，知不知道我在想她呢？这半天没看到她，真是挂念。
　　想起她的时候，心口会牵动着作痛，我在梦中凝望水晶帘下的背影时，也会有这种微带酸楚的愉悦。薛凌锋还问我小雪哪里不如梅梅，我如何能告诉他，我一直在等梦中的女孩出现，我已等待了这么多年，我的心里从来就没有余地容下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