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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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
挂上电话我冲到卫生间化了一个战斗妆，人在江湖飘，哪有不挨刀。眼看局面越搞越大，不如顺其自然，反正罗马不是一天建成的，结婚也不是太后懿旨就要今晚洞房的。走一步算一步，输人不输阵，卖身不卖艺……呸，我这是念叨什么呢。
等到了母后指定餐厅，我才发现，常子城被常妈妈逼迫着穿上了整齐的白衬衫黑西裤，别说，看着还真不错，跟大堂经理似的。
我家母后一脸的不可置信状坐在旁边，看着我跟看陌生人似的，我心说16岁您就看见我在棕榈树下跟男生接吻了，我都26了您刚开始诧异？反射弧也太长了点吧。不过也只能乖乖坐在旁边，现在哪里是我跟常子城发言的时候，母后们还没开嗓呢。
果然，我一坐定，常妈妈就恨不得拉着我手叫宝贝儿心肝，还别说，要是有这么个喜爱自己的婆婆，结婚也不是什么坏事。可是，我恨恨地想，我不能为了婆婆好就嫁给常子城这么一个人面猪心的叛徒。
总之，我打定了主意，就是不说我跟常子城好过，不过这也是废话，我一直就没说，都是他妈理解错误。还有，死也不能同意现在就订婚的事情，这根绳子要是套上，估计就没有逃生的希望了。
但是所谓命好福大说的就是我，正慢慢喝着汤听常妈妈跟我妈聊家常呢，斜刺里突然冲出来一个人拿着桌上的冰水就泼我一头。哈哈，吉人天相，我没抬头就知道这是救星来了。
果然，史珊贝一脸悲愤地站在我们桌面前，手里拿着一个空杯子还想往我身上砸，被我母后一把抢下。唉，全天下的妈都是护犊子的，我无奈地看着刚拿到空手道白带的母后，杀鸡用牛刀说的就是这个吧。
除了我跟常子城，剩下的人都很诧异，包括餐厅的其他人等，我暗自庆幸，还好没去我们公司同事常去的餐厅。丢人我不怕，我怕以讹传讹真把我说成了遭到抛弃的前女友唆使婆婆力挽狂澜挽救感情。
这才叫真丢人。
我斜睨着常子城，不用问，这种邂逅一般不会是巧合，我们一行四人，除了常子城没人会通知史珊贝前来砸场。不过，我又在心中为常子城惋惜了一下，酱紫的效果真是适得其反，史珊贝做低付小不是问题，但我是史珊贝的眼中钉肉中刺，她的理智遇到我肯定就魂飞魄散了。
常妈妈一边拉着我给我擦脸上的冰水，一边呵斥常子城，“你是不是又打电话告诉什么乱七八糟的人说我们在这里吃饭？”说的时候眼角都没瞟史珊贝一下。常子城想拉史珊贝坐下，又迫于母后淫威不敢造次，我妈手拿空杯高兴地看着我，我怀疑她大概根据我从小的劣迹推断出我干了什么好事了。
果然，她老人家一把把我从常妈妈那里拽过来，不冷不热地说，“月娥，我看这事今天大概是谈不下去了，要不这样，你们一家三口慢慢吃，我看小鸥也吃不下了，我们俩去逛会儿街，一会儿小鸥还要回去上班呢，衣服都湿了。”
常妈妈一看这情形，也明白今天不是说事的时候，直接掏出钱包要往我手里塞信用卡，“忆鸥啊，你受委屈了，阿姨的卡你拿着，喜欢什么就买什么……”
我妈抢在我拒绝之前就拒绝了，“月娥，这算怎么回事，我们家小鸥还是我女儿，我从小就教育她不能花别人的钱。”我暗自佩服我妈，真是大家闺秀啊，连未来丈母娘这种没有实践过的角色都扮演得一板一眼，我遗传的果然是她的基因，看来真不是垃圾桶边上捡来的。
一出餐厅大门，母后就绷不住噗哧一下乐了出来，“你说，你干什么坏事了？”
我一脸无辜，“昨天常妈妈来我家批评常子城的时候，我正好有点犯困，眼皮肿了……”
我妈接过话头，“还替常子城解释了一下吧？”
“对……”
“你不用说了，常子城他妈已经都告诉我了，说你看着跟受了多大委屈似的。”我妈在咖啡馆坐定后反省道，“我当时也被常子城他妈给弄糊涂了，还纳闷呢，你多泼皮无赖一人啊，怎么可能被常子城欺负得像小媳妇。”
我笑了，“除了在家里，我还真是乖孩子来着。”
“也对，你中学班主任那天碰到我还问起你，说教这么多年书就数你给他留下印象最深刻，又懂事有乖巧又机灵。”我妈表扬起我来真是很无耻。
我很冷静客观地说，“我们班主任是数学老师，我是数学课代表，他能不表扬我吗？”
说话间我唏哩呼噜地吃下了一份卤肉饭一份蛋羹一客芒果冰沙，母后看着我的吃相连连摇头，“我还真替常子城她妈可惜，看人准了一辈子，竟然没看出你的本质来，看看这吃相，哪里是能当人家媳妇的。”
我摇头晃脑，“这你就不知道了吧，爱吃的媳妇好养活啊，还好生养呢。”
我妈拿手指头戳我一下，“小姑娘家家的，你能说话注意点吗，还生养生养的，这是你说的词吗？”
“那……生育？”我毕竟也是中文系毕业，好歹也学过同义词。
“谁要生？”突然邻座伸出一个脑袋，莫少可正八卦地看着我和我妈，身后是老莫和陆曼曼，笑眯眯地说，“你们母女也真好玩，我们听了半天，没忍住。”
我冲陆曼曼翻白眼，别人不仗义也就算了，你不能不仗义啊。陆曼曼委屈地晃着她的手机，我低头一看，自己手机上早就十几条陆曼曼发过来的短信了，可惜我光顾说话和吃饭，没听见。
莫少可奇怪地问，“你怎么被常子城欺负了？我觉得不会呀。”
我求助地看着陆曼曼，不是说找了个说得来的文学青年嘛，怎么现在文学青年都变成八卦青年了？
没想到陆曼曼也笑嘻嘻地看着我，“我也很想知道呀。”
我算是知道了，什么闺蜜呀，关键时刻反水，还没进莫家门呢，就改姓了。要说还是我妈厉害，同样笑嘻嘻地说，“曼曼呀，这个长得很帅的就是莫少可吧，也不介绍给阿姨一下。”
陆曼曼跟史三八有一个共同点，就是在家长面前不上台面。其实在老莫和我妈面前，陆曼曼都还算表现良好，因为这两位平时都为老不尊，不像家长。但这会我妈一摆出家长姿态，陆曼曼就吃不消了，立刻刷地一下脸红了，“阿姨，这是莫少可……这是他叔叔……”
我高兴地笑了，冲老莫一摆头，“到点儿上班了，你不打算在门口查我们考勤了？”
其实我们公司也不是这么八卦的公司，老莫也有分寸，无非是开个玩笑而已，见我递了个眼色，也就不搅和了，“对，该查考勤了，第一个就查你，你还不一起走？”
我顺势站了起来，你们剩下的几个闲人慢慢聊，我被领导押送去上班了，要是你们聊高兴了，下班我们一起吃饭。
陆曼曼一撇嘴，“谁闲啦？我今天是来你们陆家嘴采访的。”
“哟，那还百忙之中约会男友及其家属？也不怕你领导说你假公济私。”我留下一句话后火速逃离现场。
老莫摇头，“小罗，你可真不像陆曼曼的同学，人家那么文雅，你怎么……”，他没找出词来，我趁势接上去，“我怎么那么像你们金融界人士对不？”
老莫笑了，“对，没皮没脸，笑里藏刀。”
我跟着笑了起来，心说，笑里藏刀的事情，我在公司里还真没来得及干过。没办法，人缘好，可惜啊，目前只有史珊贝算是我笑里藏刀的接受人了。
路过刚才被泼水的那家餐厅，我特地往里看了一眼，哟，三人还在谈呢，我登时焦虑了起来，谈什么呢，找谁打听合适？
这么劲爆的八卦，我只亲历了上半场，必须得看到结局我才能安心睡觉。
作者有话说第10章 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