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茧[镇魂衍生]》AIFU

11、第十一章

　　第十一章

　　赵云澜所在的游戏公司旗下的一款游戏面临一次大的更新，要加入很多人物元素。这件事就由美工组和游戏策划组等一起配合着。

　　本来这件事是跟赵云澜没什么太大关系的，但是有一个关键人物的设计被委派给赵云澜来完成。

　　接到这个事情的时候，赵云澜是有些懵的，才刚刚度过游戏人物设计的一审，赵云澜以为自己很快就要松口气了，但是没想到紧接而来的就是二审三审。每次交上去的效果图都没有通过上面的人的审核，最后终于定下了一个人物。

　　赵云澜以为这件事怎么着都不会到自己头上。

　　虽说美工部人不多，但是在部里的要么就是资深员工，要么就是专业游戏美工。赵云澜大学里学的是动漫创意美工，虽然说殊途同归但是毕竟他没有弄过这种类型的。

　　那几天，赵云澜急躁的不行，下班一上车就跟沈巍说这些事。

　　沈巍今天格外的沉默寡言，虽然平时沈巍也不经常说话，但是今天的沈巍却和往日不太一样了，眼底染上了浓浓的阴郁，有着化不开的沉寂。

　　赵云澜比一开始活泼了很多，也不是真的觉得这个工作有多么困难，只是他实在想要好好休息一下，他已经很久没有正常的下班，跟沈巍窝在他的秘密空间里面看一场电影了。

　　沈巍停到某个路口的时候突然转身对赵云澜说：“云澜，我可能要出差一段时间。”

　　“啊？”

　　赵云澜刚还陷入要连续加班的噩耗之中还没有完全听清楚，他忽地坐直了身体看向沈巍，把沈巍刚刚说的话在脑子里过了一遍之后才反应过来。

　　沈巍见到他的反应立刻跟上说：“是学校有任务出差，所以推不开，我这个学期带的研究生要去考察，所以，要离开一段时间，可能不能来接你上下班了。”

　　赵云澜的身体慢慢地缩回了座位了，很久之后才悠悠地说：“那。。。。。。那要去多久啊。”

　　“不久，大概一周多吧。”

　　赵云澜的脑子里飞快的过着，像是脑子里有一本日历本从前往后开始翻页，突然他想到了什么有些烦躁的揉了揉头发。

　　他转头去看沈巍的侧脸，哪怕是经历了一天的工作沈巍还是那样的干净整洁，握着方向盘的手手指修长骨节分明，握着方向盘格外又感觉。

　　大概是自己上车之后都没有好好看过沈巍，今天的沈巍似乎与往日不同。

　　到了春天，沈巍换下了厚重的冬衣，穿着tshirt外加一件简单的外套，跟往日的着装没什么区别，只是今天的沈巍好似很疲倦。

　　他看着前面的路的那双眼睛微微的眯着，沈巍的皮肤很好鲜少黑眼圈。他嘴唇往下抿着，嘴唇有些干，笑容也变少了，大概是工作上很忙吧。

　　沈巍很少跟赵云澜说他的工作和家庭，赵云澜觉得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隐私也不必要跟自己说，而且说了又有什么用呢。

　　这一刻，赵云澜敏锐的神经感受到沈巍来自他口中说的工作的压力，到底是什么让沈巍在自己面前第一次展现了倦意。

　　赵云澜不知道该怎么做，只能问他什么时候去，要不要准备什么东西。

　　到了赵云澜的家楼下，他很久没有打开车门，就坐在副驾驶位上抓着他的安全带。沈巍感觉身边的人的不对劲，他扭头看赵云澜。

　　赵云澜眼神有些躲闪，在沈巍的眼神示意下才支支吾吾地说了一句：“你。你要早一点回来。”

　　沈巍探寻的目光突然染上了笑意，他用手别开赵云澜额前的刘海，在赵云澜的脸上揉了一把：“我会的。”

　　“那你会想我吗？”

　　赵云澜终于大了胆子直视沈巍，说的话到最后，声音小的跟听不见似的，没入气息声中。

　　原来赵云澜纠结了一路就是想问这个，他太少跟人表达自己的情感了，就连一句询问都要做很大的心里准备。

　　赵云澜有些讨厌这样的自己，说句话都要思考很好，磨磨蹭蹭的要想上半天，让人觉得很拖拉。明明眼前的人是自己的男友，自己还要对他纠结，藏心事。

　　沈巍把拇指按在赵云澜的耳垂上细细的捻磨着：“当然我一定想你，天天想你。”

　　最后赵云澜是被嘴亲肿的上楼了。

　　连续几天，赵云澜都是自己上下班的，好像才不到几天，赵云澜又恢复成了那个不爱说话的赵云澜了。在公司就是拼命的工作，等到下了班了，就窝在小空间里，不开灯看着发光的平板屏幕。

　　沈巍经常给他打电话，赵云澜原本最期待的下班的回家路变成了九点之后，在床上等待沈巍的的电话。

　　那时候赵云澜会穿着睡衣，带着湿漉漉的头发窝在床上，披着一块毛巾等着。他一开始会在拿平板画画的中途临时看手机，逐渐变成了几秒钟一次，最后他把手机放在自己的平板边上，只要屏幕一亮就会有显示。

　　今天也不知道为什么，格外的迟。

　　沈巍打来电话的时候，那边很安静，他声音有点沙哑，好像很累的样子。

　　隔着冰冷的电子机，赵云澜的声音温暖而又温和，好像洗去了沈巍身上全部的倦意。

　　沈巍的话不多，但总是耐心的让他好好注意身体。赵云澜心虚地看了一眼还在垃圾桶没吃两口的已经冷到发干的晚饭，说自己有好好吃饭。

　　沈巍太明白赵云澜了，他总是这样随意折腾自己的身体不好好听话，假装生气的对着赵云澜生气赵云澜当时都被吓到了，沈巍才哄着赵云澜说：“赵云澜，你会跟我过一辈子，所以我希望你好好照顾自己好不好。”

　　一辈子。

　　这是赵云澜一直都没法去想的三个字。

　　曾经他没有一辈子的概念，就想着活着，或是连活着都不敢提，只是下意识地去做别人交给他的东西。老师让他好好学习那便好好学习，哥哥让他好好活着，他就应付一日三餐活着。

　　在遇到沈巍之后，他也想过下半辈子，一辈子。

　　但是他不敢提。

　　沈巍这么好，在赵云澜心里就是一个拯救他的人。他从没想到自己这么一个人还能跟赖着沈巍一辈子。

　　赵云澜答应了沈巍会好好的。

　　沈巍快回来的前一天，赵云澜把人物完成稿给交了上去，他盘算着，沈巍也快回来了，工作又放下了一段路，他的心情也变的好起来。

　　快到中午的时候，廖川把赵云澜叫到办公室里。

　　赵云澜原以为是廖川因为人物的事情有不同的意见也没想就进去了。

　　接着就看到了一个人。

　　是秦时。

　　上次见到他，他好像就是个玩世不恭的富二代，流里流气的，从眼神中都能透露出那股子玩世不恭的气质。

　　如今他西装革履，穿着意大利高定坐在廖川部长办公室那张皮革沙发上，地方说不大不大说不小也不小，偏偏秦时往那边一坐，还真有点接班人的感觉了。

　　如果他不是翘着二郎腿坐在沙发上，赵云澜会这么认为的。

　　茶几放着两杯咖啡，一盏已经过了半，还有一盏还散发着热气。

　　“小澜，秦总有关于人物的事情要跟你说，我先跟琳去交代一下事情。”

　　说完，廖川还没等赵云澜反应过来就走了。

　　赵云澜有些拘谨地看着秦时，实在没想到秦时这个最大的上司会亲自下场来跟他说工作。而秦时又是生人，还是在封闭的环境里面，赵云澜敏感的神经再一次紧绷了起来。

　　“坐。”

　　秦时把咖啡推到赵云澜面前，接着又从糖包盒子里拿出一包来给他。赵云澜没想到秦时会这么细心地给他递东西，一时有些受宠若惊。他接过咖啡和糖包说了谢谢，又把糖包放在一边说自己喝咖啡不加糖。

　　接着就听见秦时笑了一声，说啊：“哦，我忘了，是沈巍喜欢喝咖啡加一包糖。”

　　赵云澜愣住了，吃惊地看着秦时，手上把糖包放下的动作还停留在把糖包放回盒子的动作。

　　秦时嘴角流露着若有若无的笑容，看得赵云澜有些莫名的烦躁。

　　从别人嘴里听到沈巍这两字，赵云澜的第一反应就是想起沈巍来想沈巍在做什么，想沈巍快回来了。

　　然后就去看秦时的眼睛，隐隐约约涌上不安来。

　　那种不安来自于秦时的眼睛，一眼看透了两个人关系的那种了然的还有些戏谑的笑容。这种不安驱使着赵云澜憋着胸中的一口气，强硬地按压下心中的那股气来。

　　“沈。。。。。。巍？”

　　“不是吗？”

　　秦时看着赵云澜，“沈巍没告诉你吗？也对。”

　　秦时扬起头做了一个了然的表情，把脸侧到一边，笑容更加大了，还带上了一丝讥讽的表情：“也对，沈巍不喜欢别人知道自己的事情太多。”

　　赵云澜知道了，秦时不是来聊工作的，是在跟自己说沈巍的。

　　“他最近都没怎么来接你”，秦时微眯着眼睛，双手十指交叉着，“那时候他出差了？让我猜猜什么理由？带研究生出差？呵，他一个教物理的有什么好出差的，研究生都在写论文了。你怕是不知道吧，沈巍他一直都是同，在你之前也不缺伴侣。而且他素来温柔，是个不错的选择，而不是单独对你。”

　　秦时就像是在说一件很普通的事情，可每一个字都重重的敲打在赵云澜的心上。他对沈巍知道的太少了，这两个月来就像是一场梦一样在赵云澜脑子里宛如走马灯似的过了一遍。

　　那个在厨房里面给自己做晚餐的沈巍，天天接送自己上下班的沈巍，给自己递上水的沈巍，还有那个抱着自己紧紧的亲吻自己的沈巍。

　　是不是全都是因为，他只是个很好的人，罢了。

　　秦时自顾自地说了很多。

　　赵云澜一一听着也再也没有说话，只是在哪儿看着自己手里的那盏咖啡杯，洁净的白里面是咖啡色的棕，散发着香味，却让人难以下口。

　　这一整天，赵云澜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浑浑噩噩的坐了一整天，他不断地回忆不断的回忆着，不断的回忆着反复的折磨着自己。

　　秦时和沈巍在一起好几年了，沈巍有职业素养，不跟自己的学习乱来，但是秦时早就看上了沈巍，等到秦时毕业之后又找上了沈巍，沈巍才跟他在一起了。

　　那些年，能做什么的都做过了。

　　最后，秦时提到为什么他们分手。秦时也是太年轻了，也想着什么未来和永久的而沈巍正好是工作最忙评教授的那段时间，对秦时冷落了不少。秦时也是少年心性，就去学校找了沈巍。

　　说到这里的时候，秦时自嘲的笑了一声对着赵云澜说：“千万不要想着去打探关于沈巍的一切，除非他自己主动告诉你。也别想着他跟你有什么以后。沈巍这个人看起来永远都是那么冷静，永远都是那么温文尔雅，其实他要想把谁挣脱开，都是很简单的事情。”

　　赵云澜害怕了。他感觉自己越来越依赖沈巍给自己的安全感，就像是烟瘾深中毒，怎么也戒不掉可抛不开。

　　他开始胡思乱想的想要去找一个答案。以前的他不在乎沈巍是谁他家里有什么人天天都在做什么，可是秦时的话就像是在一个屏风上划拉了一道口子，透出光来，才让人分外想去看看屏风后面有什么，且越想越让人想知道。

　　他开始去捉摸以前那些细节，沈巍走前的不对劲。他越想越担心，脑袋里都是混沌的。

　　打车又回到了公寓里，赵云澜没开灯，就这样坐在床头，看着床帘缝漏出的光一点点暗淡下去，逐渐被黑暗笼罩起来。

　　手机屏幕在黑暗中亮了起来，赵云澜的手一哆嗦就把手机摔到了地上，听着沈巍给赵云澜设置的手机铃声响彻在整个空间里。

　　赵云澜从来都没有觉得这个声音这么刺耳过，他看着屏幕暗淡了下去又亮了起来。他才慢慢走下床捡起手机。

　　“云澜？”

　　沈巍的声音有点急切，感觉很紧张，“你怎么没接电话是怎么了？”

　　“没。”

　　赵云澜才发觉的自己的声音沙哑的颤抖的不行，可是语气却意外的平静，“我。刚才在洗澡。”

　　“哦好，我以为你长时间不接电话是出来什么事了？”

　　沈巍的语气才稍微好转点，又开始变成了原先的调调说着一切平常关心的话。

　　“我挺好的。”

　　赵云澜苦笑着，心里想着其他的。

　　沈巍，你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我该不该相信你。

　　快挂电话了，沈巍才提了一句：“我明天就回来了，明天周末，你在家等我。”

　　赵云澜一晚上都没怎么睡，眼睛闭着，心里头却清醒的很，直到天亮了鱼肚白他才逐渐睡去。

　　沈巍回到了b市就去了赵云澜家里，昨晚上赵云澜的表现让他有些担忧，好像赵云澜有什么事情瞒着自己。

　　他打开赵云澜的家门，客厅里面空荡荡的没有人气，他走到了卧室门口打开门，看见一个人蜷缩在床上。

　　沈巍发觉赵云澜很喜欢缩成一团睡觉，很是没有安全感的样子，手里捏着杯子，盖着半张脸。

　　床帘拉上了，就算是白天也是昏暗一片。

　　沈巍走过去坐在赵云澜的床边，轻轻拉开赵云澜的被子想给他一吻，却发现赵云澜额头上全是冷汗。沈巍皱着眉头摇了摇赵云澜，轻声叫他：“云澜云澜？”

　　赵云澜面目潮红，带着睡眠中的困倦和提心吊胆的紧张，他看着面前刚刚在梦里出现的沈巍，从被窝里伸出一只纤细的手拉住了沈巍的衣服。

　　“求求你，别离开我。”

　　沈巍没听清楚，赵云澜的声音实在是沙哑的不行，干涩着。

　　赵云澜把脸埋在沈巍的腹部前的衣服里，用牙齿咬开了沈巍的衬衫纽扣。

　　“别离开我，求你，秦时可以的，我也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