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余悸：俺只在乎师兄（抓虫 ...
-
“别骗我，我看到新闻了。”余悸沉声道，“李隆过去了没有？”
裴斐舟叹了口气，先解释了一下，“周斯那小子给我端了一杯饮料，我不知道里面有酒精。”
“你现在在哪里呢？”余悸又问了一次，“我现在过去。”
余悸以为他会是在哪个警/察局,没想到他说：“我现在在医院。”
“你受伤了？”余悸心一跳，心里不好的感觉比刚才更重，“还是撞到了人？”
裴斐舟说：“没有撞到人，你现在是不是跟周导在一起？你们俩一起过来吧。”
余悸匆匆回了包间，看见周导和他的助理也是一脸严肃，显然已经知道了消息。
“裴斐怎么回事？”周导脸色很难看，新戏开拍在即，男主却出了这种社会负面，换做哪个导演也不会高兴。
“师兄现在在医院，”余悸直到走到座位上拿起外套，“周导，您跟我一起去一趟？”
周导听到医院两个字，眉头也是一拧，没有再多问，只说了一个“走”。
到了车上，余悸才帮裴斐舟解释了酒驾的事情。
“不是师兄没有撞到人。”余悸说。
周导全程沉着脸，对他来说，裴斐舟受伤这个消息不比他酒驾好多少。
余悸不敢看新闻，更不敢看微博，他知道现在热搜一定爆了。这个时候，他只能选择相信李隆和公司。
师兄不是普通的演员或者明星，他拿过那么多国际奖项，怎么这算是为国家争过光，是能代表中/国甚至亚洲的青年演员。而且这一次，完全是无心之失。
医院外面早已经有一群记者守着，医院的三层地下停车场都有记者。周导怕被看到遭受围堵，提议等记者不这么多了再下去。
余悸跟娱乐记者打交道比周导多，他知道有这么一个大新闻在，这些记者一个都不会撤退。
“周导，我等不及了，”余悸解开安全带，“我们一会儿见。”
余悸冲出车门，在直梯口被记者抓个正着。
他对待记者没有往常的和煦，全程戴着墨镜冷着脸，不回答记者的任何问题。
上电梯之前，记者中有一个实在沉不住气了，剑走偏锋问了个过激的问题：“余悸，裴斐舟酒驾你心里有没有窃喜？”
余悸猛得握住拳头，冷眼看向问问题的记者。
那个记者见他有了反应，又大着胆子追问：“你是来探望裴斐舟的，还是来看笑话的？”
余悸忍住想要动手的冲动，看了一眼他举着的话筒。
“非凡娱乐是么？以后我不会再和你们有任何合作.”余悸大步迈进电梯，记者们蠢蠢欲动，都想跟着进去。
关键时刻，周导的声音从后面想起：“这么多人堵着电梯干什么？”
记者们一看周导，更是来了精神，大部分都涌了过去。
诸如“您考虑换演员么”之类的问题一个接一个的被摆到周导面前。
余悸对留下来的记者说：“师兄出道以来，一直洁身自爱。他非常热爱自己的演员事业，有着比任何人都清晰的职业规划，这样的人怎么可能做出酒驾这种足以摧毁职业生涯的事情？”说完后，他对着记者深深鞠了一躬，“希望大家先冷静下来。”
说完后，他按上了关门键。
被留在原地的记者都激动不已，这可是裴斐舟被爆出新闻后，第一个正面为他说话的艺人。
不等余悸出电梯，他刚才对记者说得那段话，已经被传到了网上。
李隆在病房外一个电话接一个电话，他看到余悸上来，先问：“周导呢？”
“被记者拦住了，”余悸答着话，脚步却没停，“师兄在里面？”
“在，”李隆伸胳膊把他拦住，神色犹豫，“你进去之后，好好开导他一下。”
余悸焦急的脸色猛地沉了，越过李隆推开门。
房间内的裴斐舟并没有余悸想象的惨烈伤势，甚至没有躺在床上。
他站在窗前，正对着拉着的窗帘，不知道在想什么。
“师兄？”余悸不由自主放轻了声音，“我来了。”
裴斐舟身影一顿，然后转过了头。
病房内开着空调，是最舒服的温度，但余悸却感觉到一股从心里蔓延出来的寒冷，一直爬到四肢，将他冻在原地。
裴斐舟走到他面前，“怎么？傻了？”
余悸一张嘴，然而话没说出口，眼泪已经流到了嘴里。
“哭什么？”裴斐舟“啧”了一声，“我还没哭呢。”
刚才李隆还要他开导一下裴斐舟，现在他却一句完整的话都说得艰难：“师兄，你的脸……”
“人又没死，哭什么？”裴斐舟故作轻松的说，“还好我反应快，这要是碰到反应慢一点，或者运气差一点的，这会儿都不知道有没有救回来。”
上次余悸这么掉眼泪，还是他爸爸查出病来的时候。
他擦了掉脸上的眼泪，强自镇定下来，“医生怎么说？”
“有恢复的可能，”裴斐舟说，“大概需要一年左右的时间。”
“‘可能’是百分之多少的几率？”余悸看到了裴斐舟说出这两个字时，眼中的恍惚。
“七十或者八十吧，需要等一年恢复期结束后再观察。”裴斐舟尽量说得洒脱，“昨天星座运势让我少出门，我还没听，你看这就现世报了。”
什么记者、什么热搜，余悸完全把这些东西抛掷脑后。出道以来，他第一次这么难受，不止是因为裴斐舟是他喜欢的人，更因为裴斐舟是一个有梦想的人。
他是自己最向往的那种人，也是永远成不了的那种人。
余悸咬了咬下嘴唇，让自己保持冷静，“师兄，你准备留在国内修养，还是去国外？”余悸其实更倾向于让他去国外，现在他正在风口浪尖上，出去更容易保持平静的心态。
“当然是在国内啊，”裴斐舟想都没想就说，“你没看现在网上都传成什么样子了么？说我酒驾然后肇事逃逸的都有，我要是再跑去国外，岂不是让人觉得我是跑出去避风头？”
余悸刚要说话，曲晓雯的电话就打了进来，他想都没想就按了挂断。
裴斐舟还能让自己笑出来，“你是不是跟记者说什么了？”
“没什么，”余悸吸了吸鼻子，“我去问问李隆现在的情况。”
裴斐舟的公关团队肯定在行动了，只是现在还没有效果，余悸忍不住埋怨，“怎么连声明都没法？”
“是我没让发的，”裴斐舟说，“对了，你帮我问问我这个伤，”他指指脸上厚重的一层纱布，“保险公司赔么？”
李隆一看余悸，就知道他哭过了，说：“现在哭也没什么用，你帮我劝劝他赶快发声明吧，”李隆愁得像是老了五岁，“他前途大好，不能就这么毁了。”
余悸已经明白裴斐舟不愿发声明的原因，直接问李隆：“你有他妈的联系方式么？”
李隆摆手：“别费工夫了，那个女人绝对不会愿意。”
裴斐舟这个对周斯没有半点喜欢的同母异父兄长，尚且不愿意因这件事让周斯一个高中生承受压力，更何况是对周斯宠爱有加的周母？
“师兄也是她的孩子，”余悸依旧抱有希望，“让我试试。”
李隆见他不死心，找了一个号码给他。
电话打过去，很快就接通了，余悸立刻自报家门。
女人先是沉默，然后问：“他怎么样了？”
“他受了伤，需要修养一年左右，”余悸估计说得模糊，“阿姨，师兄也是您的儿子。现在他为了您和您宠爱的小儿子不受打扰，甘愿承受网友的谩骂，甚至冒着前途事业都被毁于一旦的风险，您真的忍心么？”
“你这是什么意思？”女人反问，“你觉得我不疼他是么？他和阿斯都是我的儿子，我怎么会偏心？”
余悸忍不住冷笑，这女人的心都偏到大西洋了，居然也好意思说出这种话。
“我只看到新闻，不知道是这么一回事，”今天准备的饮品太多了，谁也想不到周斯拿了一杯有酒精的上去，“我以为……”
“师兄不是会拿自己和别人的生命开玩笑的人，”余悸厉声道，“阿姨，你不了解师兄，就不要乱说。”
女人没有说话，只是干脆地挂了电话。
余悸有些绝望地握着手机，他好像把事情搞砸了。
李隆拍了拍他的肩膀,“我让公关公司准备了一个，就说是误饮。”
“不行，”余悸拉着他的胳膊，“这么说没人会信，而且声明一旦发出去，以后再想解释什么，都会被人冠上‘越描越黑’的罪名。”
李隆一摊手，“声明再不发，就晚了。”
余悸咬了咬牙，“我的微博一直是自己管，我来发。”
李隆一震，“你什么意思？”
余悸看着他，眼中满是坚定，“他必须是个完美的受害者，才能将这件事的影响降到最低。你们以后还要和师兄一起工作，不好明目张胆跟他对着干，但我，”余悸苦笑一下，“我就算不跟师兄联系了也没关系的。”
他跟周斯没有任何关系，更没有任何感情，所以他非常乐意，把周斯推到前面，让他成为那个“无意”的加害者。
余悸知道，一旦网友们知道了周斯的存在，就会把最有“恶意”的想象放到他身上，就算他说是无意，网友也会觉得是有意。
这也是裴斐舟不愿发详细声明的原因。
但余悸不在乎，此时此刻，他甚至不在乎自己的前途，他只在乎裴斐舟。
作者有话说
第29章 余悸：俺只在乎师兄（抓虫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