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周导：好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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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我还多？我不信。”
“这不是重点，”李隆脑壳疼，“重点是现在已经十一点半了，你也做点晚上该做的梦吧。”
裴斐舟“切”了一声，冷酷挂了电话。
他想签下余悸，让余悸专心在影视圈发展，而且自己还能适当给他一点帮助。然而李隆的话，给他浇了一桶名叫“现实”的冷水。
去年年底公司公示的报表他“偷偷”看了一下，余悸一个人就撑起了艺人部百分之三十的营收，只比他低了一点。当时他还松了口气来着，什么“顶流”，还不是在他下面。
裴斐舟可以独立工作室的原因之一，是他和公司的合同到期了。从三年前开始，就有层出不穷的影视公司来挖他，但他觉得转公司太麻烦，而且星梦待遇还算可以，就都没有理会。今年他的合约要到期，作为顶级演员，再按照以前的合同续签显然不合适，但要让他自己出来成立公司，他也不愿意费那个心血。最后，他和李隆一合计，干脆先做个工作室吧，如果顺利，再顺其自然成立公司。
成立工作室，意味着他给公司的分成就少了，而余悸就成了公司艺人部的最大头。
裴斐舟这么一想，才明白过来公司为什么又提给余悸出专辑的事情。不趁着现在多割几波韭菜，年底的公司报表恐怕就难看了。
与此同时，余悸也盯着手机，仿佛在下什么重要的决心。
手机的搜索框里赫然写着“广电局举报电话”这几个字。
如果以后几年都不能做选秀了，那公司是不是就不会这么快抛弃他？余悸咬了咬牙，还是按灭了屏幕，放弃了刚才的念头。
他如果真举报了，不管成不成功，也都太不是人了。
光是星梦的练习生就有几十个，每一个都是放下了学业，抱着一腔热血去做练习生，每天练习至少十个小时以上。凭什么他这么一个只想要钱的都出道红了，那些真正有梦想的人却没有机会？
“哎，”余悸叹了口气，“反正是为了赚钱才来的，过气了更好，现在钱也赚到了，可以再回去上学……”
这一番自我安慰结束，他也并没有觉得开心多少，不安的情绪反而在心里又一次沉淀，让他更加郁郁。
第二天在片场，余悸好像又回到了刚进剧组时的状态，一场戏一个上午都没过。曲晓雯看出他的不对劲，却没有说什么，跟助理说了两句话，风风火火地走了。
临近中午，小张助理按照曲晓雯的嘱咐，给剧组所有人订了奶茶。
余悸一边给剧组的人递奶茶，一边道歉。
递到周簇面前时，余悸久违地看到了周簇的黑脸。
周簇没有接过奶茶，从上往下打量了余悸一眼。
这样的打量让余悸很不舒服，但他依旧笑着把奶茶往周簇面前递，“周老师，今天又拖累你了。”
周簇没有接奶茶，没头没尾地说了一句：“他到底看中你哪里了？”
跟在余悸后面的小张莫名其妙，但余悸却听懂了。
周簇说：“他自己说过，不喜欢笨的演员。可是你不止笨，还没有职业道德，”这话直白又难听，“把不知道哪里来的情绪带到工作上，影响整个剧组的进程，他知道你这样么？”
小张这回听明白了，这个周簇对他余哥意见很大啊。
他毕竟刚工作，自认是和余悸一条船上的，别人羞辱余悸那就是羞辱他。
小张抢着说：“周老师喝不喝奶茶？不喝我们去给别人送了。”
周簇没理他，看着余悸继续道：“到底是他眼神不好，还是‘师弟’这个身份太好使？余悸，你运气真好，好得让人羡慕。”
余悸没有动，他垂下眼睫，沉默了几秒，忽然笑了。这个笑容，一扫一个上午的阴郁，他说：“师兄眼神很好，‘师弟’这个身份也不好使。他之所以愿意教我、相信我，大概是也和我一样，相信四个字。”
周簇挑眉：“哪四个字？”
“天道酬勤。”
外人都说裴斐舟是当下圈子里绝无仅有的天才，做爱豆时把“唱”和“跳”做到极致，现在演戏，又把“演技”发挥到极致。
曾经和裴斐舟在同一间练习室，默默跟着他从早上五点跳到晚上十一点的余悸最清楚，支撑起“极致”的除了天赋，还有裴斐舟的汗水。
天道酬勤，余悸天赋平平，只是追着裴斐舟的背影，居然也成为了练习生中有名的人物。
听到这四个字，周簇轻笑了一声，用一种来自同类的怜悯目光看着余悸，“那你好好加油。”
他难得说了一句正常人话，说完后也没有接奶茶，转身就走了。
如果勤奋和努力真的有用，他这几年来付出比旁人多几倍的汗水，为什么依旧填不上与裴斐舟之间的鸿沟？
到了下午，余悸很快进入状态。折磨了大家一上午的那场戏，下午一条就过了。
曲晓雯在下午的拍摄结束前回来，带回来一个U盘。
“这是公司初步筛出来的几个DEMO，你听听有没有喜欢的。”曲晓雯把U盘放到余悸手里，“喜欢哪个跟姐说，姐帮你去谈。”
余悸没有丝毫抗拒地接过U盘，“谢谢曲姐。”
曲晓雯以为他想开了，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
回到酒店，余悸立刻把U盘扔进了垃圾桶。他打开电视，把昨晚上没看完的电影投屏。
这是周导最具个人风格的一部电影，每一个画面都充满了浓烈的个人特色。
还不是无路可走的境地，他要抓住最后一条改变现状的机会。
裴斐舟今天参加了剧本围读会。
围读会一结束，他立刻凑到导演身前，表示有事想说。
周导认识他也不是一天两天，看到他难得狗腿的模样，兴奋地搓了搓烟，“有什么事情尽管说，我看情况处理。”
裴斐舟说：“好事，给你介绍个演员。”
周导来了兴趣，他了解裴斐舟的性格，知道能入他眼的演员很少，“哪一位啊？”
“就我上次跟你提的，我师弟。”
“想起来了，”上次裴斐舟确实是说过，不过是喝酒间隙提了一嘴，“他都演过什么作品啊，给我看看。”
裴斐舟想了想余悸现在拍的这部烂片，咽了咽唾沫说：“播放量过两亿的MV。”
周导：“你在逗我？”
裴斐舟当机立断，给周导看了余悸的照片。
照片里的余悸五官精致，气质稚嫩，眼神却带着一股子灵动的狡黠。
周导抬出去的脚收回来，憋了半天最后说了一句：“好脸。”
确实是好脸，娱乐圈也难见。
作者有话说
第26章 周导：好脸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