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余悸：师兄夸我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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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悸看着镜子里做好妆发的自己，默默握拳给自己加油。
昨天他已经上过“课”了，如果再表现不好，那就不只是给自己丢人。
“你要是再被周簇压着打，信不信我转头就走？”裴斐舟凑到他耳边暗搓搓威胁。
“我努力吧，”余悸不敢把话说满，“而且这种事情很看状态的，万一今天状态不好怎么办？”
裴斐舟一巴掌呼到他脑袋上，“不许说丧气话。”
场务开始敲门催促，余悸应了一声，郑重其事地站起来，“师兄，我去了。”
“去吧，”裴斐舟说，“我就不跟着了，我怕你看见我紧张。”
余悸心想，我不会紧张，但周簇就不一定了。
果然，余悸一入场，就注意到周簇的目光扫过来。
余悸“善解人意”地说：“师兄怕影响我发挥，所以没跟着过来。”
周簇微微点了点头，转身跟自己助理说起话。
余悸分明从他身上感觉到了一丝失落。
他觉得自己挺像个小人，拿着师兄的名号在外面耀武扬威，给自己撑场面。
但是这种感觉，实在是太爽了！
拍摄正式开始之前，余悸和周簇按着导演的指挥走到各自的位置上。
整个剧组的人都知道，男一和男二的对手戏特别难过，而且这场还是重头戏，大家做好了至少耗一天的准备。
然而余悸的表现，出乎了所有人意料，甚至导演都差点忘了喊卡。
“过了过了，”张导嘴里叼着没点的烟，“余悸这次不错。”
余悸表情却没有那么好，“导演，再来一次吧。”
刚才的状态，根本没有昨晚上最后那一遍有感觉，他不想明明可以发挥更好，却就这么草草了事。
“已经可以了，”导演说，“余悸，听我的，没问题！”
“导演，再来一次吧，”周簇也开口，“我也想再来一次。”
刚才这条可以过，也有周簇没发挥好的原因在里面。余悸的“超常发挥”，不仅超出了他的预期，还影响了他的发挥。
男一和男二都这么说了，导演也不好继续坚持。各个组恢复布景的空隙，两个人各自回到自己休息的位置补妆喝水。
曲晓雯笑成一朵花了，“果然，把裴斐舟找来是正确的。”
她一高兴就没控制声音，再说这是整个组都知道的事情，也没有什么好遮掩的。周簇坐得离他并不太远，听到这句话后，没什么表情地看了余悸一眼。
余悸回了他一个笑脸，这个笑脸多少沾点炫耀的意思。
过了大概半个小时，终于可以重新拍摄。
余悸知道，这一次周簇肯定会比刚才更认真。
“走！快！”周簇的表演跟裴斐舟比起来更加外放，他的“男二”面对这时候的男一，完全没有任何多余的感情，就仅仅是一个想着保护百姓的军/人。
余悸反手握住他的手腕，目光坚定绝然，“我不。”
这场戏果然比上一场好很多，甚至可以说是这部戏开拍以来，最好的一场。
导演虽然对这部戏日渐敷衍，但心里还是想要把戏拍好的。他喊了“卡”之后，故意问：“还要不要再来一遍了？”
余悸一下回过神来，猛然发觉手心在疼。刚才抓周簇手腕的时候，他已经入戏，没有注意力道，手心被周簇袖子上的扣子划伤了。
周簇没看到他手上的血迹，经过时说了一句：“你运气真好。”
“是很好，”余悸笑盈盈地看着他，“虽然没有什么天赋，但是努力的时候有师兄愿意帮我。”
周簇脸色肉眼可见地沉了沉，“裴斐舟最讨厌笨蛋，现在帮你不过看在公司的面子上，你觉得他会帮你多久？”
余悸还是笑，“周老师，这就是我和师兄之间的事情了。”
周簇没再说话，面无表情地走了。
曲晓雯看着余悸流血的手心，心疼地说：“你怎么不小心一点？”
余悸倒是很开心，“入戏了，哪里还顾得上这个！”
曲晓雯看着他笑，也忍不住笑了，“你不知道，刚才斐舟就在你现在这个位置看，他说你没被周簇比下去。”
“师兄来看了？什么时候？”
曲晓雯说：“两次他都看了，拍摄一开始他就过来，快结束了他就离开。”
余悸嘴角都快咧到耳朵了，“师兄还夸我什么了？”
“他那种性格，能说那么一句就不错了，”曲晓雯无奈，“我还真没想到，他居然能做出这种事情。”
她也知道，裴斐舟之所以这样，是怕余悸见了他紧张，会影响发挥。
“他现在在哪里？”余悸站起来，“我想去找他。”
曲晓雯把他拉回去：“坐下，先把伤口处理好，”她不争气地说，“看你这一脸少男怀春的样儿。”
余悸也感觉到自己的脸发烫，“师兄怎么这么好，我越来越喜欢他了。”
“整个娱乐圈，也就只有你这么说裴斐舟了。”
“那是因为师兄只对我这么好，”余悸用没受伤的那只手托着脸，“你说我会跟师兄在一起么？”
曲晓雯心头一跳，“余悸！你忘了我跟你说的话了？”
余悸无辜地看着她：“什么话？”
“我说过，裴斐舟这个人，适合做目标和偶像，但绝对不能做恋人。”曲晓雯怕他不死心，“就算我不反对，公司那边也不会同意。”
余悸想了想自己签得合同，说：“还好合同里没有不能跟师兄恋爱这一条。”
曲晓雯放开余悸包了一圈纱布的右手，“什么意思？”
“如果合同里有，那我和师兄恋爱就是违法了。”
“余悸，不管是作为经纪人，还是作为姐姐，我都不建议你喜欢裴斐舟。我接触他的时间比你长，也更了解他。他是一个理想主义者，而且事业心比你还强，不会为了感情放弃自己的事业。”曲晓雯认真起来，“我这么说吧，拍戏的时候，他就是一个戏疯子，不拍戏的时候，他就是一个没长大的孩子。”
“我也不会因为感情就放弃自己的事业，”余悸说，“赚钱对我很重要！”
曲晓雯这才松了一口气，“记住你自己说的，去找斐舟吧，好好跟人家道个谢。”
此刻裴斐舟在化妆室，他手里拿着余悸的剧本，脑子里却想着刚才那场戏。
余悸一进来，他就劈头盖脸地对余悸说：“昨晚上白教你了。”
余悸一蒙，挺委屈地说：“曲姐还说你夸我了呢。”
“我夸你什么了？”裴斐舟确信自己没说那种话。
“夸我没被周簇比下去。”
“那叫夸？”裴斐舟不可思议地看着余悸，“你觉得那是夸你？就周簇那个水平，你没被他比下去还值得夸了？”
“我自己觉得挺好的，导演也觉得挺好的，”余悸小声给自己辩解，“我还设计了……”
“你还设计了多余的小动作，”裴斐舟撇了撇嘴，“你心里总想着自己设计的小动作，真的能入戏么？”
余悸不说话了，他心里确实一直想着那点小设计。
裴斐舟没再多说，把剧本往余悸怀里一塞，“走吧，回酒店。”
余悸可怜兮兮地跟在他后面。
裴斐舟拉开化妆室的门，一下子看到在外面站着的周簇。垂着脑袋跟在裴斐舟后面走的余悸没注意到前面的人停下了，猛地撞到了他的肩膀，疼得往后退了一步。
“师兄……”他捂着鼻子抬头，也看到了周簇。
余悸想起刚才师兄还提到了周簇，而且还不是什么好话，莫名有点心虚。
“裴老师，好巧，”周簇先开口了，“您是要去吃饭么？”
裴斐舟头也没回，就把余悸拽到自己身边，“不巧，我等他呢，我们准备回酒店点外卖。”
这句话一下把余悸那点心虚打散了，他心里爽得不行，都想在周簇面前转个圈。
“裴老师什么时候有时间，我也请您吃顿饭吧，”周簇很稳得住，“毕竟我的第一部戏是跟您一起拍的，当时也没少受您的指点。”
裴斐舟居然还很认真地想了想，“没有吧，我记得我们戏外没怎么说过话，而且对手戏也很少。”
这话一出来，余悸都替周簇尴尬。
周簇在裴斐舟面前，真的拿出了全部风度，他不仅没有一点不高兴，还礼貌地让开了路，“裴老师，明天见。”
上了车，余悸才呼出一口气，“师兄，周簇有惹到你么？”
裴斐舟撇了眼余悸包着的手，说：“没有啊，是你惹到我了，城门失火殃及池鱼，这个道理你不懂？”
余悸还真不懂，周簇跟他非亲非故的，算什么“池鱼”。
裴斐舟闭上眼睛，没再说话，也没有问余悸的伤是怎么回事。
拍戏时，他坐在余悸的位置，分明看到周簇袖子的位置两次不一样。第一次拍摄的时候，周簇袖子的位置明明更高，余悸去握他的手腕，也根本碰不到袖子上的扣子。
但第二次拍摄的时候，周簇的袖子却拉了下来。
虽然这只是一点小细节，但袖子在上面的位置，更符合人物此刻所处的情境，他不相信周簇这样经验丰富的“老演员”会注意不到这一点。
作者有话说
第15章 余悸：师兄夸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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