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我在洗手间干嘛？不会是拉屎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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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我是周簇，根本不会来跟你演戏。”裴斐舟看完余悸的表演后，深吸一口气说。
上一次来，余悸的表演虽然灵气不足，也有点不自然，但还算是顺畅，今天倒好啊，跟背台词一样。
余悸笑容僵在脸上，身心俱疲，“我可能不太适合这一行。”
谁想到裴斐舟接着说：“我怕周簇看见你就想起当初自己的木头像，对你升起杀心。”
余悸一怔。
裴斐舟接着说：“你这跟当着他的面念他初中写的说说有什么区别么？太羞耻了！”
他说着甚至忍不住搓了搓手。
“我还以为，师兄是嫌弃我演得差呢，”余悸心情有点复杂，想不到师兄原来也会安慰人，“谢谢师兄。”
“为什么谢我？”裴斐舟好奇，“我还没开始说你呢，师弟，你真的演得很差劲，虽说天道酬勤，但是吧，你看看周簇那么努力，现在也就那个水平而已，你这起步水平跟他不相上下，要不就再想想别的出路？”
裴斐舟说得苦口婆心，表情真挚无比，让人真的难以从他脸上找到任何是在“安慰”人的踪迹。
余悸瞬间不感动了。
“不用了，”余悸木着脸说，“能有周簇的水平，我也愿意。”
裴斐舟大惊，“你也太不思进取了吧？”
当代演技最好的亚洲演员就站在他面前，他为什么偏偏选择向周簇看齐？
以前说什么“最喜欢师兄”果然是客套话么？
如果不是怕裴斐舟更得瑟，余悸真的很想跟他讲一讲“何不食肉糜”的故事。
“是的，”余悸说，“我只想能在演艺界有口饭吃。”
“就是因为有太多你们这样的人，所以才会有那么多烂片出现！”裴斐舟痛心疾首，“人家女一号和男三号还想着给中国影视做出贡献呢！”
“可能是我不配吧，”余悸认真说，“我又不像师兄，天赋超群，不管演什么都能拿影帝。”
这是在夸他吧？裴斐舟心想，明明是夸人的话，怎么就能让余悸说得这么讨人厌呢？难道“绿茶”已经刻入他的DNA了么？
俩人以“单独教学”的名义把经纪人赶走，结果愣是一点实质的教学内容没有。裴斐舟不急，但余悸着急啊，明天可又是他和周簇的对手戏。
而且他也明白导演为什么不愿意指导他了，因为自从周簇来了之后，他跟女一男三对戏，过得就特别快！
“师兄，为了中国影视的发展，请您现在赶快跟我对对戏，最好能让我突飞猛进。”
裴斐舟很有信心,“你放心，明天就让你报仇雪恨，让周簇那个欺软怕硬的给你唱‘征服’。”
人真的不经念，裴斐舟刚说完这一句，就听见周簇在外面一边敲门一边问：“裴前辈，您在么？”
余悸小声对裴斐舟说：“这明明是我的房间。”
裴斐舟鄙夷:“还不是你太垃圾，才被人家完全无视了。”
余悸翻了个白眼，然后捏着嗓子说：“师兄在洗手间，周老师有什么事情么？”
裴斐舟“靠”了一声，“我在洗手间干嘛？不会是拉屎吧？”
“也有可能是在洗澡，随他怎么想。”
“我选择洗澡，”裴斐舟愤愤道，“我不会拉屎。”
门外周簇听到是余悸的声音，立刻变了语气，“那等前辈方便我再过来。”
“要不进来坐坐吧周老师，”余悸假声假气地说，“您看都到门口了，不请您进来坐坐，曲姐知道了会骂我的。”
余悸嘴上这么说着，身体完全没有要去开门的意思。
“不用了，”周簇说，“你帮我跟裴老师说一声，晚上我想请他一起吃饭。”
“啊？”余悸详做惊讶，随即遗憾道，“可是，我和师兄已经约好了哎，而且他说要给我开小灶，可能不太方便请您一起。”
周簇顿了顿，语气平淡无波地说：“那下次吧。”
余悸还不忘劝慰，“师兄这次是来专门帮我补习的，会在剧组呆好几天，明后天还有一起吃饭的机会。”
等周簇走远了，裴斐舟才啧啧称奇道：“怎么什么话到了你嘴里，都能变得这么招人烦？”
“师兄你也不逞多让，”余悸反击后，一副了然的表情说，“我知道周簇为什么一见面就讨厌我了。”
“还不是因为你演技烂。”
“不，”余悸若有所思地看着裴斐舟，“因为他崇拜你。”
裴斐舟一拍手，“靠，原来他才是跟我同仇敌忾的人，我走错房间了！”
余悸没解释，只是说：“他以后肯定会更讨厌我。”
“我也觉得，”裴斐舟附和，“我要是他，刚才就进来打你了。”
在周簇身上，余悸非但没有“发现同好”惺惺相惜的感觉，反而产生了一种胜负欲——他绝对不要再被周簇碾压！
余悸燃起斗志，一拍剧本，说：“好，我们就从第一场戏开始对！”
他话题转得太快，裴斐舟差点没跟上。
“这就开始？”
余悸自顾自翻开剧本，“这场戏是想让男一和男二同生共死一把，推进俩人兄弟情的发展。”
敌人将炮火对准了一直安宁的小城，在一片炮火声中，还没有卸下妆的男一和组织军队反击的男二相遇了。作为军人的男二虽然不喜欢男一，也愿意用自己的生命保护同是城中百姓的男一，而一直被男二觉得娘娘们们的男一，在战争中展现了自己作为男子的担当和气概。
这场戏台词很少，两个人虽然一直有交流关系，但对话却只有六句。
裴斐舟：“走！快！”
裴斐舟几乎立刻入戏，看着余悸的眼中带着厌烦和不耐。
余悸努力想跟上，坚定地说：“我不！”
裴斐舟瞬间塌了，无语地看着余悸，“请问你是跟对象闹分手的女生么？”
余悸脸一红，说：“我们再来一遍。”
“不用来了，你要是这么演，等电影上了，肯定会被骂死。”裴斐舟不留情地说，“人家是在打仗呢，你这时候捣什么乱？”
余悸很冤枉，“可是剧本上就这么写的。”
“我们俩换一下角色，重新来一遍。”
这次，余悸念了男二的台词，他脑海中回想着裴斐舟刚才的神情，努力模仿。
裴斐舟自然看出他是在模仿，而且还觉得他模仿得很不错。
“我不。”他看着余悸，念出这两个字。他的表情中不止有坚定，更有已经将生死置之度外的决然。
他的声音并不高，但却让人觉得很可靠可信。
余悸震了一下，头皮都有些麻。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我在洗手间干嘛？不会是拉屎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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