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敛》道森xs

6、第 6 章

　　从办公室出来的蒋霆被班主任范琦进行了一场哲学课，笵姐这人脾气急，说话爽利，道理也直白。

　　她就问蒋霆这个不上不下的成绩是想干嘛？

　　玩儿？

　　还是根本就没犯心上。

　　“蒋霆，你是不是觉得自己不可能？”笵琦问。

　　蒋霆一向不喜欢别人往他心底探索，他也不想掏出来给别人看。

　　笵琦没问出个所以然来，就放他走了，这少年心思，有些容易狂妄自大，有些却容易固地自封，把自己关起来。

　　蒋霆走回班里，拉开椅子坐下，低下头掏着书包，掏了个空儿。

　　早上明明记得把吃的放书包里了。

　　尧川戴着耳机，里头没音乐，就蒋霆进门那儿他就按掉了，尧川从书包掏出雪媚娘，啪就放在蒋霆面前。

　　蒋霆也不客气，摘下包装就吃，拍了拍尧川的肩：“谢了。”

　　“班主，跟你说什么，没发现吧？”余文溜过来，询问道。

　　“就跟我说了一些话，没别的”蒋霆嘴里吃着雪媚娘，黏糊的质感弄的他想喝水。

　　这会儿尧川就把水递给他了，蒋霆接过水喝下，他很是注意的离着杯口。

　　余文被组长一喊补作业去了，蒋霆发了呆，又转头看向尧川正认真刷题，拿下他一边的耳机戴自己耳朵里，“听什么呢？”

　　尧川猛的按住按钮，歌儿又播了，暗暗掩饰自己的乱。

　　是英文歌，蒋霆靠近了一些坐，然后翻开练习册，很是自然的侧身底下去头触在尧川手臂上，找着他的练习册。

　　尧川的书弄得方整，蒋霆愣是没看明白抽屉里那一排没有一点褶皱的边角书儿哪本书是数学练习册。

　　尧川题是看不进去了，猛的摘下耳机，放下笔，低头看着蒋霆的脑袋：“找什么？”

　　“数学练习册啊，怎么这么难找，靠。”

　　尧川手一摸，抽了出来递给他：“这个”。

　　蒋霆手撑着桌沿，笑着问：“你这手上有自动识别吧，一摸就知道是哪本，厉害。”

　　“还有，你这书是刚买的第一天，这么新!我都怀疑你是不是学霸了。”

　　尧川把掉落的耳机重新戴在蒋霆耳上，和喜欢的人在教室里，戴一条耳机，听着同一首歌，这份感觉很动心。

　　蒋霆以为尧川又不想说话了，他就开始抄题了，耳机里的音乐切换成了《夏天的风》。

　　蒋霆听着歌也没那么烦眼前这一堆数学公式，还特别难得把字写好一点，拿直尺划分好。

　　直到尧川伸手摘掉他耳边的耳机：“上课了。”

　　蒋霆双手撑起环在后脑勺，懒洋洋的劲儿偏头看着尧川：“以后你都做我同桌得了。”

　　尧川折着耳机闻言募的一抬头，眼神微亮，撞进蒋霆的视线里：“好。”

　　我对你不断收敛，而你不经意的一步，足以让我心神荡漾，一醉经年。

　　笵琦拿着张奖状，放在讲台上，“安静一下，上个月我们省不是举办了画画比赛吗？”

　　“我们班的蒋霆同学得了第一名，省赛第一名”。

　　此话一出，跟一颗炸弹炸起平静的湖面，水阵四起，全班喧哗不断，掌声雷动。

　　“蒋霆，你可以啊!”余文第一个为他高兴手都要拍红了。

　　蒋霆心被狠狠一跩，他什么时候去参加的，他怎么不知道？

　　他的画怎么去的？

　　怎么回事？

　　尧川一眼看出蒋霆的不对劲，立马拍了拍他，蒋霆猛的一定神不知道怎么形容这种感觉。

　　发慌，难受。

　　他蹭的离开座位，上前领过奖状，脚都发虚。

　　蒋霆努力稳住自己的心绪，不然他很想哭出来，踹东西，不是喜悦什么也不是。

　　“谢谢老师。”

　　他又坐回座位上，看着奖状心下一丝苍凉，那早已被他缝住，不透一点光的东西，现在一点点撕裂，炸开了。

　　现在呢，该怎么办。

　　又提醒了他一遍。

　　你可以的，你可以啊，你看你获奖了，你快看啊!你可以!

　　内心一个声音不断强调，他觉得身边的每一人都在鼓掌。

　　笵琦知道他画画特别好，知道他作文写的好，知道他的闪光点。

　　可又能怎么样呢。

　　这少年堕落了，我得帮他一把，我想让他自己自己可以。

　　帮他投稿，获奖了，省赛第一。

　　正当他脑海天旋地转的时候，尧川盖住了那张奖状。

　　蒋霆感觉自己喘不过来气，笵琦讲课的身高他好像都没听见。

　　是个人都会觉得他奇怪吧，你特么得奖还窒息上了，神经病吗？

　　放学后，蒋霆说想一个人走，余文看出他的不对劲，并不打算刨根问底。

　　他看向四周来往的人，想起自己某天放完学，发现自己的自行车不见了，一脸懵逼，有个同学说：“应该不是被偷了，是我们学校的人看你没上锁，就随便骑走你的，下午就还你了。”

　　蒋霆一听眼睛都要瞪圆了，直接骂道：“卧槽那也得经过我同意吧，问过我了？”

　　那个同学觉得他大惊小怪，“有什么的，我们学校的人都这么干，等会就还你了。”

　　蒋霆三观尽碎。

　　他经过校栏，是他获奖的画。

　　一副油画 ，意境画风。

　　以前他看见谁谁谁获奖，他心里很是不好受，索性就不看了，连听都不想听。

　　这样只会提醒他，

　　他不喜欢高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