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河梦断何处（下）》梦之魂灵

15、初战（二）

　　次日，我聚集众人开会商讨战事。

　　“现在，敌人距我们三十里而不出战，显然是在等粮草援助，柳媚儿你带队去烧敌人的粮草，杜燕儿你带队接应。”

　　随着我发布命令，她们立刻下去准备。

　　三更时分，我披衣而坐。如果我没有料错，应该是有结果了。果然，柳媚儿和杜燕儿带队回来了。她们神情很沮丧。

　　我屏退左右，只留下柳媚儿她们二人细问根由。原来她们刚到目的地，就发现对方早有准备，并已经设下埋伏，她们自然记得我叮嘱过的话，没有耗费人力的恋战，迅速撤了回来。

　　面对她们的告罪，我不加计较，反而安慰她们。

　　“你们不必过于自责，自古以来，断他人粮道本就不是件容易的事，现在可以实行下一步计划了。”

　　她们低头领命。

　　“既然不能毁其粮草，就只能用突袭之计了。你们下去准备，四更天由寒娘和我带领你们的精锐，一定可以直捣黄龙，消灭他们。”

　　四更天，正是人困马乏的时候，就连天公也来作美，伸手不见五指。我想起“月黑天，杀人夜”，淡淡一笑，我也终成了杀人者。

　　我令所有人着夜行衣，马匹都塞住铃铛，马蹄都裹住棉布，无声无息地靠近敌军营帐。只见敌军营帐漆黑一片，我举手止住众人脚步，唤来暗探，让他前去打探。

　　一会儿，他飞奔而回。

　　“教头，快撤，我们中埋伏了！”

　　我急忙一摆手，“撤！”

　　队伍迅速调整，后撤。突然，敌军营帐灯火通明，鼓声阵阵。杀出一队人马，为首之人，黑发长须。他得意地大笑：“一群娘们也敢来作怪，老子等你们多时了！”

　　“柳媚儿，你带队迎击敌人，其他人跟我快撤。”

　　回头见敌军的这个将领却不与柳媚儿恋战，只是向着我和寒娘追来。我让队伍分几个方向突围，我与寒娘则带着追兵退到了一处山谷。

　　“杜燕儿，你带领几个人在谷口迷惑敌军，不让他们查出我们的去向。”

　　“末将遵命！”

　　我率领众人进入山谷，待众人都进入后，下令按计划行动。

　　寒娘纵马赶到我身边，“小轩，你可有把握？”

　　“寒娘，你放心吧！”嘴上说着安慰的话，我的心里还真有些不是滋味。所谓“用人不疑，疑人不用”，这个寒娘对我还真是不放心呢！

　　“寒娘，你想想，这一举数得的好事我怎么会错过呢？！”

　　我浅笑，不再言语，等待。

　　就在大家快失去耐心的时候，谷口处杀声震天。

　　我打手势，让大家隐于暗处。果然，一会儿功夫，就杀进来数千人，我仍然观望不语。

　　“小轩，还不动手吗？”

　　“再等一下，敌军的主帅还没进来。”

　　直到一个黄色身影进入谷中，我才举手。

　　只听得一声巨响，未亮的天空绽开红色焰火，很美，有一瞬间让我忘了自己还身在战场。

　　一阵鼓响，山谷上射下无数火箭，犹如无数火蛇，向敌军扑去。火蛇肆意舔着他们的身躯和灵魂。

　　尽管以前也曾经历过杀戮场面，但都没有这次惨烈。空气中弥漫着烧焦人体和两人作呕的血腥味，我几次欲呕，都强压了下来。

　　看着没有悬念的战场，我举手止住了火箭的攻击。开始带队冲杀，除余孽。这一刻，我知道，我的双手已经沾满了鲜血，但是我却不可放弃，不能放弃，也不愿放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