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风出院迟》橘子花好甜甜甜

10、chapter 10

　　褚清等了好久没有听到迟缊的回复，她只能听到他平稳的呼吸声，她原本故作镇静却跳得飞快的心却在这清浅的呼吸声中慢慢放松了下来，迟缊说：“褚清，我不会和你联姻。”
　　褚清还想再说什么，迟缊说：“我等下还有电话会议，先挂了。”
　　褚清怔怔地坐在驾驶座上，如果不是仍旧握着的手机里传来的忙音，她还以为开车到迟缊小区门口给他打电话问要不要联姻只是她一场荒谬毫无逻辑的梦。

　　褚清今天起得晚，早高峰堵的不行，还没有来得及给脚上涂防磨膏，再加上穿的是新鞋，知道下班褚清去消防梯把鞋子脱下来一看，左右脚后跟都已经磨起了皮，她试着把脚重新塞进去，结果硬皮刚好抵在伤口的地方，让她根本没办法走下去。她只能慢吞吞地赤脚走下楼梯，但是每次脚抬起落下都会牵扯到破皮的地方，褚清没忍住嘶了好几声。
　　她走着走着突然觉得身子一轻，她还没来得及惊呼出声，看到迟缊坚毅的下颌线条，他高挺的鼻子，她一时像是被噤了声，说不出话。迟缊抱着她走的不快，但是很稳，褚清听着他的呼吸声，想起昨天他和自己说：“褚清，我不会和你联姻。”
　　拒绝的干脆利落，甚至没问过她是真的喜欢他想和他结婚，还是出于利益想要利用他。
　　褚清觉得自己荒唐，但比不上迟缊，昨天刚拒绝她，今天又抱她下楼，给个巴掌给个枣这种事情他也做得出来。迟缊低头看了一眼褚清，她已经刚谈恋爱那会儿他剥个橙子、说句“喜欢你”都会脸红的小女生，她敛着眼睛，明亮的消防梯灯光下，长长的睫毛投下淡淡的阴影。整个人没什么表情，他的喉结滚了滚，他说：“你穿不了这样的鞋子，就别老穿。”
　　褚清眼睛都没抬一下：“迟总，你管的也太宽了。”
　　迟缊听到她这句“迟总”明白褚清是想彻底跟他划清界限了。他没有再说话，消防梯通到地下车库，迟缊仍旧没有把她放下来，反而往自己自己停车的方向走，褚清用手捏了一下他的上臂说：“放我下来。”
　　迟缊问：“你脚这样还能开车？”
　　褚清说：“不用你管。”
　　迟缊顺了她的意把她放下来，褚清一下子没站稳，右脚的大脚趾蹭到了左脚的伤口，立马疼的龇牙咧嘴，重心不稳还是迟缊扶了她一下，他动作迅速，褚清嘲讽地扯了扯嘴角：“迟总，你这么关注我，难道不是对我余情未了？”
　　迟缊并非听不出她语气中的嘲讽，他却没有理会，只是搀着她走到车子前面打开了车门，褚清没有再说什么，迟缊开车到了她家小区，褚清好奇问：“你还记得我家地址？”
　　迟缊说：“记得。”
　　他把车停好，扶着褚清下车，帮她按了门铃，来开门的是褚父，褚清别过脸没叫一声，昨天褚父和褚清吵了一架，他看到褚清脸色还不是很好看，但是看到迟缊还是有些吃惊，没想到褚清说要找个能继承褚氏集团的人，找上了迟缊，他试探着问了一句：“小迟，怎么是你送褚清回来的？”
　　褚清挣开了迟缊扶着她的手，慢吞吞地进门说：“你别想太多，他看我脚磨破了善心大发，吃饱了撑的。”
　　褚父瞪了她一眼说：“怎么说话的，吃饭了吗？家里烧了点，要不要留下一起吃？”
　　迟缊说：“不用了，褚清送到了，那我先回家了。”

　　褚母正想让褚清吃饭，褚清说：“后天公司项目要去上海谈合作，我得去看合约。“
　　褚清上楼想关阳台的门，正看到迟缊的车开出去，她想起高中还没有分手的时候，迟缊送她回家，等她回家到了阳台上和他招手，他慢悠悠地过马路，身后是绿油油的梧桐树和蓝得像薄荷硬糖一样的天空，太阳把他的影子拉的长长的，迟缊对着她温温和和地笑。
　　等迟缊的车子开出了她的视线，褚清回了房间，看到秘书给她发的邮件，附件是电子机票，告知了她去上海的行程，褚清回复了一句收到，正巧程璟珩给她发微信过几天要和迟缊去上海考察迟氏建筑在上海的工厂，记得褚清很喜欢吃上海一家店的派，问她要吃什么口味。
　　褚清回他：“这么巧啊，我后天要去上海签合同，到时候你有空可以一块儿去喝酒。”
　　程璟珩问：“我那几天可能和你那个初恋男友形影不离，要不要带他啊？”
　　褚清撇了撇嘴：“不用了，我昨天问他要不要和我联姻，他说不要。”
　　程璟珩一愣：“什么乱七八糟的，你怎么这么想不开，胜负欲强到要把自己都搭进去？”
　　褚清说：“哎呀说来话长，我得看合约了，到上海见面说。”

　　时间转眼过得很快，对接的公司是一个事儿逼，光合同条款就和褚清磨了两天，等最后正式签完合同都快晚上十点了，褚清来不及去换衣服，穿着谈合同时候的衣服去约好的酒吧找程璟珩。她穿着一条杏红色的连衣裙，西装领收腰的设计，又在大腿处变宽，长度在膝盖附近，走动的时候泛起浅浅的涟漪，她踩着裸色的高跟鞋，一脸疲倦但妆容精致，经过吧台的时候甚至有男人冲她吹口哨。
　　褚清坐到程璟珩对面，程璟珩问：“哟，瞧我们褚总这累的，都没个人样了。”
　　褚清一边翻着酒单一边说：“那你是不是要慰劳我一下，这顿酒你请了？”
　　程璟珩说：“那必须啊。”褚清不算会喝酒，一般去有趣的酒吧都是点长得好看的酒，半杯酒下肚，难喝地褚清皱紧了眉毛：“程璟珩，酒和女人是一码事儿，好看的多半都不好喝。”
　　程璟珩说：“您这喝酒还能喝出哲理啊。”他又问，“快和我说说，我快好奇死了，你不是信誓旦旦说不要迟缊的微信么，怎么一要到就急不可耐地和人家求婚了？”
　　褚清说：“我为了试探我爸，把我的商业计划书偷偷放到他办公桌上了，没想到他老人家都快退休了脾气还这么大，冲我发了好大一通火。”
　　程璟珩说：“不是啊姐姐，你怎么这么急干什么，你不是和我说打算在褚氏赚够了钱再做吗？”
　　褚清说：“我能等，但这个点子等不起啊，现在没人能想出来，不代表以后没人想出来，如果有人比我快的做了，我多亏啊。”
　　程璟珩“嗯”了一声，倒是挺认同的，他喝了一口酒又问：“不过这和你跟迟缊求婚有什么关系？”
　　褚清白了他一眼说：“不是求婚，只是提议问他要不要和我联姻。”她顿了顿，又喝了一口酒，“我爸说我自私自利，他一辈子的心血给我打拼的江山我都不要了，但我和他都心知肚明，他放不下的是我这个独生女直接把他的产业扔了。”
　　程璟珩听明白了，“所以你的意思是，找个能继承他产业的女婿？”
　　褚清说：“挺聪明。”她看程璟珩一个shot一个shot地喝着，倒也没醉，他自己拿了酒在那调得还有模有样的，就拿了两个shot喝下来，他混的酒杂，褚清酒量本身就不算好，几个shot下肚觉得有些上头了，眼睛都有些迷朦起来，程璟珩问：“怎么，综合考量下来，迟缊最适合当你爸的女婿？”
　　褚清已经有些不清醒了，程璟珩正好和吧台那边一位美女看对了眼，他给人抛了两个眼神，觉得褚清差不多了，又不能给人直接扔下，现在在上海还靠得住的，他一思量，给迟缊微信发了个消息：“褚清喝大了，我美人有约，迟总，江湖救急啊。”
　　迟缊过了一会儿才回他：“在哪儿？”
　　程璟珩发了个定位过去，褚清趁着程璟珩没拦着她，又喝了他几个shot，程璟珩骂了声娘，忙把她手能摸到的范围的酒全都拿开，看着褚清趴在桌子上，程璟珩想着老话是酒后吐真言，于是打开了手机的录音，问她：“褚清，你挑迟缊真只是因为人适合当你家的女婿？”
　　褚清大着舌头，努力保持清醒，觉得程璟珩打心眼里坏的很，还想套她话，“不然……图是他什么？”
　　程璟珩贼心不死：“有钱有学历有家世有人脉，还不拦着你出去玩儿，褚清你要不嫁给我算了？”
　　褚清还没回应，程璟珩突然听到迟缊淡淡的声音：“对不起，恐怕不行，褚清要嫁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