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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相遇 ...

  •   小王爷十八离宫,云游南下,第三年在江南开了【醉诗楼】。
      肖少爷二十离乡,沿江出关,在江南经营了七年【云绣庄】。

      小王爷乃当今最受宠贵妃次子,贵妃育有两子均适时分化为乾元,相差四岁。且信香都属十分罕见的木香。冷杉 –哥哥为六皇子,善谋略,懂识人,秉性谨慎沉着。冷檀 –弟弟为八皇子,习音律,作诗赋,心性闲散。虽不是正宫嫡出,皇帝对这哥俩颇为上心。

      小王爷十八周岁时被下毒,由于前朝后宫掀起了【立储】的轩然大波。哥俩本就是众多皇子中的佼佼者,自是免不了成为活靶子。贵妃为人宽厚,对朝政也并无觊觎。

      小王爷中毒一事,虽说及时救治,贵妃却是真真儿的担心儿子成为权谋下的牺牲品。于是私下里得到皇帝应允将小王爷【流放】。许他四方云游,对外就称送出避世养息。

      三年时间,小王爷带着从小在身边伺候的小安子(中庸),越往南下,越觉得风光秀丽,才情出众的小王爷结交了不少好友,一路走走停停,最后在江南落下脚来。

      江南山清水秀,商业繁荣,人文荟萃。自古江南多才子,也正好对了小王爷的口。于是小王爷便开了间【醉诗楼】,以诗会友,背着皇子的身家虽不担心营生。这样一个门面也的确别有用处。

      肖少爷曾是蜀地【绣王】独子,十六岁时分化为坤泽,本就相貌出众,一双凌冽的眉宇,墨染的瑞凤眸子揽着星河璀璨。身量颀长孤瘦,肤色雪白,唇下缀着一颗美人痣。时下锦城蜀绣独门手艺的唯一传承人。

      二十岁时家道中落,依着家里蜀绣产业供着宫里,傍着不少达官贵人,自是在蜀地也是数一数二的大户人家。说到底也是商人,比不得皇家天威,父亲因供蜀锦蜀绣被淌进了浑水。被人作为了替罪羊,为了保下肖战这个独子,应了条件作为交换。

      肖少爷带着两个随从,两个丫鬟,几个愿意跟着走的绣娘,一行人连夜战战兢兢,颠沛流离沿江直下抵达了江南,这里曾经肖战同父亲来过。漕运的集散地,也是商贸最繁荣发达的地区。

      七年时间,凭借自己的独门的手艺,经商的天赋,肖少爷已经在江南根基稳固,把【云绣庄】打理的生意兴隆,名声在外。

      从小也是饱读诗书的偏偏公子,闲情逸致,过人的画技,灵巧的构思。也算是此地才子佳人一枚。

      小王爷的【醉诗楼】开张举办了一场江南诗会,广邀江南才子云集,舞文弄墨,斗诗宴饮。

      听闻如是盛会,肖少爷本有所顾及坤泽不便出席人员繁杂的场合,却禁不住兴致所趋,还是赴约出席。

      小王爷自持才情了的,闲散狂妄的扫着堂内众人的诗作、词赋。时不时地拖着下巴,蹙眉凝思一会儿,或是不了然地摇摇头,不太看得上的样子。大半圈下来似乎竟没让他满意的文采,不自觉地叹了口气,失意地移步上了二楼厢房,隔着门帘喝着茶,有心无意地观察着大厅里的文人骚客。

      晚到的肖少爷着一袭白衣,质地极好,纹理细腻,边缘处绣有极为精致的浅金色暗纹,华丽而不显奢靡,卷云的暗纹刺绣,一丝不苟的发髻,腰间佩戴一枚家传的羊脂玉佩。低调冷傲的气质,引人侧目。正巧碰见后半段,品出小王爷嚣张骄傲的德性,冷眼看不上的心里一横,提笔洋洋洒洒地作诗一首。

      自从肖少爷进门,非凡的容貌就成功引起了小王爷的注意,心里想这世间竟还有如此美人,犯下手里的茶壶,连同口水滚滚地咽了下去。咋加上特立独行的举止,更是让小王爷好奇剧增,到底这位神仙公子是个什么来头。

      肖少爷写完,举着笔,平静淡定的眼神细细的扫了一遍自己的诗作,无法确认是在斟酌字句,亦或是欣赏自己的书法。总之就是端雅又透着满意的自信,还能品出点儿冷傲的韵味。

      稳稳的将笔置于笔山,抬头眼神示意身边的随从去,交给这【醉诗楼】的掌柜。跟了肖战多年,这点儿眼力劲儿还是有的,赶紧寻了【醉诗楼】的伙计帮忙将诗作传给二楼的掌柜。伙计也不敢怠慢,洁白的帕巾往肩上一搭,捧着一路小跑地二楼厢房奔去。

      而这一切都被小王爷收在眼中,心里乐的开了花,没想到楼下这美人儿还挺有趣儿,拧得怪可爱的。

      人人尽说江南好,游人只合江南老。
      春水碧于天,画船听雨眠。
      垆边人似月,皓腕凝霜雪。
      未老莫还乡,还乡须断肠。

      小王爷先是被这小众的字体所惊艳,一般文人都喜行书,此介于楷书与草书之间,随意又书写顺手,不拘泥于结构和规则。而偏偏这宣纸上的是隶书,简化于篆,化圆为方,化弧为直。字形呈扁方分展,蚕头雁尾。

      【字如其人】,果然这位气度不凡的公子,当人别具一格。小王爷心理暗道。

      轻声念出了纸上的诗作,边读边品着,用词凝练,巧妙隐喻,情感意蕴,但却感觉自己有被内涵到。怕不是楼下的白袍雅士觉得这【醉诗楼】掌柜也不过是个风流才子。为着宜人景色和绝色佳人在落户于此,倒显着这【醉诗楼】也不过如此。

      却也没觉得生气,心想着这位公子能赏脸也算是看重。既是自己有不周到之处让人误会了,变想着叫小安子赶紧把人请上来。认识认识,交个朋友,也好正式给公子赔礼道歉。

      谁料这楼下的公子仿佛是意料中,礼貌辞别后就带着随从离开了。

      错愕的小安子,一时间也不知如何应对,也不好叫人拦下,毕竟这不是宫里。自知没有完成主子的差事,埋着头往二楼厢房去领罪。才刚上二楼就看见小王爷推门而出,急着想去追那人。

      出门撞见小安子,小王爷自觉有些失态,罢了,来日方长。又转身回了厢房。楼下热闹依旧,小王爷却心不在此,来回把玩着那人留下的诗作。又出神地在脑海里描绘着那人精致地容颜,冷檀的味道也不自觉地泄了一屋子。小安子再次进屋时,对信香极不敏感的中庸都嗅到了明显的檀木香,有点儿结巴的请示到:“少~少爷,晚宴已备好。”

      被打断的小王爷,这才回神意识到自己情动的释放着信香。假装镇定地咳了咳,严正地说:“就说我身子不适,不参加了,让他们尽兴。”小安子收到指令应下就关门退出去了。

      小王爷折回床榻之上,自觉地收了收信香,继续在床上想着这个人。嘴角也挂起了弧度,心里涌上前所未有的喜悦和甜蜜。这怕不是传说中的一见倾心,一会儿又浮现出那人白皙纤细的手指执笔弄墨的模样,一会儿又想起那人转身离开时清冽的眉眼,当然最让他难以忘怀的还是双如墨的眸子缀着星河。

      一时兴起,翻身下床,提笔写下 - 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

      肖少爷回到府里,气儿不是很顺的样子,简单跟下人们交代了一下,独自进了书房。大抵是觉着自己精心打扮亦或者太不矜持,居然会去参加这样的集会。真真儿是应了失格这个词儿。还有自己怀着一颗以诗会友的真心被践踏的感觉。

      连这个金玉其外的【醉诗楼】的掌柜,眉眼都未看清,就被这人气得仿佛除了自个儿,就连着这江南文人才子,和着这江南美景都一同被作践的感觉。

      肖少爷被小王爷流里流气的样子,自己生着闷气,气得嘟着嘴,两腮鼓鼓的。可爱极了!

      小王爷这边迎来送往的将客人清散了,左思右想,还是没能放下这个人,叫来小安子交代:“明儿去把今天来的那位公子给我打听清楚,备点儿好礼,爷且去会会。”

      这点儿小事根本不在话下,第二日,还未落午饭,知道主子急脾气,小安子打听清楚就急匆匆地赶了回来。小王爷正脱了魂儿似的在出神,看着气儿都没有喘匀的小安子,也没有赏口水喝喝。马上就是正襟危坐地问:“可是打听清楚了?”语气冷硬,不容辩驳地需要得到肯定的答案。

      午饭也就草草对付了几口,就亲力亲为地盯着小安子准备着见面礼。备好后又仔细斟酌筛选了一番,留下几样精品让小安子包好,算着时辰准备去【云绣庄】拜访。

      按照情报,晌午后,肖少爷按日例会去到店面料理下日常地事物。

      小王爷像个动情地少女般,换了几身都不满意,最后选了一身墨绿带暗纹地长衫,除了玉佩没有多余地配饰。想着那人应该不喜繁复浮夸,免得惹人厌。检查好鬓角的碎发,认真的梳理入髻。

      【云绣庄】牌匾也是隶书,一看便知是肖战亲自题写,字迹有力却透着娟秀柔美。进门是个院子,院中养着两排铃兰,气味清甜,素雅别致。四方长廊环着织锦、刺绣、缎面等坊间。别有一番韵味,不同寻常秀坊的设置。也没有太多来往的商客,倒是有点儿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傲,许是得有点儿货或者品阶的人才敢来一探究竟。

      一位白衣少年上来迎客,看到小王爷和小安子两幅陌生的面孔,身着的衣衫品质,也能评个七七八八,倒也谦逊礼貌地打着招呼。

      “两位公子,可是要订货?”少年问道,也不自报家门,也不多做介绍。现如今【云绣庄】有口皆碑,若不是经人介绍引荐,断不会又路客随意登门,且绣庄的生意都是靠预定的。

      “在下【醉诗楼】王一博,烦请通传一声你们肖少爷。”
      小王爷似完全没有听懂或是在意少年的问题,直接开口提了诉求。白衣少年瞳孔一怔,惊讶的样子,激得小王爷拽拽的勾起一抹笑。

      “公子请稍后!”少年俯身行礼,神色不稳地转身离开。

      “无妨,我在院子里随处看看。”小王爷随意地答复了一句。小安子恭恭敬敬地陪在小王爷身后,提着见面礼。

      不等一刻,白衣少年徐徐归来,略带愁容地行李向小王爷道歉:“我家公子今日无暇,往公子海涵!”

      而真实的情况是,少年以为是肖少爷的重要客人,不敢怠慢赶紧去到内间通传,只得到了肖少爷嘴里的冷冷的两个字:“不见!”再无应答。自己怯怯得退出来,给了小王爷一个交代。

      战:“你想见就见,我可不是什么好惹的!哼!”
      博:“懵逼ing……”

      TBC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相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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