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 4 章 ...
-
三天后，玫瑰咖啡馆。
这么浪漫的名字，当然是男女主第一次相见的地点了。
凌鱼坐在靠窗的角落，正用手中的小银匙漫不经心地搅拌着咖啡。绵密的泡沫被她搅的散开来，露出底下棕色的咖啡。
阳光从巨大的落地窗射入，均匀的照在她的脸上。乌黑的秀发披在肩上，白皙的皮肤在阳光下呈现出一种透明的质感，红唇娇艳欲滴。
半个咖啡馆的人都时不时朝那边看去。
当然不是因为凌鱼倾国倾城人见人爱花见花开。
主要是她太古怪了。一副巨大的墨镜几乎要将她的脸遮住，黑色的鸭舌帽压得低低的，旁边黑色的背包鼓鼓囊囊的，还经常打量着四周。
众人不禁联想起上周巴黎咖啡馆里发生的恐怖袭击，当事人是一个加入了极端组织的恐怖分子，为了心中所谓的正义，当了人肉炸弹并成功杀死的目标任务。
不会这也是个恐怖分子吧？众人不禁打了个寒战。
坐在过道另一边的男孩子忍不住频频朝凌鱼望过去。当他看见凌鱼的手伸进背包里的时候，双腿发抖随时准备冲出咖啡馆。
还没等到他有所动作呢，一杯咖啡就泼到了他脸上。突然来这么一下，他下意识朝坐在他对面的女朋友看去。
只见他女朋友忍无可忍，瞪着眼睛，一张嘴几乎要喷出火来。接着重重地一拳落在他脸上。
“渣男!我说话你都听不见！TM的，老娘出来和你约会一直看别的女人！给老娘滚！”
男孩子一脸懵逼，呆呆看着女朋友远去的背影不知所措。手心里还躺着两颗英勇就义的门牙。
凌鱼注意到了这个悲剧，但她没有在意。
一是她本来就不是特别热心的人，二是这个世界即使再逼真也是虚假的。
为什么要为所谓的纸片人浪费感情？她垂下眼眸，等待着男女主角的出现。
“先生您受伤了？需要我给您叫辆救护车吗？”
凌鱼抬头，一个看起来像女大学生的娇俏少女正关心地询问受伤的男孩子。
“么……么似。”男孩子吃力地回答，门牙掉了说话难免漏风。
是这个人吗？她就是小说女主孟甜甜吗？年龄似乎对得上。
凌鱼细细地观察着少女。
她就是十八线炮灰，记忆里当然不可能有男女主角的长相。不然昨天第一时间就认出徐川柏了。
既然要刷女主角好感度，当然得主动了。凌鱼从座位上站起来，走到少女的身边，轻声地询问她是否需要帮忙。
林渔的声音和她的长相严重不符。如果说林渔打扮一下就是标准的柔弱小白花——某文学网站“身娇体软把命都给你”的那种，那她的声音就是模子里刻出来的御姐音了。
有一点沙哑烟嗓的味道，但绝对和柔弱的外表搭不上边。
不过和凌鱼现在的气质很搭就是了。
“不了，不了。”少女看了凌鱼一眼，连连摇头，“您是客人怎么能麻烦您呢？”
她看了凌鱼一眼又快速移开，脸颊微微泛红。转而从胸前的口袋里掏出一个小巧的对讲机“孟甜甜，一号区域18号桌需要清理。”
凌鱼有点尴尬地摸了摸鼻梁，没想到认错人了，她坐回了自己的位置上。准备待会儿好好看看女主角孟甜甜到底是何方神圣。
一分钟后，一个穿着店员制服的少女赶到。
略带婴儿肥的小脸，清澈见底的眼睛，粉嘟嘟的嘴唇让人想一亲芳泽。不施一丝粉黛。
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凌鱼心生感慨。
凌鱼视线下移，眼睛渐渐瞪大了。
这……这就是传说中的童颜/巨/乳吗？
看了看孟甜甜的伟岸胸膛，又看了看自己，她沉默了。
这简直就是乒乓球和篮球的区别啊。
是怎么做到克服地心引力的？像挂了两个西瓜一样，确定不会行动不便吗？
孟甜甜是怎么做到如此轻松的，牛顿的棺材板快要压不住了吧。
女主角出场了，凌鱼又看了一下时间。
快到三点了，按照剧情，男主角该带着他的相亲对象来这里喝咖啡了，并对身为服务员的女主角产生了一点兴趣。
接下来女主角不小心被相亲对象伸出的脚绊倒，将咖啡泼在总裁“昂贵的定制手工衬衫”上。
顺理成章地，孟甜甜为了赔偿衬衫成为了徐川柏家里的女仆，然后开启一系列狗血故事……
虽然现在她这里出了点小状况，但剧情应该会顺利地进行下去。想到认错人的尴尬情况，凌鱼摸了摸鼻梁。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了。
突然一直照在她脸上的阳光消失了。
天阴了？林渔下意识地抬头朝窗外看过去。
下一刻，她的瞳孔骤然缩小。
“嗡——”的一声，大脑也当机了。
就像没上油的铁皮人一样，她的四肢一动也动不了。
明明大脑想的是站起来，可腿却不听指挥，丝毫不动。
“快跑啊！”
身后是孟甜甜的大声惊叫。
怎么跑的了呢？“哗啦——”玻璃应声而碎。
一辆轿车冲破凌鱼面前的玻璃，直直地朝她砸了过来。
在最后清醒的时刻，凌鱼看见眼前一片血红，全身的骨头粉碎般的疼痛。她甚至听到了胸口的肋骨碎裂的脆响。
“咔嚓”一声。
比乐事薯片吃起来的声音还酥脆。
再睁眼，她已经躺于一个银白色的房间，床边的沙发上坐着个冰雕玉琢般的小男孩，鼻梁上有模有样的架着个金边眼镜，手指还在面前蓝色的光屏上飞快的点击着。
要是再仔细看看，就会发现眼镜压根没有镜片，就是个框。
“系统？”凌鱼从床上坐起来，心中茫然，有些不确定地问。
【你醒了。】
小男孩看了她一眼，漫不经心地说，手指还不停地在光屏上点击着。
“怎么回事？”凌鱼皱眉。
小男孩又看了她一眼，明明是数据构成的身体，凌鱼却感觉到他鄙视般目光了。
【很简单，任务失败，你死了。】
凌鱼想起来了，她在窗边喝咖啡，被一辆开上天的车破窗而入压死了。
一想到这个，凌鱼就仿佛还能感受到全身粉碎般的疼痛。
她咬牙切齿。
谁会开车开成那样？要说这场车祸没有系统的搞鬼，她是死也不信。
这尼玛被陨石遁还离谱。
裤子都脱了，你就让我看这个？
深吸一口气，调整好心态。凌鱼直勾勾盯着小男孩的眼睛：“说吧，你要干什么？”
系统脑海中闪过无数的数据流。
这宿主反应不对啊？根据我的模拟，她应该跪地求饶才对。
他数据构成的大脑也有点茫然了。
虽然和预期有点不同，但他的脸上还是维持住了高冷的面瘫表情。
下一瞬间，他将光屏转向凌鱼，播放出了一段剪辑过的视频。
画面正停在一个小腹微微凸起的女人身上。
【在你走后，谢晋又给目标人物谢秋荻找了个后妈。】
？这么快的吗，简直是无缝衔接啊。凌鱼有点无语。
【这个后妈手段毒辣。因为她肚子里的孩子不是谢晋的，所以她把他杀死了。因为你消极怠工造成的蝴蝶效应，不仅谢晋死亡的速度加快了，谢秋荻黑化的速度也加快了。】
【目前，你的任务已经失败了。】
如果不是有石锤，管理处根本不会批准宿主死亡申请。系统心里默默补充着。
凌鱼皱眉，她以为她离开就斩断了因，可没想到最后还能结出这样的果。这个世界还是自动修补因果的吗。
系统清清嗓【我只能告诉你，这任务没有你想像的那么简单。】
他的手指点来点去，拖出一张图。
那上面是无数的线，每条线都指向了同一个重点——谢晋黑化，任务失败。
消极怠工就是这个下场。
凌鱼面无表情：“所以呢？我该怎么做？”
【当然是用爱感化他啊！】系统睁着他的大眼睛。
感化个屁！凌鱼想。
用爱感化未来的超级大反派？
真是老寿星上吊——嫌命长了。
“小系统，你多大了？整天情啊爱啊，你懂这些吗？”
【年龄无可奉告。我的外貌是可以调整的。只是根据大数据分析，年轻女性对10岁以下的小男孩好感度更高，戒心更小。】
说着，沙发上的小男孩身板开始抽条般生长，不一会儿就变成年轻男人的模样。
【现在调整的外貌是扫描你的记忆后，根据你心中的理想型构建的。满意吗？】
…………
那眼睛、那鼻子、那嘴。凌鱼沉默了，她还能说什么呢？
对着系统现在的模样，她真的是一句讽刺的话都说不出来。
“你变回去吧，还是原先小男孩的样子好看。”凌鱼深呼吸一口气，真诚地望着系统。
【嗯。】
下一瞬，小男孩又重新出现在眼前。
【世界重建完成了，现在继续进入吗？】
凌鱼点点头，比起面对系统，她宁愿去面对未来的大反派。
——
似曾相识的房间，似曾相识的柔软的床。
凌鱼看了看身上的睡衣。
没错，一切都和她刚进来的那天一模一样。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第 4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