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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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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空闪过灿烂花火，和你不再为爱奔波。
￣《十面埋伏》
落地窗透过来的阳光正正好，沿着姜骸的侧脸打了一道线。
隔着一小段距离，颜夕看着他，像在欣赏一幅画。
姜骸像是一片灰色的云，却带给他甜的味道。
颜夕最近陷在矛盾之中。
在查尔斯待过，他自然接受神灵的存在，但离开查尔斯的时候，狄多漫不经心地给了他一句“神，会安排好一切的。”这让他感到不快。
如果一切都是被安排好的，那么他所做的一切都是沿着别人安排的轨迹在走，他讨厌被摆布，讨厌规则，讨厌被安排，就算是神也不行。
但他又相信命中注定。
二者是有平衡点的，不是所有事情都被神安排好，但一定有他逃不过的人或事。
姜骸就是那个平衡点。
他经历的这些很像一场梦，姜骸是那个把他从梦里拉出来的人，尽管姜骸本身也是那场梦的一部分。
鹤冥走之前告诉颜夕一个秘密。
姜骸醒过来就对上了眼镜蛇冰冷的眼睛。
蛇是格勒坎斯坦送的，在查尔斯待过的蛇，也或多或少的被改造过。
他面前的这条就是一个例子。
蛇盘绕在他的右臂上，冰冷的触感让他很不舒服，不过这是好事。
不得不承认格勒坎斯坦是个老狐狸，鹤冥和他一直有接触，颜夕一开始去魂镇也和他俩脱不了干系。
好在他俩对颜夕没有恶意，不然颜夕会死在那。
想到这里，他抬起头。
颜夕又在发呆，他抱着蛇过去，在颜夕旁边坐下。
“想什么呢？”姜骸问他。
颜夕刚刚看见姜骸过来了，他偏偏头:“想了点事情。”
“鹤冥他…真的离开了吗？”
“你这是什么意思？”姜骸看着他，“我们看着他消失的。”
颜夕叹了口气:“不是说他有没有离开，是说他…能离开吗？如果鹤冥本身就是查尔斯催生出的混乱意识，那么他就算想离开也走不掉的。”
颜夕确实戳到了关键点，姜骸当然知道真正原因，但这是他和鹤冥的交易，他不想告诉颜夕。
姜骸扯谎的能力还是很不错的:“查尔斯现在主要负责人是格勒坎斯坦和狄多，凭他俩的天赋，解决这个问题不是太难。”他顿了顿，又问:“为什么对这个问题这么关心？”
颜夕没有回答他，直接把姜骸拽起来。
“走吧，狄多给我们订的票，有场烟火祭。”
他凑在姜骸耳边，小声地补充道:“是这里特有的，你的查尔斯帝国可看不到。”
已经下午三点了，姜骸想。
但他还是穿好大衣，跟着颜夕出门。
烟火还是很美的，至于特别，姜骸真的说不上来。
他不怎么在意这些东西，这世上美的东西本就是虚无缥缈的，烟花也是，颜夕喜欢就够了。
倒是颜夕，拉他去乘摩天轮。
“高处看烟火会离它们更近。”
颜夕能够很好的处理情绪，换任何一个人在查尔斯经历那一切，都不可能像他这样，当作过去时。
姜骸发自心底的想护着他，颜夕太特别了，他身上的那股少年气能够吸引任何人，但他却又对人保持着疏离感，看不透他。
当初在查尔斯，颜夕的那一枪他还历历在目。
被鹤冥威胁也好，被格勒坎斯坦欺骗也好，颜夕从来都是那个浑身是血还能笑着对他说“姜骸，不想被束缚就和我走。”
他选择和颜夕一起。
杀死所谓的复活者。
他一直都明白一个道理:没有所谓的乌托邦。
这话最初是鹤冥告诉他的，在他从异常惨烈的选拔中活下来的时候，鹤冥一字一句的告诉他:没有所谓的乌托邦。
后来颜夕告诉他:乌托邦唯一的作用就是消失。
不需要的东西，消失了就好。
坐在摩天轮上，他也一直在发呆。
颜夕不清楚他在想什么，但他不会放着姜骸不管。
“你不是问我烟花特别在哪里吗？”
“它们本身就是特别之物。”他望向姜骸。
毕竟烟火，是存在于天空中的花。
烟火在空中炸开。
从摩天轮上下来，姜骸和颜夕去了烟火展场地的湖区，人不是很多。
他们就那么沿着桥走。
两个人各怀心事。
后来颜夕开口打破沉默:“鹤冥走前告诉我一个秘密。”
这称不上什么秘密，仅仅是一句话。
“总有一天会遇见自己的神。”
鹤冥又说:“姜骸，你是我遇见的神。”
姜骸看向颜夕:“如果是这样，我也有一个秘密。”
“感谢神，让我遇见你。”
抛开一切，乌托邦，查尔斯，或是狄多和鹤冥告诉他们的话。
一切都没有任何意义。
那些知道的，不知道的，隐藏的，流露的，他们都不在意。
他们是彼此的神灵。
早已心照不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