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遇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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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光扫过地上堆积的尸骨，清焱伸手挑出一根顺眼的长腿骨，掂了掂重量。
她看着黑漆漆的洞穴，迈步走了过去，颇为自嘲的声音散漫在空气中：“希望不会刚转场就倒霉。”
……
“呜——”
“呜——呜——”
风声随着清焱的深入逐渐变得清晰、尖锐，血腥味随之扑面而来。
如果走到这里的是一个普通人，或许会因胆怯而落荒而逃，但现在进入洞穴的是清焱，年仅十七岁就经历了至少十年杀伐的杀手界王牌。
“呵，”被强烈的血腥味攀附于周身，清焱不由得想起幼时的训练，想起那个可以为了自己的利益牺牲任何人的男人，“真是让人熟悉的味道啊……茕。”
“疯子……你这个疯子！你不得好死，你不得好死！！！”
“求求你，放过我吧！！我不想死，我不想死啊，求你——！”
“贱人，滚开，给老子去死！”
“哈哈哈哈哈哈哈……你就等着……下地狱吧……”
……
那是什么时候的事呢？也许是五岁，或者……四岁？人类对鲜血和暴力本能地恐惧，男人却为了尽早让她参与组织发布的任务，攥着她的手，不容反抗地划开了一个又一个人的胸膛，用他们的血将她浸没，让她沦丧。
那些人崩溃的神情、乞求的目光、恶毒的咒骂……多年过后，一经回忆，非但没有遗忘，反而更是清晰。
是针对谁的呢？是逼迫她杀人的茕，还是最终意义上杀死他们的她？又或是对她和茕，都有着同等的的厌恶……和无尽的恨意？
“咳咳！咳、咳咳！”
微弱却清晰的声音从洞穴深处传来。
清焱晃神，猛地停下脚步，在心里狠狠地抽了自己一巴掌。
在这种未知之地，怎么能释放情绪去胡思乱想！
她抬手摸了摸洞壁。
意料之中。
这不是她所生存过的世界，洞穴内壁的组成成分无法凭借手感和外形判断，也就代表着她不能准确计算出现在与声源的距离。
清焱放慢脚步，小心翼翼地向声源的方向移动……
直到流水声响起。
多年训练造就了清焱夜视能力极强的双眼——不远处，沉重的枷锁锁住一个少年模样的人，他手臂上的血随着枷锁流下，接着渗进地面，留下暗色的血迹。
清焱走进一些，看着地面上因血浸透而隐约留下的痕迹的面积，微微皱眉。
如果这一片血迹都是因他此次失血造成的，恐怕这家伙就快要死透了。
她用那根腿骨戳了戳少年，换成男性的声线：“还活着吗？”
“嘶——！”少年吃痛，下意识地退缩，贴近身后的洞壁。
“嗯，看来还有口气。”清焱点点头，随后转身，沿着水流流过来的方向继续前行。
少年后知后觉地抬眸。
“小、小姐……请留步……”
沙哑的嗓音中是失血过多的虚弱和长时间被禁锢的疲惫。
清焱身形一顿，眯了眯眼。
小姐？
且不说她换了声线，单单是从她进入洞穴的地方到这里的距离，就已有数百米，洞壁上也没有缝隙可供光线进入内部，在如此黑暗的环境下，他竟然可以分辨出她是男是女？
清焱攥紧手中的腿骨。
“求您……救救我……”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遇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