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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海边盛开了花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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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子穿梭在夜色里,从市区出发,通过城市的边缘,郊区的那些自然风光,历历在目。这些,好像足够悠闲地叹一口气,说一些不足轻重的话暖一暖周围的气氛。
布致虹和韩晶在指手画脚着窗外的一些说着什么,通过时间的摆渡,他们之间的说话好像多了一些。
而陈颜东和安雨倩却没有他们这么看似融洽了,因为他们没在说话。好像是说累了。
从最初的兴奋地状态,到后来的平淡。
安雨倩的左耳里塞了一只耳机,过火的柔情,通过麦克风小心的传输进耳麦的神经,如痴如醉。另一只耳机塞在了陈颜东的右耳。对于陶醉来说,也许陈颜东更适合,他呆呆地把头靠在椅背上,看着车顶出了神。
没有思绪杂念的空洞时刻,是精神偷懒的圣地。愚昧也好,优秀也好,那一刻,足够显得太过渺小。
突然,安雨倩轻微的翻了一个身,让陈颜东从一种状态里回到了现实。他们双目对视的时候,还相互微笑了一下。然后,安雨倩点亮了陈颜东的手机屏幕,虽然手机是设置了密码,但是可以看到手机正在播放的音乐和播放列表。
那个列表,叫做颜魂。很显然,这个颜,就是陈颜东说的自己。
安雨倩仰在陈颜东的臂弯里,陈颜东用手揽住了她,右手轻轻地放在她纤细的腰肢附近。
安雨倩笑了笑说:“还是那些歌吗?”
“我后来又加了几首。”
“还经常听吗?”
“也许吧!”
他,只是一个角色。
他为什么要出现?因为人心无法达成的欲望。
所以,作为颜魂,该有一个过去。
回忆的大门,就这样,渐渐地打开,一双无形的手,把陈颜东推进了回忆的深渊,然后,回忆的大门在慢慢合拢。
陈颜东就这样,落在了回忆里。
他的眉头使劲的皱了一下,紧闭双眼,通过裂开的嘴唇,可以看到他咬紧的牙齿。
回忆,是一条好像没有尽头的隧道。远方黑暗的走到里,好像有一个身影。陈颜东使劲的朝那个身影奔过去,结果,那个身影越来越淡,淡到足够消失光芒。
可是好像在陈颜东的视觉里,那个身影还没消失。他依旧在跑。足够累的倒下的时候,才发现,已经跑过了那个身影所站着的地方。
回忆,就只能是这样了。回忆的遐想。
“你爱过她吗?”
“没有。”陈颜东坚定地摇了摇头,继续说道:“只是从她身上学到了很多东西。相差了二十多岁,可她就像一个姐姐那样,或者一个伙伴吧!我记得,她叫我小朋友。”
突然,安雨倩右手的食指挡在了陈颜东嘴巴前边说:“嘘,一起听会儿歌吧!”
陈颜东轻轻地拍了拍安雨倩的肩膀,微笑着小声说:“好。”
那个回忆隧道里的身影,好像是一个较小的身影,深蓝色的牛仔裤,没有过膝的靴子,一件淡蓝色的羽绒衫,一个黑色的背包,不是皮质的,长发,就这么简单。而且,头发是些许棕色的,有些卷。
她,是陈颜东工作路上的一个领路人。她叫维斯特。本来陈颜东还和别人讨论她是否是外国人,其实,这个名字是英文单词West的音译,而且,那名女士的中文名第一个字的打头字母,也是W。
其实,那位女士和West这个单词,有一种莫名的缘分。
那位女士,有过一场糟粕的婚姻,并且离了婚。她后来相对淡化在了陈颜东的视野里。也许现在,她过得很幸福。可能有一个热爱她的男士,他们并没有结婚,而是每时每刻,过得像恋爱那样美满。
那位女士有个孩子一直跟在她身边,那个孩子二十岁左右,有个英文名字,叫Around,暂且叫A吧!女士的话,就叫W吧!
W告诉过陈颜东,A不是她的孩子,因为A叫她阿姨,据说是捡来的。其实,每当A来接她下班的时候,他们很像恋人的。
陈颜东从包里拿出了一瓶矿泉水,有点惆怅的灌了几口水。可是她在听音乐,他们在说着一些幸福的事。
其实W的婚姻,应该是有过甜美的爱情,至少在恋爱的时候,她幸福的像个没长大的孩子。她很绝望的告诉陈颜东,虽然她离婚了,但是很可能再也不会结婚了,在那场唯一的婚礼里,有一个男人以一种喝醉酒的方式出现在了婚礼现场,他送了一个红包,摇摇晃晃的像丧家犬一样离开了。
每年的月的十一号,十二号,十三号,十四号,这四天,无论工作有多忙,她都会把公司交付给信任的人去打理,然后她会前往海边的一个餐厅,那个餐厅是一个有着将军肚的男子开的。那四天,他们除了喝酒以外,就是说话,夜深了,躺在沙滩上或者各自的房间里。他们说的话,好像都是一段过去。
第三天的时候,将军肚将会陪同W,当然还有A一起前往墓地扫墓。一共是四座墓碑,一个庄重的形式过后,将军肚和W分别会各自停留在一座墓碑前清扫很久,期间W的眼泪通常会喷涌而出。很显然,可能失去了重要的人。
其实,这四座墓碑里,有一座墓碑地下,没有埋过谁,这座墓碑,其实是将军肚和另一位女士的一个约定,那位女士叫做N,还是陈颜东一个很敬重的阿姨的。
应该是二十年前左右的事情,N哭着在那座空荡荡的墓碑前,对将军肚说:“如果到我死的那天,我还能记得些什么的话,我和你葬在一起。”
N没有结婚,她的生活从一个平凡,步入一个辉煌,在从一个辉煌,渐渐地了落寞成一片灰色。她经历过很多未曾想过的事情,那些足够扎伤心海的事情。所以将军肚在回N的话的时候,眼泪和哽咽也是不绝于耳。
空挡的房间里,杯中的红酒,总是多了一个灵魂。
陈颜东叹了口气说:“那些人,也许和幸福,只差了一个拳头的距离。”
安雨倩问:“你都见过他们吗?”
陈颜东点了点头说“都挺熟的。”
安雨倩抬起头问:“你见过将军肚吗?没听你说起过。”
陈颜东微笑了一下,摸了摸安雨倩的头发说:“在维斯特的生日宴会上见过。但是我始终觉得没有见过他。因为我觉得,他的微笑一直那么勉强。”
“也许活的痛苦,是因为曾经有过一个假象,叫所有吧!”
“知道吗?那个将军肚,姓陈。”
安雨倩转了一下眼珠子说:“那,我们以后也一起合葬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