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圈住，舔一下》》幽淮

56、56

　　“年轻仔，你是不是也想要那些珠子呀？”老爷子问道。
　　褚言撑着眼皮摇头，“没有哦，我就想知道，是谁偷了它。”
　　“听说是一位长老。”
　　“是叫方暮吗？”
　　“好像是吧。太久了，爷爷记不清了。你可以去问问族里的守卫。”
　　褚言按着额头从老爷子家里出来，烧刀子的眩晕效果还在持续，他靠在墙上，先把隐身开启，然后用了瞬移回到家，扑在床上就不动了。
　　江臣独自吃过晚饭，又处理了一会工作，算着时间上线抓人，却发现褚言像小猪一样睡着了。
　　他纵容的一笑，端了热水来轻手轻脚给褚言擦了擦，然后自己也洗漱换了里衣和褚言躺在了游戏里。
　　两人躺在一处，交颈而卧，光线从窗外透进来，走过一轮又一轮。
　　从NPC老爷子口中得知鲛人泪失踪一事可以询问守卫，褚言和江臣醒来后就在人鱼族里向守卫们打听了起来。
　　当年的事，记得的只有极少数。准确来说，当年参与过抓捕方暮的NPC都被派到又苦又累的岗位上逐渐死亡，能活下来的，只有两位。一位叫青藤，从人鱼殿侍卫头领混成了守门的。一位叫蓝杰，在一次外出任务中重伤之后，就销声匿迹了。
　　“青藤？这不是进入人鱼族的时候，守在入口处的NPC之一吗？”江臣记忆力也不错，褚言说过一次，就把人记住了。
　　褚言也觉得巧合，回忆着长满胡须，长年低着头抽旱烟的那个NPC，真是一点也没办法把他和人鱼殿侍卫头领联系在一起。
　　“不可思议，宫殿里的侍卫都是千挑万选出来的人鱼族精英，青藤哪有一点精英的模样。”褚言觉得神奇。
　　江臣笑道：“或许就是没有精英的样子才可以活下来呀，别的知情者都死了，他要是不表现的无能点，谁知道什么时候会被抹掉。”
　　“说的也是。可他如果想低调，那我们去找他有用吗？他身边还有一个排的NPC盯着……哇，那些NPC不会原本就是去盯着他的吧？”褚言突然道。
　　江臣捏了捏褚言的小圆脸，毫不吝啬的夸奖，“阿言真是越来越聪明了！”
　　褚言：“……”谢谢，不想聪明，心累。
　　弄明白要在一个排的NPC的眼皮子底下和青藤打探情况，褚言心虚的要命。
　　“万一被那些NPC发现，他们攻击我怎么办？”褚言试图逃避，“而且攻击我就算了，他们要是连青藤一起攻击，我们的线索就断了。”
　　江臣揉着褚言的耳垂安慰，“不会断，阿言的隐身天赋绝对不会被发现。你悄悄给青藤一个小纸条就好，他如果愿意告诉我们，自然会想办法单独来见我们。”
　　“……我还是觉得很危险。另一个NPC蓝杰下落不明，要不我们先去找蓝杰？等那一个排的NPC离开青藤了再去找他？”
　　“不行哦。”江臣放低了声音哄道，“蓝杰失踪有小半年了，说不定已经死亡。青藤是我们目前唯一可以把握的NPC。虽然看起来他很安全，可一旦有风吹草动，或是我们在人鱼族向守卫打听的消息的事被上面知晓了，青藤就随时会被灭口。”
　　“……可我不想去。”褚言抠着自己指甲，烦躁道：“两三个NPC还好，但三十多个……也太多了。”
　　“那不如我把NPC引开一部分？”江臣妥协。
　　他是很希望褚言能走出去，从接触更多的NPC开始逐渐克服类人恐惧症，不过江臣也知道这些都要慢慢来。
　　褚言自然也晓得江臣的意思，他心里颇为意动，不过一想到NPC的人数，始终下不了决心。
　　“你一个人能引开多少……”他松了口，挣扎着问。
　　江臣露出迷人的笑意，温柔道：“那就要看阿言信我多少了。”
　　“……”我信你个鬼！
　　褚言喉咙微动，想到江臣以前的种种恶劣形迹，非常不愿意点头。可一看江臣在对他笑，他又觉得应该给江臣一个面子。
　　糟糕，他被江臣的美色迷住了。
　　前去与青藤打探消息的过程很顺利。
　　他们想的没错，那一排守在人鱼族入口处的NPC身上确实肩负了监视青藤的任务。青藤心思机敏，被监视后一直在找机会离开。江臣引来流民在人鱼族入口制造混乱，对青藤来说，就是最好的时机。
　　他几乎在所有人反应过来之前就和流民打作一团，然后佯装受伤躺在地上装死。
　　之后场面在江臣的有心引导下更是失控，守卫NPC与流民NPC混乱地掐架。褚言隐身在一边，眼睁睁瞧着青藤匍匐前进，溜进树丛，然后忙不迭跟上。
　　至于江臣，在点燃了守卫与流民的战局后，溜的一点不比青藤慢。甚至他还绕了一圈，比褚言先一步拦截了青藤。
　　褚言：“……”牛逼！
　　褚言躲在两人后面喘气，看他们怎么玩。
　　被拦下的青藤扫了江臣一眼，立马发现江臣就是混在流民中对守卫出黑手，挑起守卫怒火的那位。
　　青藤脸一抽，客客气气讨饶：“这位兄弟，我刚才就是装装样子，绝对没打你们的人！要不这样，我身上还有些金珠，你拿去喝茶。日子不容易啊，出门在外，能交个朋友又何必要做敌人。”
　　江臣也客客气气的，但他看也不看青藤手中的金珠，直接道明了来意，“你误会了，我不是来找你麻烦，而是特地来帮你。当年参与抓捕方暮的人死的死，消失的消失，你能撑到现在足见本事。只是最近方暮被人救走，若不将你捞出来，这一劫，你恐怕熬不过去。”
　　“你是谁？”听见方暮的名字，青藤气质一变，微驼的背挺直了，脸上刻意伪装的无奈世故被一股凌厉的气势取代。
　　江臣风度绝佳，破落的流民装束硬是穿出了大佬驾临得感觉，他审视着青藤，过了一会，半真半假地道：“我是谁不重要，来救你也是受了朋友嘱托。但我那位朋友为了救方暮出来，眼下深陷困境，甚至连自己为何腹背受敌都一头雾水，我少不得要为他把事情理顺一二。”
　　“什么困境？”
　　“还能有什么，自然是另一位方姓长老。”
　　青藤眼神一闪，想说什么，忍住了，道：“此地不是说话的地方，你随我来。”
　　褚言跟在青藤和江臣后面，大概走了有十分钟。
　　他们到达的地方很隐蔽，周围是密林，入口在背阴的山面，被藤蔓遮盖着。
　　江臣随青藤进了藤蔓下的山洞，撩开藤蔓时，故意缓了动作让褚言先进。
　　“这是何地？”江臣把藤蔓重新遮上，向青藤询问。
　　青藤点燃了洞内的烛火，卧室一般的布置在烛火下一览无余。他随意擦了凳子，示意江臣坐下。
　　“这里是暮哥被关之后，我找的一处藏身地。”
　　江臣挑眉，“你早知自己会遇险？”
　　青藤苦笑，“也不算早，当年的事让所有人都措手不及。这些都是匆忙布置，也没想会真的用上。”
　　“可否具体告知？”江臣皱眉道，他不喜欢听NPC废话，能直来直往就尽量不绕弯子。
　　青藤观江臣脸色，以为他着急弄清事情原委，便道不急，“我把你带来这里，自然会告诉你我知道的一切。可在这之前，你要如何证明是你朋友救出了暮哥？”
　　“你要我如何证明？”江臣目光微沉，言语略有不满，“救出方暮的是我朋友，并非是我，你向我索要证明，岂不是为难于我？”
　　青藤连连摆手，“误会误会，你可回忆一下，你朋友救出暮哥时，有没有什么信物，或暮哥有没有留下什么话。”
　　江臣认真思索，视线移到青藤身后的某个地方。
　　褚言站在青藤后面，在背包内找出授予者特性牌指给江臣看。
　　江臣道：“好像给了一块牌子。”
　　“什么牌子？”
　　“什么特性牌……”江臣故作记不清的模样，为难地摇头道：“那东西是方暮给他的，他也就提了一句。”
　　“只有一块牌子？”青藤反复确认。
　　江臣道：“不然还能有什么？我没有打探朋友家当的爱好，若是你不信，不如直接与我朋友见上一面，到时候一应细节都可当面确认。只是我朋友现下被困在人鱼殿，你想要进去，或许不易。”
　　“……何止是不易。”青藤失望道，他原本就是人鱼殿的侍卫，虽然离开人鱼殿有六年之久，但殿内认识他的，依然大有人在。青藤不愿轻易冒险。
　　“罢了罢了，你今天也算帮了我，当年的事，告诉你也无妨。”青藤顿了顿，从头讲来。
　　“六年前，暮哥突然找到我，让我留意方煦的形迹。我那时升任侍卫头领已有两年，除了当值日不方便擅离，其余时候都算自由，留意方煦并不是难事。”
　　“方煦是暮哥的亲弟弟，前后脚出生，但据说方煦小时候有些迟钝，事事都要人照顾，与暮哥差别甚大。后来人鱼殿选圣子的时候，暮哥先入选，那之后方煦似乎就开了窍，人也逐渐聪明起来，跟着三年后也被选中，与暮哥成为人人羡慕的一对圣子兄弟。”
　　“他们感情很好，同行同塌，兄友弟恭。暮哥让我留意方煦的时候，我只觉得是做哥哥的关心弟弟，还调侃暮哥，说他是老妈子当上了瘾，劝他放手让方煦自己成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