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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38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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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道里没什么人走动,古朴厚重的浮雕上镶嵌着数不尽的宝石,岁月和华彩在过道上空铺成了天,而一看就价值不菲的艺术品,带着扑面而来的昂贵气息在过道左右罗列成了地。褚言头顶着浮雕,转着一双会说话的黑眸在过道里左右望了望,感觉自己不是走进了医院,而是进入了某个贵族或皇室的私人城堡。
真奢侈!
他默默感慨。
在这样的地方治疗,万人之上的治疗费一定很贵吧?
也不知道万人之上的情况怎么样了,如果实在没救,不如劝他换一家医院,不然他可养不起……
褚言来不及欣赏,低头细细一算,觉得自己来这一趟将会负债累累。
他东想西想,叹一叹气,想摸一摸头顶的宝石最好是偷偷敲下来一两颗换钱,可惜防护罩把他保护的太严实,被置于防护罩中心的他怎么都碰不上过道顶。
褚言脸皱作一团,为了贫穷而焦虑。他双手环胸,看谁都不爽,谁来就瞪谁!
“怎么被栓在了这里?”文卓走近调侃道。
他自进入过道以后就看见了褚言,没办法,褚言长相太精致,每一处线条都让人觉得惊艳,被褚言给瞪上,文卓只觉得有意思。他自恋地认为漂浮在半空的褚言是被他的帅气给迷住了,并自动把这样的瞪视当作是吸引他注意的手段。
褚言对自己外貌一向没什么正确认识,也不知道自己的瞪视只会让人兴奋,起不到半点威胁或是恐吓的作用。他只是晓得自己现在是在防护罩里,就算把谁瞪生气了,他也很安全。所以……褚言很嚣张,瞪人瞪的明目张胆,看见个人就必须瞪着人家直到把人瞪跑为止。
文卓是出现在褚言面前的第七个人,老实说,褚言已经瞪累了,后劲有点不足……于是当文卓停在他面前和他说话的时候,褚言就觉得是自己瞪的太温柔了的原因。
“……和你没关系。”褚言揉了揉眼框,打算歇一会。
房间里久久没人出来,万人之上也不知道是醒着呢还是没醒,他要省着点力气!
文卓站在褚言对面,侧着身体半靠在病房外的墙上,抬头打趣道:“你把我瞪了过来,又不告诉我原因,难道是想我留下来陪你?”他说着冲褚言眨了眨眼,一脸的风流相。
褚言手肘搁在大腿上,撑住了下巴看了看文卓,老实摇头道:“没有,我就是瞪着玩。”
“瞪人有什么好玩的?”
褚言继续摇头,“不好玩。”
“那为什么要瞪?”
“无聊啊。”褚言嫌弃,“你这人真笨,没看见我被系在凳子上走不掉嘛,找点事做呗!”
“这样啊。”文卓恍然大悟状,一点不信。他用手指勾住了系在凳子上的线,把线朝自己的方向拉了拉。
坐在防护罩里的褚言被拉得一晃,迎头看见离自己越来越近的文卓,惊慌地吼叫道,“放开!”
他语调急促,尾音差点叫破,吓了文卓一跳。
文卓仰头盯着褚言,见他的慌张不像作假,这才把手中的线缓缓松掉,“你很怕与我靠近?”那你直勾勾看着我做什么?
文卓难免有些疑惑,还是说给看不给吃?
文卓是来看江臣的,自然知道褚言是被栓在了江臣的病房外面。今天来医院看江臣的就他和林悍两个人,这防护罩里的小东西不用说,一定是林悍带来的。林悍带了人,但没有带进屋,那说明这小东西在林悍身边的分量也就那么回事,充其量就是一只上乘的宠物。他看上了眼逗一逗,要来玩玩也就是一句话的事,但怎么还给看不给吃上了?
文卓有些扫兴,他到没想过褚言会是江臣的人,且不说江臣对谁都冷冷淡淡的不可能会有除他和林悍以外的朋友,单这样把人关在防护罩里遛着玩的恶趣味就一辈子和江臣搭不上边!
文卓站直了身体,他一向不喜欢强求,既然小宠物不愿意,那就算了。
褚言在文卓松开细线之后重新回到了过道顶,他平复了一下,皱着鼻子不自在地道:“没有怕你。”
“嗯?”文卓没听清。
褚言瞪着文卓,大声道:“我说没有怕你!”
“那就是你觉得我太帅,不忍心撞上来。”文卓配合褚言,贴心地替褚言找了个理由。
谁知褚言还是摇头。
“也不是。”褚言苦恼道。
“那是因为什么?”
“类人恐惧症。因为我有类人恐惧症。”
“这么说你不是林悍的宠物?”
“那个大卷毛叫林悍?”褚言气鼓鼓地道:“如果你说的是他的话,那么答案是——否!我怎么可能是谁的宠物!你们这些首都星的人见面都用‘你是谁的宠物’这样的话来问候别人的吗!过分!”
“谁又过分了?”病房门被拉开,林悍站在门口一脸被打扰到的样子,他看见了文卓,挑了挑眉,对褚言教育道:“在门里都能听见你的声音,安静一会很难吗?这里是医院,禁止喧哗!”
“不懂!不知道!没听过!”
“那你继续在外边待着吧。”林悍退开一步让文卓进屋。
文卓冲褚言挥挥手,笑着进去了。
褚言不乐意了,“凭什么啊,我先来都没进!要么他出来,要么我进去!”他张牙舞爪把防护罩撞在门上,挤着门缝不服气。
林悍自有答案,看也不看褚言,道:“凭他也是江臣的兄弟。”
“那我还是他朋友呢!”
“朋友谁都能做。”
“那……那我还是他男人!”
林悍:“……”
文卓:“……”
江安:“……”
江臣:“……”
如此,语惊四座。
算上小朋友,就是五座!
褚言得意洋洋,“现在知道厉害了吧!让我进去!”
林悍、文卓面面相觑,眼里传递的信息就两个字,不信!
江安作为江臣的秘书,对江臣的日常行程了若指掌,就更不信了!他走到门口,想直接把门拍上,省的有人趁着哥哥不清醒就乱占便宜。
坐在屋内角落吃蛋糕的林域看了看病床,事不关己的继续吃自己的。
于是好不容易醒过来,但是没什么力气的江臣蓄力再蓄力,还是没能在江安拍上门之间说出一句“放他进来”。
江臣躺在床上面无表情。
江安拍上了门越想越气,对林悍不满道:“你离开的时候就把人带走吧,不管是谁,说出这样的话都该死。”
林悍走到儿子身边坐下,给文卓倒了一杯红茶,慢慢道:“这人呢,是专程为江臣来的,要送客,那也要江臣开口,你还做不了你哥的主。”
“我是做不了,但人是你带来的,你不带走那我只能叫警卫队来。”江安态度很坚决,他把哥哥当作神一样敬重,不可能容忍褚言这样侮辱他哥。
而显然,林悍也不可能放任江安那样做。
两人谁也不让,房间里的气氛顿时紧张起来。
文卓扫了他们一眼,在林悍对面坐下,瞅了瞅林悍的儿子,逗了两句,然后看向病床充当了和事佬,“叫警卫队干嘛,林悍不带走我带嘛,你哥哥的男人那不就是我……咳……”
“是你什么?”
“……嫂子。”
“那还不赶紧把你嫂子接进来。”江臣冷冷地指使着文卓去开门,他身体虚弱得很,两句话的功夫出了一身的冷汗。
江安和林悍在江臣开口说话的时候一致转头看过去。雪白的病床上,江臣露在被子外的手臂动了动。江安一言不发扔下正在对峙的林悍走到在床头,在控制面板上把大床的上半部分升高,然后又到靠墙一侧调整着维生仪,让江臣在改变姿势后,依旧能整个人都罩在维生仪的生物气囊中。
褚言被文卓牵着带入房间之后,看见的就是江臣被裹在生物气囊里的样子。浅绿色的气囊比褚言的防护罩要长一些,是个顺着江臣体型凝聚的椭圆,而褚言的防护罩则完全是一个圆。
褚言手臂张开比了一下,有些傻气地说:“我的比你大。”
他这话没头没尾,房间里的其他人都有些疑惑,但江臣听懂了。
江臣靠在床头,看着褚言微笑道:“还真是哎,但是阿言怎么会在防护罩里,是路上遇见危险了吗?”
“对!说到这个我就来气!”褚言撞着防护罩移动到江臣上方,然后指着林悍就开始告状,“我在飞船里待的好好的,这个卷毛用粒子枪打我,要不是防护罩我就见不到你了!”
被褚言指着的卷毛·林转身揉着儿子的脑袋。
江臣瞥了一眼林悍,转而关切地望着褚言,“那你有没有受伤?”
褚言摆摆手,说还好,“防护罩开了我能受什么伤,倒是你怎么回事啊?脸色好差。”
“脸色很差吗?”江臣面露忧虑。
褚言点头啊点头。
“那会不会很丑?”江臣担心道。
揉着儿子头发的林悍手下一重,林域咬牙把手里捏断的叉子塞进沙发座垫。
文卓自从牵了褚言进门后就一直靠墙站着,这会似乎头有点晕,扶着柜子挪到了沙发里。
而江安……已经石化……
天呐!这是那个对着谁都冷冷淡淡疏离的要命,一个眼神就能把人冻死的江臣?!
这情圣一样柔肠百转的目光可不可收敛一下!还有你他妈一个神颜,就算病的快死了那张脸扔出去也是天价,你担心个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