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恕我长翅可好》孤钟无艳

2、2

　　“你想想啊，你求都求来了，说明还是有机会可以拉拢一下的吧。王瑟，你眼光好，脑子灵活，能不能再尽力一点？多和她沟通沟通，拉拢过来了给你加薪啊，功劳都是你的。”黄莲仪重地拍了拍年轻的王瑟，投出一个信任的眼神。
　　听到“加薪”两个字，诱人又顺耳，王瑟眼睛立马亮了。
　　“莲姐……加薪？加多少？”她小声问。
　　黄莲想了想，摸摸下巴思考，“多加三百，满意吧？”
　　王瑟确定自己没有幻听，清亮的大眼睛瞪大了，猛个劲儿点头。
　　“莲姐，没骗我吧？”
　　“我哪时候骗过你？你来这里一个年头了吧，是该加点薪水了。”黄莲说。
　　“谢!谢黄老板!”黄莲高兴到结巴，来了个九十度鞠躬。
　　“别高兴太早，事情没办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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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首歌连连续续过去了差不多七八分钟，何赢利和万江江，赤炀迎着一阵热烈掌声下了台。
　　“啊啊啊!怎么没了？好想再听一遍。”
　　“那是何赢利啊！那么好看。”
　　“会不会是修音效果？现在科技那么发达，又不缺这个。”
　　“你上去唱唱不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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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刺激!太刺激了!这是个什么好地方!”万江江从下台到现在嘴巴就没闭过，激动到狂笑。
　　何赢利和赤炀一路下来很沉默，像是思考什么，没注意万江江。
　　“万江江，你的吉他该练练，懂吗？”赤炀突然说，想了几秒，“我也练。”
　　万江江霎时笑声停了，眉毛皱起来：“什么意思啊你？!”
　　“就是这个意思，我们还不行，就该练一练。”赤炀不如往常，眼眸色光暗淡，“万江江，你没看出来吗？我们在台上的一举一动，你不知道有多滑稽吗？吉他你不止弹错一次吧！别以为大家不知道，错了就是错了，想借助赢姐的歌蒙混过关？”
　　“操你妈!你没错吗？你的意思是你没弹错吗？!”万江江面红耳赤，暴跳如雷，别揭穿的感觉不是好滋味。
　　赤炀长平息一口气，“是是是，我也弹错了，我没想和你吵架，就不能好好坐下来好好商量？”
　　“好个屁!”万江江是易怒的人，好胜心还强，容不得别人多说几句，下一个反应可能就是拳头解决问题，能不能坐下来好好商量这种事就像是笑话。
　　只是吧，拳头解决问题这种事，何赢利往往更胜一筹。
　　“够了!”何赢利心情复杂，“叫坐下就坐下，你还要破门而出，再冷战一个星期？都那么大个人了，能不能别那么幼稚？”
　　万江江撇了撇嘴，说实话，破门而出，再冷战一个星期，她确实有这样的想法。
　　何赢利放缓了声音，“乖，收拾东西回家，今晚好好休息，明天商量，嗯？”
　　“别，赢姐，这个事没个结论，我今晚估计睡不着。”赤炀看了一眼万江江说道。
　　“回家吧，今天够累了，回家视频聊。”何赢利说。
　　为什么累？还不是因为今天的表演，她们竟然足足练了四天，这吉他万江江和赤炀刚学几个月，这足够困难的。
　　万江江和赤炀跟她不同路回家，就先走了。
　　何赢利脱下宽大的外套，套上一件白衬衫，看了一下外面的酒店，人少了很多。
　　王瑟笑吟吟走来。
　　“赢利，你还没回去啊？”她问，口气变讨好了不少。
　　“还没，你呢？还不能下班？”
　　王瑟叹了口气，“哪能啊，你看，客人还在，我们还要打扫一遍这里呢。”她打开手机看了看时间，“现在是一点半了，我们估计三点才能回房间睡觉。”王瑟又叹了口气。

　　何赢利拍了拍身子，漫不经心道：“慢慢扫，我先回去了。”
　　“哎!等……”王瑟喊一声，欲言又止。
　　“怎么了？”她回头疑惑问。
　　“算了……再见。”
　　。
　　路灯一闪一闪的，落叶在淡黄的灯光下仿佛又变黄了几分，萧瑟寂静。
　　何赢利看着车水马龙，没打算打车。
　　走着，在拐弯处前方，缓缓晃着三个人影，一摆一动，重心不移。何赢利面无表情，直径走过。
　　才几步，衣角被轻轻扯了扯。
　　“哎哎……同，同学……等一下下好吗？帮帮我。”一个累到喘息的女生，是无能为力的女生——路谦。
　　就……挺突然的。
　　“我有急事。”何赢利说，刻意拉开了和路谦的距离。
　　路谦看清这个人，才明白这是刚刚酒吧唱歌的何赢利，没想到能在这遇到她，但路谦一点也不开心。
　　只好落寞地“喔”一声，吃力地又拉又扛这俩醉兮兮的女生。

　　看着何赢利大步离开，高挑的身材惹人痴迷。
　　路谦低着头，几颗汗珠从额头滑落下来，肩上的是王佳徐，手搂腰的是李希。
　　其实李希不应该喝醉的，不知道是谁灌她的酒，可能是度数过大，到后来同学们竟然都糊糊涂涂地离开了。
　　她俩倒是挺好受，路谦腰酸背痛，累得不行，正在思考要怎么送回家才好。
　　打车，但她没带钱啊。
　　王佳徐在肩上呢喃细语。
　　“喂，王佳徐，清醒点，你带钱了吗？”路谦拍拍她的绯红的脸，“钱包呢？嗯？”
　　“嗯……呃～……什，么……呃～……”她说话含糊不清。
　　“钱，包。”路谦努力把字咬清楚，“钱，包。装钱的钱包。”
　　“呃……嗯～呃……呃……回……呃……家……”
　　路谦：“……”
　　她只好慢慢放下两人，摸索两个人的衣服，希望能找到够打车的钱。
　　“你在做什么？”一个熟悉的声音映入耳帘。
　　“嗯？”路谦迷惘地抬头，对上对方的眼眸。
　　紫色短发，长刘海，复杂的，疑惑的眼神——何赢利。
　　路谦撇嘴，完了，她不会以为她想趁别人喝醉偷东西吧？
　　“哦，你别误会。”路谦措手不及，“我在找钱!”
　　何赢利还是疑惑地看着她。
　　好像哪里不对劲……
　　“不，不是，我的意思是，我没带钱，然后就想着……”
　　“好了，我知道了，你家在哪？”还没等路谦说完，何赢利就插了一句。
　　路谦说：“东口。”
　　“哦，还挺近。”何赢利低下腰搂起李希的腰，起身，将她的手搭在肩上，“刚刚不是要我帮忙吗，这不就来了？”
　　路谦一时半会儿没反应过来，目光短浅几秒，“请问，你带钱吗？”
　　“不带。”她回答很快，目光示意路谦赶快。
　　“要送她们去哪？”何赢利问。
　　“我家。”路谦随即拉起呢喃不清的王佳徐。
　　小巷很安静，剩下的只是月光的照耀。何赢利走在前，紫色的发色十分引人注目，耳垂钉了一小枚紫色的梅花状耳环，异常好看。
　　路谦在心底猜想，何赢利是喜欢紫色的吧。
　　何赢利时不时回头看一眼路谦，生怕她被拐卖了似的。
　　路谦跟在后，渐渐感觉肩头有些湿感。
　　而现实是——王佳徐流口水了……
　　“呼……”路谦呼了口气，忍着这个不成样的醉鬼。
　　“怎么了？”何赢利再次回头问。不知道是小巷子里太安静，还是她吸气太重，何赢利就听到了。
　　路谦有些为难，往肩膀上瞟了一眼：“她流口水了。”
　　何赢利忍着笑，一本正经地说“到了吧？”
　　“嗯，谢谢。”路谦说，慢慢发觉这段路走得特别慢长。
　　何赢利扫一周东口的房子，这栋楼四层左右，还挺偏僻。
　　“在楼上？”
　　“只在一楼，我努力一下就可以了。”路谦笑着说，片刻又担虑道“今晚……麻烦了。你家远吗？”
　　“我有钱。”
　　路谦霎时咳了几下，她刚刚不是说没钱吗？听错了？
　　何赢利手往裤袋一缩，抽出一张一百，在路谦面前甩了几下，还有些得意狂傲地坏笑。
　　路谦：“……”
　　好家伙!
　　。
　　“那谢谢你了，早点休息。”
　　“没事。”
　　一道身影被月光拉长，潇洒地消失在小巷拐弯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