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脸甜嘴更甜》以家十九

2、2

　　见到笑笑跟在女人后面灰溜溜进来，吧台小哥乐的把手中抹布一扔，趴在吧台上逗她，“哟，今天又被哪个小少年缠上了呀？长相过了五分吗？要不你就答应了试试体会一下早恋是什么感觉？”
　　笑笑瞥他一眼，嘴角扯出个甜甜的笑容来，“不劳你操心，我还年轻，想早恋有的是机会，倒是你，别说早恋了，你能追着时代潮流赶上一波黄昏恋吗？要不要我把学校的保洁阿姨介绍给你？四十离异带两娃，配你刚刚好。”
　　容恺被她真诚的眼神看的眉头直跳，“哥好说歹说也才刚二十，意气风发的好时候，你拿离异大妈跟我比也太过了吧？”
　　“确实。”笑笑点点头，肯定了他，“看你每天顶着两个黑眼圈乐此不疲的站台，确实意气风发。”
　　本来吧台有四人轮班，一人一个月只需要上七天，但这些人不知道是不是太闲，每天都要摇骰子赌上一把，输了的就去替班，从此以后吧台就成了容恺常驻地，无休无偿的那种。
　　有时候笑笑也不明白，一个既不会出老千又是千年黑鬼的人，哪来的勇气去跟那群老油条摇骰子，但从结果来看他显然乐此不疲。
　　“要不是为了你我哪至于？”被揭了老底的容恺额间青筋一跳。
　　“怎么，你也暗恋我？”
　　对上笑笑似笑非笑的眼神，容恺一怔，然后朝天翻了个白眼，“我暗恋你？你倒是想得好，要不是为了看你每天晚点被罚谁爱站这？知道的是你被人拖住了，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找理由锻炼准备代替丘涂区参加明年的联邦马拉松呢。”
　　“害，那我还能参加个马拉松呢，哪像某些人，高校降级体测一千米都及不了格，残障人士路过你都要忍不住为你鼓掌，想着这是哪个小脑发育不全的孩子自强不息、艰苦奋斗呢。”
　　容恺深呼吸一口气，露出一个阴森森的笑容，咬牙切齿，“行，你记住了。”
　　两人的争吵终于告一段落，在外人眼里，却是两个年纪不大的少年少女交谈甚欢，女生笑的甜美可爱，男生气急败坏的和女生声诉着什么，有些人的目光暗暗沉了下来。
　　一月十八有自己的声音区域划分，吧台处不允许客人靠近，也就没有人知道他们其实是刚吵完嘴。
　　女人不爱管小孩间这些芝麻蒜皮的事，早就身姿摇曳的回自己窝里待着了，笑笑则继续留在店内帮忙“招待”客人。
　　“没空记，爱谁谁。”笑笑半靠在柜台上，视线转向门口依次入门的客人，遇见熟人就和他们点点头打个招呼。
　　人们进来后或是自己找一个单独的位置坐下等人来，或是去找属意的人拼台，今晚没人招呼笑笑，笑笑也就乐得清闲，偶尔对容恺的工作指指点点，容恺憋着一口气摇酒摇的十分暴躁。等时间过半，她扫到门口一个半探着身子的人影，好奇看过去，这才注意到一个熟人，她略挑眉，拉拉容恺的袖子，“来两杯牛奶。”
　　“这里好歹是酒吧？你要牛奶？”容恺一边吐槽一边老实的给她泡，泡到一半手上动作一顿，“等等，为什么是两杯？”
　　“我的三十号小可爱来了，我得去招呼一下他。”她眼神跟那个小少年对上，隔空挥手打了个招呼。
　　“三十号？第三十号备胎吗？”他追着她的视线寻过去，那是一个白净瘦弱的小孩，在门口和笑笑对上视线后唯唯诺诺的站出来，背后的人有些不耐烦，他便有些慌张的和身后的人道歉，站在这种环境里很是不适应的模样，但还是羞涩的同笑笑挥手打招呼，注意到他还对他友好的笑了笑。
　　“这你都知道？看来你还是挺聪明的嘛。”笑笑对他的调侃顺着应下，敲敲吧台，“那你顺便帮我个忙？”
　　“什么？”
　　笑笑对他勾了勾手指，示意他耳朵凑过来，容恺怀疑的看了她一眼，判断了一下她是想在自己耳边大吼一声来个魔音灌脑，还是真的想说个悄悄话，慢吞吞的侧耳过去。
　　笑笑看不得他这磨磨蹭蹭的样子，作势伸手搂住他脖子，实则手上用力一把将容恺的头摁下来，贴在他耳边温声细语道，“好哥哥，人家还会害你不成？只是稍微占你点便宜。”
　　接着他的脸上传来轻柔的触感，似蜻蜓点水，一触即离，容恺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放开，周围环境似乎都安静了一瞬，还有些人低骂出声，他也顾不及去看，只呆楞的看着那个少女偏过头，脸上漫上一点羞涩的红，然后跺跺脚，端着两杯牛奶快速溜走，小跑向那个小少年。
　　门口，少年脸上的笑容已经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满是委屈和些许气愤，他似乎有些着急，从她手里端过一杯牛奶牵着她空下来的手就往里走，走前还用眼刀狠狠的刮了容恺一眼，得到一个挑衅的回礼。
　　已经进店的客人们纷纷将视线投向容恺，他一一看回去，被看到的人复又老实的低下头，他便不屑的嗤了一声。
　　那边颜明将笑笑拉到角落的包厢，回头看见笑笑乖巧的被自己牵着，一双眼无辜的注视着自己，怒火就少了一半，将两人手中的牛奶都放好后坐下后才闷声问，“你怎么突然亲他？”
　　笑笑疑惑的歪歪头，“容恺哥哥说酒吧里没有牛奶，要专门弄很麻烦，要我亲他一下做酬劳，你为什么不高兴了？”
　　“酒也没关系的！”颜明抿着唇，然后小声拽拽她，“我没关系的，你下次别亲他们，女孩子怎么可以随便亲别人呢？”
　　“大家都是朋友，这种事没关系的，”笑笑不赞同的看着他，握住他的手，“倒是你，下次不可以一个人来酒吧，来也要提前跟我说好吗？很危险的。”
　　刚才牵手时因为生气没来得及感受些什么就放开了，现在再次被握住，颜明心头小鹿乱撞，脸上发热，他胡乱的嗯了两声，还不忘纠正她，“亲吻只能和你喜欢的人做，不是指朋友间的喜欢，是在你心里比其他人都要喜欢都要重要的人。”
　　“重要的人？”笑笑疑惑的重复了一遍，眼神放空的看向他身后，像是在思考什么，颜明感受着手上传来的温度，心中越发紧张起来。
　　在她眼里，随着颜明的胡思乱想，一条条丝线清晰的显现在空中，传递着她想要的信息——家境优渥的幺子，答应了哥哥的请求做为联邦代表，来丘涂区居住，后在丘涂区的新学校遇到心仪的女孩，开心的告诉了爸爸妈妈，得到家中的大力支持。
　　这样容易看透的前因，她突然笑了一声，惊的颜明一抖，但又不明白自己这种背后发凉的感觉从何而来，统统被归结于遇上心上人时无法自抑的心跳。
　　好半晌笑笑才收回视线点点头，“那我应该是最最最喜欢姐姐了吧。”
　　说不上是失望还是松了一口气，颜明认真的盯着她，“那你就只能亲店长姐姐，下次要是他还让你亲他，你就告诉店长姐姐。”
　　笑笑点头，不想再同他继续这话题，“这里是酒吧，你来这干嘛呀，找我吗？”
　　“不是，嗯……我也不想来的，但是家里叫我来买情报的，我也是第一次进这种地方，刚才让你见笑了。”颜明别扭的移开视线，略显局促的动了动，怕心上人误会自己，连忙又补了一句，“但我不是为了跟你套关系拉近乎才跟你做朋友的。”
　　“买情报……那就是找我呀？”笑笑琢磨两秒，然后笑弯了眼，从桌上拿了信纸和笔，写下几行字后反过来推至他面前。
　　“你第一次来可能不知道，我是一月十八的接线情报员，所有要与一月十八直接进行情报交易的单都从我手上过。这应该是你要的情报吧，你哥哥来过，不过我不太喜欢他，上次就没成，如果是你的话，这个交易可以做。”
　　颜明看着推至眼前的信纸上少女清娟的字体，不可置信的愣了几秒，在脑中过了一遍来到丘涂区后家人对他的关心和反应，然后露出一种被亲近之人背叛后难过又寂寞的表情。
　　他完全不会掩饰情绪，实在太好看懂，笑笑却假装没懂，只疑惑的看着他，“怎么了？是我弄错了吗？”
　　颜明摇了摇头，强作镇定，拿起信纸道谢后匆匆告别，他几乎是逃一般离开了一月十八，出门时撞到人只低声说了句抱歉，那人刚想骂，就看见笑笑坐在位置上笑着看向这边的模样，只低声嘟囔了几句后进来了。
　　笑笑目送他远去，嘴角的笑容忍不住带上些许恶意，但她很快意识到表情失控，懊恼的拍拍自己的脸蛋，便又是那个天真的少女了。
　　不知道三十号小可爱在发现自己来到丘涂的起因，接近自己的契机都是家里安排好的之后，他会跟家里大闹一顿，还是继续当个柔软的小包子呢？她确实喜欢这样单纯善良的小可爱，但对方既然敢算计她，自然也要敢承担一些小小的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