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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序章 ...

  •   八巷秘事,这名字里的秘事是有的,八巷呢,就不是了。八巷不是个地名。

      这名字取自当事人听说我要写出来,告诉我,只要写到有八条巷子的人知道就行了。多了,她受不起关注;少了,满足不了她的自尊心。

      我猜,这个八巷,指的是八方吧…说白了她还是想出个名,只是故作谦虚神秘。不过这倒是很符合她的性子,我便给它取名为八巷秘事了。

      在这些文字里面,我想以我的视角来给各位介绍一个人。这些文字呢,大多整理于我的日记,所以不免有失偏颇,带着我个人看法的滤镜,还望各位担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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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晏顷。

      我的人生在遇见这个人后,发生了巨大的变化。虽然说…如果不遇到她的话,可能我会落得百年前这旅馆前身主人的一个下场,之后便没有人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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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次见她,是三年前。

      那时候我任教的学校出现学生斗殴事故,而作为辅导员的我就被扫地出门,承担责任,消除影响。索性学校压下来的快,没几天就不多人记得了,不至于我这个刚毕业留校的小导员也被扒出来晾着。

      没“出名”就是万幸…当时虽然这样正向地想着,但是再找工作就难了,在职研究生也没办法再读下去,我终于被叫回家,经营祖传据说有一百个年头的旅店。

      而老爹拍拍屁股,别说实习期教学,连周转资金都没留下,一溜烟地跑回帝都,继续做他的研究去了。

      虽说是祖传的旅店,但此前我也只是一直听爷爷讲,听老爹讲,从来没来过。为什么呢,小时候旅店不归我老爹,在大姑手里头运行。大姑长我老爹三岁,是个作家。

      作家要清闲日子,自然继承了旅店。老爹呢,大学起一直在帝都待着,志在研究气候变化,书读着读着就变成教授了,忙得要死自然没时间带我来。而我天生的宅,没事也不会往出跑。

      直到我十九岁大二那年,大姑突然犯了心脏病,楼梯上摔下来差点没了,爷爷他不敢让大姑一个人,叫大姑去杭州陪他和奶奶养老了。好说歹说把老爹叫回看店。

      当时不懂,为什么老爹非要算远程办公,每周来回飞去学校开会折腾。现在才反应过来我被老爹坑了,老爹根本没想着辛苦换来双全法,只是不想丢了项目等两年我毕业。

      留校这个插曲,也被老爹的小动作拍灭了。不然学生打个架,怎么祸及得到我这片荷叶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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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旅店不大,总共七层,一层也就十个屋子的样子。像小时候老爹给我讲的,民国时画风的洋楼倒没什么稀奇,但是加上换了几块却没改过设计的霓虹灯牌上两个大字,祥瑞,惹眼的很。

      这旅店是太爷爷传下来的。那时尚未建国,正值内战。我老太爷民国时做绸缎生意发了大财,可是战火中这发财容易,破财也是一夜间的事。不知惹了什么不得了的事,被乱枪留在了自家码头。

      老太爷没文化,做生意少不了遭人算计,只能暗自恼火,希望孩子不要继续这个老路。太爷爷是老太爷独子,却没得到什么一身的万千宠爱,倒是被逼着读了万千卷书,还留了洋。

      也幸得留洋,太爷爷才没真的走了老太爷的一条路。老太爷被刺的时候,太爷爷正在泰晤士河岸吸雾霾,这惹的人物手或许没那么长,也或许是看他还没碰过老太爷生意,留了他一条命。

      有个打小被老太爷收留在家养的伙计,说是伙计,天天一个桌的吃饭,丫鬟叫他叫的也是少爷,算是太爷爷的半个大哥,老太爷的半个儿子。

      这伙计叫祥瑞这伙计随了我家姓氏名为云,老太爷又给他起名叫祥瑞。这祥瑞人机灵的很,码头乱套的时候他在船上看货,听见乱枪声起,伙计喊老爷太太没气了,跳船跑了。

      祥瑞也没跑哪里去,先回自家铺子碰碰运气,结果这么大个总铺,仇家真就还没寻来。一封电报给太爷爷拍过去,祥瑞带着铺里伙计们出省避了有月余的风头。

      许是码头事闹得太乱,仇家也要避风头,或者根本仇家也着了别人的道,被处理掉了,没再来人追杀。分铺都该抄的抄,该烧的烧,总铺却除了伙计跑光,闹了盗贼,不像被抄了家的样子,没蒙受什么太大的损失。

      又勉强经营半年,太爷爷终于学成毕业回家,这一回来,大手一挥,把分铺连带着老宅一块卖了,而总铺一幢楼,也重新装潢改成了旅店。

      或许是念着祥瑞的留守吧,也或许因为祥瑞是太爷爷身边最后的一个亲人,这旅店名字,不像别家旅馆叫这个大饭店那个大饭店的,我们家这楼就两个字,祥瑞。

      成为老板的日子,不咸不淡。

      生意算是中规中矩,比上不足比下有余的样子吧。大姑那时候就聘来的经理老陈兢兢业业,虽然玩不出花,也出不了大乱子。

      可是情况就在一个女人来后不多久,就变得乱了起来,怪事一桩接着一桩。我不禁思考,究竟是她来前的怪事,无人知晓,还是这个女人生来便吸引着怪事。

      直到后面牵出旅馆的前尘旧事,我才确定,怪事一直就存在着,只是我们留意了,才会发现…

      众多房客反映着人生百态,南来北往,高矮肥瘦,有常住的,有短住的。长住便宜,没有保洁,个人用品自备;短住贵些,上到浴帽,下到鞋套,一应俱全,便是祥瑞的传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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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管祥瑞差不多两个月之后,有个叫晏顷的女人刚入住就很引起我的兴趣。

      她是常住户,个子不算出众,一米有七的样子。发棕的长发盘在脑后,一字眉丹凤眼衬托着她整个人有一种不怒自威的气势。

      不过那是我们相识半年后的她了。刚来时,她衣着凌乱,身型瘦削,面色蜡黄,眼圈发乌。看着像是失恋的少女,也像是刚从矿山下来的工人。

      常住户都在高层,她在六楼。论位置刚好在我办公室之下,挨着东边楼梯。刚入住一个月后,她就以祥瑞侦探事务所为名,找到报童到处到处派发传单。

      在第三天,我下楼去找她谈,不要借着祥瑞的名头来招揽客人。

      “你怎么知道,我这祥瑞侦探事务所,不是位于祥瑞的侦探事务所呢?”晏顷门也没开,在我敲门后这一句就飘过来了。

      我当时十分讶异,便没有答话。我之前从未表现过我的不满。

      听我没有答话,晏顷走过来打开了门,气色稍稍回复却依然疲惫的脸上,藏不住的是眸中的精光。带着一丝炫耀的口气,

      “每次报童派传单路过祥瑞的时候,我都能听见你开窗的声音。是想仔细听报童怎么吆喝吧?

      今天你刚刚关窗,就下楼来找我,我听见高跟鞋的声音,七楼是老板您一个人的,总不会是云老板您——金屋藏娇吧?“

      说到此处,晏顷眯了眯眼。就像是吐信子的毒蛇,探寻着来客的气味;又有点像狡猾的狐狸,窃得了蜜饯——还有一丝的魅。

      一肚子的疑问,来不及问出口就被解答干净,而且如此的简单,理所当然。

      无数种复杂的感觉在一瞬间像我袭来,被她眼神带来的震撼,和着被拆穿的窘迫,还有打心底的佩服。脑海中演练过,本该义正严辞的质问也没了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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