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JOJO]性转带师柚木君》米酿烧布丁

16、第 16 章

　　向东方朋子和东方仗助告辞回家后，柚木凉打开台式电脑，熟练地点进邮箱。

　　佐仓花音——她的编辑给她发了邮件，前几天狂轰滥炸催她写稿的时候就提前预告过了，说是下周末东京有一个女性向小说家研讨会，编辑部下了死命令，要求她无论如何都得劝动社恐患者（自己认为的）柚木凉小姐务必抽时间去参加。

　　柚木凉第一时间就拒绝了。

　　但佐仓花音不死心，给她连续发了好几天的邮件，从利害讲到她们之间多年的朋友关系，甚至惨兮兮地说她在编辑部的升迁全凭这一件事了——

　　柚木凉微微皱眉，给她发邮件：『你不是已经升迁了吗？我记得你当时还请我吃饭了。』

　　『……姐姐，我升迁是两年前的事了，』佐仓花音的消息回的很快，像是守在电脑前一样，『而且我只是“请”你吃饭了，你并没有“来”。』

　　『你难道不想去和其他人交流一下吗？』她再接再厉，『虽然大家写作题材不尽相同，但交流素材还是没问题的啊。好久之前的研讨会就被你推了一次，说是年龄太小，怕参与不进话题，这次好不容易又定在东京，三年了，柚木姐姐，来吧！』

　　这点确实有说动她。柚木凉想，如果单纯交流小说的话，那她的确还有点想去参加。只是……那么多人，如果要说话的话实在是让她有点不安。

　　『我再考虑一天。』她这么回复。

　　点击发送按钮，按照常理来说应该是立即就发送出去了的，她家网速不错，之前从来没有出现过用鼠标点击之后好半天都没有反应这种情况。

　　难道电脑坏了吗？柚木凉站起身，想着之前在网络上看到的“如果电脑坏了应该怎么做”，然后伸手拍了拍主机，又关掉显示屏再开一次。

　　没有反应。

　　甚至连鼠标都挪不动，好像完全死机了一样。

　　“怎么回事……”

　　柚木凉瞪大眼，看向电脑屏幕上突兀地出现在邮件页面上的金色身影。

　　长长的、像蜥蜴一样的尾巴，类似于人的、发光的躯体，尖利的指甲……以及鸟一样的喙。

　　“你倒是挺聪明的嘛，柚木凉。”它说。“我已经警告过空条承太郎了，可惜他还是不肯离开杜王町，你觉得，接下来我应该……怎么做呢？”

　　“你是……”电光火石的一瞬间，联系起她今天唯一一次谈及空条承太郎的时间点以及当时正在谈论的话题，柚木凉后退一步，眼神凝重起来的同时红色的变形女已经出现在了她身后：“‘辛红辣椒’，你今天偷听我和仗助在咖啡厅的对话了。”

　　插座开始滋啦滋啦地响，辛红辣椒从电脑里钻了出来，“钻”——它直接离开了邮件页面，穿越电脑屏幕飞到了她面前，双手抱胸。“嗯哼，答对了，你倒是没其他人那么迟钝。”

　　“那是你的替身吗？你也是被箭扎了一下之后才有的替身吗？”它开始发问，问题一个接一个。

　　“……”柚木凉点了点头，然后又摇了摇头：

　　“你有什么目的。”她直截了当地问。

　　“我可不是你想的那样。”辛红辣椒绕着柚木凉转了一圈，语气颇为愉快：“话说回来，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是小说家吧。”

　　“？”

　　“你电脑上上传的文档，还没有保存吧。”它指了指打开的Microsoft Word，“如果我把你的电脑关掉，那你刚才写了那么久的文档，关于替身力量的进一步描写，你猜，它还会存在吗？”

　　电脑屏幕黑了。

　　“……”柚木凉皱眉，“你是神经病吗？”

　　“……啊？”

　　“我从仗助那里听说过你的事。”女孩双手抱胸，淡淡地说：“幼稚，以为自己拥有了特殊的能力就比世界上任何一个人强，甚至还直接杀害了亿泰的哥哥，对生命丝毫不敬重。你很害怕承太郎先生的白金之星吧，所以才想赶他离开杜王町，这样就没有人可以阻挠你了，你是这样想的吧——”

　　变形女突然一拳挥了出去，辛红辣椒没想到她会直接出手攻击，连躲闪都有些狼狈。

　　“哈？明知道自己打不过我却还是动手了，是说你鲁莽好呢——”它拖长调子，眼神阴冷，“还是说你不自量力，脑袋长在脖子上是当摆设的。”

　　“不试试也不知道吧。”她面无表情地说。

　　“虽然不知道会不会有用……”这么说着，变形女飞速冲了出去，指尖轻点在辛红辣椒的眉心。

　　对人起作用的能力对替身会有用吗？她不是特别清楚，但辛红辣椒刚才的做法实在是激怒了她。

　　在愤怒的加成之下，她现在的精神非常集中。

　　像这种败类……这种残渣……变成过街人人喊打的老鼠吧！或者变成没有尾巴的蜥蜴……柚木凉死死地盯着辛红辣椒，变形女的身上泛起红光。

　　“诶？”身体构造突然发生了改变，隔着很远的地方，联系着自己替身的音石明——辛红辣椒的本体——有些不可置信地瞪大双眼，“难道说？”

　　“不可能，怎么会——”金色的替身大叫了一声，急忙想要脱离柚木凉的视线，但变形女反应速度很快，在它想要逃离的前一秒冲了上去，直接揪住了它的尾巴。

　　“你小子……”辛红辣椒咬牙切齿，周身光芒大作，一尾巴就把变形女直接甩开了：“去死！”

　　“你给我等着！”留下这样一句话，它飞速消失在了插座之中。

　　“这家伙……”被甩出去的柚木凉从地上爬起来，摸了摸自己的额头。因为变形女后来又帮她及时挡了一下，做了个缓冲作用，不然她很可能就直接摔到骨折了，这可不只是单单额头被碰破的事。

　　“替身力量很强，可以通过电流传播，这么说的话，”柚木凉喃喃自语，“只要是在杜王町任意一个有电的地方，这家伙都可以活动……是吗？”

　　事情有些麻烦了，如果他去偷袭仗助或者是承太郎先生的话可不太好办，必须尽快去通知他们。

　　但是，在那之前……柚木凉面无表情地看着重启后的电脑，Word没有自动保存，也就是说，她刚才在电脑上敲的关于替身使者的情报都没有了。

　　这可真是……意想不到啊。

　　如果能让她逮住那个辛红辣椒的本体，她一定要把他先变成没有牙、拄着拐杖的老奶奶，让他知道不要随便欺负比他大的人，再把他变成只会哇哇大哭的婴儿，让他知道不要随便欺负比他小的人。

　　至于其他生物……她再好好研究一下，什么苍蝇、蚂蚁……总之一定要让那混蛋后悔招惹到她。

　　不过，柚木凉看向站在她身边的变形女。深红色的纤细人影沉默着，看起来沉稳又端庄，刚才泛起的红光已经渐渐消失了，一些新的东西出现了。

　　新的能力吗……她闭上眼睛，倾听变形女用和她一模一样的、冷静的语气陈述着发生在自己身上的变化，包括她新拥有的能力，包括能力的限制。

　　月光从窗户外面洒进来，为她们镀上一层银色的光。

　　**

　　结果在有时间去找空条承太郎和东方仗助叙说发生在她身上的事情之前，柚木凉家发生了火灾。

　　“一定是辛红辣椒那混蛋干的。”女孩咬牙切齿地说。

　　虽然是专职小说家，但柚木凉的生活习惯非常平稳。晚上十点睡觉，睡前喝一杯温热的牛奶，第二天早上七点起床，然后做二十分钟的伸展，早饭吃泡麦片，写作，午饭吃泡麦片，偶尔加点别的零食（比如说面包），写作，看电视，阅读，下午喝杯咖啡或者碳酸饮料，写作。除了必须要出门的时间她都在写作或者看书，偶尔进行一些娱乐活动。

　　“呃……”东方仗助不知道要怎么评价，他机智地选择了缄默。

　　然后她昨晚十点一十五上床睡觉（因为天杀的辛红辣椒毁了她的文档，所以柚木凉不得不重新在纸上把替身使者的能力再写了一遍），凌晨十二点五十五分的时候起床喝水，发现客厅里的电视机在冒烟，而且已经冒了好一会了，就是因为她房间离客厅远（在楼上）所以才没有发现。等她发现的时候已经晚了，电视机开始着火，她感觉不太妙，但家里没准备灭火器，第六感让她跑到楼上一看，书房的电脑也开始着火，而且同电视机一样，是挽救不回来的状态了。

　　按照记忆中的电器着火应对方法，把房间里的毛毯在水池里浸湿，然后分别盖住关掉电源的电脑和电视机，柚木凉万分庆幸自己半夜起来喝水了。

　　要不然等她醒来之后家里估计早就被连续爆炸毁的不成样子了，连她自己的人身安全也很不妙。

　　第一直觉就是辛红辣椒捣的鬼，女孩及时开窗通风，然后穿好衣服，叫出变形女就直接出门了。

　　按照这个着火程度来看，辛红辣椒应该还没走远。虽然说它可以凭借电流进行传送，但它的射程不会大到无限，如果要做到这点，本体应该也不会特别远，只要她用心去找……柚木凉握紧拳头，头一次感觉自己想要打人的冲动这么猛烈，甚至已经压制住了她原本还有些困倦的意识，简直是……

　　愤怒的小说家贸然出门的结果就是，辛红辣椒和她绕了一个圈，因为觉得有点不放心电器的燃烧情况，所以音石明——辛红辣椒的本体——在回家之后又跑了一次柚木凉的家。

　　这次就比较狠了，他发现女孩不在家，燃烧的电器得到了很好的处理，估摸她可能是跑出去了。

　　于是他索性直接一把火把她家全烧了。因为火势太猛，起夜上厕所的东方仗助从窗户里迷迷糊糊看到隔壁燃烧着的房子，吓得连裤子都还没穿好就直接敲响了自己老妈的门，让她先打火警电话。他自己则是披了件外套就去查看柚木凉的情况了。

　　然后刚好在草坪那边遇到了气压非常低、周身笼罩着十几层黑气的小说家。

　　她手上只拿了个手机，剩下的什么都没有。远处传来了消防车鸣笛的声音，月光洒下来，柚木凉站在那里，背影显得格外孤寂清冷。

　　就像是全世界只有她一个人一样。

　　东方仗助抿了抿唇，往前走了一步，他极其缓慢地张开双臂，有些僵硬地把女孩笼在怀里。

　　“想哭就哭吧。”

作者有话说

　　倒霉的凉（小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