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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0月9日 星期五 晴 ...

  •   老高今天依然不在,还是由我来给两个班上课。
      4班上课前,水仙很早便来办公室叫我,进班才刚打预报铃,山茶已经把班级纪律整顿好了,教室是极静的,弄得我都有些不好意思。
      相比之下,8班的课代表就要不负责任很多了。上课前我坐在办室等睡神来叫我,刚好让他醒醒神。结果一直到预备铃响完也没见他来,只能我自己去了。进了班,班里同学还在吵闹,大家似乎都觉得很正常,但我作为一个老师进入班级看到这样的场面时,心里真的有些不是滋味。
      写好课文标题,上课也响了。规范的鞠躬:“同学们好。”底下同学跟雨后春笋似的三三两两站起来,还站得东倒西歪。课代表睡眼朦胧,该喊“起立”的班长至今没能露面,同学们念经似的自顾自喊完“老师好”就坐下了。
      有的人,比如我的…不,高老师的课代表,就站起来意思了一下,嘴都没见张,鞠躬不奢求规范,他就点了下头,不知道的人估计得以为他是我老师呢。
      同学们坐下后依然在继续上课前没聊完的话题,极少数的同学拿出语文书翻到今天该学的地方,祁海是直接书也不拿,把自己摊在桌上,接着同周公谈人生去了。
      我站在讲台上,看看祁海,但眼睛无法聚焦,耳边噪杂的声音久久不停…
      我感觉过了很久,其实可能不过那么两三分钟吧,班里同学看我太久不说话,以为我要生气,就慢慢安静了下来。
      我是要生气,但不知道对谁生气,可是太久没生过气了,也可能是台下的47双眼睛盯得我不敢生气吧,我只是沉着声叫了声祁海,我不知道为什么要叫他,可能因为其他人我都不认识吧…
      抬头,看着黑板。
      “我说上课。”
      他拿出了书。
      “我说上课。”
      他翻开了书,看了眼我写在黑板上的标题,又看看目录,翻到对应的页数,又抬头看着黑板。
      “我说上课。”
      他没动,有位同学,可能是班长吧,站起来,喊了声起立。所有同学站起身,我向他们期躬,说声:“同学们好。”他们一样的鞠躬:“老师好!”干净利落,不托泥带水,精气神十足。
      但祁海不是,一样的动作,一样开口,不知是否发出了声音,反正我没听见。
      “请坐。”他又趴回桌子上。
      “祁海同学,请问你有哪里不舒服吗?”
      终于看向了我:“没有。”
      “为什么不坐好呢?已经上课了。”
      “上课就要坐好?”
      “这是动儿园老师需要回答的问题,不在我的讲授范围内。”
      “幼儿园老师告诉我,自己的事要自己做。”
      我也不明白他为什么会揪着昨天的事不放,更何况他昨天最后不是答应了吗?怎么像我强迫他似的!反正唯一确定的事就是除非必要的情况下,我不可能再用他了。
      我真是从小到大都这么憋屈过!
      “这位同学,如果你不介意的活,可以出去了。”我尽量将自己的语调放平缓。
      “我叫祁海,介意。”
      “好的,祁海同学,你可以坐下了。”
      “哦。”仍是站着,好歹应下了。
      “请自便。”
      现在的孩子啊,中二病犯起来真是…
      感觉自己帅得不得了,敢于同恶势力——也就是我们光荣的人民教师——做斗争,其实呢,不认真学习也不知道因此而考不上清华北大的是我还是他自己…
      孩子嘛,情有可愿的。
      开始上我的课,其他同学恐怕是觉得我气得不轻,也一个个精神抖擞的,听得很认真。
      有了他们的配合,课上得很顺利。上课内容竟然在下课前两分钟便提前完成了,便让他们自己做练习。
      一位女生站起来,问我不能做个自我介绍,这才想起来,来这儿上了两天课,都来得及介绍一下自己。在十班可能山茶和水仙早就把我大名散出去了,课间遇上了,4班人也都会“齐老师”、“齐老师”地叫。
      8班大部分同学都还不知道我姓甚名谁呢,便直接把齐诗两个大字挂在了黑板上。
      讲台下面正对的那个位置,是祁海的课桌,人不知哪儿去了,边收拾东西边思考,该如何对付这群中二少年们。
      回到办公室,竟然发现睡神在我办公桌上睡着了!这小子该不会是来找我道歉的吧?在一旁的高老师的位置上坐下,一直等到上课他都没醒,我竟然善良地没有叫醒他——反正他回去也是睡,止不定别的老师还得因为他上课睡觉而大动肝火呢。
      现在的孩子也不知道是为了什么,一天到晚累成这样,学校的课程表我也见过,课程的安排方面是完全没有问题的啊,可能是课下有下功夫好好学习吧。
      便让他好好休息休息吧,休息好了能少耽误几节课…
      全年级所有老师两个办公室,连我们实习老师都挤在一起,下班的时候还得继续装作认真工作的样子,等其他老师走得差不了才能离开。
      今天下班后,正在收拾东西,进来两位8班的学生,一位蘑菇头的女孩和一位带着眼镜留看西瓜头的男孩,两人手上拿看一小叠便签纸,走到我的办公桌边,小蘑菇先开口:“齐老师,今天上课的时候很抱歉,我们作为班长,没能组织好同学们上课时的纪律,惹您生气了,这些是同学们给您的,希望您可以愿谅我们。”
      嗯…很标准很规范的致歉语,如果不是看小蘑菇的脸都被憋得彤红,我大概是很难从她的这段中感受到任何的歉意的。
      我对她笑了笑,同样标准规范的回答:“老师其实也不是生气,只是今天看见你们上课时的状态不是很好,可能是刚放完小长假吧,老师可以理解,只是高中阶段的学习对于大家真的特别重要,你们自己懂得反思就好,类似的情况就不要再发生了,好吗”
      小西瓜小蘑菇疯狂点头。
      嗯…看未这两个班长还是很乖的,不错不错。
      “好,答应老师的就一定要做到哦,可别看老师温柔就欺负老师啊。”
      两个小家伙在反复保证后在我的提醒下去食堂吃晚餐了。
      将两位班长带来的纸条随手塞进兜里,我也该休息了。
      刚开着车出了校门,就接到张晨早樱的电话,说是出去喝酒,跟兄弟几个一起去热闹热闹。
      酒吧包间门一开,差点儿没给我熏吐了,咳了半天才稍微适应了点,烟味儿对于彼时的我实在有些呛鼻。
      张晨笑着过来给我拍了拍背:“至于么你,戴个眼镜儿真当自己是什么正经人儿了?”
      我拍开他的手:“去你的,我不戴眼镜儿是衣冠禽兽,戴上眼镜是斯文败类!跟我这谈什么正经人儿!”包间里的人都被逗得笑起来。
      我脱了外套扔给张晨:“帮爷收好。”张晨接过衣服顺手叠了两下,正准备往边儿上扔,突然又回头看我:“你刚说什么”我没反应过来,又重复了一遍:“帮爷收好啊,怎么了”
      张晨抓着衣服退了几步:“什么衣服啊,这么宝贝?”翻了下衣领,看了看标签“这也就你平时穿的那个品牌啊,又不贵,该不会是什么乱七八糟的小狐狸精送的吧?”说着还夸张地凑在领口闻了闻:“香水也是你的常用款,这瓶还是我上个月拿给你的那瓶吧。”
      其他几个…朋友——算朋友吧,认识的不认识的,不是王子公主就是王爷贝勒,吃顿饭就算正式建交了的狐朋狗友们又开始起哄。
      “四爷吃醋了,七爷你快哄哄。”
      “四爷,七爷外面有人了,你就从我吧。”
      “七爷,哪儿的小妖精啊?给哥儿几个带来瞧瞧呗…”
      我有些无语:“哪来的什么小狐狸精啊,爷有咱们家小四呢,还哪来的时间和精力去找小狐狸精啊!乖,别闹了,把衣服放那儿吧,兜里是工作上的东西,别弄丢了。”
      把张晨拉到沙发上坐下,环着他的腰把外套拿了回来,递给旁边一个侍应生。
      偏偏不知从哪儿来了个不怎么长眼的小0,嚷嚷着:“四爷,别信,七爷嘴里的话几句是真的?他说是工作就是工作吗工作上的东西怕看吗?拿出来给大家掌掌眼啊!”
      只是嚷也就罢了,手还快得不行,那孙子玩意儿竟然自己上手把我衣服拿了过来,还没等我出言阻止,一叠便纸已经飞落下来,四散飘零,桌上,地下,啤酒香槟里…
      我看向张晨,他对我摇了摇头,我知道他的意思,不是不信任我,只不过想表达他也不认识这个小少爷。
      我其实也没有怀疑他的意思,准确来说我不可能怀疑他,我不怀疑的也只有他:这么不上道的事不是他能干得出来的,但是这种事没个稳点的后台一般人还真干不出来。
      在座都是公子哥,我既言明是工作上的东西一般情况下便是关于公司的重要文件,所以能给他这个勇气的人,要么是知道我没在家里公司做活,而且想告诉其他公子哥我现在只是个小老师,不足为惧;再要么就是真和母亲的诗韵有什么利益上的纠隔,苦于无处下手,想在我身上碰碰运气。
      真他妈的扫兴…
      那小0惊呼一声:“天啊!这些都是情书吗这都什么年代了,还有人写情书!太土了吧,七爷还把这当宝贝,也太不够意思了吧,都不拿出来让哥儿几个见识见识!”
      说着伸出两根指头,太监似的捻起一张落进他面前杯中的便签,看了两眼:“这字儿真他妈的丑,我都认不出这是中文还是日文了。”
      手一挥,纸片被扔到地下,又捻起一张,读道:“亲爱的语文老师——天啊,七爷,这是您写给你语丈老师的吗你师生恋啊?”
      没等我回答,他又念道:“今天惹您生气了,实在是万分抱歉,我们保证似的事再也不会发生了,希望您能愿谅我们,祝您每天开快乐,高一八班王钰琪,2020年10月9日。哦,七爷的新工作是帮小学生写检讨啊?多少钱一份?这些怕是交不了工了,我把钱赔你?”
      包间里早就安静了下来,所有人看着他在那儿作,傻孩子作完之后还以为自己惊艳了全场,拉开钱包一堆红红绿绿的票子飞了下来,像是打算盖住那些白底黑格的便签纸似的…
      张晨在我手上按了按,示意我他来帮我找面子。我对他笑了笑,他的顾虑我知道,有的时候——确切来说是三年前,也就是我最狂的那一阵,别说像这样拿钱来羞辱人了,就他之前那样没经过我允许就动我东西就是要处以笞刑的,张晨绝对是怕我二话不说就上去把人家膀子卸了,想拦。
      唉,还真挺羡慕当年的自己的。
      “唉,这不是最近混不下去了嘛,躲到学校里实习去了,小兔崽子们太跳了,真是把人往死了气,气完人家又给你塞两张小纸条,你还不能说人家什么,给老子憋屈的啊…这下又让你们看到这些丢人玩意儿了,真是…还叫不叫人混了啊!”
      我说完,往张晨肩上靠了靠,抬起胳膊挡住了脸。
      张某抬起胳膊,顺势将我往怀里拢了拢,凑在我耳边小声道:“还有人能把你气到你没给人利利索索毁尸灭迹都是人家祖上积阴德了吧!”
      我瞪了他一眼,拢在他身后的那只手摸索进他衣服里狠狠掐了一把,继续靠在他肩上,听着其他人玩笑。
      “七爷还会生气呢”
      “七爷脾气那么好,小兔崽子怎么气着您的?”
      “我也想看七生气啊,你们谁今儿能气着七爷,爷有重赏啊!”
      “七爷别受那气了,实什么习啊,以后我养你,绝不让你生气!”
      听到儿,张晨开口:“唉,我一大活人坐这儿呢,小九你说话前注意着点啊。”我也坐了起来:“哈哈,姓崔的你听着没,咱家小四爷又要吃醋了!要养我也得小四爷养啊,你来养不真得当爷爷供着了么?咱俩直接还差着辈儿呢!”
      张晨又开口:“你这话说的,好像我没把你当爷爷供着似的…”
      姓崔号九那位又开口:“四爷,你都让咱家七爷受气了,还不肯把人让出来…哪儿有这么供爷爷的!你等着赶明儿我把那学校炸了给七爷报仇去!”
      张晨开口:“滚犊子,谁跟你咱家呢而且炸学校你确定是去给七爷报仇而不是‘公报私仇’?”
      崔九可怜巴巴地开口:“您就别再讽刺我考六门五门不级格的事儿了!又不是每个学生那么好运气碰上七爷那么好的老师的事儿了!而且我为了七爷已经拼尽全力让自己语文及格了好吗”
      张晨眨巴了下眼:“我媳妇这么好的老师自然是不每个人都能遇上的,那群臭小子遇上还不知道真惜…啧…不行,赶明儿咱给我媳妇找场子去!”
      其他几人纷纷附和,我瞪着他,他也盯着我,看了两秒后,单膝脆地:“老公我错了。”
      其他人又笑作一团,我没忍住也笑了:“你知道今儿啥日子么就赶明儿给我找场子去?”张晨顿了下:“什么日子?”
      “今天周五好吗?明天不用上班啊!不然我过来跟你们闹啊?而且你们也都二十好几的人了,不能稳重点啊!上学校是给我找场还是丢面去啊特别是你啊张某某某,我这么好脾气的人,学校那群小兔崽子是多长了两脑袋还是怎么着能给我惹生气了?我今儿就那么吓唬一下群小孩,谁知道他们那么兴师动众地给我弄这扯犊子玩意儿呢?”
      张某某某单膝脆地还没起来,拱手作揖:“老公说得对,老公最温柔了,老公压根儿就不会给那帮家伙惹您生气气的机会。”最后一声压得很低,也就我能听见。
      我笑了笑:“平身吧小四子。”
      “嗻。”
      富贵纨绔子之间从来不缺共同话题,香车宝马、游戏美人…很快包间内又成为一个封闭的,隐私的,充满烟草味与或真或假的欢声笑语的空间。
      玩累了,坐到一边看着他们玩,张晨走过来,坐到旁边,将我搂进怀里:“累了?”
      我“嗯”了声坐起来,被他拦住了:“累了就多休息会儿。”
      我挣扎起来:“小四,几天不见长本事了是吧?”
      张晨看起来有些紧张:“嗯?”
      “还记不记得是谁男人了?”
      看着他松了口气,躺进我怀里,我向他靠了靠,搂住他的腰。
      他抬头看我:“小诗,你这样我有点受宠若惊唉。”
      “毛线,得我专宠几年了,现在才想起些受宠若惊啊!晚了!”
      “大哥,你良心被大王叼走了吗专宠几年也说得出来满打满算才三年!”
      小时候在家,母亲不让养狗,喜欢小狗的我捡来的大王就一直在张晨家养着,都快老了,还被张晨养得肥嘟嘟的,我怕老家伙得什么三高蹬腿走了,张晨硬是说设事,喂猪似的一日三餐给照料得比照顾自己还细致。
      “嗯…大王是不是想爸爸了今儿跟你回去吧,回去看可儿子…唉,不对你别打岔!”
      张晨一脸委屈:“我说什么就打了?打岔的明明是你!”
      “我说是你就是你,别搁那儿娘们哪即唧的,我问你,你是不是着我干什么坏事了?”
      “没有,不可能,绝对没有!我对娘子的忠心日月可证,天地可鉴!”“心理学研究证明,下意识地多次否定一般都是骗人的,我还是召唤雷公电母来劈死你算了!”
      话音刚落,包间的灯忽然全灭了,包间门打开,一个插着蜡烛的蛋糕被推了进来,四周响起“祝你生日快乐”的歌声,我也跟着唱起来,拍着手偏头问张晨:“今儿谁生日啊你都没提醒我带个礼物…”
      张晨:“我。”
      “骗鬼呢你,你生日10月21号3+7,3×7。”说话间,蛋糕被推到了面前,我又不太确定:“真是你?我不可能记错你的生日的啊!还是说你今年生日有事,提前过吗?”他只是笑。
      直到一光打到我的身上,我才反应过来:“今天是我的生日啊!”正说着,张晨把我揽了一把,我转头去看他,一个温热的唇便这样贴上我的额头:“亲爱的,生日快乐!”
      耳边是大家善意的笑声、口哨声、尖叫声…
      挺开心的…
      拿起刀先切了块蛋糕,一大块,留给我和张晨,剩下的张晨分给其他人。
      蛋糕很甜,吃得很开心,还到不少礼物,大多是些摆设,就张晨的一支钢笔十几年没变过,因为我喜欢。
      后面又是打牌、喝酒…到张晨家时己近半夜。
      大王己不是很热情,太老了。我也是困得厉害了,匆匆洗漱完便打算休息。
      正往客卧走,被张晨拦住了:“今晚,睡我那儿吧。”
      笑着拍开他环在我腰上的手:“安得什么心不怕我酒后乱性啊!”
      “哈哈,巴不得呢!”张晨说。
      “说什么疯话呢!乖乖睡觉去。”我笑道。
      “嗯,晚安吻。”张晨凑过来。
      我配合地在他嘴角轻啄,却不想被他摁住了脑袋,还没反应过来,他的舌己长驱直入…
      随他吧…
      快要喘不过气来,脑子已有点昏,才被放开。
      “嗯,长本事了啊,吻技不错。”
      “嗯,咱俩彼此彼此。”张晨一把把我扛起来,扔,哦不,小心地放在主卧的床上,又要凑上来,被我一巴掌挥开…
      “别想,老实睡觉。”张晨也耍流氓:“那你也别想老实睡觉 ”说着就上手来挠。
      其实我腰也算不上有多敏感,只是张晨那双手…嗯,很好看的一双手。鄙人才疏学浅,或是地球人类还未进化到创造出一个样美好的词的境界,总而言之,言而总之就是好看,简单粗暴的好看…这双好看的手,如果拿来干点儿什么煽风点火的事儿那还了得!我窜到被窝里,抓住他好看的手咬了一口:“嗯,很乖嘛,还用得我上次推荐的奶香味的洗手液嘛,对手很好吧,你瞅瞅,白白胖胖的。”
      “胖!良心呢大王,你又偷吃了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张晨压到我身上二人之间不过隔了层薄薄的夏凉被。
      大王屁颠屁颠跑过来,见没什么它主人所说的吃的,又跑了回去。
      我躲在被窝里乐呵了半天,身上火气消下去,问张晨:“还睡不睡了?困得不行了。”他无可奈何,钻进被窝里,老老实实躺着。
      许久,久到我差点睡着,我才听到一句:“小诗,我喜欢你。”
      也许里真的快睡迷糊了吧,我:“嗯”了一声,翻了个身,挤到他旁边,拉住那双好看的手。
      他用下巴蹭了蹭我的头,闭上眼时,可以感受到一些睁眼时看不见的东西,比如,他在笑…
      这一夜,睡得异常安稳,他知道我想听见什么,所以他深思虑后说了,学了我的方法,给大家都留了条退路。
      他说:我喜欢你。
      嗯…或许不像爱样浓烈深沉,但在我与你在一起的日子里,我会一直对你好。
      嗯…或许不像爱样浓烈深沉,所以也许不是非你不可,如果未来,你有找到自己深爱的另一半,你可以离开,不需要有什么愧疚,只是在那之前,你或许可以试着和我在一起,我会对你好,无需回应。
      张晨啊,很好的一个人。
      张展早樱,很好的一个男孩子。
      也就是个孩子…
      我狂的时候他会陪着我狂,我敛的时候他陪着我敛。
      十几年的兄弟了,一直就这么过来的,玩笑、玩闹争吵…就这么一直下去也挺好,无非就是找个人,过一辈子。
      一辈于啊…
      还是再想想吧…
      别耽误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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