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飘絮》原怀殷

2、第一章 抚养（1）

　　关于抚养原怀殷的这个问题，钱夫人在生前就早已嘱托过，交由李老夫人抚养，但原仲先思来想去，感觉还是不太妥帖。
　　他自觉得此事十分难办，便到李老夫人处，商议此事。

　　李老太太此时正靠在床头板上，她头戴一抹乌纱红棕缎的抹额，脑后是用一个银簪盘起来的简单发髻，手端一碗苦药，用瓢羹一匙一匙的舀起来，不紧不慢地喝着。
　　“老太太。”原仲先问候道。
　　“近日可还好啊？”李老太太用瓢羹又舀起一匙药汤，又喝了一口。
　　“谢老太太关心，儿子近日康健依旧。”
　　“说吧，今日到我这老婆子处究竟为何啊？”她将药端起来，站在一旁的方妈妈接过药碗，站在床沿边。
　　“儿子今日前来，是为了和母亲商议，怀殷的抚养之事。”他站在床前大约两米处，明明有椅子也不坐。
　　“儿媳生前说过，怀殷要交由我这个老婆子抚养，可我这个老婆子，年过半百，怕是不行了啊……”李老太太靠在床头，做绝望样。
　　原仲先干笑道：“母亲说笑了，可这个笑话不吉，母亲以后还是少说吧。”
　　这两个母子干笑着，一时半会儿都没有人开口。

　　“怀殷生母钱夫人才去世，你也不便在这时续娶，免得别人对你多加议论，可我老婆子年纪也大了，操不得一个小孩的心。”
　　“所以……母亲认为？”
　　“府里还是有一些没有孩子的姨娘的。”李老太太缓缓道。
　　“便是要在府里没有孩子中的姨娘中选一个，暂为抚养？”

　　李老太太没有讲话，保持沉默，她伸出手，示意着什么。方妈妈立马把手里的汤药拿给李老夫人，李老夫人拿起来，一勺一勺反复舀着汤药，就是不喝。
　　原仲先见状，把自己刚写好的长篇大论的腹稿给活生生咽了回去，他晓得，要长话短说了。
　　“母亲，那些姨娘有的是打小就被卖进府的，多半没什么见识，大字也不识两个；有的身子骨不行，一年光是喝药就占了不小的开销…这些女子，如何能抚养正室嫡妻的孩子……”
　　“所以。依你所见，是要叫我这个老婆子独自抚养她了？”李老太太将汤药一手端放在床铺上，眼睛正视着这个三十多岁的男子。
　　原仲先一听老太太之意，直呼道不敢，把头低的更低了。

　　老太太无语。尽量保持和颜悦色道：“我看姚五姨娘就很不错，虽是侍妾，可到底也是大家出身，只不过是家道中落了，想必学识和眼界定不比一些官员之女要差…”她还有后半句没说完，就被打断了。
　　“可她身子骨差，到底……”虽然这个声音小，但足以能让人听到。
　　李老太太似乎带着怒气般叹了口气，继续说道：“就算是她身子骨差，但也好比给那些粗俗侍妾。难道以她的涵养，不足以养嫡妻之女吗？”
　　李老太太看着他这个好没样的神态，已经不想再说话了，她甩甩手，草草的叫他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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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还有后续，大家别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