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篮球 ...
-
中午的时候，我拿饭卡去食堂吃饭。我简单地吃了几口，发现实验的饭简直不是一般的难吃。我艰难地把最后一口饭吃完，然后跟同学出去打篮球。
去篮球场，看见有很多人。如果我们不抢场地，就根本没有地方打篮球。
我右面那个哥们，小麦色皮肤，寸头，叫徐睿，用胳膊肘碰了我一下，：“抢不抢？”
班长郑硕，拿着球说：“派个人先问问他们？”
我低头，看一眼他手中的两个篮球，说：“班长，班费还没有，你自己掏钱买的？”
郑硕点点头，我拍了一下他肩膀，说：“交个朋友。我叫顾承宇。”
“嗯，我叫郑硕。”“我知道，你不是刚选上班长么。”我对他笑着说道。
对面场地高年级的有很多，我四处张望了一下，发现在不远处有一些高一年级的学生。因为只有高一校服的颜色是浅蓝色的，而高年级是深蓝色，所以能分的很清楚。
我上前一步，拉住一个正要传球的人，说：“哥们，你们玩了挺长时间了，给我们让个场地，也让我们打会呗。”
那人把我的手扯掉，不耐烦的说：“你等会再说。”
你丫的我他妈好好跟你说话你爱搭不理是吧？
忍住。
我对自己说，还要场地呢，为了大局利益，别发火。
我站在界外站了一会，半天没个人理我，都自己打自己的，把我们班这几个人当空气。
郑硕在后面和稀泥：“要不等会吧，他们可能还没打完，直接要场地也不好。”
徐睿在我旁边一甩手：“他妈的等个屁啊，凭什么这场地就是他们的了？”场地中有个人听见徐睿说这句话，回头，挑衅一般地朝他晃了晃中指。
徐睿一下就冲出去了，劲大的把我的肩都撞得发酸。
他直接把对方的篮球打掉，仗着身高优势，揪着他领子喊：“他妈的赶紧给爷滚！这场地他妈的是你的啊！好好跟你讲你他妈还装逼不理人是吧！”
我看那个人拳头握紧，暗道不好，刚想冲上去，结果徐睿先一拳打在那男生的胸口。
对面那个班显然不干了，眼看着他们要冲上去报仇，场地这事要泡汤，我上前一步说：“草你们这帮sb，是四班的都冲上来打！”
郑硕在后面拽了我一把，我没管他，直接扑在和徐睿打成一团的男生后背上狠狠地往后揪他脑袋后面的头发。他回头破口大骂：“艹你妈——”
徐睿说：“让你占场地，你他妈再装逼个试试！”
我把那个人踹翻，撩起袖子准备好好大干一场，突然脖子被人从后面攥住，拎起来，力气大得很，都快把我喉结掐紫了。我握住那只手回头想看看哪个孙子从背后偷袭我，看见一张笑得阳光灿烂的一张脸，校服里面套着一件白色帽衫——这他妈不是那个往自己水杯里倒混合物再冲掉的那个sb么？
他把我拉开，退后一步，客客气气的说：“都是同学，我们把场地让给你们，就别动手了，行么？”
我是个脾气好的人，他这么客气的一说，我怎么还能不答应呢。我说：“行，你刚刚掐我脖子掐狠了，给我好好道个歉就行。”
没想到他脾气还真不错：“对不起了，我下手重，没控制好。”
我白了他一眼，转身走过去把徐睿几个人拉开，回头跟郑硕说：“场地他们让开了，咱们打篮球吧。”
我们玩的很开心，而且都很规矩，不脏。就是徐睿扔篮球像掷铁饼，好几次没把我手撞掉。
其中还有个人叫林晨，高高瘦瘦的，运球总运丢，一转身球去哪了自己都找不到。每次我都等他传给我，明明都跑过来了，结果球被运丢了，我们就给他取了个外号叫“魔术师”，就是因为他这手把球变没的本事。他听到外号反而笑得很开心。
我们的友谊就这么简单地建立起来了，一起打一场篮球，以一个班级的名义打一次架，就混熟了。可以勾肩搭背，可以推推搡搡，开各种无伤大雅的玩笑。这种关系建立的时间很短，却可以维持整个青春，甚至一辈子。
这就是男生之间的友谊。
就这么简单。
午睡音乐响了，大家都跑回教室午睡。我发现郑硕没走，在篮球框下面徘徊，好像在找什么。
我叫他：“大硕，午睡铃响了，快回去吧。”
他抬头，眉头紧锁：“我今天明明拿了两个球，放在篮球架下一个，上面还用马克笔写了班级名字，怎么这么一会就不见了？”
“不能是丢了？忘了放哪了？”
“不可能。”郑硕斩钉截铁地说。
我眼前突然浮现出一张笑脸。
妈的瞬间就想通了。
谁能无缘无故偷你篮球？
我对郑硕说：“大硕，不用想了，肯定是那帮孙子干的，等咱们调监控找证据跟他们要去。”
郑硕说：“我看了，这没有监控。”
我怔了一下，说：“等着我拉几个人，把他们班给掀翻了，看他们能藏哪。这他妈偷篮球是道德问题，我都知道肯定是哪个sb想出来带头干的。”
就是那个弄水杯的sb。
郑硕说：“别闹大了，刚开学，捅到老师那不好。”
我想了想，没回答。
中午睡觉，我憋着一股火，前排唐帆还一直在往后顶我，我的桌子比我哥往后一大截。
我拍她：“姐，你往前挪一挪，我这都被你挤没地方了。”
唐帆还没理我。
我用脚推她的椅子，不知道她是故意的还是就那么沉，竟然一点都没动。
我看着我的桌子和我哥桌子的差距。唐帆都快要变成我哥同桌了。
我说：“姐你减减肥吧，要不就做点塑形操，你这后部的尺寸和你身材的娇小不成比例啊。”
她还一点动静都没有。
我睡不着，我就悄悄往后挪，给自己腾出点地方。我后座是个女生，戴个眼镜，挺文静的，叫戴萱，还没睡，在那做题。
我挺惊讶的：“这中午午睡你还做题啊，不困吗？”
她说：“你不知道，像我这种学习不好的才要这样努力学呢。”
我想，放pi，别装了，考上实验了学习还不好。
她接说：“我初中班里的学霸斐章，学习那么好还天天不午睡呢，像我们这种学习赶不上他的，不这样学会被甩的越来越多的。”
我心想，斐章是谁啊，值得你崇拜成这样。
我问她：“一会有人检查午睡情况，你就不怕被发现？”
她摇摇头。我把椅子往后挪了挪，说：“我前座挤我，你也不睡，能往后点让我有个地方睡觉吗？
她往后了一点，我终于有了比较宽松的位置，可满脑子都是篮球的事。再加上唐帆这么一折腾，我一点困意都没有了。
我心里正盘算着怎么让那个sb跪下来对我叫爸爸，中午起床铃就响了。
我看着我哥慢慢睁眼，看着唐帆的脸露出诧异的表情，回头看看我，再回头看看唐帆。
我对他笑：你他妈终于想起我了，中午你跟一小姑娘脸对脸睡一中午你知道吗？
唐帆也终于醒了，我拿起新发的数学集合卷拍她的椅子，怒意还没发泄，她就把我的数学卷抢过来扔在我桌子上：“你看看你哥，再看看你，能不能温柔沉稳一点？”
这句话他妈就是对我的最大侮辱。
我看着我哥压抑着的上扬嘴角，觉得我就要气爆了。
我们班班主任是一个老头，和和气气的，穿着一件灰西装，教我们化学。
但根据我的经验，这种老师就像木头一样呆板，若是惹上了能有大麻烦。
所以我挑了个时间——放学前的那一个小时。
我问郑硕：“你知不知道跟我们打球那个是哪班的？”
“好像是八班。”
“大硕你等着，一会就把你的篮球要回来。”
“你确定是他领的头？不是别的班偷的？”
我说：“肯定是他。”
终于等到晚饭结束。
我和郑硕上到二楼，走到八班门口。
那个sb刚好出来，校服里面套着白色帽衫。
我说：“别藏了，拿出来吧。”
他愣了一下，从兜里掏出一部手机，放在我张开的手心里。
我也愣了一下，左右看了看，然后淡定地把它揣进衣兜。
我说：“别装，还有。”
他想了想，又掏出一部一模一样的手机，直接塞到我另一个衣兜里：“没收多长时间？什么时候还给我？”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篮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