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保护我方兄长！》没米下锅

56、我哥鬼城冥王32

　　西冥的天总是黑得格外的快。夜幕低垂，星沉四野。
　　一只体型小巧的云艇，航行在西冥夜空中，头顶烂漫星空，俯瞰乌沉大地。

　　灵析站在甲板之上，面色平静，墨衣猎猎，直视前方。

　　“绕开那里。”
　　他并指如刀，点向斜前方四十五度角处。
　　言谈举止之间，不自觉露出一丝久经上位者的威压。

　　小胖旋即转动舵盘。

　　“可以啊包子头，越来越霸气测漏了！”
　　楚剑腹部包着厚厚的绷带，躺在轮椅上调侃他。

　　灵析失笑，摇摇头，“楚兄，你怎么一如既往的喜欢拿在下开玩笑。”

　　夜风吹到人身上，暑气尽去，遍体清凉。

　　楚剑看指向刚才灵析所指的方向，好奇的问道：“那里有什么，为何绕开？”

　　灵析回道：“冥渊。”
　　“冥渊之上，飞鸟不渡。既是喷薄的焰口，也是吞噬的旋涡。”

　　“冥渊？怎会如此耳熟？”
　　楚剑拧起眉毛。

　　“冥渊在灵界，是少有人提起的。”
　　“楚兄可想听听？”灵析缓缓说道。

　　云艇下，荒凉广袤的西冥大地恍若被撕开一条深不见底的幽暗裂缝，黑暗中，无数灰烬一般的物质随着气流从幽深裂缝中不断向上喷涌。裂缝周围，草木不生，周围的地表被这灰烬沾染成了死寂的黑色。

　　灵析接住一片纷扬的灰烬，覆手，那灰烬缓缓掉落到甲板上，一缕煞气黑雾从中逸出。

　　那冥渊裂缝形状狭长，气息诡异，深不见底，所在之处，鸟兽不近，生机寂灭。

　　望着西冥大地上这幽深的裂缝，楚剑突然脊背一凉，猛然间产生一种从未有过的心悸感……
　　一种极其不好的直觉，如阴冷的毒蛇一般，攀缠而上。

　　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幽暗的地底深处，透过这狭窄的裂缝，不怀好意的窥视着世间众生。

　　楚剑呼吸一滞，轻放在扶手上的手瞬间攥紧。

　　灵析并没有注意到楚剑的异样，他兀自开口。

　　“冥渊，共有十二口，此处只是其中一口。”

　　“冥渊十二口，都位于西冥之内，分别由西冥十二城看顾。“西冥”这个地名，最初也是由冥渊而来，意为极西之处，冥渊所在之地。”

　　“上古时期，天地之间，也无灵气，也无煞气，异兽横行，人族衰落。后冥渊十二口齐齐喷发，冥气逸散，毒杀万兽，唯人族因大巫占卜预警，躲至乾元大陆至高的五座山峰，这才得以幸存。”

　　“数年之后，冥气分化，轻者升为灵气，飘逸轻灵，逸散天地之间，重者降为煞气，厚重沉钝，沉降低洼之处。”
　　“人族便引灵气入体修炼，获得移山填海之威，从此大兴。自那一场浩劫后，仅存的异兽妖类皆为下等，再不足为惧。”

　　楚剑眉头越皱越紧，“这不巨型活火山吗？”
　　他问道，“为什么阙灵山教科书上没说这个？玄虚山也没说过这个，我们的通识课里提到过冥渊？我怎么半点印象也没有！”

　　夜风中，灵析墨发翩飞，他望向浩瀚星空，声音清朗。
　　“灵界主流认为，十二冥渊受天道所控，天道要人族兴，妖族灭，故此借冥渊斩妖族，又赠与三界以灵气，让人族得以修仙长生。人族万物之长，天道宠儿，冥渊自然是不足为惧。”
　　“大抵是如此，通识课里便没有关于它的介绍。”

　　楚剑陷入被震惊过后的恍惚，他喃喃道：“人族受益，机缘巧合罢了。”
　　“它要喷，要爆，人族还能再得益不成。上古时期人族稀少，如今人族遍布乾元大陆……我天，灵析！我此刻有种要命的感觉……”
　　他无力的望天，“你知道墨菲定律吗？我感觉，这冥渊，它要爆……”

　　灵析意味深长的笑了笑，安慰道：“虽然冥渊深不见底，人族大能们曾用尽所有手段，也无法堵住。不过冥渊自那次喷涌后，沉寂百万年，谁知道它会不会永久沉寂下去呢？所以楚兄不要杞人忧天。”
　　“对不知会不会落下来的颈上悬剑，最好的方式，就是淡忘它，装聋作哑，假装无事发生。数百万年来，我们的先辈，不都这么过来的吗。”

　　楚剑没有接话，他被颠覆了世界观，随后望着船下稀薄云海，乌沉大地，诡魅冥渊，陷入了无法自拔的焦虑和世界末日的迷思中。

　　灵析同样一语未发，静立在甲板之上，夜风吹得他墨衣猎猎。
　　他望着天际，目光遥远而没有焦距，仿佛在透过眼前的一切，看着什么渺茫未知的东西。

　　下一刻，他微微拧起眉头。
　　因为耀罗在他的脑海中破口怒骂，声音超大。

　　“你要去哪里？”
　　“荼离，你长本事了！！”
　　“你多大岁数了你离家出走！你和楚剑在一起，他们骗你走的对不对？你给我回来！”
　　“你给我滚回来！！”

　　“我的话你半句听不进去，外人的话你心悦诚服……”

　　“我才是你亲哥！！！”
　　“我才是你血脉相连的大哥！！！”

　　他想必真是气极了，在这万米高空，灵析都能隐隐感应到自家傻哥胸中那强烈的不甘与得而复失的熊熊怒意，以及恨不得手撕楚剑的深重恨意，还夹杂着当初没有顺手杀了楚剑的强烈后悔。

　　灵析没有开口。

　　暴怒过后，步耀罗似乎深呼吸了几口气，强自压抑住心中怒火。

　　良久，耀罗才平复下来。
　　一片静默中，他说道：“你是不是在怪我。”

　　灵析声音平静的说着火上浇油的话：“我恨你。”

　　“你……你恨我？”
　　“荼离，你说你恨我？”
　　“我的亲弟弟，说他恨我？”
　　耀罗停了半晌，他不明白的一字一句重复，一遍是不敢置信，两遍是失魂落魄，三遍是讥讽苍凉。

　　“我不救你，你就死了。”
　　“却煞丹药如鸩毒，你再吃下去会死，饮真魔血必须心有执念心甘情愿，不然会疯。你知道我为了你做了多少吗，荼离。我每天都不敢歇，未及弱冠就击败相昱爬到升卿城主的位置，从此之后步步为营一步也不敢退。我为你筹谋了多久，到头来，你就是这么对我的？”

　　他的声音委屈，“我也会痛，我也会难过。”

　　“荼离，回来吧，算哥哥求你。”
　　“‘灵析’这个身份已经不能用了，你现在是一个魔修，身上的伤也没好，在外面，会受欺负……”
　　“回来，回哥哥身边来。”

　　灵析冷声道：“我不会再回来。”

　　耀罗的声音一软，他忙说道：“不回来，不回来也行。”
　　“你要去哪里，告诉哥哥。让哥哥知道，不然我始终咳……咳咳……咳……”

　　耀罗的声音突然弱了下去，一咳就停不下来，咳嗽声里，带着闷钝与虚弱。

　　灵析眉头一皱，“你怎么了？”

　　“咳咳……没什么，就是……嗓子不舒服。”耀罗遮遮掩掩的解释。
　　他不知道他的这句话多么心虚

　　“你受伤了，谁干的。”
　　灵析一下猜到耀罗负伤，心中顿时升起一股无来由的怒火。

　　耀罗看没办法遮掩，这才和盘托出。
　　“介鳞城叛乱，有人暗算，我受了点轻伤。”

　　他又咳了两声，自嘲的说道：“你看，哥哥也不是那么强大，不是什么都可以做到。有的时候，也会失手。”
　　“受伤的时候，总会很想你，就像以前一样。这些年来，我们都是相依为命，你走了，我不习惯。”

　　“大殿空下来了，好安静。”
　　“我很想你。”

　　他的声音弱下去，浸满虚弱和思念，他再也没有提让灵析回去，也没有再问灵析的去处，没有拿往日的付出要挟灵析必须如何如何。
　　他只是低声的说着心事。

　　他从来没有这样。

　　强者的示弱，总是令人格外动容。

　　然而系统无情揭穿了一切：
　　【你哥先前手撕五城高手，脚踩十方魔帝，一刀断海，信手焚城，把禹疆城主的胳膊掰下来当武器，打折了昊启城主的腿，又一挥手扒了蛮牛城主的头皮……】
　　【他自个儿毫发无损，牛逼得很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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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灵析面色一冷，厉声道：“苦肉计一向很好用吧，哥哥。”
　　“你的弟弟不是傻子。”
　　“我此一去，便再也不回来！”

　　“我没有，荼离……荼离你听我……”

　　话还未说完，灵析就彻底断绝和耀罗的感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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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翻过却邪山脉翻滚不息的云雾，云艇进入到了灵界。
　　经过三天三夜不歇的航行，当云艇冲出一片绵密的云层，一座悬浮的空中岛屿出现在众人面前。

　　云瑶挥散引路烟丝，长松了一口气，“到了。”
　　“这里就是云上巫家。”她对灵析说道：“也是你母亲的家。”

　　“我的母亲？”灵析疑惑的重复。

　　“对，你的母亲，巫稷雪，巫家上一任的女巫祝。”
　　她叹了一口气，看着灵析的眼神有些心疼，“安顿下来，我给你慢慢说，先上来吧。”

　　云艇已然靠岸，一众灰袍使者静立在旁，有人给云瑶与灵析呈上灰袍，引着他们往一处殿宇走去。

　　楚剑和小胖站在码头上想要跟过去，却被人拦下来。
　　小道上，云瑶停下脚步，转过身对他们说道：“楚剑，你们不是巫家的人，按例应当到规定的地方等候，不能在岛上随意行走，这是岛上的规矩。很快有人引你们去休息的地方，你们跟着去便是，这里有我陪着灵析，不用担心。”

　　楚剑不服，“什么破规矩，那灵析也不是巫家的人，为什么要跟他们走。”

　　“小公子自然是巫家的人。”
　　身侧的某一个灰衣使者开口说道。

　　“楚剑，你肚子上这么大个洞也消停不下来是不是，你有完没完。快跟着去休息，我晚上带着灵析来看你。”
　　云瑶看着楚剑脖子一梗好像又要嚷嚷，真想一脚把他踹出去。

　　楚剑还想辩一辩，小胖却已经憨乎乎的推着他的轮椅跟着灰袍使者往反方向走了。

　　“小公子，这边。”
　　一个灰袍使者的声音唤回灵析的思绪，他才将依赖的目光从楚剑离开处缓缓收回。

　　他的面前，陡峭的石阶一路向上，直入云端，消失在一座宏伟的宫殿之前，。
　　人站在这石阶上，显得无比渺小无力。

　　灵析低下头，像是怕冷一般，缓慢拢紧身上的长袍。

　　“走吧灵析，我带你去见巫觋，他温和慈祥，你的母亲也曾师从于他。”
　　云瑶温声劝慰。

　　灵析闻言，便抬起头来，那双温润的眼眸望向云瑶。

　　云瑶顿生怜意，她摸了摸他的头，“别怕，灵析，我就在你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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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小番外
夜风轻拂，月凉如水，云艇飞驰在浩瀚星河之下。
云艇回到灵界，必经三处冥渊。
宿主靠在窗户上，一俯身，便可见远方冥渊，丝丝缕缕微薄的灰色冥气蒸腾，上古生物的骨灰冲天而起，飘飘扬扬又落下。
十二冥渊，每一个一年到头都是这幅要死不活的样子，连续了几百万年。谁知道它们竟然会突然有天跟商量好了一样，联起手来给乾元大陆人族妖兽来个激情烟花秀，炸成个连环十二响。
三年之后，乾元大陆除去五座高峰上还有一些活物，整片大陆，人兽死绝，枯骨成山，就此成为死地。
宿主葛优瘫在榻上，毫无形象的抖着脚，吨吨吨的吸着奶茶，安逸到翻白眼。
那画面太美，系统简直没眼看。
系统欲言又止：【做做任务，走走任务线吧大哥。我求你，世界都要毁灭了，你不要再浪了，再浪，我们真的停尸房里打麻将了。】
宿主抠了抠自己的咯吱窝，懒洋洋的说道：“哎呀，我这不在走任务嘛！”
系统暴躁的抠着自己的脑壳：【你去云上巫家干嘛？我就问你演那么多戏干嘛？云上巫家甚至在委托者的任务清单里都没有姓名。】
宿主闻言，先是一笑，随即，表情逐渐沉重起来。
他凝望着远处的冥渊，沉声说道：“系统，其实这个任务，根本不应该交到我们手里，知道为什么吗？”
【为什么？】
“这根本就不是个简单的拯救兄长的任务，甚至向我们提出委托的灵析，从严格意义上讲，他也并不是纯粹的一个人类。”
“他已经变成世界意志的化身或者说载体。”
宿主扬了扬眉，“此方世界撑不住了，借他的口寻求外援，化解危机。”
他深深吸了一口奶茶，叹道：“这种重量级的任务啊，怎么可能交给我们这种小菜鸡啊。”
【喔，说得好像有点道理……】
系统反应过来，呆呆的点头：【怎么会这样呢？】
宿主眸色一暗，“只有一种可能……”
他邪魅的勾起唇角，“我已经，被发现了。”
【宿主……】
系统凝视着往日那个嘻嘻哈哈的宿主，他此刻歪倒在榻上，眼神凛冽冰凉，手里端着个奶茶杯轻轻摇晃，晃出了品茗顶级红酒的气场。
他漫不经心，可一个抬眼间，那不经意泄露的神光，竟然有那么丝君临天下的霸气。
这还是它认识的那个宿主吗？
难道宿主，有其他什么不为人知的神秘身份？
系统小心翼翼的问道：【被发现了什么啊？】
宿主轻蔑的笑笑，豪放的将手中奶茶一饮而尽。
然后一脚踩到窗边上！
猖狂而不失浪荡，风骚而不掩霸道的，缓缓将耳畔碎发单手抹到发顶，转头邪魅一笑。
“当然是本人的绝世才华！”
系统之前的震撼顷刻化为乌有，它就当宿主放了个屁，翻着白眼走了。
“哎……哎系统，你别走嘛……”
宿主尔康手，一脸委屈。
“你看我演完嘛，系统……系统……”
“我……我还没演完呢……”
【没那兴趣，你自个儿玩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