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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第 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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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目前的情况:
1.有着丹尼丝祝福的花环get√
2.丹尼丝和普西的double微笑get√
3.钱包越发空虚get√
不过没关系,刚刚和丹尼丝约好在第二天公园碰面一起去喝茶,相信我今天肯定找得到工作。我面无表情兴致勃勃(?)地继续自荐。看来这就是主管曾经说过的buff呢,果然可以让人精神振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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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依然没找到工作。
我依然没找到工作。
我依然没找到工作。
酒店一晚435.85里拉,丹尼丝的花100里拉,然而我的钱包里只剩下1028.3里拉,看来那天夜晚的房间是用‘我’的钱开的,渣男。
算算只能再住两晚酒店了,我思考了下公园长椅的舒适程度及然后在3s内放弃了,按按胳膊按按肚子按按脚,深深叹了口气。
“喂!那边的女人给大爷我过来下。”
女人?我转头,看见一个很丑的土矮挫,没错,以我171的身高可以俯视的那种矮。“请问这位土矮挫,你是在叫我吗?”啊,不好,说出来了,不过也是事实。
“什么!?你这臭b**ch忘了对本大爷做了什么吗!”啊,生气了,还不停指着脸上的纱布绷带和露出来的印子。
我托腮,总觉得有点眼熟,但是这张脸也太丑了吧,我应该没见过这么丑的人的记忆。
嗯,不认识呢,那就和我没什么关系了。
汐华郁小姐现在要继续伟大航路了可没时间陪丑男玩「是你是你诈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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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汐华郁小姐又被拦住了。
看着前面这群手上不是拿着棒子就是小刀和匕首的混混,我思索,自己这张脸是不是看起来很好拦?
嗯?等等。
我把包包背起来空出手开始掰手指。一根,混混流氓;两根,长得丑;三根,满口粗鄙之语。哦——是那天让我发泄情绪的人啊。
“真是很抱歉,把你这个发泄玩意儿忘记了,对此我感到很痛心,但是个人认为也有你长得丑所以我记不住的原因。”很有礼貌地道歉是主管告诉我的社畜守则之一,今天也好好遵守了。
不过,瞄了眼东西头上不断冒出来的蒸汽和他绷着青筋的脸,我想没有必要这么感动的。
“谁tm感动了草你这个臭婆娘!小的们给我上!要不是老子左右手动不了就亲自把你这张好看的脸碾在地上摩擦!”啊,原来我说出来了,我恍然大悟。慢半拍捂上嘴。
“嘿嘿,看来你还知道什么不能惹,现在还不算迟,给马伊尔大爷跪下认错并且舔大爷的鞋说永远是我的母狗,本大爷就原谅你,不然……”这人莫名让人感觉有点倒胃口,舔了舔香肠嘴,我敏锐感受到那股让人想吐的视线在我身上来回流转,恶。马伊尔努嘴指着旁边肌肉小弟手上的棍棒,“我可保不准你这张脸会怎么样,毕竟……你可是惹了X组织啊哈哈哈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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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把包包轻轻放在地上,扭动肩膀,活动下手腕,骨头之间互相摩擦碰撞发出咔哒的清脆,然后踮着高跟轻盈一跃,庆幸我还没有忘记身手,这个身体也还算是牢固。虽然不知道为什么总感觉有点不适应,但没关系。用左膝盖最坚硬的部位重重一击准确命中了正狂笑着的马伊尔的面门。咔嚓。
嗯……听声音,应该只断了鼻梁,碎了左脸骨的二分之一,右脸轻微骨裂,没有伤害到大脑,意识还清晰。那么……
先手一发将马伊尔的伤口再度撕开,温热的红色液体从绷带遮掩的地方涌出,滴滴答答地顺着他凹凸不平的粗糙的脸往下流淌,雪白的绷带一下子被染上鲜艳的色彩。“咿!咿呀!啊啊啊啊啊啊啊!”哦呀,看来已经感受到痛楚了。我从容不迫地用右手掐住马伊尔的脖颈快速收紧让他只能发出嗬嗬的气音,左手把紧身的包臀裙微微向上提拉了一下,露出大腿上缠着的小刀并扯了下来。
仅仅三秒,这个本还在得意洋洋想入非非的男人就被郁挟持住并且开始鬼哭狼嚎。
“......噫!噫!噫!”他又一次涨红了脸,不过这一次可不是因为生气了。
我稍微放松了下力度,让他勉强能够呼吸,转而把搁在他脖子上的刀往里进了点,血丝开始渐渐蔓延。阿拉,真是可爱的反应。看着他像被解剖被打了麻醉的青蛙一样僵硬得一动都不敢动,面色一下子从红变成苍白。我微微眯了眼,嘴角平直拉成一条线,歪了个头,“你们,还不让开吗?”我的脸色并不能算是健康,带着些许刚出院的病人的苍白,黑色的长卷发紧贴在我的脖子和脸上,看起来像是从电视机里爬出来的贞子小姐。我被自己这个想法差点逗笑。
不过看对面那些小屁孩的样子,是不会有人理解到这个笑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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靠着擒贼先擒王的策略,我把马伊尔用来威胁其他混混得以成功逃脱,不过时时刻刻抓着一个大胖子还要动不动用刀来割几下实在是不便,各种意义上都给我造成了很大困扰。比如,无论走到哪里,游客和当地居民眼里的我就是个用利器挟持□□的危险人物。
在脱离了马伊尔那些软蛋的部下后,将他拉扯到了昨日自己路过的港口处。
港口的确是个美丽的地方。只要站在这里就可以仰望整片纯粹湛蓝,看着悠悠淡淡的云迷离在蓝色中与它融为一体。迎接大海,迎接阳光,听着游轮悠长的鸣笛,视线不由自主追着从船舶排烟管流出来的灰白延续到海岸,延续到那不勒斯港口附近独特的红色屋顶上。
“这么美丽的地方……可真是不错……”我不禁喃喃自语,眼中倒映着一大片的碧蓝。
马伊尔以为我带他来这是打算放过他了,哆哆嗦嗦地把手指放到他脖子那搁着的小刀上。“婆…婆娘……”刀锋深入渗出滴滴血珠,“不!不是!……这位美丽的小姐…是我有眼不识泰山,求求你放过我…我保证以后绕着您走,对对!我还会给你大笔大笔的钱,向神发誓。”
“哦?那放过你岂不是对我有好处了?”我微微挑眉,“你的钱包在哪。”
“钱,钱包?您要钱包做什么……”
我直接踹了一脚过去,“在哪?我不想问第二遍。”
“咿!在我衬衫的左口袋里面有3000里拉请不要打我!”
将他全身上下的钱和可能派上用场的东西洗劫一通后,我松开了从后面扼住他喉咙的手。马伊尔一下子没站住脚趴倒在地,出的冷汗把他后背衬衫全部打湿了,瞳孔颤抖地收缩着。
太好了!……我躲过一劫了,这次踢上铁板了,没想到这个外来的b**ch竟然这么快……呵呵呵呵,你没有把我.干掉就是最大的败笔,看我不向组织报告,带更多人把这个女人尽情蹂.躏!……
马伊尔背对着郁,被挡住的脸渐渐开始狞笑,想到下一次新仇旧恨一次算他就快笑出声来,那份可以欺负弱者滥杀他人的快.感把他刚才的恐惧和求饶全部压在下面,熟悉的情绪主导了他的整个大脑。
然而那份笑容却被停住了。
“为…为什么?……”
“你……不是放过我吗…………”
鲜血从马伊尔的左胸处不断流出,他的生命力也在不断流逝,直接倒在了地上抽搐着,那把小刀虽不长但足以将他的心脏穿透,疼痛让马伊尔甚至忘记了呼救。我没有回答他,抽出小刀在他衬衫干净的部分擦了擦,数数手中的钱,随后一脚把马伊尔踢落港口便头也不回地走了。
汐华郁感到疑惑不解:我有说放过他这句话吗?真是一个想象力丰富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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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刚好有好心人雪中送炭救济了我的钱包,但是在回去酒店的路上我突然想起自己的包忘在挟持马伊尔的地方了。看着已经有点下沉的太阳算算时间,我赶紧扭头。凭着对建筑物样式良好的记忆力,总算在日落前捡回了包包,查看完里面的东西完好无损时,我深深呼出口气庆幸自己的幸运。
云层渐渐厚起来,凝聚成一团,紧接着哗啦啦地下起了雨来,我期盼它很快就会停。然而并没有。雨水打在我的衬衫和裙子上让我全身都湿透了,小小的皮包根本无法挡住多少面积,这种衣服紧贴着皮肤的感觉真不好。
没有办法,我只得在路上浪费时间一边寻找可以稍微挡雨的地方前行,一边在雨幕中辨别记忆中建筑物的模样。啊啊……我真讨厌雨天。五彩斑斓的建筑物上还有着孩童调皮的喷漆涂鸦,让分辨变得更加困难。
到达酒店时,前台的客服小姐看见的就是一个仿佛偷情被丈夫推到海里再独自一人爬上来,浑身湿透,一脸心灰意冷的女人。不,也许应该说是被负心汉骗钱骗感情伤透心而跳海却没不成功,毕竟我的脸看起来并不像是意大利人,对本地人来说我就像是外国来的待宰肥羊。
从那个全身干爽的女人眼里,我明确看出了她到底在脑补些什么,但现在湿透的状态让我没有心情解释。直接走上前,拿出需要的钱放在桌子上,从放着钥匙的架子上准确取下444房的那一把。而那个客服只能干瞪着眼看着我自己搞定了一切,傻傻得说了句“……祝您在本酒店有一个愉快的夜晚?”
好吧,还不算傻,知道我只放了一晚的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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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房间后,我脱下衣服就随手丢在了地上,草草冲了个澡,擦干水,就这么全身赤.裸着倒在床上。
“又是一笔435.85……”嘴里念叨着金额的数字,思及依旧一无所获的今天,我不得不考虑起住在酒店的选项。强打精神计算了今后的生活开支,发自内心地叹了口气,只得想想明天与丹尼丝的见面让自己有所安慰。
整个人埋在被褥里,越发清楚地感觉到这具身体的脆弱。
“近视…脸盲………异乡人………没钱…啊,我的平静生活。意大利人出名的可不止热情,还有流氓混混合黑手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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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觉醒来完全没有浑身清爽精神一震,反而四肢软绵绵的,脑袋晕晕涨涨也有些反应不过来。眨眨眼,眼中的世界依然模糊不清,但我现在可没有办法弄到一副符合我度数的眼镜,一不留神就会被宰冤枉钱。
用冷水使劲拍打面庞,,用梳子梳理长而卷的头发。我的卷发一如既往不好打理,梳子梳到中途就会发现打结,得小心翼翼拆开。
走到前台退了房,想想,加了一句,“请帮我把444号房的钥匙留着,今晚我可能还会回来入住,谢谢。”客服微笑着答应,我放心地走出了酒店。
摇摇晃晃地晃到莱恩公园,果不其然丹尼丝和他的儿子普西还在原来的位置摆摊。见他们看过来,我摆摆手。他们一脸紧张,刚想开口询问怎么了,眼前却突然一黑,宛如被中断电源的家电,在下一秒失去了知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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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醒来,睁开眼看见的是丹尼丝担忧的面庞。我躺在床上,说实话这床很硬。刚想起来却被丹尼丝压下去,“郁,你现在需要躺下来好好休息。”我听着她用蹩脚的意大利语不太熟练地喊着我的名字,没有反对,环顾了一下四周。
这是一间有点小的单人出租屋,老旧得墙壁上的白色油漆纷纷剥落,墙面已经发黄,摆设的只有一张木头桌,钟表,桌椅柜子和自己身下的床。
即使各个角落都被主人打扫得一尘不染也不能掩盖住这间房的破旧。
我看向丹尼丝,“……这里是?”
她把湿毛巾拧干后敷在我的额头上,微微冰凉给我此时乱得一团糟的大脑带来一丝清明,我舒服地闭上了眼。
“这里是我和普西的家,你在公园发烧烧糊涂晕倒了。”
我看见门口有一个象牙金色的小脑袋在探头探脑地朝里面望,顺着我的视线,丹尼丝显然也发现了,她坐在床边招招手,“普西,可以了哦。”
小孩子得到允许后欢快地扑进了母亲的怀抱,“好啦好啦,慢点来,不要着急。”然后牵过他的手面对我,轻轻拍拍他的背。
普西是个比较腼腆的孩子,被母亲提醒后仍有些放不开,羞羞答答地捏着衣角,红了脸,吱吱呀呀地说:“Ciao,bellissima sorella, sono proxette Rogetta,ho otto anni.(你好,漂亮的姐姐,我是普罗修特·罗捷塔,今年8岁)”普西的意大利语明显讲得比他的母亲好很多,害羞地介绍完后又缩到丹尼丝的裙摆后面了,怯生生地睁着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我。
我罕见地露出了不带一丝阴郁的微笑,借着丹尼丝的手稍稍直起身子,“Piacere di conoscerti, caro Proust.(很高兴认识你,可爱的普罗修特,我是汐华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