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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胎中带疾 ...

  •   虽说在奕熙一般孩子满月就会断奶,自古传下了不少适合满月婴儿的食方,可母亲偏疼女儿而亲自多喂养十天半月的也不在少数,昭郡主得了陛下的圣旨,可以在府里歇到小郡主百日,又心疼她未满月大病一场,便一直自己喂养,过了满月,小郡主精神愈好,每次吃完奶,都瞪着一双大眼睛四处张望半天才睡,拿着彩色的拨浪鼓逗她都会笑了。

      六月十五是吏部尚书的六十大寿,阮大人是朝中众重臣,又是阮郡君的母亲,昭郡主和郡君琴瑟和谐,自然是要过去贺寿的,阮郡君出嫁后就少回母家,这回母亲六十整寿想回很久了,可看着早上吃完刚睡下的小郡主,又有些不舍,昭郡主笑说:“在大长公主府还怕丢了不成?你也紧着累了这快两个月,还是和我一起过去吧。”阮郡君这才换了衣服和昭郡主一起出门,可还是留下了自己身边的四个贴身小侍伺候小郡主。

      阮大人一共四子一女,长子就是当今陛下后宫中位份最高的阮贵卿,幼子则是嫁为昭郡主正夫的阮郡君了,阮郡君是阮大人幼子,乃是得女后又要的孩子,满月并未鉴亲就直接交予正夫教养,足见宠爱,长子、幼子皆嫁的如此风光,此次大寿自是宾客云集。

      阮府离大长公主府还颇有点距离,昭郡主二人不过辰末(上午9点)就乘车出门,等到阮府已过了巳正(上午10点),献了寿礼,阮郡君给母亲叩头祝寿,然后就到后府与父亲、姊兄聊天,郡主自与阮尚书在书房叙话。除了阮贵卿身份尊贵、出宫不便,只遣内侍送了寿礼外,其他两个哥哥都是一早随妻主回了母家,父子兄弟难得齐聚,自是说不完的话,阮郡君的三哥嫁给了一个商人为正夫,这个世界商业发达,人们并不贬视商人,相反,几大商户的主人还格外受人敬重,毕竟从商是个更多依靠头脑的“劳心”之事,虽然有不少男子从商,但真正做的大的还是女人。

      阮三公子大阮文颀六岁有余,但其妻主至今未能诞下一女,对这个幼弟自是羡慕不已,话题自然就转到了小郡主身上,阮家正夫之前也听说了小郡主满月里生病的消息,这才说阮郡君:“小郡主这还不满百日,你这么就敢把她丢家里自个儿出门呢?嫁者,以女为家,既然嫁为人夫,当以妻女为重,午后还是早点回府为好!”阮郡君忙低头应是。

      到了午正(中午12点),前院大开筵席,阮尚书和昭郡主只得在席间应酬,阮郡君等一众男子只在后院安了一小席面,安静餐毕,前面还正热闹呢,他们兄弟几个便挪到凉亭说话,刚坐下不久,就有管家带着一小侍过来,阮郡君看他穿的是大长公主府的下人服侍,心里一紧,等听那小侍跪下回禀:“府里头说小郡主身上又不大好,请郡主、郡君回府。”更是脑中轰的一声,缓了口气才扶着桌子站起来,一面叫人到前院通知昭郡主,一面叫人去备车,昭郡主听得消息,也只得借产后体虚退下席,立马从后院登车携阮郡君回府,两人一路无语。

      等到了府上,已经快到申时(下午3点)了,两人直奔阮郡君所住的湘竹苑,一进院门便看见阮郡君的四个贴身小侍在院子中间的石板上跪着,烈日下显是已跪不稳了,昭郡主疾步走进正房,看到大长公主正坐在塌边,拿着湿帕子给孩子擦脸,昭郡主对着母亲:“母…母亲,她……”大长公主长叹一声:“唉,和那次一样,头上发热,太医也诊不出个所以然。”

      阮郡君连忙上前,拿手去探小郡主的额头,谁知大长公主看到阮郡君,立马变了脸色,喝道:“你还知道回来?”阮郡君手还没有触到小郡主,连忙就地跪下:“是女婿该死!”大长公主看他跪在小郡主旁边更觉心烦,喝他:“既无心孩子,也别跪这碍事儿,要跪出去跪去!”阮郡君也不好说什么,低声应了是,看了眼榻上脸色还是潮红的孩子,转身到院子里跪在了那四个小侍前面。

      大长公主把手里的湿帕子塞给昭郡主,也起身出门,昭郡主坐到塌边看着孩子也是无言,呆了半晌叫了房里一个小侍回话,原来今早昭郡主他们出门没多久,小郡主就开始头上发热了,立马禀了大长公主知道,大长公主过来看到小孙女发病,阮郡君竟然不在府里,气的当即就喝令阮郡君的四个小侍跪到院子里去,传了太医过来诊脉,还是和上次一样的说法,只得亲自守了小郡主,然后林郡卿过来看了,遣了小侍要去阮府传话,大长公主火在心头:“他又不是个神医,请他回来干什么?都不许去,我倒看看他还知不知道回来!”到后来还是阮郡君的小侍瞅着空央了杂使的小侍去阮府报的信。

      昭郡主听罢也没说什么,只安静地守着孩子,时不时的拿湿帕子给孩子擦擦额头脸颊,过了好一会儿,看孩子稍微安定了点,给她喂了点清水,自己才觉得干渴,命人去取点红枣银耳汤,六月正是暑天,又一路顶着正午的大太阳回来,这会儿稍稍放松了点方觉得热,起身褪去了外面的羽纱罩衣,只剩里头的大红绣金抹胸。

      回身院里小侍正托着玉碗进门,阮郡君还笔直地跪在太阳底下,忙叫小侍去请郡君起来,小侍走到阮郡君跟前传了话,阮郡君听了并不动身,只是问:“小郡主怎么样了?”小侍回:“小殿下安定了些,刚还喝了点水。”说完俯身欲扶他起来,阮郡君抬头向屋里看看,院子里太阳耀眼,并看不清屋里的情形,只涩声说:“谢殿下,只是臣侍罪身,受母亲大人处罚,不敢避责。”小侍只得去给昭郡主回话,昭郡主知道阮郡君也就只在她面前还放的开,平日里“嘉妹、嘉儿”的叫,在母亲面前一直是标准的世家子弟,不敢稍有放肆,如今既是母亲让跪的,自己是叫不起来了,也无法勉强。

      好不容易熬到小郡主脸上潮红褪去。昭郡主搂了她起来喂奶,才打发小侍去回禀大长公主,抬头看看刻漏刚好到申正(下午5点),想起来似乎上次也是熬到这个时候退热吃奶。大长公主过来看她喂奶,便坐到她身边说:“一大早的他们说她身上又不好了,我也一直急着,刚回去歇歇倒想起来,上次发病是五月十五,今儿是六月十五,刚好隔了一个月,情况也是和上次一样,”昭郡主插话道:“恩,上次也是到申正时刻好的。”大长公主叹了口气:“我又召了太医问问,说她这怕是胎疾,恐怕以后还会这样。”昭郡主一惊:“那怎么是好?不会…不会有事吧?”
      “我问了这半天,胎里带来的病谁都说不好,或许一直会时不时的发病,或许好好调养等大些自然就好了。”昭郡主闻言,低头吻了吻小郡主额头,说:“上天既然在第三胎就赐给我女儿,就必不会忍心伤她。我觉得和上次相比似乎已经好了点,难受时没上次扭得那么厉害,何况这一个月来长了不少,精神也一直都好,逗着都会笑了,母亲也不要过于忧心了。”大长公主也笑了说:“是啊,大家都说我们母女俩都是有福之人,孩子在我们的福气之中必不会有事的,叫颀儿小心着照料,特别是下月十五,多注意点。”昭郡主忙说:“颀哥哥一直照看的很好,当初宏儿是第一个孩子都没出过什么状况,再说今儿个是我拉他回母家的,母亲就赦了他吧。”大长公主听了回头命小侍:“叫院子里的都起来吧。”

      阮郡君这才在小侍的搀扶下起来,进了屋又跪下:“女婿该死,请母亲教训!”大长公主忙叫小侍搀他起来,说:“我知道你一向细心,做事稳重,我今儿倒不是有心罚你,实在是忧心这孩子。”然后命他也坐下,三人又对“胎疾”问题商议了半天才一起用了晚膳。

      晚间,照规矩,每月的十五晚上,妻主都该和正夫合寝。昭郡主出月后,阮郡君要照顾孩子,夜里难以安睡,所以郡主一直都是召的其他夫侍侍寝,上月十五阮郡君又是守了小郡主一夜,算起来她二人倒是有好几个月未合寝了。用了膳,昭郡主就吩咐小侍,要在阮郡君这沐浴,这就是晚上要留宿了,阮郡君倒劝她:“还是去别人那吧,我还是看着孩子好了,何况今儿个跪了半下午,也不方便侍寝。”昭郡主说:“算了吧,我也懒得跑了。孩子吃饱了应该没事了,叫小侍看着就行了。”

      等两人都沐浴完躺倒床上,昭郡主才看到阮郡君的双膝红肿的吓人,拿手覆上去竟还发烫,忙喊小侍去拿药油给他上药,两个小侍跪到床头,沾了药油一左一右地给阮郡君揉搓膝盖,昭郡主看阮郡君痛得直吸气,才觉心疼,侧过身子,把头靠在他肩上,一面攥着一缕发梢来回刷着他胸前的红缨,一面说:“你还赶我走呢,幸亏我留下了,你那四个小侍估计爬都爬不起来了,我再走了哪儿来小侍给你上药?”

      开始上药时痛的厉害,渐渐地揉开了倒是一股热劲带着苏苏麻麻的感觉在体内窜开,再加上昭郡主俯在胸前逗弄,阮郡君再也忍不住,抬脚点点上药的小侍让他们下去,拽着昭郡主捏着发梢的手,翻身压过来,呢喃声起……云雨的气息略略掩去了些对“胎疾”的忧心,两人相拥入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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