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永恒黑日之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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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拉克从小就生活在一个红色的小房间里——其实这个房间最开始不是红色的，但十一岁的时候他觉醒了能力，伤到了研究人员。
所以在经历了一系列的研究实验后，他的房间被换成了红色的，连带着呆在房间里的他都变成红色的了……和他的血一样的颜色。
“这是我的新家吗？”他缩在角落低声呢喃，伸手看着掌心被红太阳光染红的狰狞疤痕。
“……这不是家。”低哑的声音从克拉克脑海中响起，像是隔着一层水，虚幻又古怪。
这是他第一次遇见超人。
他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身体下意识的又往角落里缩了缩，几乎都被切割过的器官无声的发出哀嚎，幻痛让他不停的颤抖。
直到发现没有人拉他出去做实验，克拉克才试探性的抬头低声问道：“你是谁？”
一直监测着这个S级实验项目的工作人员察觉到了异常，皱眉将监控对准了观测室里的外星生物。
“……在脑子里和我交流就好了，不用说出来。”
那道嘶哑的声音似乎变得正常了一点，祂终于从沉睡中苏醒，温和的对着草木皆兵的男孩说道。
“好的，你好，请问你是谁？”克拉克点了点头，敏锐的察觉到对方没有恶意后，磕磕绊绊的在心里轻声询问。
那道声音沉默了许久，祂也在思考这个问题，但乱成一团的脑子里只有模糊的色块，像是倒在一起的颜料，最终搅拌成难看的脏灰，只有少数几个片段清醒。
祂记得睁眼前身边有一群人，但名字记不太清了，只记得大家都很开心……
嗯，对，大家都应该高兴起来。
祂的思维发散了几秒，又开始思考起人类的终极问题：我是谁？我在哪？我要做什么？
“超人……”
一个转瞬即逝的声音在记忆深处闪过，祂相信这应该就是某种灵感、是一种刻入精神的直觉。
“对，你可以叫我超人。”这应该就是祂的名字了。
其实这听起来不太像人类的名字？哦……我为什么会有这种想法？毕竟我也不知道人类一般会取什么名字。
“你好超人，我叫克拉克，你在哪？是在我的脑子里吗？”克拉克小心翼翼的询问。
“超人”觉得克拉克这个名字有点熟悉，熟悉到好像每天都能听到，如果不是脑子里还残留着其他人称呼祂超人的画面，祂可能就要以为这是自己的名字了。
“我不在你的脑子里，我在……”
祂看着周围陌生的环境，那是从未见过的奇特风景，像是由无数白色星辰汇聚成的绚烂银河，细看却又仿佛不断蠕动的古怪触手。
那道声音没再说话，克拉克等了许久，最终在困倦与疼痛下缓缓闭眼。
在这次的梦中，他感受到了一股陌生的温暖。
在多年之后，在他走出那关押着自己的监牢后，才知道——那是属于阳光的温暖。
“终于下班了。”观察监控的工作人员见克拉克睡着了便不再关注，他今天心情不错，在交班的时候哼着歌回到了家。
工作人员热情的吻了自己的妻子，又揉了揉儿子的脑袋。
“看来今天工作很顺利。”他的妻子惊讶地说道，以往加班回来的丈夫总是面色憔悴，但今天心情似乎格外不错。
“确实是挺顺利的。”工作人员脸上保持着微笑，他像是突然开窍了，发现保持良好的心态确实很重要。
嗯，对，大家都应该高兴起来。
“超人”应该很忙，祂很少出现，就算出现也不怎么说话，克拉克再一次听到声音是在又一次武器检测上。
自从他觉醒了能力后就更少出去了，平常能够在房间里进行的实验都被挪到了房间里，就算要出去也会一路换成红太阳灯。
克拉克的房间有一面是透明的玻璃，穿着统一白衣服的人经常会透过那面玻璃观察他的反应。
他们每个人的穿着都很相似，但克拉克记性很好，能分清楚每一个人，不过似乎没什么意义，那些人不会和他说话。
最开始的时候他们也有教过克拉克知识，但那只是为了测试这个外星生物的智商水平，在得到准确的数据后，这种无用的实验就结束了。
这次实验的是一个陌生的激光武器，他被带到了一个巨大的房间里。
“你想出去吗？”许久不见，祂的声音似乎变得更冰冷了，没有一点情绪起伏，像是设定好的程序。
房间外的研究员手里拿着记录用的本子，上面记录着这个武器对S实验体的细胞能否产生永久伤害。
他们早就发现S虽然看起来和正常地球小孩没什么区别，但体内的细胞比起常人活跃很多，特别是在满十一岁后，他的身体似乎吸收够了足够的能量，每天都在变强。
这一发现让他们激动又恐惧，好在实验了几百次后，终于找到了削弱他成长的东西——红太阳光。
“你想离开吗？离开这里去找你的家人。”
那道声音再次响起，这次，因疼痛而昏沉的克拉克终于听清楚了。
“嗯……我想回家……”
虽然克拉克不知道自己的家在哪里，那些人说自己是外星人，那他的家人也在外星吗？
【好】
这一次祂的声音变得更清楚了，就像打破了阻隔传音的玻璃，贴在耳边轻语。
同一时间，几乎所有人都下意识的抬头寻找声音的来源，片刻后又茫然的眨了眨眼睛，继续进行自己的生活。
没人注意到有什么伟大存在降临了。
最前方记录着数据的实验员疑惑的皱眉环视了一圈，没有发现是哪个人说的话，只当是自己听错了，便又将注意力集中在了克拉克身上。
他是这个S项目的资深老人了，在大量的实验经历下，早就没了什么人性，心绝对比在大润发杀了十年鱼还要冷。
当然，这些人更愿意把这种冷血形容为理性，冠冕堂皇的说这是为了人类的未来。
但这次，看着在器械下痛苦哀嚎的孩子，他的心脏狠狠抽动了一下，居然对一个害死了一堆大都会人的外星实验品产生了怜悯。
但这……真的是这个孩子的错吗？
在那个摧毁大都会的陨石群中，只存放着氪星遗孤的飞船显得如此不起眼，哪怕没有这个飞船，陨石造成的伤害也不会有丝毫减弱。
这是冠上了复仇之名的残忍孽待。
“好了，停下吧，实验数据出来了。”实验员匆匆记录下这次的实验数据，让安保人员将他带回去。
在这冰冷理性的地方，最不该出现的情绪悄无声息的蔓延。
“唔，今天的阳光可真不错。”
身为这个实验项目的总负责人，从自己的天鹅绒大床上睡到自然醒的男人，看着窗外和煦的春景，满意的伸了个懒腰。
“今天下午两点得去实验室一趟了。”
他都已经是总负责人了，当然不可能和那些实验员一样整天泡在实验室里，几天过去露个面，顺便处理点下面筛选过的文件就行。
但在看到今天的第一份申请文件的时候他就绷不住了。
［申请取消S实验项目］
负责人反复看了几遍，确认不是取消某个具体的小项目，而是直接把整个S实验室解散！理由居然是没有人权？！
？
外星人哪来的人权，是我没睡醒还是你们没睡醒？
“到底是谁把这份文件放在我的桌子上的！”
负责人把桌子拍得震天响，不敢相信这种大逆不道的东西居然会出现在自己的桌子上，简直是要造反啊！
这份申请当然不可能被通过，负责人不仅驳回了申请，还召集所有成员把他们痛骂了一顿，并表示揭发的人可以升职加薪。
最后自然是无功而返。
负责人愤怒的离开了实验室，他坐在车后座上，无意中看了两眼车外的太阳，恍惚间似乎看到太阳变成了黑色。
他被吓了一跳，连忙眨了眨眼，发现一切如常。
而被训斥的实验室成员虽然有些低落，但并不是因为被上司痛骂，而是因为那份申请没有通过。
“下次再试试吧，那孩子怪可怜的。”
看着沮丧离开的众人，其中一个负责看管监控的男人呼吸加重，在下班后迅速回到了家。
空旷的家里没有了往日的温馨，到处都是诡异的红色涂鸦，扭曲的线条根本看不出画的是什么。
他的妻子早在两个月前就受不了他的古怪行为，带着孩子离开了大都会。
但男人并不悲伤，也不愤怒，他是绝对不会被那些负面情绪影响的，因为只有他知道！只有他知道——
我主的天国没有阴霾的灵魂！
他颤抖着拿起画笔，继续完成有幸在梦中看到的神迹。
他坚信自己是被选中的神选者，不然为什么只有自己梦到了那些东西？他兴奋地一边作画一边祷告。
【伟大的永恒黑日之主啊——您是寰宇的中心，在那群星环绕的深处，在那耀眼黑日的尽头，直至一切罪恶焚毁，主将会为我们带来永恒的幸福！】
作者有话说
第16章 【永恒黑日之主】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