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校草的炮灰追求者》三千星空

25、决定学习

　　月考结束之后，老师们都开始讲解试卷。
　　他们披星戴月，加班加点把试卷改出来，一方面是为了早点知道学生近段时间的学习状况，另一方面自然是趁学生刚考完，对试卷印象还比较深，趁热打铁，查漏补缺。
　　下午的第一节是数学课，高明抱着一摞卷子走到了讲台上。
　　他放下试卷，发挥一如既往的亲民风格，调侃道：“这次咱们班发挥得很不错，平均分比上次期末开始高了好几分，看来开家长会果然是鞭策你们学习的法宝。”
　　“不不不，高哥，如果再来这么一次，我会死的，连遗言都来不及留的那种。”
　　“可不是嘛，我爸妈连鸡毛掸子都准备好了，我为了保住自己的小命，可是拼命复习了好几天，黑眼圈都还挂着。”
　　“有一说一，高哥，你不觉得这次数学卷太难了吗？”
　　高明双手撑在讲桌上，故作疑惑道：“很难吗？难度刚刚好啊，咱们柏霆同学不就拿了满分吗？你们班长刘天扬也考了142分，而且班上还有十几个一百三十几的。”
　　此话一出，班上的抱怨声更多了。
　　“高哥，你不能以柏神的标准来要求我们啊，完全就不是一个档次的。”
　　“就是，我哪怕头都学秃了，也赶不上他一星半点好吗？”
　　高明哈哈笑道：“还是那句话，现在遇到的题难多，等你们高考时，就觉得简单了。好了，现在把试卷发给大家，先看看自己错了哪些题，等会讲的时候认真听。”
　　在大家看试卷的时候，高明走到了秦礼旁边，弯下腰，敲了敲他的卷子：“你这次的成绩不太理想啊。”
　　秦礼：“呃，对。”
　　何止不太理想，总共就没做出来几道题，简直就是惨不忍睹。
　　高明拍了拍他的肩膀：“我就说说而已，你不要有压力。这就只是一次普普通通的月考而已，谁高中三年没有考砸几次，只要高考稳住就可以了。当然，像你同桌柏霆这样能次次考第一的，是特殊的例子。”
　　秦礼：“……”
　　我怀疑你不是来安慰我，而是趁机夸奖柏霆的。
　　并且我还掌握了证据。
　　等高明走后，秦礼往柏霆那边看了一眼，目光幽怨。
　　柏霆不解其意：“怎么？”
　　秦礼叹了一口气：“太阳的光太耀眼了，萤火虫的光瞬间黯然失色。”
　　柏霆冷冷地看着他：“说人话。”
　　秦礼拿过了试卷，开始订正错题：“我现在没空说话。”
　　柏霆：“……”
　　……
　　虽然秦礼想方设法，避重就轻，连柏霆这个终极武器都动用了，但最终还是没躲过。
　　高中的体育课基本都是自由活动，体育老师象征地让大家跑几圈，然后就解散了。
　　老唐就是趁这个时间来逮人的。
　　一边逮秦礼，一边还顺便对柏霆说了一句：“柏霆，吴主任让你去他办公室一趟。”
　　柏霆闻言，就往教导处主任的办公室走去。
　　秦礼瞬间心里一凉，这下没人帮忙了，可真的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老唐把秦礼带到了操场边上的角落。
　　这里没人经过，说出的话自然不会被第三个人听到。
　　站定之后，老唐首先问道：“知道我叫你来做什么吗？”
　　“嗯，月考成绩太差了。”
　　这个时候，秦礼反而淡定了几分。
　　结果已然摆在面前了，逃避不了，自然得打起精神面对。
　　老唐本就是温和的性子，一旦刻意温言细语起来，更是如同春风润万物一般，熨帖而周到：“首先说明，我没有一点要兴师问罪的意思，只是想了解一下你目前的学习状况。最近在学习或者生活上遇到什么困难了吗？都可以给老师说说。”
　　其他的事情，秦礼还可以插科打诨，蒙混过去，但是，成绩大幅度下滑这件事，还真不知道要怎么解释，又不能真说被雷劈了，被车撞了。
　　只好使出了常用的借口：“其实也没什么，就是这段时间状态不太好。”
　　老唐也不知道信没信，但还是点了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随后自顾地说起了往事：“记得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家里出现了一些变故。当时我特别接受不了，觉得活着没意思，当然上学也就更没意思了。那段时候整个人既叛逆又迷茫，每天都过得浑浑噩噩的，早上一睁眼，不知道自己何去何从。
　　当时我爸还在，他的性格和我差不多，看见当时那么颓废的我，他也不生气，只是让我好好想想，想想到底要做什么，没想清楚就不要去上学了，每天往学校跑，跟个行尸走肉似的，在那坐一天，纯粹就是浪费生命。
　　然后我就真的停了几天课，后来也想清楚了，循着自己的目标一直走到了现在。
　　所以，我想说的是，人一定要想清楚自己要走的路，并不是说高中真的就决定了你以后的命运，但是，如果这个阶段不学习，也不好好生活，这三年意义何在？
　　没有目标的人生，就像没有帆的船，慢慢地就迷失了自我……”
　　……
　　体育课回来之后，整个一下午的时间，秦礼都没怎么说话，最后干脆直接趴在了桌子上，一只手搭在后脑勺上，和它的主人一样，没精打采的样子。
　　程涛转过身来看了好几次，担心秦礼是被这次的考试打击到了。
　　老唐算是温和派系的班主任，他不会把成绩单公布出来，需要的同学可以到他那里去取自己的那份。
　　因此，一般来说，班上同学的成绩都是秘密。
　　但是，也有例外，比如柏霆这种成绩逆天，每次都会被各科老师拿来当做标准答案讲的。另外一种情况就是成绩上涨或者是下滑幅度特别大的，毕竟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大家多多少少也会知道一些。
　　这次付燃的成绩直接滑到了班里倒数第一，下次考试就要坐到最后一个考场去了，这在班上已经传开了。
　　对付燃改观的，自然是疑惑唏嘘，那些依旧看不惯付燃的，自然是幸灾乐祸了。
　　程涛再一次转过头来的时候，发现秦礼已经趴下了，于是赶紧用眼神询问柏霆：他怎么了？
　　柏霆没说话，偏头看了秦礼一眼。
　　他在教导处耽搁了一整节体育课的时间，期间，准备发言稿，拍照，录视频，忙得不可开交。
　　吴刚这次是铆足了劲要在其他学校面前风光一把，整个人乐呵得都合不拢嘴，看着柏霆的眼神就像是看着一个闪闪发光的宝贝一样。
　　柏霆本人对这些事情并不热衷，但是什么都没说，全程配合把事情做完了。
　　回来之后，看到的就是秦礼没精打采，心事沉重的样子。
　　其实准确来说，说“没精打采，心事沉重”好像夸张了一点。
　　就是少说几句话，趴在桌子上而已，放在其他人身上这些都是在正常不过的举动。
　　然而，出现秦礼身上，怎么看怎么违和。
　　平日里的秦礼无论是站着还是坐着，都跟没骨头似的，恨不得浑身上下的每个细胞都写着懒洋洋三个字，脸上总是带着笑意，嘴里也说个不停。
　　最开始的时候，柏霆嫌他太吵。
　　后来，不知怎么的，竟然慢慢地习惯了，习惯旁边有个人总是“同桌，同桌”地叫着。
　　现在，秦礼突然安静下来，就觉得少了点什么，应该不是这样才对。
　　半晌，柏霆收起目光，拿过了练习题开始做。
　　没过一会儿，秦礼动了动，像是找回了精气神一般，坐直了身体，还伸了个懒腰。
　　柏霆停下笔，偏头去问他：“你怎么了？”
　　反倒是秦礼跟个没事人似的，疑惑道：“啊，什么怎么了？”
　　柏霆也不说话，就这么看着他。
　　柏霆的长相真是具有得天独厚的优越性，面部轮廓分明，眼窝比较深，眸色很浅，当他盯着一个人看的时候，容易带着一种压迫力。
　　秦礼下意识地回避了视线。
　　这跟逼着犯人招供似的场景是怎么回事？
　　之前他总是逃避成绩这个话题，能混就混，能撒谎就撒谎，一是觉得缺了这么多年的时间，不一定能补上来，二是因为他只是穿到一本书里而已，始终有种不真实感，想着说不定过几天就又回去了呢？
　　因此，即便是成绩差到了无可救药的地步，他也没有真正地担心过。
　　现在看来，要一直待在这本书里了。
　　那么就像老唐说的那样，得为未来做打算，每天这样荒废日子，得过且过，那何必还要来学校呢？
　　至于能不能把缺的这几年知识补回来……
　　秦礼琢磨了一会之后，看向柏霆：“同桌，问你个问题哈，你说如果一个人有两三年都没学习，现在想学，还来得及吗？”
　　柏霆下意识准备问“为什么突然问这个”，话到嘴边，却改成了：“来得及，大不了比别人付出更多努力，实在不行，还可以复读。”
　　秦礼继续问道：“那如果有一个超强的辅导，会不会事半功倍呢？”
　　柏霆看他一眼：“有话直说。”
　　“哈哈哈哈！”秦礼开始鼓掌，“我同桌就是聪明，一点就通啊，那我以后靠你了，请多多指教。”
　　柏霆打破他的幻想：“学习始终是自己的事情，不能过度依赖他人，要不然等到考试的时候怎么办？”
　　秦礼赞同道：“柏老师太严谨了，受教受教！”
　　柏霆冷声提醒：“……叫我名字就行。”
　　秦礼：“那怎么行，显得没诚意。那就同桌太严谨了，受教受教！”
　　柏霆：“……”
　　一时不知道他是话多一点好，还是话少一点好。